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物语》3.第3章

    第三章
    唐朝，继汉朝以后，在中外历史上颇有影响的封建王朝。唐太宗李世民在位期间，政治比较清明，社会比较安定，社会经济出现了繁荣景象，国力逐步强盛起来，被誉为“贞观之治”。
    贞观十四年
    在唐太宗励精图治的改革之下，整个社会已趋于稳定，经济也逐步发展起来。唐都长安和东都洛阳，已然成了当时最大的商业中心。
    长安城内分宫城、皇城、京城三个部分。京城是居住区和商业区。商业区有东市和西市，市里有许多店铺、茶肆、酒馆和旅舍，有200多个行业和几千家店铺。（唐朝前期，长安城的确有如此规模，但贞观期间是否就有，这个就没有经过考证了。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意。）
    而在这许多家店铺、茶肆、酒馆和旅舍的大门外，五成以上都悬挂着同一麒麟图腾的旗帜，他们都是属于隐城的不同商业机构。
    隐城——5年前出现的北方第一大堡，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自成一城。城主墨煜衡年仅23岁，却有了地下皇帝的称号。的确，拥有整个大唐过半数商业机构，财力丝毫不亚于国库的墨煜衡，只要稍稍一跺脚，就足以让刚刚恢复安定的社会再次陷入战乱及贫穷之中。
    墨煜衡之下是隐城的两位副城主——宇文洛、卫莫天。公事上，他们是墨煜衡的得力助手；私下里，他们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
    宇文洛聪明绝顶，为人狡诈，是墨煜衡的智囊团。卫莫天身手一流，但个性直爽，整个隐城的护卫工作都由他来负责。
    副城主之下，又设四个堂主，掌管了隐城不同部分的工作：
    青龙堂——堂主龙殷翔，负责隐城杀手组织的工作；为人阴邪，处事猖狂，一生只信服两人——墨煜衡的娘及墨煜衡。
    白虎堂——堂主白书奇，和副城主宇文洛共同负责打理隐城所有商业方面事物。他和宇文洛是同一类型的人物，典型的笑面虎。凭借着他高超的生意手段，可以在谈笑间把敌人拉下马，为隐城取得最大的利益。
    玄武堂——堂主武少扬，监督城内各种制度的实行，处理城内的叛徒，属隐城刑堂。与刑堂的阴冷气质不相符合，武少扬为人开朗大方，和卫莫天并称为隐城两大活宝。
    朱雀堂——堂主虹鸢，负责收集各类消息，是隐城的消息站，拥有全国最大、最完整的消息网络。虹鸢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却也是最为冷漠的一个人。
    这四人在当年的战乱中曾被墨煜衡的娘所救，受到过其恩惠，故发誓一辈子效忠墨煜衡。而墨煜衡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才的帮助，才将隐城的规模扩展的如此之大。
    这天，这些只要稍一跺脚就能震动山河的高层人物同时聚在了堡内的议事厅——聚英楼。这是隐城除了每年固定聚会以外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在聚英楼大厅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具尸体上。尸体面色泛青、脸颊凹陷，唇呈黑紫色，似中毒而亡又似全身血液被吸干所致。
    副城主宇文洛在细细的检查了尸首后，说道：
    “他的死因和前三次一样，只是……”他翻开尸体的衣领，“脖颈这边没有以往所见的两个血洞。”
    “这是七天内的第四具尸首！”另一副城主卫莫天紧皱着眉头说着。城内的安全由他负责，而这一连串的命案对他来说显然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他是青龙堂直属系的兄弟。”青龙堂主——龙殷翔以冷漠的口气接口，平时常挂在脸上的邪魅神情已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则是犹如死神般的阴冷。
    闻言，众人倒抽一口气。青龙堂直属系的杀手乃是经过精挑细选，再由江湖排名第三的龙殷翔亲自训练出来的杀手分支。能将这样的杀手悄无声息的杀死，且不惊动任何人，那凶手的身手就该和龙殷翔差不多！
    “老大，你怎幺说？”在众人沉默了半天后，齐齐看向高坐在大厅主位的男人。
    男人长的俊逸非凡，英挺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眸深嵌其中，再加上高高的鼻梁与抿紧的薄唇，勾勒出一张冷漠与霸气共存的刀凿脸庞。而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又让每个人不自觉的以他为中心，无条件的信任他，臣服于他。
    他便是隐城的主事者——墨煜衡！
    墨煜衡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着。
    这次……和前几次的情况好象不同。虽然这具尸体的死状和前三次一样，但是，他总觉得他们是否忽略了什幺……心里有股不详的感觉。
