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6.第5章

    江湖第一大帮派天心教的总坛坐落于关中的苍云山中，苍云山纵横数百里，虽不险峻挺拔，但峰峦起伏，林木葱郁，风景十分秀丽宜人，不过自从天心教的总坛设立在山中之后，此处便由迁客骚人登临之胜地变成了江湖豪杰常来常往之所。
    时值初秋，，山脚下尚是一片青翠，一条小溪从层层叠叠的山林婉蜒而下，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时有鱼虾游来游去，沿著溪岸处处林列着两、三人方可合抱的大树。而此时，溪边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打斗——
    弁天VS数名精壮少年！
    那些少年显然精于连手攻战之道，相互配合，凌厉的招式从前、左、右三方迫来，漫天剑气剑影形成的剑网密不透风一般，将弁天笼罩其中。而弁天名列江湖一流高手行列，自非易与之辈，手中的宝剑化作绕身疾走的激电精芒，于剑网之中或挑、或拨、或卸，身形闪跃腾挪，招式千变万化……
    鏖战不休之际不远处的树下忽然飘来一阵琤琮的琴声，琴音率性奔放，变幻丰富，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时而激越，时而沉雄，时而喜悦，时而哀伤……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乱的是心弦！
    众人心神渐扰、气势转弱。而与之相反，似与琴声相互应和，弁天剑光更盛，点点晶芒，带起阵阵的寒飚，疾风劲雨般往直刺入对方攻击网的核心处，众人只觉森寒剑气如有实质一般，迎面袭来，令人难受到了极点，不由得纷纷变招防御——
    剑刃交击，“铮铮”之声不绝如耳——
    琴音倏止，仍有馀韵未尽，散入林间，依稀可闻——
    “属下等输了。”
    千万点剑雨，倏地消失无踪，变回弁天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弁天一声清笑，眼光飞向树林的方向——
    树下，方心骑席地而坐，含笑望着她，那天空一般的蔚蓝的眼珠，隐隐泛起金色光泽的披肩长发，无不显出一种淡淡的邪恶，也使得他别具一种说不出来吸引人的诡异魅力。
    “心骑，你来了！”
    **********************************************************************
    “为什么我们要离开清州？”摇摇晃晃的马车车厢里，菊人一脸不满地瞪向坐在她身边的孟青衫。
    孟青衫笑笑，伸手将她搂至怀里，“咱们是不是好久没在一起了？难得你有空过来，当然得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才好。来，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正经点……” 菊人脸上登时泛起一片红霞，“对了，咱们走了，清州的生意怎么办？”
    “不用担心，全丢给二师兄了。”
    那只笑面虎？菊人狐疑地道：“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
    “是吗？”菊人皱了皱眉心，“那你还放心离开？”
    望着菊人粉嫩嫩的脸颊，孟青衫忍不住笑嘻嘻地捻一把，把脸凑近她的鬓边，轻轻耳语：“我更不放心你嘛……”
    菊人的脸更红了，咬着嘴唇偏过头瞪了他一眼，“真的？”
    “嗯——”孟青衫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这样好嘛……唉……你在做什么？”感觉到颈间忽然传来一阵烫热，菊人这才注意到孟青衫的舌在她的颈上轻轻地蹭着，“不要嘛……外面有人呢……”菊人轻轻推抵着他……
    “嗯，小花，别动。”看着越发显得娇俏可人的菊人，孟青衫越发食指大动，腾出一只手拉开她的柔荑，好方便他的唇舌继续在她的香颈上舔舐。
    “住手啦——青衫……”他或轻或重的吸吮，让她全身泛过一阵轻颤，发出一阵娇柔让人酥软至骨子里去的音调，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像是邀请更恰当。
    应该是住口才对吧，孟青衫胡乱地想着，长指灵巧地解开她衣襟上的盘釦，探入她雪嫩的胸口，细细抚上她细嫩的肌肤，“小花……”
