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管理员[快穿]》54.CASE04·末世桃源梦（6）

    干掉了僵尸以后，污水厂终于太平了。几人找了间会议室休息, 烧了热水泡干粮, 就着罐头吃。本来封追几个是打算打完后到厂里的食堂和小卖部去捞点吃的的, 结果吃的没捞着却发现里头还另外困着几只僵尸，全部解决掉以后才发现原来厂里的物资几乎全空了。
    陆堃在食堂外头的绿化带一角发现了一块被踢倒在地的铁牌子, 上面写着“临时疏散点”五个大字, 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曾经聚集过很多逃难的人，推测食物就是被这些人吃掉或是拿走的。想来丧尸潮爆发后，附近的幸存者曾有一段时间聚集在这里等待救援, 至于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却既没有发现从厂里往外逃难的痕迹也没有看到尸体, 只有门卫室的地上有一摊触目惊心的鲜血, 这些事情就是大家根本不愿意往下想的。特别是刘旭，后来他看到小孩手里拿着的对方母亲的头颅时, 居然差一点连罐头都吃不下去。
    毕竟天气已冷，特别是晚上空旷的地方尤其如此, 好在污水厂的应急电力设备还在转动。几人难得安逸地开了暖气, 扯了窗帘布当被子盖了，围坐在会议室里闲聊。彭亮恢复过来以后便露出了鲜明的个人特色，这个人性格豪爽坚毅, 并且十分健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 但是说话却很得体, 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兄弟哥们十分仗义, 也难怪刘旭这样的小孩子会对他死心塌地。
    封追对这有点意外，由于主神系统的福利和惩罚双重性质，进入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女大多在现实世界受了不同程度的挫折，而这种性格在主神世界哪怕改换身份抹去记忆也很难改变。但是彭亮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在现实生活过得不如意的人，他的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一点颓丧消极的气息，哪怕是在末世境地，被困在一间厂里，甚至身上发生了科学无法解释的变异，他也依然谈笑自若。
    彭亮说：“封队，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还有很多？”他这么说着，摊开右手掌心，上头便有一朵火光亮起，一合拢掌心，火光就又不见了。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挺有意思，五根手指轮流转动，便看到五朵火花从这个手指到那个手指一一闪现又熄灭。
    封追说：“有，但并不是每一个都像你改变得那么彻底的。有的人明显些，有的人隐蔽些，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完全变异者。”
    “完全变异者。”彭亮咀嚼着这几个字，看着自己手里的火苗出神。
    陆堃问：“变异以后，有什么感受？”
    彭亮看了陆堃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他想了想说：“不好形容，就像是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座仓库，可以随时从里头取东西出来。”
    “哦？”陆堃伸出手，似乎试图去触碰那团微弱的火苗却被彭亮挡住了。
    “温度很高。”彭亮说，他找了一下，从一旁的地上找到一根螺丝钉扔了进去，只不过是一眨眼，钉子便在他的掌心整个融化了。
    陆堃挑起一边眉毛：“厉害。”他说，“看来那些宗教传说居然是真的。游离在大气中的五大元素光暗风水地，组成世间万物的五种基本元素金木水火土，这些都是你们这种人的仓库。如果彭亮能从世界中取得火，那么肯定还有其他人能取得别的东西。”
    刘旭说：“比、比方说那个水系异能者？”
    陆堃说：“也可能是冰系。”
    彭亮沉吟了一下：“奇怪的是，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封追说：“也许他有特殊的隐匿技巧吧。”
    这个隐匿在暗处的特殊技能者似乎帮了他们的忙却又不肯展露身形，眼下几人都有点心里不踏实，这么强大的人如果是朋友也就罢了，换做是对手，几条命都不够他们死的。
    小孩却完全感觉不到大人们的心情，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一个人吃饱了一整罐的午餐肉，此时他的小肚子隆起，像是抱了一个小皮球那样坐在旁边一动不动，手掌轻轻抚弄着怀里人头上的头发。封追觉得……小孩的头发有点长，最好找个时间给他剪一下。
