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晚萤的极力不配合, 白其慎把她塞进车后座之后,气息都粗重了。
他制住聂晚萤抓来挠去的手, 松了领带, 吩咐司机:
“快点开。”
晚餐时间,路上的车不少,饶是怎么求快, 也还是遭遇了堵车。
于是,车在某个红灯停下的时候, 聂晚萤终于趁白其慎一个不留神, 勾住了他的脖子,死命往下一带,两个人一起倒在座位上。
她喝多了,就像个兴奋的猴,喜欢吊在别人脖子上打秋千, 现在坐着也不能安分,只要身边有人, 就要缠上去。
就是白其慎一个大男人应付她, 也要全副精力,要是换成王婷或林芮, 一定会被她扑倒在地,挣扎难起。
聂晚萤紧搂着白其慎的脖子不让他起来,但是又嫌他上半身压着自己很重, 嘴里直哼哼, 不安分在白其慎身下拱了拱。
白其慎觉得身上被她拱起一团火, 于是手上使了大力,把她的胳膊掰开,拍拍她的脸:
“聂晚萤!你清醒一点!”
聂晚萤摸了摸自己的脸,似是想起他曾经打过她那一巴掌,无限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其慎,你怎么打我!你打我!”
□□裸的碰瓷……
聂晚萤哭的痛不欲生,像个遭到了家暴的受气媳妇,一头栽倒在白其慎的腿上,眼泪都抹在他裤子上,半天不抬头。
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具体是贴在了哪。
司机就从后视镜往后偷瞟了那么一眼,惊的眼珠子再不敢动了。
心中直叹,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白其慎知道现在这个姿势是很让人想入非非,于是他把聂晚萤的头托起来,想抽两张纸巾给她擦擦脸上的眼泪,结果手伸出去一半,觉得现在去拿纸巾,画面就更可疑了,索性又收回了手,拿衣袖给她胡乱擦了擦。
聂晚萤哭够了,翻了个身,改趴为躺,脸朝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还挂着两星泪珠。
但是她的眼中其实是没有焦距的,此刻正陷入一种迷醉的幻觉里,时不时就挑起嘴角笑眯眯的看他。
白其慎很了解她,知道这只是中场休息,一会大概还要疯上一轮。
就这么一会,他额头都冒了细汗,这种纠缠式的酒疯,对他来说,格外的折磨。
堵塞的车流总算通了,司机脚踩油门,开的飞快,力求马上把白其慎和聂晚萤送回家里去。
车子停在门口,白其慎先下车,然后把聂晚萤抱下来。
本来她是安安静静缩在他的臂弯里,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可是当白其慎开了门,客厅里的吊灯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机器人突然启动了,挣扎下来,如游鱼入海,在房子里撒丫子乱跑。
白其慎关门,几步追上去,三两下把聂晚萤捉拿归案,把她拎到浴室去。
往浴缸里放水的时候,聂晚萤试图往外跑,被白其慎拿浴巾捆了手劳劳的抓住了,挣扎不得,聂晚萤气的哼哼唧唧。
水放的差不多了,白其慎解开她手上的浴巾,看她那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皱着眉,动手给她脱衣服。
聂晚萤这时候倒乖巧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目光充满好奇,没见过似的。
胸前扣子敞开,露出浅粉色内衣,聂晚萤忽然伸手,把上面装饰的蝴蝶结给揪了下来,翻来覆去的看,把玩的津津有味。
白其慎觉得,现在她的智商,大概只有四岁,不能更多了……
只是身材,可不是四岁。
这一个月来,大概是心情放松,她明显长胖了些,不再那么瘦骨嶙峋的,连胳膊上都涨了点肉,触手温软。
春光乍泄,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猿意马。
这个时候,聂晚萤忽然抬头,打了个嗝,然后说:
“渴了。”
白其慎不管她,只说:
“你先洗澡,一身酒气。”
聂晚萤现在是酒壮怂人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被拒绝,立刻就不乐意了,回头一看。
浴缸里这不都是水吗?
猝不及防就扑了下去。
白其慎的浴缸是半下沉式,圆形的池子,很大,聂晚萤一下去,扑腾起好大水花。
她手脚并用,迅速爬到另一边,上半身衣衫不整,下半身裙子全泡在水里,躲在死角得意洋洋。
白其慎觉得头疼,他朝她伸手:
“过来。”
“我不!”
他耐着性子:“过来。”
“我就不!”
