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管理员[快穿]》20.CASE02·霸道房东俏天师（8）

    沈煜哲定定地看着封追，人还有些迷糊。
    他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是谁了，依稀只记得他刚才还是在一座庙里，那座庙又小又破，但是很安静，在安静中还透着一股暗暗的欢喜。
    他就坐在那座庙里的一座花坛旁的台沿上，看着封追爬在梯子上工作。
    那座庙的一整面墙壁上都是非常古老的木雕，而封追正在努力地修复那些木雕，忙得挥汗如雨。沈煜哲看着封追的侧脸，他的动作，甚至是他下巴上的一滴汗，他感到口渴，他想要……舔掉那滴汗。
    然而他却一动也不能动，沈煜哲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瘫子。
    我怎么会瘫了呢？
    沈煜哲既茫然又愤怒，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看到封追已经完成了一部分的工作，正要完成另一部分，不知怎么他就是知道一旦等封追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他就会爬下梯子，然后会离开，而他将再也找不到他。
    他焦急焦虑急躁愤怒，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他想着要抓住封追，抓住那个人，让他再也不能从自己眼前消失，所以即便感到自己身上有千钧的分量，他仍然颤抖着双腿，努力想要站起来！结果，他不知怎么居然真的站起来了！他甚至不是单纯的站立了起来，沈煜哲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就像是插上了翅膀，能够自由来去于天地之间。他循着直觉寻去，真的找到了封追，而再后来发生的一切则让沈煜哲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煜哲自然不是什么纯洁无比的小白莲，但他出生豪门又心高气傲，能够入得他眼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而他那个洁癖的毛病也使得这些年来他始终没能跟人走到这最后一步。沈煜哲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就算会结婚，也一定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两人相敬如宾，做一对人前琴瑟和谐的好夫妇，至于人后，则完全可能各有各的生活。然而现在，沈煜哲却看到自己在对封追做那种事。
    封追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吸引人，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也好，柔韧的腰身也好，光滑的肌肤也好，紧绷的肌肉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让沈煜哲沉醉。明明只是见过一面的“神棍”而已啊，沈煜哲想，为什么就是能牵动他的每一个呼吸和心跳呢？
    正当沈煜哲终于喘息着试图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刮过，而封追就在沈煜哲的面前由上而下层层消散，很快化为了无数光点。
    “不、不要！”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啊！沈煜哲疯狂地大吼着，他急得要命，努力想要抓住封追，然而却整个人往前一冲，猛然跌倒，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这个正在抚摸他脸孔的青年。
    “小……追……”沈煜哲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句，伸手摸索着抓住了封追的胳膊，然后狠狠一把将他拉了下来，颤抖着嘴唇堵了上去。
    封追：“？？？”
    封追懵逼了，倒不是完全因为沈煜哲突然吻他，而是因为沈煜哲突然睁开了眼。封追刚刚还在那儿跟系统讨论沈煜哲到底是真晕假晕，结果人家突然就醒了，醒了以后还直接把他压到床上狠狠亲吻起来。
    系统：“……”
    封追：“……”
    封追慢了不止三拍，直到沈煜哲的舌尖撬开了他的牙关闯了进来又吸又舔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侵犯了？
    “咚”的一声，下一秒沈煜哲已经摔到了地上。
    封追有些不悦地坐起身来擦了擦嘴：“你干什么？”
    沈煜哲不知道是不是摔晕了，过了好半天才坐起身来，看着封追的他脸上一片茫然。
    “我刚刚是怎么了？”沈煜哲想，“我做了什么？”
    门被打开，探进来一个脑袋，姜忠焦急道：“封大师，我听到声音……”当他看到沈煜哲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少爷，您醒了！谢天谢地，不愧是封大师！咦，您怎么坐在地上，是治疗需要吗？”
    封追无力地摆摆手：“姜管家，麻烦您先出去一下。”
    姜忠马上道：“哦哦，对，瞧我，封大师您一定是没吃早饭就赶过来了吧，我这就去安排早点给封大师您垫垫肚子。”
    封追：“……”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姜忠走了，门一关，迷之尴尬又弥漫在了空气里。封追看着沈煜哲，沈煜哲也看着封追。
    “刚才……你……我……我不是……”沈煜哲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来。
    封追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你刚才是不是没睡醒？”
    沈煜哲闻言顿时猛点头：“对对，我就是没睡醒，我才不是自己想那么做的呢！”
    封追：“……”
    系统：“他居然还敢嫌弃你！”
    封追：“系统静音。”
    系统：“……”
    封追静了静，才道：“我先解释一下，我是接到姜管家的电话才过来的。他说你突然晕了过去，因为一直不醒加上医生查不出什么，所以才请我来给你看看。刚才我正在查探你身体里的魂魄是不是稳定。”封追比了比自己的额头，意思是自己刚才并没有别的意思。
    沈煜哲的情绪一下子就变了。
    所以他刚才以为封追偷偷摸他的事只是一个误会？而他却把人直接压到了身下亲了上去。这么一想，沈煜哲的脸都绿了。他都干了什么！不，比起这个……封追怎么可以对他那么疏远，刚刚……刚刚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封追却完全没有体会到沈煜哲此时复杂万分的情绪哪怕一点儿，他还在思考沈煜哲晕倒的事。
