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高兴吗[快穿]》41.第 41 章

    苏槐猛然抬头, 柔弱的明眸中全被震惊占据,大脑就像经历了轰炸一样,嗡嗡作响。
    不可置信爬上她的面孔。
    她所在的这个村庄偏僻,迷信的人多。
    换一句时髦的话,封建思想仍然是这个村落的主流想法, 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受神仙祝福的。
    离婚这个词出现的几率很少, 苏槐几乎都没怎么听别人说过这个词。
    就算是真过不下去了,大家最多也就跑回娘家躲几天, 然后再被自己男人请回来。
    而这种情况, 大多数都是发生在脾气暴躁的男人打自家女人中。
    暂不说陆时辉和苏槐之间是否存在家暴的行为。
    单就陆时辉冷淡的性格和苏槐娇弱的身体,这两个人能出事那可就怪了。
    所以陈芬玉的说法在苏槐眼里,就像匪夷所思的天方夜谭,即使花了整颗心投进去,也没有读懂它的真正含义。
    陈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他们搞搞离婚证的事?苏槐感觉自己幻听了一样。
    陈芬玉看苏槐茫然的表情,立马猜到了她的惊疑。
    农村的人思想不开放,保守的性格确实会让他们对她的提议感到惊吓。
    她忙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你们平常两个人相处有点不太好, 所以想让你们都解放一下, 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都不知道, 外国人离婚都是常事,过不下去就各过各的。”
    “陈老师什么意思?”苏槐手有些颤抖地问。
    “苏槐我真没别的意思!”
    陈芬玉似乎有些急上头了, 解释都有些颠三倒四。
    “我就是看你们之间不怎么交流, 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再加上陆医生人知识分子,琴棋书画都通,你大字不……不是,就是你们相处太怪了,可能不太适合在一起,为了你们未来的幸福,你们应该自己找找去路。”
    陈芬玉的语气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就像是真心为他们好,但却莫名其妙的让苏槐心里堵得快要不能换气。
    “陈老师 !”苏槐气得嘴唇哆嗦,大脑晕眩,她维持自己最后的冷静,“如果时辉想要离婚,我绝对不拦着他,但他不提,我也没兴趣做多余的事,请你不要以别人的标准来要求我!”
    “你先别气别气……”陈芬玉看苏槐气成这样子,连忙说道:“深呼吸,别着急……”
    苏槐紧咬着唇,顿觉早上吃的甜糖都变成了苦得发颤的黄连,舌根里面全是苦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槐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脸上也捡回了半丝血色,但惨白的脸色仍旧吓人。
    屋外的月亮升上广阔的黑暗天空,银辉在朴素的乡村地面铺上锦缎,乡间里幽静的小道还有一些往家赶的人。
    而陈芬玉本来也应该早就走了,但是看苏槐这样子,万一中途出了什么事,那她就有理说不清。
    她一直守在苏槐的身边,紧张兮兮,深怕苏槐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这里。
    苏槐嘴唇仍有一些苍白,额头止不住的犯疼痛,甚至疼得轻吟了几声,虽然她努力把这些软弱咽回去,但陈芬玉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心咯噔一下,有些慌张,她知道陆时辉每天都会赶回家。
    不管在哪,不管多远,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回家,然后第二天清早,再从家里走出去洗漱,继续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他一般什么到家,陈芬玉不知道,因为他去的地方有远有近,到家的时间也是看地点。
    陈芬玉完全没想到苏槐的身体弱成这样,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她气成病入膏肓的模样。
    苏槐这奇怪的样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对劲,更何况陆时辉还是一个医生。
    如果他回来了,看见这样的苏槐和自己,他会怎么想?
    “苏槐,你别气了,我就是随便劝劝你们!”陈芬玉给苏槐倒杯水,“你别当真,要是真不想离婚那就不离,我就是给个建议。”
    苏槐抿嘴不说话。
    “好妹妹,我错了还不成?”陈芬玉无奈了,“都怪我嘴多,你看天都黑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宿舍那帮人就该急了,你就原谅我,就当好心让姐姐睡个觉?”