    彭亮问：“不说他了，封队，你既然见过其他我这个类型的人，你说这种变异会不会和感染丧尸病毒有关系？”
    封追想了想，觉得这大概不会耽误剧本进程，因而点点头：“猜测是有因果关系，但是标本不足，现在还没法得出明确结论。”
    陆堃说：“丧尸病毒传播的途径目前来看是多样的，被咬伤、抓伤等等，可以说但凡接触过丧尸并且见了血都会感染，有意思的是，如果直接被丧尸咬死了的人并不会变成新的丧尸，反而只有那些挣扎着活了下来的才成为了丧尸……”
    彭亮说：“陆教授的意思是？”
    陆堃望着彭亮手中的那团火花，过了片刻说：“被丧尸咬死的筛去了一部分，没有死但变成了新丧尸的又筛去了一部分，其中只有既感染了丧尸病毒又没死也没变成新丧尸中的极少的一部分人变成彭亮这种变异人，拥有了某种独特的能力。你们觉不觉得这就像是……”他顿了顿，吐出了四个字。
    物竞天择！
    人类从古人猿进化到现代人，也有科学家提出人类的始祖并非类人猿而是智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不管怎么说，历经无数年，人类终于进化到了现在的样子，而从人类成为人类以来，几乎再没看到人这个物种再往进化的道路上寸进哪怕半分，按理来说这并不符合物种的发展规律，那么会不会这场病毒就是一个进化的契机？
    问题在于，这个契机由谁给出？
    封追忍不住也陷入了沉思，444的剧本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丧尸病毒爆发，世界陷入危机；变异人横空出世，拯救世界；丧尸大BOSS被打死，世界恢复正常三个阶段；这么说起来，这个故事确实是只有展开而没有前因，就像是一首只有高潮部分的歌，缺乏了前面的铺垫，动听是动听的，也足够打动人心，但总让人觉得有些不牢靠。
    “物竞天择……”彭亮念了一遍，随后道，“如果是物竞天择的话，不可能只有极少数人才活下来，因为这样一来，人类这个物种很可能就此灭绝。”
    刘旭突然冒出来一句：“会不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好多这样的人存在呢，就像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联盟那样？”
    这个念头让大家都笑了起来，彭亮说：“如果真的有，我们就取名叫变异者联盟算了。”
    笑完却还是要面对现实问题，彭亮问：“封队，目前国内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丧尸潮爆发得突然，江城成了一座孤岛，生存在其中的人光为了活下来已经竭尽全力，怎么可能还有余地去考虑其他城市的情况，更何况，所有讯号传输渠道都已经被切断，现代文明的灯塔光线晦暗，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瞎了眼睛聋了耳朵，宛如置身子夜之中。
    封追说：“丧尸潮已经在世界范围扩散，一些小国家已经覆灭，中央成立了紧急机构，目前已形成由七个军事化基地为核心的大型避难所，政府还在，部队还在，正在极力搜救受困民众，你放心。”封追没有说出口的是，最糟糕的时候还没来。”现在毕竟是冬季，虽然不知道丧尸行动为什么也会受到气候影响，但是根据幸存下来的科学家们的研究，一旦春暖花开，可能会出现一拨新的更为激烈的丧尸潮，到时候人类的数目恐怕会急剧锐减。换言之，从现在开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很可能是人类争取生存空间的最后机会。
    彭亮说：“明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尽快离开这座城市，把陆教授送到天玑基地。只要能找到攻克丧尸病毒的疫苗，这个世界就能回归原样，在此之前，其他都不重要。”彭亮一点儿也不像个小城市的KTV服务员，看待事物的眼界很高。
    刘旭说：“我都听你的老大。可是……我们要怎么走呢？”
    江城已经被完全堵死，这也是封追的原主方崇明等人只能通过空降进入这座城市的原因。然而好好的三支小分队进来，却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陆堃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墙根前。封追和彭亮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发现他正在看一副挂在墙上的管线图。陆堃伸出手，从地图上的这头连到那头，他不断前进、前进，等到卡了然后才倒回来，那是一幅地下水路管线的整体布局图。
    陆堃说：“地上或许不行了，但还可以走地下。”他用脚踩了踩地面，“这下头有一个出逃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