    “说起来，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封追问。沈煜哲身体里的那股威压实在太过强大，封追隐隐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而这也许就和他所要追查的真相有关。“你的魂魄是稳定的，但是不太对劲。”封追看向沈煜哲，这才意识到对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放，封追莫名就打了个哆嗦，有一种自己是块肉骨头，而沈煜哲是一头饿坏了的野兽的感觉。
    “沈煜哲？你……怎么了？”
    沈煜哲慢慢收回目光，低声说：“没发生什么特殊的，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吗？封追看着沈煜哲，走到他跟前。
    “怎么？”沈煜哲抬头看着封追。
    封追说：“地上冷，你别坐着了。”说着弯下腰，伸手用力一抱就把沈煜哲给打横抱了起来。
    沈煜哲：“！！！”沈煜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别别扭扭地先把手交握在了一起，然后才伸手悄悄揽住了封追的脖子。
    封追却浑然不觉，只是在脑子里跟系统讨论：“奇怪，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没有了。”现在的沈煜哲感觉是正常的，不像刚才那样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惊涛骇浪。
    系统却说：“看不出你力气还挺大的。”
    封追：“嗯？”他把沈煜哲放到床上，这才反应过来，对系统说，“是他太轻了。”
    一个大男人的分量一般不会轻到哪里去，但沈煜哲确实有点轻得过分了。封追回忆起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个沈煜哲，那还是个脸颊饱满的青年，而不像眼前这个男人，瘦削而苍白，脸颊凹陷，看起来甚至有些神经质。
    封追忍不住就多说了一句：“你的病是能治好的，何必为难自己。”
    沈煜哲吃惊地看着封追，嘴唇张了张，没说话。
    封追说：“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跟你说，我正在查你的交通事故。”见沈煜哲猛然警惕地盯着自己，封追本就打算开门见山，因而道，“我觉得你那起事故是人为的，这也是你现在会变成这种体质的原因。”
    “我的体质？什么体质？”
    “吸引邪祟的体质。”封追说，“你应该能感觉得到不是吗？”
    沈煜哲想了一会儿，沉重地点点头，确实，那些东西在的地方，他总是会觉得特别沉重。胳膊抬不起来，腿动不了，胸口闷，等等。
    封追又问：“在出车祸之前你有这种情况吗？”
    沈煜哲摇摇头，突然又迟疑着停住了。封追敏锐地发现了，问：“怎么了？”
    沈煜哲似乎还在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件事。
    封追说：“你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帮你的。”
    “为什么？”沈煜哲震惊地问。
    封追总不好说，你都把我客户全赶走了，还问为什么，他要不是为了查案子，说不定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沈煜哲了。
    “兴趣。”于是，封追说了个不痛不痒的解释。
    封追说：“如果你还想我帮你，就把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我。其实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吧，你现在只是凭借着气运还不会死，但是总有一天你会被那些东西完全吞噬掉，到时候就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你了！”
    沈煜哲望着封追，终于下定了决心道：“那是一个梦。”
    原来沈煜哲在出车祸之前的一个月突然开始做一个噩梦，在那个梦里，他总是坐着司机的车准备出门去办事，有的时候是白天有的时候是夜晚，但是往往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动，就会有一个人重重地摔砸在他的挡风玻璃上。
    “如果只是一个晚上也就罢了，但我是每晚每晚都做这个梦……”沈煜哲说，正是因此那段时间他总是尽量自己开车。虽然搭乘公共交通可能更安全些，但是沈煜哲的名人身份已经注定了他没法总是使用公共交通工具。
    “我那时总是失眠，睡不好觉，后来姜曲知道了，就想方设法帮我去找了个厉害的师父……”沈煜哲看了眼封追，见他不介意才说了下去，“那个师父给了我一些药粉，让我每天泡着喝。喝了那个以后，我就不再做梦了，直到那天出了车祸为止。”
    封追问：“药粉现在还有吗？”
    沈煜哲点头：“有的，还有一点儿，在我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
    封追闻言走了过去，打开了那个抽屉，很快在里面找到了那一小袋药粉。几乎是看到那袋药粉的第一眼，封追便明白了，沈煜哲上当了。那并不是什么灵药，那袋药粉完全散发着邪恶、阴冷的气息，比骨灰更冷，比某些宗教中实行邪术的特殊粉末更邪，把这种东西吃下去，一般人怕是早已死了无数次了，而且还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沈煜哲也很聪明，察言观色问道：“难道药粉有问题？”
    封追点点头：“你见过那个大师几次？”
    “一次……”沈煜哲顿了顿，“不，应该说是一次也没有，第一次姜曲带我过去的时候，那位大师坐在帘子后头，只有一位小童负责传递话语，我见不到他的人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后来再去，干脆被告知大师云游四海去了。但是他的药粉对我那时候的噩梦又确实有效，所以我才相信是真的。”说到这里，沈煜哲的话音又低了下去，显然陷入了两难的思考中。这两难便是，到底是他和姜曲都被这个大师骗了，还是姜曲联合这个大师一同欺骗了他？
    封追问沈煜哲：“你那天为什么会晕倒在那个空房间里？”
    沈煜哲却轻轻吸了口气：“我不是自己过去的，我……看到了一个鬼影子，然后不由自主就……”
    “鬼影？”
    沈煜哲重重点点头：“那是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姑娘，跟噩梦中那个无数次死在我车上的鬼似乎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