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说好的幸福呢》36.假夫妻

    她回到京都,回到桔园。
    “妈妈~”那个小人儿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她连忙蹲下来,把他抱住,吻吻他的小脸,莲奶声奶气,“莲想妈妈了。”
    “妈妈也想莲了呢。”她熟练地把他抱起,问旁边的家政妇喜安,“阿吉回来了吗?”
    “还没有,太太。”喜安恭敬地回话,说话间,见侑子抱着孩子要进里间,她便不动声色地转了身,拉开了移门。
    里面,那个男人坐在榻榻米上,靠着矮桌,品着抹茶,此时的目光全锁在她的身上。
    她愣了下,然后便自顾地抱着孩子进了里间,把莲置在榻榻米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她是没料到德川夜会在屋子里,坐下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拿过一只空杯,为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点解解渴。
    喜安在外面拉上了门。
    莲稚嫩的声音先起了头,以至于气氛并没有冷下来,“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陪莲一起……一起……呢。”小孩子莲一下子拿不准睡觉的睡这个动词的后缀,侑子把他揽过来,置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笑着提醒他:“睡觉,睡觉,是不是?”
    夜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直到看到连莲都开始不自在,莲抱着侑子,歪头问:“妈妈回来了,爸爸不开心吗?”
    夜余出一只手来按在她的手上,把她的手拉过来,探过身去,吻下去,眼睛仍旧未离,直到侑子开始与他对视,他笑着说:“爸爸怎么会不开心。”
    侑子低了头,轻轻抽出手来,他也没有强抓着不放,搭在了她的大囧腿上。她咬了下嘴唇,鼻子皱起来,充满笑意地与莲鼻子鼻子对对碰,“给爸爸添麻烦了没?”
    “爸爸说,放假。”莲的小手一下抓起夜落在侑子大腿上的那只手,说,“妈妈也羞羞爸爸的大手。”
    侑子咧咧嘴,果真捉起夜的手,往鼻子边上嗅了嗅,然后还给他。
    这孩子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似的,使劲地往侑子身上窝进去,双手缠上侑子的脖子,脑袋却歪着,与爸爸对视,“爸爸说,夜樱。”
    “是——赏夜樱。”侑子耐心地给莲纠正一些小词汇,托了托他的小屁囧股,好让他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她的怀里。
    莲也乖巧,再学着侑子说了声‘赏夜樱’。
    夜便顺势坐到她旁边,把莲从侑子身上挖下来,趁机□□这个乖小子,“妈妈回来了就不需要爸爸了?”
    小孩倒是咯咯地笑着,不停求饶:“痒,痒,痒,爸爸,痒。”愣是说不出别的词汇来组成话语来了。
    侑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两闹,保持着微笑,这微笑是出于内心的,每次和莲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舒心。
    对于德川夜,她似乎没了多余的情感。她只是不清楚德川夜对她到底还有多少耐心。在接手德川莲后,她主动提出想做手术,因为她是个母亲了,她需要照顾别人了,而不是别人来照顾她。等待合适的□□没有多长时间,手术很成功,在莲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她开始着手准备京都大学的入学考试。他什么也没说,就给她铺好所有的路,打好所有的关系,让她取得考试资格。就在桑然病发前的那个星期,她刚好收到京都大学药学部的录取通知书。
    其实,她更像是德川夜的大女儿,而莲是他的小儿子。
    “夜哥哥。”她决定和他好好谈谈。
    夜站起来,把莲抱起,然后开了门,吻了吻莲的额头,“到时间跟喜安洗澡去了,嗯?”