    陈芬玉口气软了下来,似乎刚才的诚心建议只是她随口开的玩笑。
    苏槐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从她和陆时辉的平时生活就可以看出。
    要是她在强硬点,或者再火气点,以陆时辉的那种冷淡性格,两个人早就吵起来了。
    “我没生气。”苏槐闷声开口,“陈老师要是有事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陈芬玉小声嘟囔,“你这样子我可不能走,万一出事了,到时我该内疚死。”
    听到她话的苏槐觉得心中委屈,但还是淡淡撑起一个微笑,“陈老师我真没事,今天实在事累了,你先回去吧。”
    “真没事?”陈芬玉不确信的问,“你要不要吃下药再休息?”
    “刚才吃过了。”苏槐揉着额头说,“药性上来,所以觉得有些累。”
    陈芬玉往外看了一眼黑下去的天,她觉得自己再不走陆时辉就要回来了,她回头说道:“那行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苏槐轻轻地应了一声。
    陈芬玉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留下一声叮嘱,然后麻溜的离开了。
    苏槐半坐在椅子上,想起身却发现全身像是没了力气,动弹都仿佛是难事。
    她咳嗽几声,强撑着让自己起身,然后慢慢把大门掩上,拿栓轻轻放上,身体有些虚脱的靠在门上。
    良久,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陈老师说得没错,她只是把事实摊开摆在自己面前而已。
    苏槐扶着冰凉的墙面一步步走到房间,这短短的几步路程像是被无限延长了一样,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苏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半趴在桌子上,觉得眼睛酸涩肿胀,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难过的不是陈芬玉劝的离婚,而是陈芬玉不小心透露的心中想法。
    是啊,陆时辉的医术高超,没有问别人就自己把她的药给捣鼓出来,写的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偶尔会和老大爷们下棋,平日里最暴躁的李大爷都对他赞不绝口。
    而她不止什么都不会……甚至还拖着一个没有用的身体。
    ……
    自行车和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长,“嘎吱嘎吱”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肩上的东西快要掉下来,陆时辉连忙刹车,拢了拢这东西。
    这水果嫩得很,放在前面的车篮,行驶在崎岖的山路里,指不定就被颠出水来,他只能先自己背着。
    “陆医生你回来了?”
    陆时辉抬头,发现陈芬玉正迎面走来。
    “回来了。”陆时辉回答,“这么晚了,陈老师怎么还在外面?”
    陈芬玉笑着回答:“刚才去了趟你家,帮你看看苏槐有没有好好吃饭,然后去了下小圆头家,这孩子这几天一直都没去上课,他父母肯定不知道。”
    天色已经很晚了,从苏槐那里出来后,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可是在路上碰上了贪玩的学生,她又忍不住上前去教育一番。
    在小圆头家待了小半天,给他父母说了很久教育的重要性,结果人家就是不当真。
    态度看起来尊重,后面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多管闲事。
    陆时辉摇摇头,说道:“这些孩子野久了,陈老师你多管管,到时他们长大了,就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
    “唉,乡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愚钝无知。”陈芬玉叹口气,“整天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想要转变他们的思想,难得很。”
    陆时辉不知怎么皱了眉。
    或许陈芬玉用的词是对的,只是他听在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你背着什么?”陈芬玉眼尖地瞥见陆时辉背上的一小袋。
    “桑葚。”陆时辉言简意赅,他有点赶着回去。
    “桑葚!?”陈芬玉眼中惊喜,“我小时候最爱吃,后来出国就没怎么见了,在这里我还没见过呢,你从哪里摘的,来来来,分我点。”
    “不行。”陆时辉摆手拒绝,“苏槐最近喝的药一直很苦,吃糖总会腻的,帮她带点酸甜的回去当零嘴,陈老师你就别抢了。”
    他昨天加进去的糖,不知道苏槐有没有发现,她现在是不是很高兴?
    陆时辉在心中干咳一声,明天就让她换个味道吧,别给腻了。
    “真小气。”陈芬玉“啧”了一声,“行吧,都留给你家苏槐,我大方不介意。”
    陆时辉嘴角微微一扬,“那陈老师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陈芬玉摊手,半开玩笑,“看见我这种大美女走在路上,你该做不是应该先把我护送回宿舍吗?一句小心怎么够?”
    “那多加小心?”陆时辉说。
    陈芬玉笑个不停,眼泪都快被他逗出来了。
    “行行,我小心。”她笑得摇摇头,“你先走吧,再见了。”
    “再见。”
    陆时辉重新骑上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夜里唯一的寂静。
    苏槐肯定睡了,他得想办法把这些桑葚保存好,别到时她一起床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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