《扒一扒那个萝卜精》46.大红盖头盖起来

    第46章
    “你醒了。”一旁熟悉的嗓音响起, 元深深愣了愣，有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缓了许久，这才站起身来：“我怎么了？这是，哪里？”她环视着四周, 看着这熟悉的景色，内心几乎要惊叫起来。
    金河镇！这里是金河镇！
    “你被毛木果树妖的那七株雌树带走了, 陷入了沉睡。她们为你注入的修复的灵力, 帮你补足你的精血。”沈先站在一旁的窗户旁，回身看她。
    元深深没有注意他说的话。她站起来, 看着这处破庙。金河镇五十里处有一处寺庙, 曾经香火鼎盛, 但之后寺中僧人陆续离去，这庙便荒废了下来。她近乎贪婪的看着这里熟悉的蛛网和落灰的供台，有点想哭。
    她走出庙门，看着周围明明和别处没有不同的绿树青竹，却还是红了眼眶。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元深深喃喃着, 猛然拔足狂奔, 往记忆中金河镇的方向而去。
    沈先眉头一皱。他能带着元深深来这里，那都是窥探到了元深深梦境的毛木果树妖告诉他的。本来只是在等元深深醒来，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跑了！
    冷着张脸, 沈先身形一动, 追上前去。
    元深深感觉自己现在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 她一口气直接跑了五十里地, 站在了金河镇的城郭外。
    看着城郭上“金河镇”三个大字, 元深深揉了揉眼眶，心情奇异的平复了下来。抬步要走，手腕却被拉住。
    “放开我。”元深深甩动着手腕。
    “你家在这里面？”沈先问道。他仔细看了看这城郭外笼罩的一层朦胧防御罩，心知这是用来防魔物的，得有人带进去才行。他不是破不了这个防护罩，只是不想浪费气力罢了。至于带他进去的人选么，沈先又捏了捏元深深的手腕：“那走吧，”
    元深深瞪他一眼，转脸便换上一副欢欣的样子。
    “爹爹！哥哥！！小师弟！大柱！我回来了！”元深深直冲进元氏医馆一通大呼小叫。
    原本只有大柱守着的铺子里现在站着满脸喜色的元深深，她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发现柜台没有变化，但是供人等候的椅子却是多了许多。大柱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好像瘦了点。而听见喊声踏进来的元家父子俩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元坤好像老了点，元明泽好像黑了点。
    元深深一头扑进元坤的怀里：“爹，我好想你啊。”带着哭腔的嗓音让两人赶紧手忙脚乱的一通安抚。
    跟在其后的沈先本来听元深深喊“爹”时还只是有一点诧异，但等她喊“哥哥”时，沈先面色瞬间难看下来，一个跨步踏进了铺子里。
    不是那个人的样子。沈先仔细的看了看，连魂魄也没有任何相同。
    “深深，你看你，这都是已经成亲了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啊。”元坤摸着她的发顶调笑，又看了一眼沈先，“你再哭下去，也不怕你夫君笑你。”
    谁知两人预想中马上就会因为不好意思为止住哭声的元深深没停，反而哭的更伤心了。
    “这是，怎么了？”元明泽看沈先一眼，又收回视线看着自家妹妹。
    元深深只是嚎，根本不说话。她的经历，三言两语说不清，三天两夜也说不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元坤和元明泽知道沈先已死之事。
    “我来带她回房吧。”沈先走过来，弯腰把人抱起。手足无措的安慰了半天，又问不出什么不对来，元氏父子两人只能同意沈先把人走进屋，好让元深深冷静一下。
    “我不、嗝。”元深深想开口说不要去冷静，结果一句话没说完便打了声哭嗝。她努力把嗝压下去，结果一开口，就有又是一声“嗝。”
    一连串不停打的嗝，让元深深彻底放弃了说话的打算，想要从沈先臂弯处挣脱下地。谁知沈先牢牢地锢着她，让她无法下地。
    “到了。真是麻烦你了。”元明泽把两人领到元深深的屋子。
    沈先摇摇头头。元明泽看着他轻手轻脚的把元深深放在床上，虽然觉得这个沈先和之前他所见到的沈先有些不同，但他全都归集到许久未见上了。毕竟他们离开之时还是春末，现在已经马上便要入冬了。
    放下元深深，看她一个打挺便要起来，沈先食指轻点，元深深便全身放松的躺在床上了。她怒瞪着他：“你、嗝！”
    沈先被她这样明明都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却还是坚持不懈的想开口的样子逗笑了，伸出食指竖在唇前：“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乍喜伤身，你需要冷静。”
    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啊！元深深现在脑子有点发麻，但想要说话的心思却是坚定的。然而一开口：“嗝。”
    她赌气的闭上眼躺好，让自己平复下来。
    见她乖乖躺着了，沈先微微一笑，转过身打量着元深深的屋子。从拔步床到衣柜，再到窗边摆放的梳妆台，做工虽然精巧用心，但仍能看得出是凡俗之物。
