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管理员[快穿]》23.CASE02·霸道房东俏天师（11）

    封追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某条小巷子里找到姚美芳。
    女人在这里的一家饭馆里打工，这些年来也做成了领班，不算大富大贵倒也吃喝不愁。听说了封追的来意后，这个本来态度挺殷勤的女人当即变了脸色。
    “没什么可说的，我跟那东西离婚已经十七年了，你不应该来找我。”
    “其实我是想打听一下当年姜希的事。”
    女人正在摞啤酒箱子，闻言狠狠地将箱子往下一撂，怨恨的眼光就射了过来。
    “你说什么，我不懂！”她说着，继续干起活来。
    “我是一名天师，”封追递过去一张名片，“是你女儿姜希的亡魂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帮她，救救她哥哥，所以我才找到这里来。”
    女人一开始还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屑去接封追的名片，听到这里却猛然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女人尖锐地骂道，她狠狠踹了一脚身边摞得高高的饮料箱子，“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封追还是平平静静的：“姜希的亡魂身上穿一件粉红色带蕾丝花边的裙子，头上系着一个同色的蝴蝶结，对了，那个蝴蝶结左下角有一个小小的刺绣字，绣得是希。”
    随着封追的这句话，女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追说：“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天师，是姜希找到了我。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姜曲最近因为一些原因坐牢了。”
    “小曲他坐牢了？”女人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神开始动摇，“他是被那东西害的吧，一定是这样！那臭东西！”女人一下子情绪失控了，店里的人都看着她，这个女人，姚美芳匆匆擦了把眼泪说，“你跟我来。”然后便一把抓起封追带他往后面走去。
    封追跟着姚美芳穿过后厨推开一扇门，便进到了一条巷子里，想来正是那间饭店的后门。女人一出来便背靠着墙壁，拿出一根烟来熟练地点燃，她吞云吐雾了许久才道：“我问你，小希真的来找过你？”
    封追点点头：“不过鬼魂只有我们这种人能看到，我恐怕没法给你实质性的证据。”
    姚美芳苦笑了一下：“不用证据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已经足够了。”她说，“你是想打听那东西的什么事？”
    封追不太明白姚美芳怎么总是管姜忠叫“那东西”，因而说：“我想知道姜忠的情况，还有当年姜希死亡的真相。”
    “姜忠就是那东西，小希是被他杀死的。”姚美芳一句话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封追震惊地看着姚美芳：“你说什么？”
    姚美芳说：“我说小希是被姜忠……不，是被穿着姜忠躯壳的那东西杀死后扔下楼去的。”
    随着姚美芳的叙述，十七年前的事情逐渐在封追面前揭开面纱。
    姚美芳和姜忠是经人介绍认识结婚的，据姚美芳说，她一开始看中姜忠就是因为姜忠看起来很老实，而且又会做家务，是一个挺经济实惠的男人。两人也的确曾有过一段甜蜜的婚后生活，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姜忠却变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到什么，我那时候在外面打工，需要倒班，他在沈家工作，需要住在沈家，所以我们不能常在一起，一般是小曲在他那边，小希由我带着。当我倒班的时候，我就把小希送去他那边。结果有一阵子小希似乎特别不想去沈家，我还以为她是跟姜忠吵架了，还劝她要听话，谁想到小希有一次竟然哭着跟我说，爸爸不见了！我一开始不明白小希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小希是想说姜忠变成另一个人了。”
    另一个人？封追不由愣了一下。
    姚美芳狠狠吸了口烟说：“人么，性格是会变的，所以我原先也以为姜忠那阵子只是因为不顺，所以脾气不太好。那阵子他的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经常跑医院，问他他又不说，我也就随他去了。结果慢慢的，我发现姜忠真的不像姜忠了，他的脾气变了，生活习惯改了，就像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什么东西给取代了。”
    封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打了我一次，我就打定主意跟他离婚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办理离婚手续就发生了小希的意外。”姚美芳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紧张戒备，这么多年了，她仍然没有从那场祸事中走出，她神经质地搓着胳膊说：“这都怪我，那天小希生病了没去学校，我又在上班，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出租屋里，想到小曲那天学校也休息，就把小希送了过去。谁想到小曲半路接到了老师电话，让他去学校一趟。他打了电话给我，我也没办法，就拜托他让小希待在他房里不要出去，我一下班就过去接她，结果我上班上到一半的时候却心惊肉跳，总觉得要出事，最后顾不得其他，硬是请了假去了沈家。”
