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断袖”抱腿日常》57.比手

    县衙外边。
    衙役见夏侯明景竟然敲响了惊堂鼓, 立时又怒又怕。
    因为只要这惊堂鼓一响, 不管怎样, 县太爷都要审一下案子。而太爷正在后衙会客, 特意交待了, 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不许人击鼓。
    这下完了, 太爷肯定会怪他办事不力的。他这可怜的屁|股,只怕又要挨个三五板子了,少不得还要罚一个月的俸禄!
    衙役越想越怒, 伸手就要去推夏侯明景。却被夏侯明景冷冷地瞪了一眼,吓得他猛地后退了一步。
    他心中暗骂,不过是个普通百姓, 有什么可怕的!可是, 他觑着夏侯明景, 终究还是没敢再上前去推他。
    他冷哼一声:“走吧,上堂等着见太爷。”心下却恶狠狠地想, 一会儿太爷吩咐打他们板子的时候, 他一定要狠狠地将他的屁|股打个皮开肉绽,以解心头之恨。
    衙役带着夏侯明景、孟韶还有高元豹一起上了堂, 没过一会儿,县太爷也到了。
    三班衙役并列两旁, 高喊着:“威——武——”
    高元豹冲着县太爷拱手作揖:“太爷, 您一向可好?”
    罗县令笑着点头:“好, 好, ”又吩咐衙役:“给高员外看座。”
    衙役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到了堂下。高元鹏得意地看了孟韶与夏侯明景一眼。
    孟韶看不得他的嘴脸,喊道:“凭什么给他看座?”
    罗县令瞧了夏侯明景和孟韶一眼,“啪”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高员外有监生的功名,自然是可以坐的。你们是什么人?见了本老爷,为何不跪?”
    孟韶一扬脖子:“我们也有功名,自然也不用跪。”
    “哦,是吗?”罗县令打量着夏侯明景与孟韶,只见他们穿戴并不寒酸,就问道,“什么功名,可有凭据?”
    “凭据?”孟韶转了转眼珠,“我是顺明学院的学生,要什么凭据?”
    顺明学院就是太学,只要进里面读书,就算是监生了。每个太学生都有一块特制的木牌,上面写着姓名、年龄等信息,不过孟韶今天并没有带着。
    她就说道:“我说有功名就是有功名,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再说了,刚才你也没叫高监生拿凭据来呀。”
    刚才,高监生听到孟韶说是顺明书院的学生时,心里咯噔一下子。能进顺明书院读书的,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弟,就是考上功名的秀才举人,确实不好得罪。
    不过,等他听到孟韶胡搅蛮缠,根本就没有凭据时,心中那口气立时就松了。
    他哈哈大笑道:“太爷,您也看到了吧?他连有功名在身可以赐座的规矩都不懂,怎么可能有功名?分明就是胡吹大气。太爷,他们弄死了了我家的大虎和二虎,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罗县令拿眼又看了一下夏侯明景。只见他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穿戴也只是一般富户打扮,但他总觉得这人气度不凡。
    罗县令可不像高元豹那样傻。高元豹这些年在三川县混得顺风顺水,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呢。
    对于来历不明,背景不清的人,罗县令并不想贸然得罪。
    罢了,不过是少磕一个头,他也不会损失什么。罗县令想着吕主事等人还在后衙等着,就一拍惊堂木,说道:“先将这两个人押下去,等老爷得了空再审。”
    罗县令只说是让押下去,并没有说押入牢中,可高元豹听了,却趾高气扬地冲着孟韶说道:“看到了吧?哼,到了牢里,自然有你的好瞧。”
    说完,又对一旁的衙役说:“给我好好招呼他们两个,到时高某必有重谢。”
    孟韶才不怕他呢。有五皇子做靠山,并且还有吕主事等人在。刚刚孟韶已经看到了,吕主事就躲在大堂的屏风后面。
    刚才,吕主事露了一个头出来,应该是想现身,却被夏侯明景一个眼色,又缩了回去。
    孟韶一挺胸,高声说道:“凭什么把我们关到牢里?我们犯了哪门子王法?还有,就算是要关的话,也要连这个姓高的一起关,只关我们是何道理?”
    罗县令的脸色沉了下来。觉得这两人有些蹬鼻子上脸了。他没有当堂判他们的罪,不过是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等有功夫了再细问他们的身份。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宽容了,却没想到这俩小子竟然不识趣。
    罗县令微恼,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高员外是本官今天请的客人,再说了,是你们杀了他的狗,本官为何要抓他?休要再啰嗦!再啰嗦的话,本官当堂打你们的板子。”
    “呵呵,”孟韶冷笑一声:“他说我们杀了他的狗,就是我们杀了他的狗吗?那他要说我们杀了人,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得替他偿命啊?”
    “你,”罗县令气得一拍桌子:“来人呐,把这两个刁民给我抓起来。”
    孟韶也懒得再与他们啰嗦。转脸看了看夏侯明景,见夏侯明景冲他微微点头,于是就大喊道:“吕主事,你倒是出来给我们评理呀!”
