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散伙后我恋爱了》86.祝家观事(二)

    第八十八章
    夜深起了风, 从山腰吹上山顶, 掠过道观数不清的纸灯笼, 宝塔玲珑宏伟,檐下悬挂着的灯笼被吹得晃来晃去,白惨惨的光也跟着在傅良夜脸上跳动。
    青年清俊风流的美貌一变,凝眸惊道, “烛山晏氏?”
    “正是。”祝乾子一字一句咬的沉重,料到对面道友会吃惊,当时的自己亦是如此。谁能想到五百年多前几乎惨遭灭门的烛山在退隐后,还敢重返修仙界。
    “观主当真没认错?”傅连夜自然不信,虽不曾去过烛山,但从晏玄非和长候身上能窥见品行一二, 加上父亲也曾对烛山与之门生修为赞不绝口。
    祝乾子轻哼了声, 夹着晚风透出薄凉:“小道友若是不信,不妨看一眼地上星阵。”
    星阵?
    经他提醒,傅良夜才意识到从入观后就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地上跪着的数百鬼魂看似纵横排列的整齐, 可当自己站在正东方时,鬼魂未动可方阵变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傅良夜两步就跳了下去, 脚踏罡风,步履轻快。从正东走到正西, 踩斗而行, 遍寻满场只有两个肢体完整、衣上没血的鬼, 二者身形相近连五官都长得极其相似,仿佛就是一个人。
    巧合吗?傅良夜拂袖站在百鬼中央,冷眼俯身脚下众魂。
    若将其他缺胳膊少腿的鬼魂看为散星子,而肢体完整的两只当做大星子,而大星位于一东一西,相互对应的星位恰好应了‘东有启明,西有长庚’的说法。
    还有一点说不通。傅良夜皱眉回想,记得阿北说过这里有七百三十二口鬼,他刚才踏斗细数发现跪着的共有七百三十三只。
    “阿北,你过来。”他突然转过身,看向落在身后的小鬼,“我有话问你。”
    阿北乖巧的跑过去,“爹爹请问。”
    “这里到底有多少只鬼?”
    阿北之前就用心数过是七百三十二只,见爹爹又问,他闭眼抬手,指尖挑着黑白交杂的轻烟,徐徐腾起。
    俯仰一息间,阿北睁眼肯定道,“七百三十二只。”
    “还是七百三十二只。”傅良夜眉间舒展,落出了然的笑意,“我知道了。”
    按照御魂里提过的说法,死魂可以一魂多体且不灭不死,那就是说有一具被撕裂成两具形体。
    傅良夜不假思索地朝东西相照的两只鬼走去,手上拈诀催动御魂的法术,朝正东那只魂斗法时,正西那只会回头,果然是一只魂。
    他可以确定这是长庚星阵,而修仙界万家宗派,唯烛山能参透星象仙蕴,晏玄非突然离开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
    傅良夜眼中不解,满腹疑虑地走回祝乾子身边:“可知那人是谁?”
    祝乾子点点头,方要回答时余光瞥见一抹人影,突然尖叫了声——
    紧接着,宝塔前方跪地的众鬼魂也开始跟着嘶叫,沙哑嘶嚎仿佛来自地狱呐喊,一阵接着一阵在惨淡的夜色中朝外喧嚣,濒临死亡的凄厉绝望。
    傅良夜给接二连三的鬼叫声抖出一身冷汗来,顺着祝乾子的视线看去,正见晏玄非踏风而来,翻袖如云,轻质如风。
    祝乾子浑身颤抖地跪着,其他鬼魂亦是如此,满目猩红的怨恨,睁裂开眼眶,看着一袭蓝衣黑袍的青年步步走近。
    他虽换下了那身显眼的晏氏家袍,但模样是不会认错的,祝乾子怨念的视线紧锁在晏玄非身上,双目泣出血来。
    “清哥儿。”傅良夜走上去。
    晏清颔首,垂眼瞥见祝乾子眼中恨意,淡声道:“不是我。”
    祝乾子双眼被血洗的通红,闻言再朝他望去。青年气质如仙俊美无双,偏生一双明眸与那日来屠观的公子不同,当即心领神会。
    “可是二公子?”祝乾子阴沉沉着长脸,说起话来口气自是不好,他对烛山的人只有恨,再看晏玄非这身三清观门生的道袍,与方才来问话的青年一模一样。
    他暗叫不好。当世能与晏玄非比肩之人,唯有五百年前的傅良夜。一个空手杀了五千多声名显赫的修士,一个拿着仙骨助纣为虐,眼下二人竟还有脸穿回三清观的道袍,寡廉鲜耻!
