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34.新的奥利维亚

    舒莉闻言, 二话不说，立刻切断了通讯。几秒钟后，她对自己的当机立断感到无比庆幸。
    奥利维亚回过身子，将还沾着血的基莫由珠放到了桌面上。她表情平静, 看上去并不觉得痛苦。仿佛刚才剖腹取珠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一样。
    舒莉甚至没在她脸上看到意想中的愧疚或者不好意思。她表现得极为镇定，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我的天！奥利维亚！你疯了么？”
    奥利维亚微微侧了侧头, 用过于平静的语气道：“我们做这一切的前提不就是因为这些设备足够应付所有的状况么？鉴于我们俩都没有行医执照, 所以我觉得由自己动手也不是一个太糟糕的决定。”
    舒莉难以置信地看着奥利维亚：“你一定是疯了。你如果不想让斯塔克知道这件事，你可以和我好好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全盘托出！我只是需要他给我变种人的研究资料而已！你简直……我的天！你绝对是疯了！”
    奥利维亚微微皱起眉, 她想劝说舒莉这不是一件不能被接受的事情。但她却没有开口。她的身体里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她未曾经历这一切。仿佛这只是必然发生的一切。
    奥利维亚为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感到诧异。她不由得低头看向腹部的伤口。
    腹部还有血迹, 因为创口不大, 所以血迹很少，隐隐已经有快干涸的样子。
    奥利维亚用手抹了抹。
    血迹之下，是光洁细嫩的皮肤。
    别说伤口，连块疤痕都没有。
    舒莉盯着奥利维亚的腹部直摇头：“愈合得也太快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奥利维亚当然有感觉，短时间内的伤口愈合和正常情况下的恢复当然会带来不同的体验。但更让奥利维亚在意的, 是那种心理上的怪异感。好像……她并不只是在她的躯体之中。
    这种异常的感觉让奥利维亚有点恐惧。考虑到不能在这个时候引来类魔大军, 奥利维亚强迫着自己去忽略所有的异常感。
    就在奥利维亚思考着怎么说服舒莉不要抱有不必要的担心时，特查拉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工作室的通讯屏上。
    他看上去心情并不好，尽管他语气算不上暴躁, 但是奥利维亚能听出来他字里行间的不满意：“斯塔克说你们在进行危险的尝试。舒莉, 我嘱咐过你了, 不能盲目……”
    “不不不！我这次和这件事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舒莉板着脸孔替自己辩护道, “是奥莉！她开发出来了新能力, 我现在也一头雾水！”
    特查拉威严的目光扫射了过来。
    奥利维亚的手上还沾着自己的血。
    这场面看上去确实像极了一个凶案现场。
    奥利维亚一脸平静地直视特查拉的双眼：“我没有事。我们也没有进行任何危险的尝试。我向您保证，所有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只是……小心求证了一番。”
    舒莉闻言，嘟囔了一句“那可算不上‘小心’。”
    奥利维亚没有理会舒莉，她用沉稳可靠的音调对特查拉道：“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也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和舒莉去完成。所以，不用过于担忧托尼说的那些话，不管他说了什么。我会向他解释清楚。我们没有时间再去分神考虑同伴们行动的可靠性了。”
    特查拉从没见过如此志在必得的奥利维亚，她突然像是一个稳操胜券当权者一般。好像，她在一瞬间获得了丰富的指挥经验。尽管心存困惑，但碍于眼下的困境，特查拉不得不选择暂时相信奥利维亚。
    舒莉一脸震惊地看着奥利维亚切断通讯。眼前的好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她说不出半句打趣的话。
    “你有点吓到我了，奥莉。”舒莉扶着桌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奥利维亚的反应。
    奥利维亚双手撑在工作台上，低垂下头。
    不仅仅是舒莉，就连她也发现自己变得不太对劲。眼前的一切应该让她感到惊恐或慌张才对。但她此刻却镇定无比，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吓退她。这世间的一切都不会超出她的预料。
    这陌生的感觉让奥利维亚有点难以接受。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舒莉有点紧张地问道。
    “托尼……”奥利维亚垂着头，有点恍惚地念着这个名字。
    “斯塔克？”舒莉随即点点头，“就目前状况看，你确实应该跟他解释一下。”
    奥利维亚抬起头，一张脸平静得可怕：“是说服。”
    托尼接到了瓦坎达发来的视讯请求，他本想挂掉，以证明自己现在气得不想说话。但他最终还是接通了通讯。特查拉的回复不够清楚，他确实急于知道奥利维亚的现状。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提高增幅器的上限，他甚至开始后悔制作了那个东西。
    在奥利维亚的身上，托尼深刻地体会了一回，当科技落入不知节制的人的手中，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奥利维亚蠢透了！金刚狼他们那种母鸡般的监管和保护是必须的！
    托尼让星期五接通视讯时，这样烦躁地想着。
