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35.生命

    ——如果在战斗中被敌人捕获了该怎么办？
    ——极力抗争？
    ——如果抗争无效呢？
    ——坚持到伙伴来救自己？
    ——如果, 你很清楚你的伙伴救不了你呢？
    ——……
    ——如果是兄弟会的人，他们会教导你们如何与敌人同归于尽。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得学会如何绝境求生。
    让奥利维亚从最初的慌乱中渐渐冷静下来的，是这段往昔的对话。洛根在实践课上的教导和他平日历史课上的语气并无太大差别。严肃中带了点残酷。当奥利维亚发现她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时, 她首先想起的，就是这段课堂上的对话。
    她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能看见【自己】做的事。那个被其他人所看见的【自己】和她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当她意识到那个“自己”对其他人并无恶意时, 她微微放心了一些。
    但奥利维亚很快就意识到，她被隔离了。被【自己】所隔离了。
    身体像是一座监牢, 囚禁了她的意识。
    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何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奥利维亚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她甚至没有听说有哪个变种人经历过这样诡异的情况。她一直都有精神系变种人的特质，如果说这样的问题曾经有谁遇到过，那么查尔斯一定会知道。而查尔斯在保证她安全的事情上向来不会有所保留。
    奥利维亚不得不换个方向去思考眼前的这一切。
    “奥利维亚.伍德……”
    奥利维亚听见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了出来。她试图转动头部以确定那个声音到底来自何方。但是，失去了身体控制权的奥利维亚并没能如愿以偿。她只能如【自己】所愿地直视着舒莉的脸，和舒莉客观冷静地讨论增幅器的改良问题。
    奥利维亚试图曲起手指, 或者皱起眉头。任何她能想到的, 可以引起舒莉怀疑或者让她夺回控制权的小动作，她都愿意去尝试。然而，奥利维亚绝望地发现, 即使是眨一下眼, 对她而言, 也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
    “试图夺回主导权没有任何意义……你不是它的对手……”
    沙哑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奥利维亚努力辨认了片刻, 终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伏地魔？
    “很好, 你已经意识到可以通过意念和我沟通了。”伏地魔的声音听上去带了点满意的味道。
    ——这是你策划好的？是你搞的鬼？
    “以麻瓜的智慧而言，你确实只能得出这种和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结论来。”伏地魔的声音低了下去，奥利维亚不难听出其中的失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答你的疑惑并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北边，日托米尔向西的地方……”
    ——但我要怎么样才能把消息告诉其他人？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能和自己沟通的伏地魔一定有办法解决她的困境。
    奥利维亚这样坚信着。
    但不论她再怎样呼喊，都没能听见伏地魔的回应。她怀疑伏地魔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又或者……一开始和她对话的根本就不是伏地魔。那只是她的幻觉，或者另一个不知名的陷阱。
    舒莉开始在电脑前设置数据，她不时回头向一旁的【奥利维亚】确认信息。
    奥利维亚听见自己用冷静的声音给予了对方肯定的回复。她想说“不”，尽管她知道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超出她原来的想法和计划，但她想说“不”，她想让这不受她控制的状态停下来，然而她却毫无办法。
    奥利维亚心急如焚。
    在她看来，比起调试增幅器来，通知其他人母盒的准确位置是一件更加紧迫的事情。
    当奥利维亚看见【自己】低头将增幅器打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她并非完全束手无策。
    增幅器的能量足以让她和身在美国的托尼交换身体。她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传递消息，也能以这样的方式暂时解决眼前的困境。