    莲回吻夜,再探了脖子看看侑子,撒娇:“今天不可以和妈妈一起吗?”这孩子觉得侑子离开几天已是吃了亏的,现在却不能得到弥补。
    侑子刚要开口说话,喜安已上前来从夜的手中接过莲,说道:“莲长大了,不能再这么缠着妈妈了呢。”
    侑子爬起来,走到喜安旁边,也吻吻莲,安慰:“听喜安的话。”
    “哦。”莲应得有些委屈,但是终究听了话。喜安便把德川莲带了下去。走得远些了还能听到他奶声奶气的声音:“阿吉回来了~阿吉抱~”
    她复又转身回到里间,德川夜在她身后拉上了门,两人一同坐下,面对面,隔着那张矮桌。
    德川夜发现这个女孩子比瞎眼的时候还要镇静,现在她很少会有场合慌张或无措,他知道,他的德川侑子正在一步步地逃离他控制的领域。
    “过来。”他说。
    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他,手方按在矮桌上直起身子,弯了腰在他身边跪了下来。然后背挺得直直的,眼眉低垂,看着自己的双膝。
    他看不出她的任何表情,瞧不出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看着她剔透的耳垂,仔细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视若无睹,敬而远之。
    “夜哥哥。”她眨了眨眼,眉眼依旧低垂。
    他伸手捧起她的脸,细细地瞧她,她已不是瞎子,却不愿把焦距对着他,微启着双唇,看样子是那样乖顺,“侑子,你的心呢”
    “夜哥哥,结束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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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纠缠,两人已经缠了整四年了,没有结局。从一真死了以后就注定没有结局。三年前德川夜强取豪夺,等不到她年满十六,他们在神社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主公禅位,那年主公六十又七,二少自立门户,德川夜的大哥远赴海外。德川组仿佛是一下换了天。甚至没有人会去计较主公两个月后的脑淤血暴毙。
    一切是按着德川夜的局发展的,德川组的产业和组织密密麻麻地布满京都的各个角落,她那时不懂,原本以为德川夜会把德川组毁灭,就像当初主公毁了柳原家一样。
    直到她见到迹部敬之,她突然就顿悟了德川仁之的那句“侑子,除开迹部景吾你已经得到一个迹部了”。
    原来最大的赢家是迹部。
    那是小景的父亲,当时她怔怔地看着迹部敬之,才做了手术的双眼流出了血,那血流下来,她的脸很是狰狞,她说:“你真恶心。”这个恶心的男人在美国控制了夜的母亲,洗白了夜的记忆,然后现在冠冕堂皇地做了德川组的幕后黑手。迹部敬之却伸手抚上她的眼睛,毫无波澜的声音:“我等了25年了。”
    她闭上眼睛,握住那男人的手,带着恳求的味道,“不要让小景知道。”迹部景吾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住这样的真相。他的父亲道貌岸然,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哈哈大笑:“德川,你真能耐。”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冰冷的,“不愧是德川和柳原的血脉呢。”
    她将他的手拿下来,再次睁开眼,满眼的血红,“我是不是该庆幸当初妈妈并没有嫁给你?”柳原家还有一个人的——迹部雅子,柳原一真的胞姐,“你很惊讶我知道,是不是?”
    她笑起来,血泪把她的脸割得斑驳,血流进嘴里,“对,我流着德川和柳原的血脉,但是——我庆幸,我没有流着你迹部敬之的血。”
    他们的游戏,拿了她当指定的道具。但是她不乐意了,凭什么拿她来当道具。
    那男人不怒反笑:“德川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
    她盯住他,一字一顿:“请君见,吾之千年幽思,如那不朽山松永不磨灭。”一真年少的时候,如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与这人有着这样的海誓山盟。
    那人终于凌然起来,周身开始焕发一股寒冷的气息,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凌迟。
    侑子幽幽地继续道:“你连德川仁之都是不及的,一真不过也是你的过客,而后还是你的一颗棋子,你根本就没资格缅怀她。”
    “看来仁之临死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呢。”那人摩挲着侑子脸上的血渍,“对,她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从她嫁给仁之开始,我就不需要缅怀我们那段感情,你也一样,德川小姐,迹部景吾是我的孩子,你懂的?”
    夜进来的时候,正是那样的场景,她流着血泪,迹部敬之温柔地帮她擦着血渍。
    “她应该好好休养。”迹部敬之这样说道。
    “是的,父亲。”德川夜这样应道,然后把她搂进怀里,抚上她的眼睛,柔声地问她,“怎么把墨镜摘了去?”
    那一声‘父亲’竟然痛到了她的骨髓里,这等滋味她永远都不想再有。
    她闭上眼睛,不想去戳穿迹部敬之对德川夜的把戏,这出戏再怎么做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她的夜哥哥在美国的时候便死了。这个夜是害死一真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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