    在祝乾子看来,他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便移开视线,转眼就对上眉间生出恣意的道长,祝乾子问:“你就傅良夜?”
    “正是。”说着,傅良夜抬手虚拜,“晚辈见过祝观主。”
    祝乾子怒喝,若非困于烛山法术站不起来,他非要替天行道!随即看晏玄非和傅良夜的眼神更加怨憎可怖。
    晏玄非丝毫不关心祝家观被灭的缘由,直接问道:“一个月前你观中弟子可是去过南沽城?”
    祝乾子听后脸色微妙,不答反问:“二公子我且问你,当初你师弟屠观时你不管不顾,如今你兄长屠观,你依旧如此?”
    晏玄非立于塔下,灯笼白光衬得他深色衣服越沉,与白瓷清艳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再看淡漠气质宛如出世神祇般俯瞰在座。
    他淡地扯开唇角,语调未变:“当是如此。”
    祝乾子被气得发颤。
    傅良夜见祝乾子脸色涨的紫红,不可抑地朝晏玄非弯起眉眼,好一个当是如此。
    祝乾子扬声怒骂起晏玄非,“拿着仙骨不惩恶扬善便罢了,你是非不分、为虎作伥,分明就是离经叛道!”
    晏玄非睨眼看他,“观主觉得何为善恶?”
    “于我修道,斩妖除魔遵天道伦常为善,旁门歪道伤天害理为恶。”
    “这是观主的道。”晏玄非不予评价,他掀起眼帘扫视群鬼,气度矜傲地甩袖道,“可我觉得,我心向善时万物为善,我心为恶时天理作乱,而今,我心向善。”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祝乾子斥吼,“是非善恶怎是你能臆断的!”
    傅良夜未想到晏玄非会说出这番不同常理的话来,颇为吃惊,可细究起来他这话并无过错,是有这般胸襟才能坦然如斯。
    晏玄非将傅良夜眼中的惊讶与赞赏收于眼底,继续朝跪地的祝乾子问,“你观中有弟子折在南沽城,祝观主也不过问的?”
    祝乾子脸色一变,反驳过去:“你胡说什么?”
    从晏玄非过来,就被祝乾子吼过数次。傅良夜心中不悦,他走上前将青年带到身侧,冷脸同祝乾子道:“观主可知南沽城瘟疫一事?”
    “知道又如何?”祝乾子想起南沽城的事,越发口气败坏,“原本该是我门弟子去除妖,却被殷氏抢了便宜!”
    傅良夜同晏玄非看了眼,抢了便宜?祝乾子的意思是说殷氏自己独占南沽城来除妖,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殷风揽到底在做什么?
    傅良夜压住吃惊,继续道:“那靳家呢?”
    “你问这些做什么!”祝乾子不愿多说,自己是受了殷氏的恩惠才没管门生的死活。他阴冷的目光绕过傅良夜直视晏玄非,“不如说说祝家观被灭门的事,烛山想作何解释?”
    晏玄非回:“全凭父亲做主。”
    祝乾子怒笑:“我观中七百三十二口人,你兄长说杀就杀,真当烛山还能只手遮天?当年就不该心软放了你们晏氏一马,才酿成如今惨祸!”
    傅良夜不知其中缘由,自不会随便开口,他销声匿迹的这些年里烛山与祝家观结了什么仇?
    祝乾子将心中无可发泄的灭门痛恨转到在场唯一的晏氏青年身上:“你师弟屠观,你兄长也屠观,二公子虽没屠观,但做的恶事可一点也不比他们少!”
