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晌空的脸“腾”地红了, 她就是随口跟霍菲逞能, 没想到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骆修宁扭头哀怨地瞅了她一眼,好像在说, 你看你瞎说话, 陷我于被人嘲弄之地了吧!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但是等他扭回头面对孙泽祎时, 马上又变成了“天下我有”的嚣张模样, 照着孙泽祎的肩膀就狠狠的两巴掌,阴阳怪气地说:“再把你的眼珠子瞪大点儿!你眼前站着的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不要信口雌黄啊!”
高辉和满瑞林在一边憋着笑。
孙泽祎压低声音吼了一句“我操!”。
这时,五人身后, 突然传出中年女人渐近的声音:“宁宁来了啊!”
来人是孙泽祎的母亲——彭亚芹。
孙泽祎见母上大人来了,马上噤声,抬头挺胸。高辉和满瑞林也恭敬地站好。
骆修宁上前迎了几步,乖巧地叫了一声“彭姨好”。
彭亚芹走近,亲切地招呼着:“祎祎也是不懂事儿, 拉着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到里面去, 祎祎的爷爷刚还念叨你呢。”
“诶。好,我先把我的助理送到厨房那边, 然后马上就过去。铭越最近投了一家做甜品外卖的互联网公司,我知道孙爷爷私藏的好厨子肯定会在今天拿出来用, 所以让助理来取取经。”
彭亚芹随意瞥了一眼垂着头的李晌空, 笑着对骆修宁说:“祎祎要是能有你一半儿上进, 我就烧了高香了!你先忙你的工作, 咱们一会儿好好聊聊。”
骆修宁客气了几句, 就带着李晌空快步离开,向厨房走去。
高辉和满瑞林也诌了一个借口,撇下孙泽祎溜了。
外人不在,彭亚芹剜了孙泽祎一眼,“你看看人家宁宁,比还你小,参加个酒会都不忘记工作。你呢?你爷爷每年给你招来这么多客人是为什么?还不是给你以后铺路啊!你不招待客人、拓展人脉,在这儿躲清闲合适吗?平时天天和宁宁厮混,也没见你学会他那八面玲珑的劲儿。”
孙泽祎腹诽,他骆修宁哪里是为了工作,还不是因为泡了一个西点师!讨好女人去了!
“妈!我今天过生日,您就少说几句吧。人骆姨还总说我比她儿子懂事儿呢!你看你安排女人给我,我什么时候推辞过?他骆修宁可是打定主意不结婚的主!”
说到女人,彭亚芹又一股子火气冒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平时在外面各种胡闹个不停,我还以为修炼地多会哄女人呢。结果就当这么多人的面冷着女朋友?晓琪一个人在那边站了多久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让他爸怎么想!”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去。”孙泽祎不耐烦地回了两句,就向着罗晓琪所在的方向奔去。比起和彭亚芹待在一起,他更愿意和罗晓琪待在一起。正好借此机会,赶紧遁了。
彭亚芹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一阵心烦。对比起骆修宁在事业上的小有所成,孙泽祎完全和个孩子一样,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温柔乡。她每每总要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这可怎么接班啊……
彭亚芹正忧思着,不远处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叫着“孙夫人”,婀娜地招手走了过来。
波浪卷其实在骆修宁和李晌空没走的时候,就密切关注这边的动向了,如今看只剩彭亚芹一个人,才敢上前说话。她是孙家公司的老客户,与彭亚芹公式化地寒暄两句后,突然神神秘秘地问道:“刚才,骆修宁身边的那个穿灰色裙子的女孩儿是谁啊?”
彭亚芹只匆匆看了李晌空一眼,没什么印象,回道:“应该是他公司的助理。怎么了?”
“原来是助理啊!命可真好,攀上骆家的高枝儿了。”波浪卷叹道。
彭亚芹一挥手,“没有没有,就是工作上的关系。”
“不对啊,之前世景豪廷的答谢宴上,骆修宁为了那个助理,把徐氏集团的董事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他还说什么,那女孩儿是他母亲的老师,他钦佩仰慕的女人之类的,当时好多人都在场。我们私下还在猜,那姑娘是谁呢!没想到就是个助理。
听说徐氏集团才和世景豪廷签了一个长期供货的大单子,也因为这件事情黄了。”
彭亚芹吃了一惊,急问:“你亲眼见的?”