    他不动声色的把一切收入眼中，在脑中想象着元深深在是怎样在窗边就着日光对镜梳妆的，用着怎样的表情在衣柜旁精心挑选每日的穿着。
    相遇之后，元深深在他的脑中都是面目模糊的过去，而此时，因为这些家具和刚刚才见的两位，这些似乎都清晰起来。他闭了闭眼，转身看着睡过去的元深深，伸出手在她脸上轻抚一下：“深深，我们已经，两百年未见了。”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睡梦中的元深深微微动了动脑袋。沈先被惊醒，他收回手压下一瞬间翻涌的情绪，静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的睡颜，就像以前一样。
    等到太阳西落之时，元深深从睡梦中醒来。她动了动有些睡麻的身子，坐了起来。
    “你醒了。”
    元深深有些神色恹恹地点点头。她反身下床，穿好鞋子，往屋外走去。打开门时，她忽然回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沈先有些惊讶的挑挑眉。虽然他本意便是元深深去哪他都跟着，但是人家允许可被迫跟着的意义可不一样。
    见到沈先毫不犹豫的点头，元深深却又忽然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带他。可是此时反悔已来不及，只能带着沈先一同去。
    “深深？你们出来的正好，刚好要去叫你们吃晚饭呢。”元明泽走到元深深面前，见她神色已然平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走吧。”
    见元深深跟着他的力道走，元明泽一笑，随口往后招呼道：“沈仙师，一起过来吧。”
    元深深没有制止。
    三人来到饭厅，只见桌上已经摆满了元深深爱吃的菜。要是搁以前的元深深身上，她肯定立马便双眼放光的扑上去一顿大快朵颐，但现在，她只是笑着坐下，竟然再做不出曾经的样子。
    “沈先，呐，喝汤。”元明泽盛出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元深深接过，轻轻喝了几口。
    “谢谢哥哥。”她低声说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沈仙师你也喝。”见沈先接过，元明泽坐下笑看着元深深，“怎么，出去一趟就和哥哥生分了啊？我可不习惯你这么客气。呐，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点。”说着就用公筷把桌上的糖醋肉夹在了元深深碗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元坤不乐意了，瞪了一眼元明泽，“深丫头这是稳重了！出去一趟肯定受苦了。深深啊，你想吃什么，直接和明泽说，他要是不给你做不给你买，你和我说，我帮你揍他。”
    元深深夹起那肉放进口中，酸甜的滋味交替在口中蔓延开。她冲着正在互相瞪眼的父子俩一笑：“我想吃刘奶奶家的腌萝卜！”
    元明泽一听，诧异道：“你不是萝卜精吗？怎么好吃萝卜？”
    “没有，我不是萝卜精，我是人参精。青凡道长看错了。”元深深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这样啊，好吧。”元白泽想了想，说道，“之前你说你是萝卜精，我就把腌萝卜都收掉了，咱家也几个月没有煮过萝卜菜了。等等，你走之前买的那坛腌萝卜我还没丢，应该还在，我去瞧瞧。”
    元深深点头，乖巧坐等。
    “咳。”元坤摸着胡子咳了一声，见吸引来了元深深和沈先的视线，这才开口道：“沈先啊，之前你来信匆忙，只说要与深深成婚将她刻在你们宗门的姻缘石上，说这能保护深深。我也不懂你们修者的事，只能同意。那现在，是已经好了是吗？”
    他虽然话是问沈先，但眼睛却是看着元深深，仿佛只要元深深蹦出一个“不”字，就要暴起打沈先一顿。
    沈先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与元深深成亲‘沈先’的并不是他，让他如何开口。
    “是的，爹，我们成亲了。”元深深笑着看向元坤，“他许诺，说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保护我，照顾我。”
    沈先看着满脸都是温暖笑意的元深深，心中升腾的嫉妒化为了一丝的抽痛。他虽然猜到了那个沈先是他意识的□□，但因为意识没有归拢，他没有那段记忆，就始终觉得与元深深在一起的，是别人。
    “那就好，那就好。”元坤放心的笑起来。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在金河镇上，再办一场婚礼啊？”
    “再办……一场婚礼？”元深深反问道。
    “对啊。”元坤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你出嫁，爹和你哥哥都没有看见，嫁人的地方又是那么远的地方，我们都找不到，就只能想着，等你回来金河镇后，再给你办一场婚礼。”
    “你的嫁妆，你娘在世的时候便存着了。你嫁的匆忙，什么嫁妆都没有带，会被夫家看不起的！你们再办一场，爹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家门。”