    “你休要胡说!”傅良夜眉眼骤冷,手中拈诀。
    祝乾子望向傅良夜,血眼幽红,阴阳怪气地说起鲜为人知的一事来。
    “你在烛山神庙冒天下之大不韪启星河,错解生卦,戏弄仙门,这罪名让烛山给你担了,”他冷测测的说道,“害得晏氏差点被灭门,那时候杀了多少人二公子都还记得吧?”
    长候一直跟在晏玄非身边没说话,听闻这句脸色发青,拔剑而出,“放肆!”
    傅良夜脸色骤冷,俯身扯住祝乾子的衣领,与那张近似发狂扭曲的脸对视,“你说什么?”
    他是说晏玄非做了错事,欺瞒仙门后给烛山招来祸患?是什么错事,解卦?傅良夜猜不透,收紧指间力道,“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祝乾子冷眼看他,露出鲜红的牙齿大笑起来。
    傅良夜仍旧追问,晏玄非却伸手扣在他肩上,将弯腰的青年直接带回身侧。
    “晏玄非?”
    晏玄非没做理会,冷眼扫向祝乾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丝毫不见方才那些字眼的波动:“观主与我无需多言,告辞。”
    祝乾子望着离去的众人,目眦尽裂的骂骂咧咧起来。
    傅良夜想问,却被晏玄非扣着手腕直接拖走,手腕被捏的发热似要掉层皮似的。
    走在前面的青年一言不发,背影被星光拖出暗淡的朦胧,冷清清的立着。
    回到马车内,傅良夜还想着祝乾子说的事,晏玄非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这般匆忙的离开祝家观?
    “去靳家。”晏玄非同长候道,将阿北丢到长候身旁。
    长候纳闷道:“不回太业城休整?”
    “去靳家。”
    长候听出公子冷沉的话音是不悦的征兆,不再多言。
    晏玄非走进车舆。
    傅良夜见他进来,作势抬头,刚想问话却被他抱住,向后按倒在软榻里。
    “清哥儿?”
    “明早到靳家。”
    言外之意就是今夜要在马车上度过。
    傅良夜心道不妙,孤男寡男的共处一车,万一撕破衣服如何是好?他翻身滚到里侧躺好,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地方。
    晏玄非怀中一空,撑手支起上身望向他。
    他躺在里面,又拍了拍软塌,“清哥儿过来。”
    晏玄非过去。
    “躺下,”他又道,“我有话问你。”
    晏玄非眸光轻转,依言躺在他身旁。
    “躺过来一点。”
    晏玄非便翻身,与他四目相对,呼吸可闻的亲密咫尺。
    傅良夜索性翻身趴到青年身上,支起下巴看他,“祝家观的事你怎么看?”
    “长庚星是兄长的星阵。”
    从认出是长庚星阵后便知来头不小,后又从祝乾子话中得知是谁。傅良夜不曾接触过大公子,早些年下山游历时还听闻过烛山大公子美名天下的事迹,如今却和晏玄非一样成了不可说的人。
    他不免挑起俊眉,好奇道,“你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善良,正直。”
    晏玄非话音一顿,便又解释道:“兄长不会滥杀无辜,祝乾子死后还要跪着,定是生前做过惨无人|道之事。”
    傅良夜对祝家观并不熟悉,但晏玄非的话他是相信的,便又问:“那在南沽城的事上,祝乾子是什么意思?”
    “祝乾子应该是想说他不插手南沽城的事是因为殷氏。”晏玄非字面解释了番。
    傅良夜有不明了,“但我记得问陆掌柜时,说的是有两家修士过来,祝家和靳家,没提殷氏。”
    他猜测到,“是殷氏设冲阴阵作祟在先,后想方设法地赶走这两家,没错吧。”
    晏玄非眨了下眼,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祝家就没发现不对么?”傅良夜费解,“南沽城在殷氏手中每日愈下,殷风揽走后还是他去收拾的烂摊子”
    两人皆认为祝家与殷风揽有勾结,但祝乾子的态度显然不肯多说。晏玄非道,“等去靳家再看情况。”
    “也好,”傅良夜回望着他,皱眉犹豫了半晌,“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说。”
    傅良夜偷偷打量着他脸色,心里有只猫爪子挠着般,终究抵不过好奇,晏玄非为什么要骗仙门的人,照自己对他了解并不像是会做出曲解卦象的事,到底是为何?