    奥利维亚看着增幅器的能量指数慢慢向上攀升。她陷入了“必须这么做”和“托尼不会有危险吧”的思想争斗之中。
    橙色的指示灯亮起的时候，奥利维亚把心一横，决心尝试和托尼交换身体。
    眩晕感来得迅速，但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撞到了某个硬物上。眩晕感渐渐退去，奥利维亚绝望地发现自己仍旧困在她并不能掌控的躯体里。
    奥利维亚终于感到慌张了。
    忐忑不安的舒莉在键入密码之前犹豫了，她回头对【奥利维亚】道：“再提升上限的话，可能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要不……我们再论证测试一下？”
    【奥利维亚】面色平静：“实践就是最好的论证。”
    胡扯！
    舒莉在心里咆哮着。她垂着手，一点要键入密码的意思都没有。【奥利维亚】等了片刻，也没见舒莉有所行动，于是面带困惑地看向舒莉。
    “虽然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奥莉。但是我不觉得现在的我们盲目做决定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你！你的状态，不像是可以做决定的状态。”
    “你说得像是我神志不清一样。”虽然说着打趣的话，但“奥利维亚”的语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打趣。
    舒莉瞬间警戒了起来。她后退一步，远远地离开了工作台和【奥利维亚】。枪在靠近门边的武器柜里。舒莉记得那里面有一把□□，就放在最下层。
    【奥利维亚】低下了头：“你不打算帮我了。”
    舒莉心里一惊，飞快地跑到了武器柜旁，从最下层取出□□。
    她回身，枪口对准了【奥利维亚】。
    “你不打算帮我了。”
    舒莉皱起眉头：“不，我认为我这样才是真正的帮助。奥莉，你不正常。”
    “那很重要么？”【奥利维亚】偏了一下头，“我有做伤害你的事么？我做了错误的决定么？因为我不再显得犹豫和怯弱，你就认为我不值得相信了？”
    舒莉往后退了一步：“你别逼我。”
    “舒莉，别这样……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别过来。”舒莉神情严肃地警告道。
    工作室里的通讯设备发出滴答的提示音。舒莉远远地看过去，托尼·斯塔克的名字在通讯屏幕的左下方闪动着。
    【奥利维亚】注意到了舒莉的视线，她伸出食指指着通讯键：“需要我接通它么？看上去钢铁侠已经处理好了他的麻烦事。”
    不等舒莉回答，【奥利维亚】利落地触碰了按键。
    托尼的脸显示在屏幕上，他看上去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他表现得平静又镇定，几十分钟前的不安和恐惧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很高兴你能处理好你那边的麻烦事。”【奥利维亚】冲着托尼点点头，语气里有些许的赞扬。
    “奥利维亚去哪儿了？”托尼沉声问道。他瞥见了武器柜旁边举着枪的舒莉，但他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奥利维亚】有点不自然地扬了扬眉毛：“我并没有去任何其他的地方。”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是她！就算不在现场我也能确定你不是她！她哪儿了！”
    【奥利维亚】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真希望你留有我的基因样本。我想那会是强有力的证据。”
    托尼隔着屏幕盯着【奥利维亚】看了好久，然后沉声道：“你会输的。”
    不及【奥利维亚】有所反应，一阵劲风从身后传来。她反射性地回身打算防守，但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实质性地反应，她就被人推到在椅子上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巴里一脸愧疚地看了看从门口进来的娜塔莎：“对奥莉动手的感觉糟透了。尤其是她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攻击我。”
    娜塔莎面色凝重地走到【奥利维亚】身前，她盯着这个一脸平静的旧友看了好久：“托尼说得没错，她根本就不是奥莉。”
    【奥利维亚】偏了偏头：“我们得尽快启动增幅器。”
    娜塔莎一把夺下【奥利维亚】手腕上的设备：“想都别想。”
    【奥利维亚】看了看娜塔莎，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无限遗憾：“人类……”
    娜塔莎从旁边拉过一个凳子，在【奥利维亚】的面前坐下：“奥莉在哪儿？”
    “在你眼前。”
    巴里听见【奥利维亚】那奇怪的腔调，忍不住害怕起来。
    娜塔莎瞥了他一眼：“别慌。不能把类魔引到这里来。”
    【奥利维亚】也看向巴里，语气平和：“她说得没错。别被我吓到了。你会知道，我并不值得你恐惧。”
    娜塔莎思索了片刻，放柔了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