白其慎耐心耗尽。
聂晚萤模模糊糊,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然后就看见白其慎一步迈入水中,涉水朝她走了过来。
聂晚萤吓得缩成一团,水漫上下巴,她被白其慎一把捞起来,吓得要扯嗓子尖叫,却听见耳边人说:
“喊也没用,没人能听见。”
白其慎最后制服她的时候,衣服裤子都湿透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像两只狼狈的水鸭子。
第二天,聂晚萤一睁眼,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剧烈的头痛,典型的宿醉后遗症。
睁眼看见天花板的瞬间,她自己先苦笑了一下。
自己跟这个房子,真是有缘分。
她记得自己是和室友出去吃饭,然后……怎么最后吃到白其慎这里来了?
她躺在那努力回想,可是最多只能想起李如妍走后,她和王婷林芮其乐融融的吃饭喝酒,后来自己是怎么来的,全无印象了。
她坐起来揉动太阳穴,忽然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动手一摸,里头是真空的。
显然有人给她把原来的衣服脱了换上的,聂晚萤懊恼的抓自己的头发,除了白其慎,还能是谁?
她一掀枕头,发现浅粉色内衣安安静静压在枕头下面,正中间那个装饰的大蝴蝶结没了,变得光秃秃。
她就是为了那个蝴蝶结才买的!
聂晚萤气的把内衣往被子上一摔,嘀咕:
“流氓!”
“骂谁呢?”
白其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把醒酒的口服液插了吸管放在床头,对这声流氓不满。
反正他都听见了,聂晚萤干脆冷着脸:
“我的蝴蝶结呢?你干嘛撕我的衣服?”
白其慎瞟一眼她手上的东西:
“你自己动手弄掉的,别栽赃给我。”
“敢做不敢当……”
没了酒精助力,聂晚萤说话像蚊子,口头上微弱抗争。
白其慎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好笑,于是问:“我给你洗了个澡,你不满意,那你还想让我干点什么?”
他看表,“时间还来得及。”
洗了个澡?
聂晚萤简直不敢细想。
她脸红成个番茄,恼羞成怒,把枕头扔了过去。
白其慎一侧头躲过去,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到门口时候,丢下一句:
“下楼吃饭。”
聂晚萤匆忙换回自己的衣服,下楼去。
阿姨看见她一点不意外,还是按着她的口味准备的早餐,仿佛这样的清晨是再正常不过了。
聂晚萤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明明都走了,怎么一次又一次回来?
真像王婷说得那样,藕断丝连,没完没了了。
她放下勺子,问:
“我怎么会到这来?”
白其慎抬头淡淡看她一眼:
“你自己耍酒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你在饭店门口拉着我不肯撒手,你室友很嫌弃你,于是我就捡你回来了。”
聂晚萤知道他这话半真半假,不过她对自己酒后的德行是没有什么自信的,说不准都干了些什么,于是不再言语了,默默吃饭。
吃完饭,她坚持一定要做地铁回学校去,不让别人送她,于是白其慎随她去,没有坚持。
聂晚萤回到寝室的时候,就见王婷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坏笑: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晚萤不上课了。”
林芮也把脸埋在被子里偷笑。
聂晚萤回怼:
“你们俩不也躺在这没去上课?倒说我。”
林芮探出头来:
“我们俩是因为喝多了难受,你不一样,你被帅哥捡回家,起不来床,咱们是两个性质。”
聂晚萤站上凳子,对着上铺的两个人哼了一声:
“还说呢,你们俩看着我被男人带走,都不知道保护我!”
王婷瞪眼睛:
“我之前可不是要保护你,但是你当时抱着人家的脖子,死不撒手,一顿对人家耍流氓,我都拽不回来啊,只好作罢。”
聂晚萤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堵上自己的耳朵:
“行了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王婷笑的欢,林芮忽然坐起来,看手机:“李如妍给我发微信了。”
“什么事?”
“说周末约咱们逛街……”
聂晚萤换衣服,听见林芮的话,说:
“都是一个寝室的,也别闹的太僵了,你们跟她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芮手机又震了一下,她点开一看,有点震惊,然后看着聂晚萤:
“她说,她要和你赔礼道歉。”
***
李如妍把赔礼道歉四个字发过去的时候,很不甘心,可是旁边的白其锋指定要求了,她最近必须跟聂晚萤多在一起活动,然后给他汇报情况。
她不知道白其锋是怎么认识聂晚萤的,一开始吃醋,但后来看他一提起那个女的脸色就不善,所以猜测没准两个人有什么仇怨,如果他要对付聂晚萤,那她倒是乐意帮忙。
白其锋回想起当时楚绍凡和他说的话。
“我终于明白你父亲为什么宁可把家业交给侄子也不交给你。”
这让白其锋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
他难过,白其慎也就别想好过,总要给他添点堵,才能平了自己心里的那口恶气。
李如妍发了微信过去,给他看回复:
“这周末就和她们逛街去。”
白其锋敷衍的亲她一口: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解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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