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仙有仙路》59.第五十九章

    “你说贾宝玉病了？”宝钗收到贾家的消息, 很是惊讶, “具体如何？”
    “听说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提起刀就要杀人，贾家除了请大夫, 还往各处寺庙求助。”莺儿回道 。
    这剧情倒是熟悉的很，宝钗轻挑眉, 是了, 她都忘了还有那个人, 想到此处，她对着莺儿低声吩咐道：“去, 找人查一个叫马道婆的。”
    莺儿领命去了, 宝钗这头收拾了打算同母亲往贾家探病，当然更重要的是去看玉儿。她本来都安排好了，不过如今贾宝玉病了, 只能暂缓两日。
    及至贾家果然见众人神色都不好看，也是, 贾宝玉如今上进的很, 还有不到半月就要科考了，偏生这个时候疯魔了，不说贾母王夫人, 就是贾政都掩不住的担忧。好歹待客的礼仪还在, 薛姨妈陪着王夫人说话, 宝钗却道要去看看黛玉。提起黛玉的时候, 宝钗分明看见王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 她心中一动，记在心里。
    王夫人打发了探春陪宝钗一道，一路上两人说着话，宝钗自然问起宝玉的病，探春同宝玉的关系好，此刻也是一脸的愁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夫瞧了都说不是病。昨日个宝玉的干妈来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老太太大发雷霆的。”
    “宝玉的干妈是何人，怎么惹了老太太生气。”宝钗明知故问，好奇起来这马道婆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无意外，宝玉这病可是出自她之手。
    “这！”提起这个探春却是犹豫了，她见前后并无外人，都是她的丫鬟并宝钗的丫鬟，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低声道：“宝玉的干妈是有些道行的人，昨日那房中只老太太并太太，我刚巧要去同太太禀报事情，才听了只言片语，那马道婆言宝玉与属木命的相克。”说完这句，探春目视前方，神态自然，好似刚才的话不是她说得。
    宝钗心头一转，顿时明白了。只微微叹息一声，合该是前世的孽缘。随着黛玉的住处越近，她反倒是犹豫了。黛玉见了宝钗直直的扑过来，扑进她怀里，宝钗抱着怀里的人，感受到肩头的湿意，顿时慌了手脚，“玉儿乖！怎么了，不哭！”
    黛玉伏在宝钗的怀里不肯起来，宝钗哄了许久没有用，只能对探春歉意的笑了笑。探春虽知道她们好却未曾想到这般好，心里头倒有些羡慕，倘若她也能有这样一个宠着自己的姐姐该多好，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却也不再想。她出生如此，下剩只能自己去争取。“太太那里只怕还找我有事，宝姐姐林妹妹慢慢聊！”言罢领着人离开。
    宝钗抱着黛玉坐下，这会儿黛玉也收拾了心情，擦干了泪，伏在宝钗的怀里不好意思。宝钗轻抚她的头：“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
    “姐姐也不管我！”黛玉心里头还是有些委屈。
    “没良心，何曾不管你，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宝钗可不信黛玉只是因为这个而伤心。黛玉这会儿已经直起了身子，听到问，轻咬唇，转头吩咐人都出去。待没了旁人，她才低声道：“姐姐，宝玉他，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说得时候黛玉的声音微颤，显然是极为痛苦。
    “谁同你说的？”宝钗问道。
    黛玉微微摇头“没人同我说，我知道的，那一日宝玉问我想不想回去，我说想，才过了两天他就病了，还有马道婆说得相克的话。”
    宝钗闻言松了口气，黛玉聪慧，自己猜到了却也是有的，只是她实在不愿她如此伤神“你既然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安排，就不必担心，过两日他自然也就好了。你这样担忧岂不是有违他的初心。”
    “可是我确不知道怎么去回报他，姐姐，宝玉病了，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这几日眼泪也多了许多，总觉得哭不够。”黛玉话立刻就被宝钗打断了“胡说什么，他这般做虽是为你，但你可曾要他如此，一切不过是他心甘情愿罢了，你觉得对他不住也就是了，哪里就要为他日日泣泪，义父知道岂不是要担心。”