    “我没有看不起她。”沈先忍不住出声。
    元坤瞪他一眼，让他不要说话。他看着元深深，声音有些微颤：“你娘早早的就把你的嫁衣样式设计好了，她说你那么皮，肯定不会好好去学女红，只能她想的远点，帮你完成了。爹看了那图纸，好看极了！我家姑娘穿上，那肯定是新娘子里头最美的那一个！”
    “爹还没有，见过你穿嫁衣时的样子呢。”
    元深深低下头，努力憋住不让自己流出泪来。感觉眼眶不湿润，这才抬起头来，冲着元坤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好。”她有些歉意的看了沈先一眼。
    而刚刚还在嫉妒和元深深成亲的是别人的沈先已经被这个消息砸懵了。虽然他还没有弄清楚这一家人在元深深的人参精生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同样的，这种机会他也不会错过。
    他露出一个笑，回到：“好。”
    “腌萝卜来了！”元明泽踏进饭厅，手里提着一个小坛子，看得出有擦拭的痕迹。然而才坐下，便感受到饭桌上气氛不对：“怎么了？”
    元坤看向他：“我刚刚和深深说，给他们两个再办一场婚礼。”
    “好啊。”元明泽笑道，“哥哥也想看看你穿嫁衣时什么样子。哎，咱们家从小最皮的人就要去祸害别人家了，想想还有点舍不得呢。”
    “从面相上看，你也有喜事要发生。”沈先现在对元深深的这个哥哥感官非常满意，于是顺便给他看了个相，发现对方红鸾星动许久了，“守得云开见月明，恭喜。”
    元白泽一愣，挠挠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多谢。”
    “你们还不知道，明泽啊，也要成亲啦！”元坤笑起来，他本就只是中年，现在一笑，皱纹一舒，仿佛年轻了几岁。
    元明泽低下头，脸上漫起一丝红晕。
    “哦~难怪哥哥今日很是健谈啊，我还以为是见到我回来了太开心呢，原来是另有喜事啊。”元深深收起情绪，也一起笑着打趣元明泽，惹的他面色更红了。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要当我的嫂嫂啊？”元深深笑问。
    “就是李府的小姐。”元坤笑眯眯的答道。
    “李小姐？李余兰李大小姐？镇上的第一美人？”元深深惊讶了。这李大小姐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冷冷淡淡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
    元深深朝着元明泽挤眉弄眼。
    元明泽权当没看见，他把一直抓在手里的坛子打开，一股霉气扑鼻而来。
    “噗，咳咳。”元明泽扇了扇鼻头的烟雾，看了看，里面已经充满了黑水与霉菌，明显坏了不能吃了。他只能把盖子重新塞好：“坏了，你要想吃的话，明日我再去买。”
    元深深垂下眼，有些失落：“罢了，坏了就坏了吧，不用再买了。”
    元明泽见她情绪不对，只当她是没吃到想要的食物不开心了，于是心中默默记下明日要去刘奶奶那里买腌萝卜。
    一行人吃完饭，元深深帮着收拾了桌子后便对两人说道：“爹，哥哥，我带沈先出去走走。”
    两人同时面露了然之色，挥手道：“去吧去吧，我会留门的。”
    “嗯，谢谢爹，谢谢哥哥。”
    元深深带着沈先一路往青玉山走去。此时路上已是漆黑，只有一轮弯月在空中挂着，洒下洁白的光辉给两人行进的路带来些许的光亮。
    “今天的事，很抱歉。”元深深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安静。
    沈先站住，看着她：“不，我很开心。”
    元深深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从没认错过这个沈先和那个沈先，但是此时，面前人脸上那带着一点点紧张和喜悦的表情让两个人，重合了。
    “你怎么知道我时戒里放的是什么？”她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沈先沉默片刻。几声蚂蚱的叫声忽然响了起来，他的声音掩藏在凄厉的蚂蚱声下：“那是我的□□啊。”
    蹦跶了几下的蚂蚱气势瞬间衰弱，有气无力的又叫了两声，然后就没音了。元深深看着他在月光下半明半暗的脸，恍惚了一瞬：“□□啊。”
    两人再无他言，继续前行。等到走到青玉山脚下时，月光已照不进林中小径了。沈先掏出一张火符，火光便照亮了两人要前行的路。
    “谢谢。”元深深从一旁捡来两根粗树枝，递给了沈先一根当拐杖用。
    回想着之前上山的路，元深深一边想，一边絮絮叨叨的和沈先说着话：“我们两个就是在这山上认识的，当时我和哥哥还有小师弟一起来采药。你是不知道，那天明明天气很好的，可是等我采完药，就……”
    沈先一边为她照明，一边听她念念叨叨着这些和另一个沈先的相识、相知、相爱，最终到携手。
    他没有这些记忆，只能靠着想象去想两个人在哪里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动作，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又是怎么逃离的。
    就这么想着，本来的嫉妒也成为了平静，仿佛和元深深一同经历了这些的人，就是他一般。
