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高兴吗[快穿]》42.第 42 章

    陆时辉从老远就看见家里亮着的灯光。
    他把自行车停在干净的院子里, 然后再把车锁上。
    这种破烂车虽然没什么好偷,但就是怕有些不学无术的小孩骑来玩。
    陆时辉把背上的东西提起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没有忘记夹在后座的老旧雨衣。
    白天闷热无比,晚上却莫名其妙的凉了下来, 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这么晚了, 苏槐还没睡吗?陆时辉眼里闪过疑惑。
    又在等他?
    他大步往前走,在大门面前停了下来。
    早就跟苏槐说过不要等他, 难道今天是有事要跟他说?
    陆时辉朝大门轻轻推了推, 奇怪的是门已经从里面栓上了。
    他又沉声叫了句苏槐,里面没有人应他。
    院子一片寂静,除了院子里的昆虫叫声和远处隐隐约约的狗叫外,万籁俱寂。
    陆时辉只好绕个圈,上了屋子后边的楼梯。
    他在缝得严实的衣兜里翻了翻,有点困难地拿出钥匙——
    陆时辉的每件衣服都会有这个兜,因为他怕自己会把钥匙落在什么地方,然后进不了家。
    他把手上的东西拿好, 然后用钥匙往钥匙孔里一捅。
    没想到他还没有任何动作, 门就突然自己开了。
    陆时辉微微错愕。
    家里条件不好,他每天都省吃俭用的攒钱准备给苏槐治病。
    而苏槐也很乖巧, 从来不会浪费东西,能省就省。
    陆时辉出外诊时, 回来的时间经常不定。
    有时地方近, 病不麻烦, 他可能中午才过就回来了;有时看病的地方比较远,他甚至可能第二天早上才到家。
    苏槐的作息时间和村里人的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天黑了没多久后就睡了。
    嫁给他后,苏槐晚上也在大厅里等过他几次。
    不过后来发了几次低烧,她就不敢再熬夜了。
    又因为他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苏槐怕他摸黑见不到东西出事,经常留夜灯给他。
    在陆时辉说了句“不用了浪费”后,苏槐就再没有给他留过灯。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累得睡着了所以忘记了吗?
    可是为什么连这扇小门都没锁?
    陆时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急忙推门进去。
    他把手上的东西全都堆放在墙角,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跑动带起来的风让他的衣角往后扬。
    “噔噔”的下楼声骤地响起,突然之间出现的声音有些恐怖。
    可里面的人却没被这丝动静吵醒。
    晕黄的灯光打在苏槐的身上,她趴在桌子上,明显已经睡了过去。
    衣服没换,还是他出去时的那件。
    陆时辉直觉不对劲,苏槐怎么可能在这里睡觉?
    出事了!
    他的心就像猛然从高空下坠一样,起伏的跌宕感让陆时辉后背出了冷汗。
    陆时辉大步上前,果然看见了苏槐不同往常的通红脸颊。
    苏槐的头发有些微乱,秀美的眉毛紧紧皱起,身上有些凉汗,整个人仿佛在炼狱里不断灼烧一般,难受得要命。
    陆时辉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他懵了一下。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只是那么一瞬间,陆时辉立即回神,他把苏槐搂在怀中,撩起她的袖口,手指按在上面。
    他的脸色一凛。
    陆时辉低头叫了声“苏槐”。
    苏槐嘴唇翕动,声音模糊,只能依稀听得出是冷。
    陆时辉觉得心尖尖都在疼。
    他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苏槐靠在他身上。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慢慢传到陆时辉心里。
    他的脸色依旧是平日里的冷淡,除了眼角多了几丝焦急外,看不出什么怪异,可跳动得极快的心脏,则把他内心的慌乱全都给暴露了。
    他和苏槐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场情况。
    以前也就是犯个小病,咳嗽几下,有时会低烧或者嗓子疼。
    高烧发的这种程度,真是一次都没见过。
    因为不可避免的原因,苏槐的身体从小到大都很弱。
    陆时辉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不管再怎么多事也会坚持让她喝药。
    而苏槐最了解自己,她也不想拖累陆时辉,因此只要陆时辉让她做的事,她都会听话去做。
    不管药再苦,她也能一饮而尽。
    他和苏槐都很注意这方面,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明明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无缘无故地,怎么烧成这样?
    ……
    苏槐紧闭着双眼,睡梦中不时有人用湿毛巾帮她擦脸擦手。
    凉爽的温度让她感到舒服,胸口闷着的郁气也慢慢消散。
    她的嘴里还是苦涩得要命,这种味道还没下去,就又被灌进了另一种味苦的药。
    恍惚之间,苏槐皱着眉头想要拒绝,但一个人的大手却止住了她的乱动。
    然后唇间突然一软,药被慢慢送入她的口中,苏槐隐隐约约猜到那个人用了什么方法。
    耳边不时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就像有人贴着她耳根说话一样。
    “醒醒,苏槐?苏槐?”
    苏槐缓缓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看着外面微亮的天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头顶的人呼出一口气,任谁也听得出里面的放松。
    苏槐抬起头,看见了陆时辉的下巴。
    她靠在一个宽大的胸膛上,温热的肌‖肤相触,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苏槐却觉得鼻尖发酸,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见苏槐终于醒了过来,陆时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苏槐沙哑着声音开口。
    “先别说话。”陆时辉开口,他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碗温水,想要喂苏槐喝下。
    “我自己来。”苏槐小幅度地摇摇头,虚弱的拒绝陆时辉,她的手半撑着在被褥上,让自己坐直。
    陆时辉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水递给她。
    苏槐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水。
    而陆时辉只是顿了那么一会就恢复过来,他站起来,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之后说了句“等一下”,苏槐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他半弯腰,轻轻把苏槐往前一搂,然后把自己的枕头塞在后面,让苏槐好靠着。
    苏槐微愣,她的额头距离他的胸膛极近,她看见白色的背心被汗液打湿,一股清淡的药味夹杂着汗味,纷纷在她鼻尖萦绕。
    “好了。”
    从后面来看,陆时辉的放枕头动作,就像是把人抱在怀里一样。
    等苏槐把水都喝完以后,陆时辉这才开始问她昨天为什么趴在桌子上睡觉。
    苏槐手捧着碗,纤细的小指在碗底来回动。
    “昨天太累了。”她只用了一句话,就把陆时辉的所有疑问都打回腹中。
    但陆时辉自我强势惯了,他也不在乎苏槐不想说的态度,再次问:“谁惹你了?”
    “……没有。”苏槐依旧低着头。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下,气急攻心,既然没人惹你,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他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深黑的眼眸直盯着苏槐。
    苏槐十分想跟他吵一架,但她又怕极了陆时辉这种样子。
    她能说什么,你的好朋友陈芬玉劝我们离婚?
    可陆时辉会信吗?
    苏槐猜他是不会信的,就像以前一样,他大概会愣了一下,然后问她是不是理解错了人家的意思。
    陈老师开朗大方,对谁都好,教学能力优秀,喜欢和别人交流,她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乡村女人,说不定就是听不懂别人的意思。
    苏槐深呼一口气,然后对他说道:“大概是昨天早上的事吧,时辉,我不想当个废人,那些小事情,我能做的。”
    陆时辉看着苏槐闪躲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
    苏槐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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