    姚美芳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一定不会知道我那天看到了什么，那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她拼命地吸着烟，一支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随后又颤抖着手点燃了第二根。姚美芳说：“我到了沈家以后刚好碰到了他们家的小少爷，那个少爷现在好像是个大名人了吧，他跟小曲关系挺好的，见到我就主动把我带去了沈家副楼的三楼……”
    封追竖起了耳朵，原来十七年前沈煜哲真的出现在了姜希死亡的现场。
    “我们发现小曲的房门开着，沈少爷就走过去推开门，结果我们看到的却是小希被吊在空中哭个不停的样子。”
    “吊？用什么？”封追追问。
    “我不知道。”姚美芳说话的声音有点瑟缩，似乎再度回到了当时的恐惧之中，“当时我的小希……她……她穿着她最喜欢的那身小裙子，系着我早上给她戴的粉色蝴蝶结，横着漂浮在空中，她的身边好像有一些黑黢黢的影子抓着她，还有风吹个不停，在她身旁就是那东西，那东西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
    封追明白了，那是让沈煜哲翻车同样的东西，是邪术造成的阴气。
    “后来呢？你去救她了？”
    “我想！但是我没能力啊！”姚美芳愤怒地低声咆哮着，姜希的死带给她的不止是心灵创伤还有对自己无能的憎恶。“我想冲过去，但是双腿直发软，我不知道他到底对小希做了什么，但是小希的声音越来越弱，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了，就在这时，沈家少爷猛然冲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姜管家！’我听到他这样喊，他冲进去抱住了那东西的胳膊似乎想让他放过小希，那东西显然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候他睁开了眼，我……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只有眼黑没有眼白……”姚美芳剧烈颤抖起来，几乎要说不下去，封追只能将手贴在她的肩头，给她以支持。
    过了一会儿，她才镇定下来，勉强说道：“对不起，后来……后来发生的什么我都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他好像想要对沈少爷动手，但不知道怎么又怪叫一声摔倒了，小希在混乱中被他从窗户里甩了出去，我拼了命地逃了出来，东奔西走地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甚至都没法回去把小曲带走……”她嘤嘤地哭了起来，“是我不好，我不是个好母亲，我是个混蛋，是个抛弃了子女只想自己苟活的混蛋啊！！”
    封追在回去的路上，对系统说：“查一下十七年前姜忠的病历。”
    系统很快给了回应：“胰腺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
    但是姜忠却活了下来，除了那满头华发，根本看不出身有重病。
    封追翻找着这个世界关于法术禁术的记载，很快得到了线索，有一些邪术中有借他人的寿命来给自己延寿的法子，姜忠显然深谙此道。十七年前姜忠本该死了，但却用姜希的命为自己成功延了寿，当时的目击者只有三人，姚美芳逃走了，姜希死了，只有沈煜哲活了下来，但他却连姜希这个人都不记得了，换言之，沈煜哲的记忆出了问题，也许是姜忠动的手脚，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沈煜哲在姜忠手下逃过了一命，但是姜忠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沈煜哲身边就近监视他。
    封追也查到，这种邪术并不是百分百奏效的，除了借命的对象有很大限制，容易发生差池之外，寿命也不是百分百能从A身上转到B身上的，其中还有损耗，所以一些使用邪术的人首先打的目标就是自己的直系血亲。
    然而，三年前，沈煜哲发生了被人为制造的车祸，但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却又侥幸活了下来。封追想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他想起了那个镇定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的沈煜哲——沈煜哲在两次必死境地中险死还生真的只是个意外吗？封追没有答案。
    封追对系统说：“三年前到现在姜忠有没有去过医院？”
    系统这次搜索了很久才道：“没有查到病历记录，但在这个阶段的交通探头和治安探头中查到他曾几次出入某私人医生诊所并且定期会去药房拿药。”
    这就对了，封追想，姜希那里借来的寿命不够用了，姜忠开始打新的主意了。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封追的面前，以至于封追的脚步都迟缓了下来。
    系统问：“我们现在去哪里，No.014？”
    封追也问自己：“我现在该去哪里呢？”
    姜希让他救救她哥哥姜曲，姜曲现在在牢里，三年前出车祸的是沈煜哲，姜忠现在在沈煜哲身边，封追此时并不知道，姜忠这次真正的目标是哪一个。
    是牢里的姜曲，还是沈家的沈煜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