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暗使的调查速度很快, 第二日, 白徐渊就得到了有关言诚所有的信息。
此时,白徐渊正待在白以谦的床前, 对着资料若有所思,道:“这个两脚兽有点意思。”
白以谦向来对人类不怎么感兴趣,不以为然道:“怎么个有趣法?”
白徐渊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语,笑道:“性子温柔得残忍。感觉脑子和正常的两脚兽不大一样。”
“……嗯?”白以谦对此评价有了点兴趣, 道:“说说看。”
白徐渊翻着资料,挑重点讲:“挺有脑子的一个两脚兽,十岁就有地盘意识, 十一岁就通过各种干净的不干净的手段, 拥有自己的势力,十三岁遇见了花家的小魔王,开始‘成人’之旅。十五岁, 本是风光无限时,却一头扎进娱乐圈, 跑了五年龙套。”
白以谦拧眉, 问道:“原因?”
白徐渊翻了翻资料, 摇摇头, 道:“上面没说, 要查查看?”
“……不必要。”
但白以谦又道:“把资料给我。”
白徐渊将资料递给白以谦, 抿着嘴角偷笑, 心想:“父亲还是老样子, 嘴上说着不必要,但是一旦沾染清清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白以谦拿过资料,瞅了白徐渊一眼,挥挥手,道:“你去看看清清,陪陪他,他现在肯定很害怕。”
“好,正好上午二妹负责,该我休息。”白徐渊心知这是白以谦不想他多知,在打发他走,便起身,道:“爸爸你好好休息。”
白以谦‘嗯’了一声。
醒来时,白徐清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过好一段时间,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徐清很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看不见了。可大哥,二姐,还有老爸都说他的眼睛没有坏,好好的。只是因为受了点轻伤,见不得光,就暂时用术法将他的视线蒙蔽。
“真的吗?”白徐清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伸出右前爪抓了抓柔软的床单,眨了眨眼睛,心想:“真的只是受了点轻伤吗?”
白徐清对此很是怀疑。
其实,他没有觉得自己的眼睛受了伤,不疼,不痒,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相反,他的爪子疼,耳朵疼,脸疼,背疼,肚子疼,浑身都疼,唯独感觉眼睛没事。
他想舔舔爪子,也想洗脸脸,舔毛毛,可根本动弹不得。
“身为猫猫却不能舔毛毛,好难过。”白徐清嘟嚷着。
“马上就可以舔毛毛了。”进门恰好听见这话的白徐渊笑道:“清清马上就可以活蹦乱跳,别担心。”
“大哥!”白徐清欣喜的抬眼,看向印象里的大门处,视线所触及之处,如同一片雪海,“大哥,你来看我了?”
白徐渊走近,坐在床沿上,用指尖轻轻触了触白徐清的一只还算完好的耳朵尖,又埋头亲吻了一下,温声道:“嗯,大哥来看你了。”
白徐清想伸爪摸耳朵,可一动就难受,便放弃了,问道:“大哥,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好啊?我想看东西,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好难受。”
闻言,白徐渊心底有些酸涩,劝慰自己也劝慰白徐清:“很快,很快就好。”
听到这话,白徐清有些失望:“哦,好吧,我再等等。”
顿了顿,又迟疑道:“大哥,我觉得我的眼睛没有受伤,医师是不是弄错了?”
白徐渊抿嘴,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白徐清,心疼得宛如刀割,轻声道:“没有,他们不敢弄错。”
白徐渊想了想,嘿嘿笑着,道:“也是,他们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弄错。”
看着懵懂不自知的白徐清,白徐渊有些待不下去,觉得房间里窒息得很。
白徐清的感觉并没有错,身体是自己的,不论旁人怎么说,再小的年龄也会有自己的感觉。
他的眼睛并没有什么问题,准确来输了,除了眼睛没有问题,其他的地方大多都有问题。
左前爪,骨裂,近乎断掉,为了治愈,将毛毛全部剔除,只剩下包裹着一成苍白皮肤的细细骨头,受伤处裹着老厚一层的白色纱布。
身体,尤其是背和接连背那块,因为在地上剧烈的摩擦,导致大面积的创伤,毛毛尽数除去,缠绕着层层白色纱布。
一只耳朵上的软骨被折断,不再直立,轻轻的耷拉着,病态又残忍。
左脸受伤,剃去毛毛,包着纱布,与右脸完全不和谐。正张猫脸看起来,略显可怜。
除却这些可见的创伤,身体的内部更是大伤小伤不尽,不可细数。
“相信大哥,很快就好。”白徐渊声音有些不稳:“等你好了,大哥就亲自带你出去玩。”
白徐清本想立马应好,可又立马掩去欣喜,问道:“大哥最近不忙吗?……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虽然白徐清年幼,但常年独自一猫,十分敏感。没有猫告诉他发生了大事,但是他感觉得出来,家里的气氛实在是太沉闷太沉重。
白徐渊道:“不忙,二姐回来帮忙了,大哥可以空闲的休息一下。大哥空闲的时候,就带你去玩,等二姐空闲的时候,她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白徐清到底还是心智小,被白徐渊哄得很开心,不再提家里那些烦闷之事。
两兄弟聊天聊地,不似往日那般沉重,话题领域很广,聊得很是开心。
走时,白徐渊问:“清清,有什么想要的吗?大哥带给你。”
白徐清迟疑着,犹豫不决,最后轻声道:“大哥,我想见大笨蛋,我想见他。”
“大笨蛋?”白徐渊问道:“言诚?”
白徐清轻声应道:“嗯,大笨蛋的名字。……我想见他。”
白徐渊直觉不对,但还是道:“清清,你现在受伤,不能外出,等你好些后,再见大笨蛋,可以吗?”
白徐清心想:“受伤后的我是不是很丑?要是我变丑了,大笨蛋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因此,白徐清道:“那等我伤好后,再去见大笨蛋。”怕白徐渊反悔,又赶紧道:“大哥,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啊!”
白徐渊笑道:“不反悔,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嘿嘿,大哥没有骗过清清。”白徐清不大好意思笑道:“清清相信大哥。”
白徐渊走后,白徐清不禁忧伤起来,“是不是很丑啊?可惜眼睛暂时看不见,唔,难受想哭,要是大笨蛋趁我不好看,去找别的小猫,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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