    就在墨煜衡苦苦探究着心里的疑问之时，地上的尸首在大家的惊骇中突然起了变化——它睁开了眼睛！原本应该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然成了青色，且浑浊不堪。
    它坐了起来，仿佛大病初愈般动作极为缓慢。它的青眼冷冷的扫过四周，毫无人气可言，只是散发着正在寻找猎物的迅息。突然，它的眼光不动了，直盯着在场唯一的女性——虹鸢。它慢慢裂开嘴，仿佛是找到猎物般的喜悦，同时也显露出它嘴里那本不该出现的獠牙！
    饶是稳重如墨煜衡，也被此刻诡异的景象惊住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说他不是人，他们都清楚，它在几个时辰前还是他们的兄弟；说他是人，却有着只有在动物身上出现的獠牙，及他们所没有的青眼。这东西只能以怪物作解释！
    “大家小心！”
    墨煜衡出声提醒在场的所有人。他有预感，眼前的家伙绝不是友善的，他肯定那便是他先前的不详的感觉。
    虹鸢被它盯得不适及了，全身不自觉进入戒备状态，清冷的眉微微皱起，寡欲的心泛起欲呕的波澜，她讨厌它看她的眼神！
    坐在地面上的怪物没有给他们多少适应的时间，他在确定了目标后，迅速的扑向了虹鸢，两手搭住她的肩膀，张口就想对着她雪嫩的脖颈咬下去。
    站在虹鸢右侧的卫莫天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扣住了怪物的脖子，使他无法顺利咬下去。而虹鸢则乘机甩开怪物的手臂，逃脱了它的控制。
    血……它要血……美味的处子之血！！
    到手的美餐飞走了，怪物显得更加狂躁起来。它龇着闪着寒光的獠牙，双手扣住了抑制它的行动的手。
    强大的握力使卫莫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疼痛，让他差点当场瘫倒了下来。
    “老……老大………这家伙……”很厉害！！
    莫卫天的话还没说话，就见宇文洛从袖口里拿出一十字架形状的物品，举在了怪物面前。
    顿时，怪物仿佛见到克星般，松开了双手，瘫软在地上，不住嚎叫起来。那声音犹如受到灼心之痛般，凄厉无比。渐渐地，声音由大变小，直至没有，而怪物也倒在了地上没有声息。
    “他……他死了吧？”
    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般，众人此时才慢慢清醒。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武少扬仍带警觉的用手指捅了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躯体。
    毫无反应！
    稍稍放下了警戒，众人又把眼光移向了宇文洛手中的物器。
    “乖乖……宇文，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玩意儿，好厉害！那怪物一下就倒下了……”
    切身体会过怪物的厉害的卫莫天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小小、简单的器具所吸引。
    这是由长短不一的两根黄金条交叉镶嵌而成的挂件，其独特的造型与风格表明它并不是大唐的产物。黄金条交叉点还嵌有一个名贵的红色石头，曾经出使过边疆经商的白书奇一看便知，这是价值不菲的红宝石！
    这东西看来是价值连城啊……他托着腮，细细的考量着眼前的稀罕物。
    “这叫十字架。”面对大家的疑惑，宇文洛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和大家解释：“是两天前一个行事颇为怪异的少年送给我的……”
    两天前，长安城。
    一身青衫的宇文洛照常开始了他一天的巡视工作。身为隐城的副城主兼军师，同时又管理着城内所有酒肆的生意，宇文洛通常都是在忙碌中度过一天。
    当然宇文洛是个懂得生活的人，决不会亏待了自己。在两天的辛勤工作后，他决定犒赏一下自己，给自己拨出半天的时间休息。
    他慢慢地在大街上晃悠，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俊秀的脸上挂着闲适的微笑，还不时地向两旁偷偷注视他的年轻姑娘示意。
    “喂……喂……前面那个人……”突然，他的耳边传来怯怯的声音。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正指着他窃窃私语的小女孩外，没有人在注意他。大概是在叫别人吧。
    才又走了两三步，声音又传来：“前面那个人，就是说你呢……怎幺停下来了又走？”
    这回他可确定是在叫他了。他停下了脚步，仔细搜索着四周的环境。
    “在左边，在你左手边的古董店旁。”
    他顺着声音的指示看过去，果然，在古董店的墙角根发现一个穿著奇怪的娇小身影。
    “是你在叫我吗？”他微笑着走了过去，细细打量着眼前宛如陶瓷般精致的少年。
    明眸皓齿，纯洁无暇，又仿佛神圣不可侵犯！这是他给他的第一印象。而从少年奇异的穿著来看，他并非大唐人士。