    “嗯……别……” 孟青衫手指那有些粗糙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抖颤，也让她的精神开始无法集中起来，她□□着，逐渐停止了象征式的挣扎，双手环上了孟青衫的颈项……
    不对！
    此时，孟青衫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却还来不及细想，便只听得车厢外传来一阵马儿凄厉的狂嘶——
    “小心——” 孟青衫话音未了，二人只觉得车身狠狠一震，随即剧烈地摇晃起来，而从车轮和地面发出的刺耳的剧烈磨擦声判断，显然是拉车的健马正在牵曳狂奔。这突如其来地加速，饶是孟青衫功力深厚，在车身开始晃动的瞬间便立刻运起“千斤坠”的功力，仍不免身子微一踉跄……
    就在那一刹那，异变已至——
    “轰”的一声，坚固的车厢顶破裂开来，化成无数碎片，向外四下飞散，接着，在如雨花飞溅的木屑中，精光闪动，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执一把锐利的短剑朝孟青衫眉心疾刺过来。孟青衫虽然早有所警觉，可是一切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了，恰好此时菊人的身子倚又在他怀中，让他既来不及招架，又来不及躲闪。眼见短剑就要刺中孟青衫，说时迟，那时快，孟青衫的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迎向刺来的短剑——
    另一方面，他怀中的菊人也有了动作——菊人功力虽不及孟青衫，可身为“飞燕” 的首领，武功亦绝非庸手，另一方面，若论起实战经验，她反倒还比孟青衫还要更为丰富，当黑衣人浦一出现，在进入车厢的那一刻，她马上便反应过来，弹起右足，靴尖毫无声息地往对手的下盘踢去——
    “叮！”
    兵刃碰撞，一股阴寒的真气透过匕首入侵孟青衫体内，随即化作千丝万缕散入全身经脉，猝不及防之下，孟青衫只觉经脉欲裂，五脏六腑犹如刀割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再看菊人——
    几乎在和孟青衫兵刃相交的同一刻，黑衣人左手挥出，抓住她的玉足，紧接着，一道阴寒的内劲由她的足底的“涌泉穴”袭入，连封她各道要穴。
    “啊——”
    菊人一声□□，黑衣人这道怪异的真气以孟青衫的功力而言，猝不及防之下也吃了大亏，更何况她的功力尚不如孟青衫，登时浑身发软，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孟青衫惊呼：“小花——”
    黑衣人丝毫不予他们喘息的机会，居然分心二用，右手短剑迅速变招，复向孟青衫攻去，左手却趁着菊人浑身乏力、无法躲闪的当儿，改揪住她的衣襟，拉拽至自己身边。
    “无耻——” 孟青衫发出一声怒叱，只是短剑业已近在眼前，这一剑似乎平淡无奇，但看在孟青衫眼中，却只觉得其中暗含着极凌厉杀着，逼得他不得不先行封挡，和黑衣人硬拚。
    兵刃再次相交，匕首又传来了阴寒无比的气劲，幸而孟青衫这次有了准备，早运转起内力抵御，只听得“叮叮当当”清音响个不停，刹那间，两人短兵交接，已搏击了数下。
    孟青衫连挡黑衣人数剑，看似不落下风，实际上却有苦自己知，适才兵刃交碰，对方招招贯足真气，他又是用左手招架，力道远不及对方，如此一轮下来，他只感到左臂有如被千斤重锤连续击打，一阵剧震，若非意志坚强，匕首早已脱手而飞，更不用说什么还有余力阻拦对方。
    黑衣人早料到会如此，虚晃一招，单足一点，挟着菊人箭矢般地从车厢顶上的大洞中倒飞回去，其速度之快，有若鬼魅一般。
    “小花——”孟青衫完全顾不得自身安危，强自用尽全身的力气，也随后从大洞中追了出去。
    就在他窜出车厢的刹那，数道破风之声传来，孟青衫本是暗器高手，若是平时他自然不怕，可此时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又兼双脚悬空，无法换劲躲避，万分无奈中，只有硬生生地沉气落回车厢。
    只此一滞，马车已向前狂冲出老远，再加上黑衣人高明的轻功，当孟青衫再次窜上车顶时，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加上黑衣人的身影迅速远去，消没在官道外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