    黛玉闻言脸露愧色，见宝钗神色淡淡的，知道姐姐也生气了，只得小心的拉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好姐姐，玉儿错了！”
    宝钗绷着脸不理她，黛玉见此越发的有些慌了，伏在宝钗的膝头虽觉眼眶湿润，却不敢落泪，恐让姐姐更加生气。宝钗见此如何舍得，她不过是故意吓她一回，怕她心软，可见她这样伤心，又心软了。轻抚她的背“好了，玉儿，我不生气了，莫哭！”
    “真的！”黛玉脸上露出喜色，强忍着的泪水再收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宝钗的手背，灼得她心疼，将人揽在怀里“玉儿乖，姐姐错了，不哭了！”
    黛玉原本的两分委屈被宝钗这般一哄倒是生了十分，反倒是大哭了起来。慌得宝钗手忙脚乱的哄了许久，总算是让黛玉不哭了。
    “明日个就接你回去，在这里住着，反倒是娇气了，从前儿都不哭，如今倒是抱着姐姐哭个不停。”宝钗哄好了黛玉，见她冷静了下来，笑道。
    黛玉洗净了脸，这会儿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求宝钗别说了。姐妹两这才消消停停的说话。虽则宝玉所为是他自己的主意，却也真的帮了黛玉的大忙。于贾母或许贾家的荣辱尚在宝玉之前，但是王夫人决计会更看重宝玉，尤其是宝玉如今这般上进，那才是她的命根子。她一开始就不喜黛玉，会松口，不过是贾母的意思还有林家如今的显赫地位。但是比起这个，还是自家宝贝儿子的命更重要。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摊开来说，次日林府送了良医良药过府，又道主家忙碌，自家姑娘在此多有麻烦，要接回去。王夫人背着贾母就允了，待到黛玉前来告辞，她才知道，对着林府前来接人的老嬷嬷，贾母就算再不满也不好发作，只拉着黛玉的手道，过几日，待宝玉病好了，还接了她来住，只别忘了外祖母。一行说又将黛玉搂在怀里哭了起来。黛玉偎依着熟悉的怀抱，想起初入京时，外祖母真心的疼爱，也是眼眶湿润，随即别过脸去擦拭眼角，果然姐姐说得是，她如今越发的爱哭了。
    贾母苦留不得，到底放人离去。待林家人走了，贾母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去，直接将炕桌上的茶扫到了地上“叫太太过来！”
    鸳鸯度其脸色知道是气狠了忙低声答应了，忙派了人去请。不想来人去道：“才宝二爷醒了过来，太太正看着，说是实在走不开，请老太太见谅。”
    贾母的脸色立时转怒为喜“宝玉醒了！”当下就要鸳鸯搀扶了她过去。及至宝玉房中，果然见宝玉虽然脸色苍白，但人确实醒了过来，守在这里的人都忍不住念佛，贾母先安慰了脸色苍白的宝玉，又扫了眼在一旁抹泪的王夫人，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开口却温言道：“宝玉才醒，你好生照顾着！”
    王夫人抹着泪应了下来。
    林海好些日子未见女儿，正好朝中又无甚大事，索性休了假在府中等候，宝钗也是一早就过来，因而黛玉一落轿就看见了姐姐，立时就迎了上去“姐姐！”
    “义父还在等着，我们快过去。”宝钗携着黛玉的手姐妹两一块去看林海。
    “好，回来就好。”林海看着黛玉抚须连笑几声，父女两个说了会话，才让了黛玉回去休息。贾家如何自然没有家中好，黛玉才坐下，就有府中的管事娘子嬷嬷们过来请安，一句句具是真心关切。黛玉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些人都有些累了，靠在宝钗的肩上“姐姐要回去吗？在这里多住几日可好？”
    “自然要住下，府里有妈妈在，我也无甚事情。”宝钗道。
    黛玉听闻立时露出了笑意只道：“那今日姐姐就在我这里住着。”说罢就打发了人去宝钗的院子里取东西，说是让宝钗今日在自己院子里歇下。
    林家的下人都知道姑娘和大姑娘好，传了话，立时就有宝钗院子里的丫鬟送了东西过来。
    不提姐妹两夜里无人时的私语，却说第二日林家就接到贾家的传话，说是宝玉好了。黛玉沉默了良久，微叹一声只叫人开了库房收拾了一些上好的药材送过去，余者却是罢了，既然宝玉这般选择，她能做的不过是支持。
    “姑娘，咱们府里的上品的人参却是没了，不过外头的库房里还收着一些上好的药材，不若从里头出。”林家管事回道，人参药材这些东西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常备的，只是药这东西放久了反倒是没用，因此也没有哪家会备太多，不过是每年的增添淘换，不想今年新得还未得，之前又往贾府送过好几回，如今却是不够看了。