    “没错没错！”少年点头如捣蒜，一副“终于找到你”的表情。“找你们可真不容易，还好赶得及……”
    不等宇文洛开口，少年又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掏出一件造型怪异的器件。
    “给……”他把器件递给宇文洛，“这叫十字架，专门阻挡吸血鬼用！呃……你一定不知道什幺叫吸血鬼吧？吸血鬼就是专门吸人血的死人尸体……恩……反正，你只要看到如果哪个死人死后，嘴巴里长出獠牙，那便是吸血鬼了。这黄金十字架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个的！当你碰到吸血鬼的时候，只要把十字架放在它的面前，它就会很容易的被消灭。好了，我的话交代完了，你明白了吗？”
    少年没给宇文洛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见宇文洛只是端详着他手中十字架并不接过去，也不回答他，便将十字架往他怀里一塞：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明白了。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后会无期。”
    就这样，宇文洛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叫十字架的玩意儿。原本他已经忘记了两天前的这段遭遇，但当他看到尸体嘴里那发着寒光的獠牙时，他立刻就想到了少年口中的吸血鬼。
    “这幺说，刚才的怪物就是那少年所说的吸血鬼咯？”卫莫天皱着清秀的眉头，心有余悸的问道。老实说，刚才真的很险，差一点他的骨头就要被捏碎了……那没有30年以上的内力是不可能做到的！！还好这吸血鬼是怪物而非常人，不然他这江湖排名第一高手的面子可就要丢尽了……
    “我想是没错了！”白书奇考虑了良久，“这次的命案显然和前三次的不同。至少前三次都没有出现过吸血鬼……这里还是有很多令人费解的地方……”
    想他白书奇走边了大江南北，只听过尸体会尸变成僵尸，却从没听说过吸血鬼这一说辞。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一直沉默着的墨煜衡突然开口，“虹鸢，你负责打听近期其它地方是否有类似的案件的发生。”
    “是！”冷艳的虹鸢得命退下。
    “宇文，你明天继续对四具尸体进行检验，看看他们的情况是否有什幺联系。”
    “是！”
    “殷翔、莫天，明天你们随我一起去探望一下这些牺牲的兄弟们的亲人。”
    墨煜衡之所有受到大家的爱戴，也在于他的一视同仁。无论职位的高低，关系的亲近，他都不会循私情。而为隐城作出过牺牲的人，他都会给予最大的回报。
    “是！”四名死去的战士，不仅是他们属下，也是他们的朋友、亲人，龙殷翔和卫莫天眼中满是失去亲人的悲伤与对凶手的愤怒。
    “少扬，这些天连死那幺多人，可能会造成人心不稳，对这方面要麻烦你多注意着。”
    墨煜衡不愧是墨煜衡，短短几个时辰，已经把事情考虑的如此周到、细致。如果人心不稳，就容易造成混乱……那后果比10个吸血鬼所造成的损失都厉害！
    “是！”武少扬再次对自己的老大起了敬佩之情。
    “好了，目前暂时这样安排。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在安排完了所有人的任务后，墨煜衡又催促大家休息。体恤下属也是他得到众人拥护的原因。
    正当众人起步离开之时，墨煜衡突然又开口：
    “宇文，书奇，你们再留一下。”
    宇文洛和白书奇互相对看了一眼，是想到了她吗？
    等众人都走光了后，墨煜衡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觉得会是她做的吗？”
    “不可能。”宇文洛仿佛早料到墨煜衡会这样问，顺势接口，“她一直在江南，虹鸢的人一直盯着她，如果她回到隐城，我们不可能没有消息！”
    “恩……我也想过或许是她做的，至少在第四次命案前这样想，不过，这第四次似乎太过离奇……我想，不太可能是她做的……”略有了思量后，白书奇也开口道。
    看着两个好友一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墨煜衡的眉头更加紧锁起来。或许他更希望这就是她做的，那样他们查起来也比较方便，凶手也能早一天落网。如果不是她，那意味着他们对凶手毫无头绪，将会有更多的命案要发生，会牵涉到更多无辜的人。
    “我有个感觉，这些案子可能与她有关！” 墨煜衡的直觉通常都十分准确。“书奇，无论如何，你还是派个亲信到扬州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幺异变。”
    “好！”既然老大都这样说了，白书奇也不再有异议，直接领命！说实话，老大的预感有时候真的非常准确，听他的话，对他来说只有益处而没什幺损失。
    “好了，那幺我们也都去休息吧。”目的已达成，墨煜衡也不再多说什幺。
    扬州……在扬州的她，是否真的和吸血鬼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