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有娇妻》59.059

    年轻人便是这般, 想到什么做什么,比不得上了年纪的人考虑得多。墨居者既然不动, 自有自己的思量, 早前在屋子里和罗老闲聊时, 便探清那人的意向,老家伙认定要苏炙替他赚钱, 天王老子都拦不得。贸然上前要他放人,怕是不太可能。
    潮北渊的人古板, 固执, 在这一带出了名的执拗。苏炙既已被他带回去,就是他老罗家的人, 谁要登门来取, 那家伙定会翻脸不认人。
    擂台比武,胜利金额非同小可,他一个山野村夫,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点墨居者搞不明白, 翻来覆去只清楚一个道理, 居于它人之地,行事便得注意。以她的经验, 轻举妄动怕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战火队的人有几把刷子,她一个人不定应付得过来, 尤其还拖个病人。露芽儿那丫头只会瞎嚷嚷, 关键时刻根本撑不起局势。
    她在担心, 可横竖又拗不过两人的迫切心情,周折辗转,只能由她们去了。
    芽儿自信心满满。并且觉得自己很有能耐,拽着初一径直往那头去。临近傍晚,两人依旧异族打头,手中拖着两大包货品,出示令牌,说是牟家少爷订了香料,让她们送货上门,渊口的看守漠然瞧了她们俩一眼,两两交涉,随后挥手放她们入内。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破窟窿竟然有这么多规矩,芽儿撇嘴,拉了初一的手示意她别担心,可谁知才进去没多久。悄然而入,屁股还没坐热,里头战火队的人便齐齐蹿了出来,扬声说有外贼入侵,下令立刻搜寻。
    她表情僵住,暗忖外贼?莫不成是指她们?才进来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打成外贼了。
    事实不然,也是她们运气不好,前脚刚进渊口,后脚牟杰就提着一包东西跟着入内,说来也巧,看守以为牟少爷知情,张口多问了几句,表示才见人往他家里送香料,还问是哪儿来的,看着面生。小子闻言怔住,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的大袋香料,一时无言,愣在当下。
    那日无端端饮茶后睡得不省人事。回头身上的牌子弄丢了,本还以为是自己犯迷糊,心思单纯没往别的地方想。谁知入门听看守这样一说,这下全都明白过来。咬牙恨自己反应迟钝,实诚。敢情那几人不是买卖人,分明是外来飞贼,想从他这儿设套下手了。
    小子不傻,想到那盛气凌人戏弄他的小姑娘,当下恼羞成怒,转身立马吩咐渊里头的人开始搜寻。势必要将人揪出来。
    芽儿不是怕事之徒,闻讯也不含糊,躲人绕弯极有一套,回神安抚初一别怕,亲自把她送到老罗家的后墙外,随后自己去做那挡箭牌,翻身跃出,帮她引人去也。
    一边闹得鸡飞狗跳,一边却是安宁无声。初一趴在墙根,踩着木桶小心翼翼攀上去,探出脑袋细细望着,心底担心芽儿,不住回头张望,却见院子里的罗老正在和对面的苏炙攀谈,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说是对谈,不过就是他一个人说话而已,老头给他上了铁链,这人心思重,救人怕也只是濠头,想其中缘由,赚钱才是根本。其实关于这点,初一也很不解。他一个老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拧眉暗忖,不一会儿便听那人开了口。
    他喝醉了,手边摆着二两小酒。眯着眸子打量对面波澜不惊的男人,撑着头,悠悠而叹,“小子,吃……多吃点,回头练壮些,好替我打擂台,赚他几万两银子,啊?”
    垂首押了口酒,他的表情越来越迷茫,话语也开始结巴,带着幽怨,不依不饶,“说了……可不许反悔,你答应过我,点过头的,说话……不能不算数。”
    喝高了,什么话没有,就吵着要苏炙帮他赚钱,对面的男人闻声没多的反应。默默夹菜吃饭,看也不看他,只在感觉对方真的喝多时,微微蹙了眉头。
    老头开始说胡话,三两句不在就扯到其他话上。颠三倒四,双颊绯红,话里没前没后,听着颇不着调。“瞧瞧,瞧瞧这神情,跟我那儿子……真一模一样。”
    初一静静听着,暗自讶然不知他竟还有个儿子。打算仰头靠近些,试图听清他所说的话,“我儿子,罗……罗钊,知道现在人在哪儿吗?咳,在东邬一品楼,替人卖命了!他们说……说要五万两银子,才……才能还他自由身。”
    话语断断续续,像是在发牢骚,可就这一句,也大概听出里头的所以然。深究其意,想不到他要那么多钱是有这层意思。
    这些话每到喝醉老头都喜欢拽着人说,苏炙对于他儿子的故事早已听麻木,来龙去脉也很了解,今日见他又讲,仍没什么表情,伸手按住他的杯口,制止对方再饮。
    饮得惬意的人突然被人夺了酒,这可不让人省心,感觉酒被人拿走,老头腾地一下站起身,谁知起得太急,脚步一踉跄,若不是苏炙手快扶住他,指不定得摔成什么样。
    “别,别拉我,臭小子。我没醉,你……你快答应,点个头,说要帮忙,啊?”
    他迷迷糊糊拉了对方的胳膊,什么都不说,就只这一句。颠三倒四却也不忘初衷。跟前的男人拽了他,二话不说拎着人往屋里走。待到起身时,很自然朝他微点头。
    不记得是多少次应他这句话,苏炙也有意识,虽然不怎么待见他,可好歹醒来第一眼见的便是他。出手相救,帮忙找大夫,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帮他赚个钱,上去打一打不是什么大事。
    至少能力范围内他没多的计较,一切都无所谓,什么都不记得不代表性子就会变,他还是如从前那样,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内里重义,嚣张得不认为自己打架会输,既想要钱,赚给他便是。
    他进屋了,连同把老人也扛了进去。虚掩门在里头好阵忙活。回头出来时,早已洗漱完毕,径直走到角落这头,踢开自己待的小木屋打算进去歇着,谁知入门时往旁边一瞥,竟然瞧见几日前来过的香料姑娘正一动不动站在一旁,定定的瞧着他,无语凝望。
    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一眼,他又怔了,搭在肩上的巾帕不自觉滑了下来,回神,鬼使神差走上前,低头瞧那清秀动人的小脸,婉袖香巾,娇唇滟滟。柔润曼妙的身子骨,俏皮的小头绳,像芙蓉,细腰尽露更像林间的小妖精。
    他又待不住了,俯身单臂锢住她,迫使她仰起头,静静拧眉打量她,觉得这模样似曾相识,微弱的光亮下似出水芙蓉,粗鲁地带着腰把人抵在墙上,低头,默然发怔。
    随后门外响起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小人儿瞧着他,眨眼一笑,娇滴滴,让人如沐春风。纤细的指头抵在唇边,眸里含烟灼人,悄悄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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