    还是说,是和自己有关?傅良夜想到这点,再忍不住呼之欲出的困惑,不管不顾地发问:“祝乾子说你在神庙启星河是怎么回事?”
    晏玄非脸色入场,并未表现出吃惊。下山路上就在想阿沉会在何时来问,又会怎样问,没想会这般直接的压在自己身上开口。
    “这件事么?”他微眯起双目,让傅良夜分不清楚眼中深藏的情绪。
    傅良夜离得更近,双手捧着晏玄非的脸,不愿错过神情丝毫微妙的变动,“看着我。”
    晏玄非轻笑,下巴微仰便亲上他柔软的唇,“我没告诉你么?”
    “告诉什么?”傅良夜满是诧异。
    他道,“我以为在信上同你说过了。”
    信上?傅良夜思维迅速反应过来,这么说来是三清观被灭之前的事?揪紧的心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因为自己让他与仙门为敌,还拉烛山下水。
    但那数百年的信中,晏玄非从未提及过此事,傅良夜追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晏玄非想了想,轻声说道,“大概是忘了寄给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玄非手搭在他腰上,轻抚着焦急的傅良夜,声音淡然平缓。
    “那时父亲与兄长皆有事在身,不能去神庙占星卜卦,我刚回烛山不久,并不通晓这些星象命理,只好尽力而为。”
    “为何不让门派中其他长者去?”
    晏玄非道,“能在神庙占星的只有晏氏。”
    傅良夜挑眉,打趣道:“森严的等级制度?”
    晏玄非合眼,慢慢睁开。
    当他是默认,傅良夜笑着低头亲上那双眼,“三清观就没这么多规矩,难怪你幼时那般拘谨,都是被烛山门规束缚的?”
    晏玄非不答,双目深沉地望着他。并非等级森严,而是神庙星河以晏氏之血为引,方可开启祖上晏白衣留下的万顷星河,而每一个晏氏子弟终其一生也只能启一次星河,且要付出与之对应的代价。
    见他突然看着自己不说话,傅良夜问:“后来呢?”
    “后来我解错一卦,愧对烛山。”他声音很淡,淡的连平常的感情都没。
    傅良夜记得祝乾子说的是灭门二字,再看晏玄非时他已经闭上眼,安静地仿佛从未出声,虽看不清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来说出‘愧对烛山’四字的,想来解错卦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小。而且清哥儿又是认死理的,怕是将错都压在自己身上。
    傅良夜不忍在追问下去,心中疼惜恨自己那时在观中清修不曾留意这事。俯身温柔地抱住他,十指相扣,低头细细的亲他每一处,似在安抚受伤的小动物般,将晏玄非包裹在自己怀中。
    只是如今的晏玄非早不是当年矮他一头的少年,傅良夜只好抱着他翻了一圈,让晏玄非整具身体顺势压住自己,顺势腾出双臂抱上他的双肩,以晏玄非喜欢的姿势将人拉向自己。
    他微仰起头,贴着晏玄非的脸,温声安慰道,“谁人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一卦而已,你也莫要放在放心上。”
    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晏玄非不作反应,只问:“那阿沉说,如何才能不放在心上?”
    傅良夜想,这有何难?声音更柔了分:“你将我放心上,莫要去想扫兴的事。”
    晏玄非轻声笑了,微偏下脖子咬住傅良夜粉嫩的耳垂,惊得身下之人颤了下。
    傅良夜耳根敏感的很,经不起他呵气喘弄,过了小会,整只耳朵都嗡嗡的浸润在水声中,一阵阵热意蔓延至眼角,晕开紧致的水色。
    腰带不知何时被抽开,中裤扯开时带起冷意。傅良夜反手想推开他,“不行,这里。”
    晏玄非噬咬着红.肿的小耳,只手扣住他双手按在头顶,垂眼看他:“不是阿沉说,让我将你放心上的么?”