    镜头前的奥利维亚正将指尖的血迹抹去，她在托尼的怒视中抬起了头。
    “嗨。”
    嗨？
    托尼觉得自己能被气得原地爆炸。
    “开始切断通讯是我一时失误。”奥利维亚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歉意，也没有托尼意料中的心虚。
    “失误？”
    “我还没想好怎么向你说明情况，所以……”奥利维亚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种异常的平静，“我有自愈能力了。”
    托尼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
    “字面意思，自愈的能力。”
    托尼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瞄见奥利维亚身后一脸紧张的舒莉，然后有点艰难地开口：“你和她分手了？”
    “谁？”
    托尼一脸别扭地朝着舒莉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位公主陛下。原谅我的想象力就只能发散到这个地步了。其他人看上去可不像是会喜欢上你的类型。”
    奥利维亚嘴角挂着微笑道：“不，并没有。我没和任何人分手。因为我没有发展新的恋情。”
    托尼的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感。他开始怀疑视讯那头的奥利维亚并非真实的奥利维亚。他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他惯有的轻浮态度和奥利维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让星期五再次确认视讯讯号是否真的来自瓦坎达。
    就在奥利维亚冷静地叙述着她的计划时，托尼收到了一封来自舒莉的邮件。邮件不长，但内容让托尼有点摸不着头脑。舒莉简单地说明了奥利维亚的情况。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突然有了迅速自愈的新技能。最重要的是，她开始变得和平常不太一样。
    托尼一边哼哼呵呵地敷衍着奥利维亚，一边回邮件询问舒莉所谓的“不太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莉迅速打了一句“她变得不太像一个人类了”。拼写完这句话后，舒莉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担心由于自己的大惊小怪惊动了复仇者们，于是将那句话删去后，重新回了一句“她太冷静了”过去。
    “托尼？”奥利维亚察觉到视讯那头的人正心不在焉地关注着其他的事情。
    “抱歉。”托尼回过神，盯着屏幕上的奥利维亚，“这边还有类魔大军。如果你还记得我得处理这些麻烦事的话。”
    奥利维亚眨了一下眼：“总而言之，我决定这么做。”
    “呃……抱歉，刚才忙着和类魔打斗所以没听清你说了些什么。不如……等我们聚在一起了再商量？”
    “敌人不会等我们。”奥利维亚平静的语气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死亡更不会。”
    托尼顿住了。舒莉所说的“太冷静”，简直就是对奥利维亚异常表现的委婉描述。要知道，她这义正言辞的模样，就连史蒂夫都不曾有过。恐怕，就连幻视也比这样的奥利维亚更有幽默感，更像一个人类吧。
    托尼感觉一股恶寒爬上了脊背。
    他再次开口，嗓音里带了一股不自然的恐惧感：“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我这边很快就能告一段落。现在的情况有变，我们得和大家商量。”
    奥利维亚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安静的气氛让托尼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奥利维亚皱起眉头来：“是我的错。”
    “什么？”
    奥利维亚有点自责地摇了摇头，但看上去并不特别担心：“我似乎让你感到害怕了。”
    “奥莉……”
    “我能看得出来。即使隔着屏幕。”奥利维亚认真地盯着屏幕，“钢铁侠，小心闻风而来的类魔。”
    画面突然被切掉了。托尼还来不及让星期五查看掉线的原因，就收到了星期五传来的警报。
    正如断线前奥利维亚所提醒的那样，托尼不自觉流露出的恐惧情绪吸引了一大队的类魔。它们乌泱泱地掠过天际朝托尼飞来，看上去真有点蝗虫准备掠夺良田的意思。
    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托尼就没空去想奥利维亚的异常。这一支类魔分队并不能让这位击退过齐塔瑞大军，抵抗过氪星人，正面刚过奥创的钢铁侠退缩和害怕。没有了恐惧，类魔很快就落了下风。
    奥利维亚感觉自己正在远离。
    她当然知道她和舒莉及托尼说的每一句话，她只是不相信那是她说的话。虽然那些话并没有违背她的初衷和想法，但让奥利维亚觉得难以接受的，是“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冷静得像是和这一切都毫无关联的旁观者一样。
    不！
    这根本就不是她！
    屏幕黑掉的那一瞬，奥利维亚在那上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面色平静，只是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很轻，也很快。再定睛看去的时候，那张脸平静得像是一张面具。
    不！不应该是这样！
    奥利维亚在心里大叫着。
    但她却听见自己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回头对舒莉说道：“希望钢铁侠能应付好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