    黛玉听罢只道：“既然前面有就用那里的，只挑好的。下面的人也催催，总不能府里还没来要用的东西。”
    管事听罢就要下去准备，却听得姑娘的声音传来“ 回来！”黛玉才想起那两箱子东西是哪来，顿觉不妥“你先等等！”又问丫鬟“姐姐在哪里？” 丫鬟回了话，黛玉让管事的先下去，先将其他的东西备齐，药材的之事稍等。
    待管事下去，黛玉才来寻宝钗，询问薛家的铺子可有人参等物，“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有的，让莺儿去一趟，要什么开了单子，去柜上取就是。”
    “让管事的一块去，也把钱结了。”黛玉道。
    “还跟姐姐生分了。”宝钗挑眉有些不悦。
    黛玉笑道：“若是姐姐的东西偏了就偏了，我才不同姐姐见外。”
    宝钗听罢笑了笑“那就是我的东西，那两个铺子父亲已经做主给了我，你只管叫人去拿就是。”
    听了宝钗如此说，黛玉才罢了。
    莺儿领了命同林家的管事去药铺取药，宝钗多嘴问了句：“如何连着家里的药都没了，可是下头的人办事不利。”
    “却也不是，不过是今年用得多些，外头尚有一箱子好药，那些人大抵以为不急，故而才慢了。”黛玉道。
    既有好药如何不用，宝钗轻挑眉，眼带询问。黛玉低着头轻声提了那药的来历，宝钗虽叹徒元静贼心不死，却也对着越发亭亭而立的黛玉发愁。宝玉此番不只解了黛玉的困局，也算是自请出局，宝钗倒是能猜到几分宝玉的心思，若宝玉因缘际会得了红楼原本的结局，那么当知黛玉最后的结局，但凡有些良心，也不会让玉儿在落在那里。
    “义父既然没让人将东西入库，想来也是觉得这般重礼不妥，就让人先放着，等九王爷开府了再送回去也是一样的。”宝钗劝她道。
    黛玉见宝钗也如此说，点头答应，不过她倒也疑惑“怎么九王爷如今很忙？”
    “玉儿问这个做甚？”
    黛玉脸微红“不过是许久未见他出来走动，有些奇怪罢了。”自打她去了贾家确实未曾有九王爷的信，虽则可能是不方便，但黛玉总觉得这不是徒元静的行事，毕竟从前她在贾府住着的时候这位也没少送东西。
    宝钗深深的看了眼黛玉，心头凉凉的，撇过脸叹息一声不语，黛玉呆住，拉着她的衣袖“姐姐，可是九王爷出事了？”
    “没，他如今不比从前，听闻太子给他派了差事，还要做义父的布置的功课，自然不同从前自在任性，且他如今也不是不懂事的懵懂幼童，既然开了智，也不能同以前一般不知礼数。”宝钗恨不得多给徒元静安几个罪名，只是顾忌黛玉只能罢了。
    黛玉听罢，心中涌起一抹失望轻扯嘴角，露出勉强的笑意“是我糊涂了。”
    就在姐妹说话的功夫，宝钗口里的忙人正冷着一张脸同对面的人对视，随着眼中的冷意加深，周围侍候的内侍宫人都想哭，只能拿眼不停的示意不受影响的穆轩赶紧回应。
    穆轩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书，“殿下的功课可是做完了。”
    一句话让徒元静脸上的冷意更甚，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利剑，这会儿穆轩该万剑穿心。只是徒元静很清楚眼前人的厚脸程度，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摔给穆轩“我要出宫！”
    穆轩捡起东西看了眼评价道：“殿下的功课完成的不错，只是太子有吩咐，殿下每日还需演练一个时辰，殿下请吧！”
    徒元静抿了抿嘴，直接转身而去，当然方向不会是演武场，穆轩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看来小九的忍耐到了极限，就不知道这场兄弟对持谁能赢。虽则造成这样的接过乃是穆轩所为，不过他却是半点没有愧疚之心。谁让夫人最大，伸了伸懒腰，想起绛珠既然离开了贾家，想来小牡丹应该有空见他，这些日子耗在宫中，算了，看完戏就去寻小牡丹。穆轩打得好主意，徒元静半点不知，他自然想出宫，不过却也知道，没有太子哥哥的应允，不要说皇宫，连东宫他都出不去。
    太子正在同心腹商议事情，听得小九来了的消息，只轻挑眉，问及穆轩，内侍回道：“穆世子同九殿下一道。”
    “殿下！”心腹眉心微蹙，正要开口。太子摆摆手：“就按刚才说得去做，你先下去吧！”又吩咐内侍让人进来。
    心腹无奈只得退了出去，正好同徒元静相遇，他拱手行礼，低头掩住眼底的忌惮。徒元静却是不在意身侧的人是谁，只抬脚进去。穆轩落后一步在那人身边止住“陈先生智谋无双，该知道真正的聪明人从不管自己不该管的事。”丢下这话穆轩就跟着进去了，只剩下陈先生眼中怒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