    “是,嗯哈哈,”挣着避开,却被掐住,傅良夜吸了口气,“我是让你放心上就好,供着他别碰他!”
    晏玄非摇头,淡声与他道:“要碰的。”
    “现在不行!”傅良夜挣不开,羞得满脸红透,“长候在外面。”
    晏玄非便真不动了,面无表情地低眼,冷清清地望向傅良夜退到膝完的裤腿,他不说话也不起身。
    傅良夜被他看的有些无措,见他衣衫整洁面若冰霜,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再想每次与自己双修时的情形,难免有些反差微妙,而自己下处被他不移不动的目光盯着,尽管他什么都没做,自己身体还是被看出了反应!
    傅良夜窘迫地想压下那种无法把控的冲动,可越压制越兴奋,都朝着一处奔去,已然是自己不能掌控的局面……
    想到晏玄非会将这一切看入眼底,他竟有了羞耻的兴奋,无助地在榻中想翻滚合拢,偏生晏玄非压着他,如何也不让他动半分!
    挣了许久,他眼中水色更润,咬着润泽的唇齿,“清哥儿。”
    晏玄非稍移开眼去看他,却见他额上覆着汗,发丝贴在颈中,更衬得他白皙,那双眼似被水洗过般,掀起朦胧的荡漾,风流毕现。
    他却是淡声问:“怎了?”
    傅良夜被他碰的一颤,轻呼了声,“轻些。”
    “不好。”晏玄非声音一贯随性平淡,动了情多了份低沉在其中,“如你说言,我要供着你。”
    傅良夜茫然睁大因兴奋微缩的眼眸,“……”
    非但没碰他,晏玄非也没让他自己碰自己,就这么平淡的看他,没什么表情。
    傅良夜想避开他视线的折磨,却越缠越紧,被牢牢禁锢无处躲藏,还有体内被撩动的喷张。他迫切地想仰头,想让晏玄非亲他,想晏玄非吞食自己,被他舌尖品尝,和在过崖水池里一样,就算被长候看到也没关系!
    这个念头传遍四肢百骸,傅良夜忍不住一抖,再看晏玄非时只想着这人是自己道侣,这些想法并不羞耻。他支起绷直了的腿,不假思索地圈上晏玄非。
    傅良夜嗓音偏哑,像缥缈的烛火挂在风里,如泣低吟:“碰我。”
    晏玄非摇头,“你不让。”
    见过脱了你裤子还在说‘你不让我碰你‘的人么?傅良夜气的咬牙,蒙着水汽的眼无助地看过去,“求你,碰我。”
    “晏清。”
    “好。”晏玄非轻勾起动人的唇角,那抹丹砂的红透出舆内所有的艳。
    ……
    正是兴头上,却动作一停,傅良夜微睁着眼满身不解。
    晏玄非衣衫不整地支起身体,拔剑就落下个金色的阵,幽蓝星光膨胀。
    傅良夜不满地勾上他脖子,亲了口,“作甚?”
    晏玄非道,“给你落个镇山河,怕你等会疼。”
    “镇山河?”傅良夜垂下视线,就躺在一片明亮的金色中。
    没有遮羞布的身体,赤条条地在法阵中悸动,气流交错,却是个令他熟悉的符阵。
    傅良夜蓦地想起屠观时,晏玄非也曾对自己下过山河。那时他竟以为晏玄非是要杀自己,迫切地躲开,却不知站在其中会是这般温暖,就和他的动作一样……嗯,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的。
    但知晏玄非都做到这一步,傅良夜又怎么好意思再和以前一样扯着嗓子喊疼,纵是难受也只好咧嘴兴奋的喊:“好厉害,好厉害,清哥儿最厉害!”
    “呵,”晏玄非低笑,“为什么有个最字?”
    傅良夜疼的直仰头喘息,“什么?”
    晏玄非却仍是对‘最’字介怀,同他讲道理:“这种事上的滋味你知道就好,没人喜欢拿去作比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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