    吕主事应声从堂后转了出来。
    罗县令没想到吕主事竟然躲在公堂之后偷听,忙起身走下堂来,冲着他拱手作揖:“下官无能,竟然惊扰了吕主事。一点儿小案子,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完,罗县令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那个小子好像认得吕主事!吕主事还是被他叫出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罗县令当场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问道:“吕大人,这两位……莫非大人认得?”
    吕主事也不回答罗县令的话,却是整了整衣袖,素容走到夏侯明景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礼参拜:“卑职参见五皇子殿下。”
    “什么?五,五皇子?!”罗县令与高元豹皆惊得目瞪口呆。
    两人呆立片刻,才跟着一起跪了下来。一时之间,堂上众衙役皆匍匐在地,高喊:“参见五皇子殿下。”
    这下,孟韶可得意了。她冲着高元豹说道:“这回信了吧!早跟你说了,我这位兄长可是京城里有名的贵介公子,你偏不信!”
    高元豹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连话都说不清了。
    “小,小,小人有眼,有眼不识泰山。求,求大人,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哼,”孟韶冷笑一声,“你都敢叫五皇子给你的狗抵命了,你胆子大的很嘛!如今怕成这样,莫不是装的?”
    高元豹就算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惹上皇子。他在三川县见过的最大的人物也就是县令了。这时听了孟韶的话,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捣头如蒜,不停地磕头。
    “好了,”这下夏侯明景倒是笑了,孟韶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理他做什么?”
    又对吕主事说道:“起来吧!事情可都查清了?”
    “谢殿下。”吕主事站了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回答道:“回殿下的话,皆已查清。”
    原来,吕主事等人一到三川县,就将李监生提供那些证据拍到了罗县令面前。然后又暗示他,叫他拿钱来消灾。
    罗县令一是看来的只是一个户部主事,就以为上面不太重视;二是因为证据太过确凿,不好抵赖;三是见户部主事来了就要钱,于是就认为上面并没想彻底查办这件事情。而户部主事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借机图财的。
    他从这三个方面判断,认为事情并不大,只要拿钱解决就行了。于是也并没有分辨,就痛快地拿了银票给吕主事。
    这时,罗县令见吕主事掏出那一沓银票,呈给了夏侯明景,说道:“回五殿下,这就是罗县令贿赂下官的证据。”
    罗县令气得眼睛都红了,心更是疼得直滴血!
    自己的钱呀,白花花的银子呀!如今不但花了出去,还成了行贿的证据。
    他有些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夏侯明景接过银票看了看,又递给了吕主事:“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吕主事应了一声“是”,一挥手,吩咐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罗县令和高元豹绑了起来。
    夏侯明景又道:“你们留在此地办案,我跟孟主薄先回京。过后,我会让孟主薄写一个帖子,将今日暗访所得都写下来,以为佐证。”
    吕主事连声道:“殿下放心,我等一定会尽心办差的。”
    夏侯明景这才带着孟韶出了县衙,直奔原先看好的酒楼。
    夏侯明景本想请孟韶吃一顿好的,谁知这酒楼是徒有其名,银子花了不少,饭菜却是贼难吃。
    出洒楼门的时候,夏侯明景甩了一下袖子,说道:“这三川县真是没一样好东西。”
    孟韶对于吃的倒是无所谓,她只想知道那位自个儿冒捐功名,还帮着别人冒捐功名的高监生,会被治什么样的罪?
    于是,等上了夏侯明景宽大的马车后,孟韶心怀忐忑地问道:“殿下,那个高监生会怎样?会被流放吗?”
    夏侯明景望了孟韶一眼:“这个自有吕主事他们依律叛决,以我看来,流放是不够的,大约要杀头了。”
    “杀头啊?”孟韶被这两个字吓得哆嗦了一下。
    虽然说这位高监生与自己不同,他不但自己冒捐,而且还替别人牵线搭桥。可是自己也与高监生不同呀!高监生只不过是捐了一个功名,而自己却冒充平民进了顺明书院,还混到了皇子身边当官儿。
    这要是查出来……罪过只怕也不小,莫非也要杀头?
    她心中一哆嗦,双手无意识地摸索着手中的茶盏,问道:“殿下,要是您身边的人犯了事,您会不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网开一面啊?”
    因为心中害怕,孟韶问完就低垂了头,忐忑地等待着夏侯明景的回答。
    谁知夏侯明景却是看着她的手出了神。
    只见孟韶白白细细的手指摸索着瓷白如玉的茶盏,那手指纤细修长,如同一根根的嫩葱一般,那颜色,竟然跟瓷白的杯子融在了一起,都分不清什么是手指什么是杯子了。
    夏侯明景突然伸手,将孟韶的手抓在了手里:“孟弟,你的手怎么如此的小?”
    他一边说着,又伸开了自己的手,跟孟韶比了比,“怎么差了这么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