    “到了。”元深深在一处洞口站住。她试探性的把树枝伸过去，发现没有任何异动后，带着沈先进入了这处山洞。
    山洞里还是如当初她进来时一般的潮湿且带着泥土的腥气，但是她已经不像当初一般只能躲在洞口无助的哭泣。
    七拐八拐，终于到达那个山洞。元深深看着地上散落的土块，指给沈先看：“看，这里本来是一个很小的洞口，但是当时为了好出来，他就把这里打碎了。”
    她进入那个洞穴，发现那一滩池水仍在，大概是这个地方已经被破坏了，所以袁主任设置的阵法都失灵了。
    元深深绕过潭水，走到之前安置沈先的地方：“当时他受了好重的伤，血都染红了池水，我就把他扛出来放在了石床上。受伤躺下了还不安分，居然拿剑指着我。”
    元深深皱皱鼻子，仿佛在抱怨，可脸上的神情却满是怀念。她把石床上打扫干净，然后抬起右手，露出那枚暗哑的时戒。
    心神微动，一具穿着新郎袍的身体便出现在了石床上。
    这是沈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模样。与他一般的脸，但大概是因为年岁的缘故，还带着青涩的感觉。身上红色的新郎袍工工整整，看起来仿佛没有一处不和谐。只除了一处，胸口。
    尸身的胸口处有一处大洞，正好在心脏位置。破碎的衣料搭在那处，狰狞而荒凉。
    元深深坐在石床边，眼神贪婪而不舍的看着这具被她养护了一路的尸身，心说：“沈先，你好好睡觉，我会来看你的。”
    她站起身，把时戒脱下放在石枕边，最后看了一眼。然后，她将一块隐藏着阵法的玉石放在石床上。阵法被激发，保护罩笼罩住石床在视野中渐渐透明。
    元深深上山来就是为了把他的尸身放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然后好好保存起来。现在这件事已经做完了，她心里的担子也轻了，于是对沈先微笑道：“我们走吧。”
    “嗯。”沈先看着元深深松快的背影，然后回头看了眼已经寻找不到踪迹的石床，放下了想要把这个□□的记忆抽出来的想法。
    反正现在是他陪在元深深身边，不是吗。
    元明泽和李余兰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初二，元深深每日里就是帮着家里做些散事，就这么悠悠闲闲的晃荡到了初二。
    元家很早便开始布置，大红的绸缎布满了整个元家，婚房里摆放的都是崭新崭新的家具。元明泽很早便起床收拾了，也只有元深深，不需要赶着吉时去新娘家，才多睡了会。
    等将新娘接了过来，祭拜了天地，行了合|欢礼，站在一众参加婚礼的人群中的元深深看着挑起盖头的新嫂嫂和今日满面喜气的自家哥哥，发自心底的为两人鼓起了掌。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不是吗，这可是我见过的最登对的一对了。”人群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忽然有人看见了元深深：“呀，这不是元家小幺嘛！”
    元深深尴尬的笑笑，点头回应。她现在已经不怎么会应对街坊邻居了，自回来后也没怎么出去，因此大家纷纷稀奇的围着她：“你爹把你捂得可真是严实啊，之前说送你去城里学女医去了，怎么这回来了也不见几次！姨家的面你还没来吃过呢，快来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就是，你不在，我感觉我做的酱肘子都没以前香了！”
    “我也是，没有你来我家吃那烧饼，不听你夸两句，我都觉得没有人再懂我的烧饼了！”
    听着这提起的都是吃，元深深面上更尴尬了。她一边支支吾吾的回应着，一边退出七大姑八大姨的包围圈。
    “下次，下次一定去。”元深深应着，回头就撞上了一堵墙。抬头一看，是沈先。
    自元深深见到这个沈先起，他便是一身玄色衣裳，满脸肃穆。今日为了应景，特意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衫。他面容本就英俊，此刻浅色衣衫一称，更是面目俊朗。
    于是围上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眼睛都亮了：“这俊小伙是哪家的？”
    “诶，你不就是之前来我们镇上的那个仙师么？”忽然有人认出了沈先，沈先一愣，随即微微笑着应道：“是的。”
    “哎呀！这可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街坊邻居看着两人，嘀嘀咕咕的凑在了一起：“女才郎貌，女才郎貌！”
    听着她们一点都不含蓄的讨论声，元深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去看了看沈先。正好沈先也低下头来看她，见她摸脸的举动，他忍住笑，认真的看着她：“在我心里，只有你最美。”
    噌的一声，元深深脸红了。
    “哎哟，喜酒还没喝呢，咱们怎么杵这啊，快，别让元小子跑了。”
    “对对对，赶紧去敬酒，去敬酒！”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都走了，留下两人站在院中。远处的元坤看着这一幕，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放任自家儿子被淹没在宾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