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47.路漫漫

    卓景很少这么疾言厉色, 便是要收拾谁, 用尽千百种手段,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
    小厮片刻都不敢逗留, 也不敢抬眼看卓景身后的人。
    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一口气奔出了好一段地方才缓缓的收回心神。
    “见……见鬼了……。”
    小厮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那女人都把他们国师大人折腾成这样了?居然还活着?在木桶里藏的好好的?
    ‘藏在’木桶的白泞这会儿又冷又热, 内外夹攻的感觉让她不停的挣扎, 卓景好几次差点被她拽到木桶里,累的精疲力竭才见白泞软软的睡过去。
    见她终于不闹腾了, 卓景才赶紧将人从木桶里捞出来,动作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小丫头浑身都不舒服, 迷迷瞪瞪的还不忘记哼哼两声。
    卓景有些无奈的靠在一旁,叫了两个丫头进来将里面被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收拾好了。
    丫头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偷偷的往床上瞄了一眼,小小的一圈在锦被里拱起来,见不着脸,墨黑长发散开, 散落在枕上, 似铺开的扇子。
    她们压抑着心头满腔的激动,满脑子都是熬出头的想法。
    以前她们就惴惴不安的怕被国师大人给看上, 虽说国师大人不近女色但凡是就怕万一不是?
    这下好了,未来夫人出来了, 她们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国师府的丫头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 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熬到二十五岁, 拿着国师府每月丰厚的银钱, 攒够了去外头买一间铺子, 嫁一个老实的汉子,最后再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
    大怀所有奴籍的女子在二十五岁之后都能重新落户,到时候再嫁个身家清白的汉子就能和和美美的过上一生。
    一觉睡得既不安稳的白泞并不知道这些丫头都将她瞧成了救星,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外头已经开始暮色沉沉,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白泞才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翻身下床。
    鞋子都来不及穿,她匆匆打开房门,就看见外有一排丫头早就已经等着了,见她出来连忙行了个礼,“姑娘好。”
    白泞猛地被称作姑娘真是半点都不习惯,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我不是你们姑娘。”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敢动。
    “这里是哪里?”
    白泞迷香药劲儿才过去,人尚且有些不清醒,脚踩在地上也没什么实感。
    “姑娘,这是国师府。”
    站在最前头的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听见国师府这三个字,白泞心中登时就涌起一阵极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吞下了一块馊了的肉般,她下意识的顺着摸了两下的自己的喉咙,不应该啊,她虽然以前也膈应卓景,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这一摸,就摸到了侧边一阵阵的刺痛感。
    她倒吸一口凉气,摸到了脖颈上的几个小坑,这是什么东西?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走不出来,卓景慢悠悠的从一旁走过来,见她扶着门,脚上也没穿鞋子,白白净净的一双小脚丫就露在外头,十指粉嫩,白皙可爱。
    卓景脚步一顿,皱眉,“你鞋子呢?”
    几乎是同时,白泞脑海之中跳出一个被遗忘掉的片段,像是醉酒之后,过一会儿就会回忆起醉酒时做的事情一样。
    她瞪大眼睛,怒视着卓景。
    卓景见她一双手还压在被他咬出来的伤口上,莫名就觉得有点心虚,干咳了一声说:“当时我也是逼不得已才……。”
    “卓景,你居然把我从墙头甩下去?”
    白泞简直不敢置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卓景:“……。”
    “你是不是把我从墙头推下去了?”
    她就记得整个后背僵硬的痛感,还有那一刻的清醒里瞧见的蓝天下有卓景的一张脸。
    “你就记得这个?”卓景目光复杂,心头也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微微的不愉。
    他二十多年了都没让女人贴上身过,这丫头抱了抱了,亲也亲了,现在和他说她忘记了?
    卓景不回答,白泞自己又悄悄的记了点起来,“我是不是中毒了?”
    她还记得厢房里那气味古怪的迷烟。
    “你们先退下。”
    卓景淡淡的看了那群丫头一眼,她们头也不抬的就散开。
    走进去,关上门,卓景压着白泞的肩头,目光沉沉,眼尾含了点戾气,正准备好好问一问她。
    却没想到肩上的手被白泞一巴掌拂开,她神情不愉,语气僵硬道:“好好说话。”
    卓景被拍的登时就心烦意乱的,直接捞起她纤细的腰将人往太师椅上一按,“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泞是个倔的,这会儿她觉得卓景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双手一撑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两只手不安分的在他面前晃动,卓景眼神一沉,干脆也不让她坐着了,直接将她的两只手束缚住,这姿势让白泞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
    “白泞,我告诉你,那不是□□,那是催情的迷香。”
    白泞猛地征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卓景。
    “迷……迷香。”
    她还难得的磕巴了。
    见小丫头都呆了,国师大人骨子里拿点恶劣的小心思开始按捺不住。
    “中了迷香的人,若是不及时与人圆·房,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他冷眼瞧着白泞,藏在袖口里面的手指已经极其轻快的一点一点,“多亏了当时我及时赶到,不然你恐怕这会儿尸身都要凉透了。”
    卓景甚至还有意拉开了自己的前襟,本就松垮的外袍顿时滑下一块儿来。
    白皙精瘦的胸口上,道道青紫指痕格外的清晰,白泞脸色徒然一白。
    她仿佛变脸一般刹那雪白的脸色将卓景吓了一跳,他甚至觉得白泞下一刻就会红了眼圈,也是,这毕竟是关乎名节的大事,没有姑娘家是不在意这个的。
    抿了抿唇,卓景想说出实情,但内心却又不得劲儿,仿佛有一个声音再说。
    该!
    让这小丫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吓一吓她也好。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卓景这般厚的脸皮都要不自在了,刚拢好衣襟说出一个你字。
    白泞就猛地转头,推开门飞奔而去。
    卓景心口一跳,下意识的站起来,就要拉住她,小姑娘别是想不开了!
    却听见了外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是哭,不是闹,更不是绝望的悲切。
    卓景像是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抖着指尖,甚至不敢往白泞那边看一眼。
    阴沉着脸问站在外头的小厮。
    “她干嘛呢?”
    小厮双腿发软,神情绝望,声音飘忽的像是三天没吃饭。
    “回,回大人,姑娘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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