“对啊。他们吵嚷的时候,我正巧围在前排,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后来,世景豪廷的程总出面解释了一下,说是因为他们和徐氏集团在合同上有些矛盾,自家少爷脾气冲,就使小性胡说了几句。但我总感觉不是那么个事儿。”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彭亚芹紧紧抿住了唇。
她多少了解,骆修宁不是那种不顾骆家脸面恣意任性的孩子。他身边从不缺没有女人,但对待感情问题却一直很冷淡,还总扬言不结婚,气得骆齐珊频频抱怨。怎么会整这样一出?
八成是这个波浪卷偏爱背后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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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管家认识骆修宁,一路开绿灯,助李晌空成功打入孙家厨房内部,骆修宁嘱咐几句后就离开去应酬了。
因为李满坤的缘故,李晌空对厨师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在他们面前,她很安心。
虽然这次宴会上的糕点部分大多是提前准备好的,只有一小部分现做,但是李晌空在跟前还是学了很多招。
高级糕点的制作其实更像是雕琢一件艺术品。造型设计,颜色配比都是学问。而灵感的来源就是要多学多看。
有老管家的安顿,西点师们对李晌空都十分客气,教了她不少干货。李晌空在电子便签上霹雳吧啦记下好几页的笔记,几乎要开心地蹦高高。
除了偷师和搭讪,李晌空还充分利用自己客人的身份,敞开肚皮大吃特吃。
为了不打扰厨师团队的正常工作,她偷溜出厨房,围着甜品自助台试吃了个遍。美食比厨师还亲切啊!有钱就是好啊!
李晌空在心里给骆修宁唱了两百多首赞歌。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如果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话。可能就是,在李晌空遍访美食的时候,孙泽祎和一个长发美女闯进了她的视线。
长发美女也不算美,但是气场格外强大,看得出是出身极好的千金小姐,虽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克制矜持,但说话的语气是满满的自信得意,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
没有良好的家境做背景,很难做到在孙泽祎面前这么骄傲。霍菲在孙泽祎面前就不会这样。
李晌空心里其实挺喜欢霍菲的,虽然不能苟同她的一些言论,但是在“黑火”时,霍菲很照顾她,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摆出嘲讽脸。后面李晌空教霍菲做蛋糕,有了些深入交流,更觉得她爽朗坦率。
李晌空看得出来,霍菲真心喜欢孙泽祎。所以她暗暗希望霍菲可以得偿所愿。
能见证别人爱情美满也是一桩乐事。
但按照现在的局面看,孙泽祎好像不怎么愿意配合……
此时,孙泽祎和长发美女正脸对脸,肩并肩站在一个小圆桌前,他的手非常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间。两人鼻子间的距离不超过1.5公分。李晌空猜测,孙泽祎一定可以闻到长发美女的粉底味儿。
在这个霍菲都不能出席的宴会上,长发美女却能和孙泽祎举止亲昵,旁若无人。也许,她就是霍菲口中的那种,可以带到大太阳底下的、要谈婚论嫁的女人吧。
她既然都知道,何必这么傻呢?难道不该洒脱的“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么?
她费心给他准备手工蛋糕庆生,烤坏了七八个蛋糕胚,用废了十公升的淡奶油。他却在生日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李晌空为霍菲感到深深地不值。
又过了没一会儿,骆修宁终于应付完老老少少,脱身来寻李晌空。
老远就看到她坐在宴会厅里靠近厨房的一角,正卖力地撕扯着一块小奶包。
骆修宁走过去轻拍她一下,笑道:“干嘛跟吃的过不去?”
李晌空恶狠狠地说:“这不是吃的,是孙泽祎!”
骆修宁一乐,“那好好撕!用不用我帮你?”
李晌空皱皱鼻子,十分不满地向旁边一指,“他身边那是谁啊?”
骆修宁这才注意到孙泽祎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角落。
他大概在讲什么笑话,身边的罗晓琪笑得花枝乱颤。
“哦,那个啊,天码影业董事长的女儿,罗晓琪。很有商业眼光的一个女人。”
“她和孙泽祎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吧。”
“那霍菲呢?霍菲和孙泽祎是什么关系。”
骆修宁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嗯……朋友吧。”
李晌空皱眉:“怎么会是朋友呢?”
“当然不是普通朋友,偶尔打打炮的那种朋友。”
李晌空把手里撕成一条一条的小奶包全塞进了骆修宁嘴里,质问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朋友?”
骆修宁嚼也不敢嚼,赶紧把奶包咽下,回道:“我没有!我最看不上孙泽祎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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