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唐朝》9.第8章

    丹青古美留真迹  翰墨因缘壮大观  ——墨香阁
    露露品味着眼前这家店的竹刻楹联和黑地金字的门匾。
    显然,这是一家跟书画有关的铺子,“ 翰墨因缘壮大观 ”,“ 翰墨因缘”就不知自己跟着家店是否“有缘、无缘”了?——先进去再说!
    “露露……小姐……,您……怎么……也不等……我一下?”
    小燕气喘嘘嘘地跟了过来。
    “我是为了让你结帐。”露露开玩笑的说。
    “你怎么——诶——等我一下……”
    小燕跟着露露走进店里。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墨香,这是一家三开间的店铺,布置的清淡典雅,卖的主要是文房四宝。店家并不因为顾客上门而马上上前招呼。
    露露直接走到店家专门开辟的书画展区。
    中国人讲的是“书画同源”,书画都注重“以形写神”,讲究“气韵”,最终追求的是“意”。
    露露虽然不是专修“国画”,但是,也选修了国画和水彩。中华积蕴了几前年的绘画史,使露露这个不是行家的人,也能赏析出作品的好坏,更不望她是个美术学院的高才生了。
    “墨香阁”的收藏真是不少,除了书法作品,工笔、写意作品非常丰富,题材包括人物、山水、花鸟、鱼虫等,这其中不乏名人大家的作品,就露露知道的就有王维、李思训、吴道子、陆探微等人的……
    “露露小姐,我看这些画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有些还没你画的好呢!”
    小燕也跟着看了半天,就是觉得有些画还不如露露小姐画的象、画的好呐。
    “小燕子,看中国画可是不光看它画的象不象,更重要的是看它的意境和神韵。”露露简单的给她解释道。
    “哦——,可是我还是不懂诶,什么是‘意境’?什么是‘神韵’?”
    “怎么说呢?‘意境’就是作画者将实际的景物和他当时的思想感情融合在画中了,使观看者有如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象自己进入了画中,感受到了山川的秀美、花儿在阳光下欣欣向荣地开放……”露露极力想表达自己所理解的。
    “啪——啪——啪——,这位小姐讲的真好,相必精通此道了?!”
    露露回头只见一位白衫俊俏文雅的帅哥,为自己的话鼓掌。
    “原来是您!”小燕看到,忙道一福,“这位公子,方才,还要感谢您。”
    露露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他们认识?
    “露露小姐,方才您走的匆忙,忘了结帐,这位公子好心要帮我。”小燕给露露解释到。
    “哦—,真要感谢这位公子了——小燕,咱们该人家多少钱?”露露一回头问。
    “——不,这位小姐,我想你会错意了。其实,最后还是你的这位丫鬟自己结的帐,我可是没帮上什么忙。”白衫帅哥说。
    “哦——”
    “容我介绍一下,本人是这间小店的主人——轩辕弈,方才,无意中听了小姐的一番话,深感敬佩,冒昧打搅,还请贱谅!”他冲露露拱了拱手。
    露露学着古人施了一福,还礼。
    “轩辕公子,露露实不敢当,让你见笑了。公子你开了这么一家店,收集了这么多的名人书画,想必实不简单哦!”
    ——呼,跟古人有学问的人说话还真累啊——不但多礼而且咬文嚼字的。
    “那里,那里,还望露露小姐多多指教!”
    “天——,跟你们这里的人说话还真累呀!”露露忍不住嘀咕的抱怨。
    轩辕弈???
    “轩辕公子,请问你,你的这些画全都卖吗?”
    “这些画一部分是自己收藏的,一部分是代画家出售的,还有一部分是画主寄放在这出让的。怎么你中意了哪几副字画?”轩辕弈介绍并问。
    露露看了看那些画,自己纵是想买也没钱啊,还是先解决民生大计是首当事情。
    “轩辕公子,不好意思,事情是……”她硬着头皮将自己主要来的目地说了一遍。
    哎——,没办法,看了名家大师的画,自己还真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画了,不过,希望自己非完全传统的绘画技法画出的画,能为自己的画加几分。
    ……
    “露露小姐,你现在,不愁吃来不愁穿,还卖画干什么?要是让大少爷他们知道了,可不好。”
    小燕拎着露露刚买的笔、纸跟在后面,奇怪的问。
    “哎——说了,你也不懂。咱们还是想想,你们夫人找不着咱们怎么办?”露露搪塞小燕,并且提醒她。
    “小姐,怎么办?夫人她们已经去过那家茶楼了,可是没找到咱们。现在,咱们也找不着她们了,怎么办?……”小燕不停的唠叨着。
    她看着现在还气定神闲的露露,只是自己干着急。
    “我说,小燕子,你就不要在我耳边念个没完了。当初,我叫你在茶楼等着我,谁让你不听跟来的。”
    “我是怕小姐你迷路或是让人欺负了怎么办?”小燕委屈的说。
    露露好笑地看着比她矮半个头的小燕子,“我又没走远,就在斜对面。再说,欺负我?这里人那么多,大白天的,谁敢?别到时候我保护你呕?!”
    “谁要胆敢欺负露露小姐,我就跟他拼命。”
    小燕义愤填膺地握着拳头,好象现在就要拼命似的。
    露露心里着时感动,“你呀,再进去问问看,如果,夫人她们还没有回来过,就传话给她们,说咱们先回家了。”
    又走到那家茶楼前,她推小燕进去。
    再这样的你找我,我等你的,还不知道,找到是什么时候去呐——哎,等人、找人都是麻烦事。
    “看看,我们遇上谁了?”一个如公鹅的声音。
    “这不是先前。咱们遇上的小姐吗?”一个语带轻佻。
    露露回神就见几个作纨绔子弟打扮的人站在面前。她看了看,大家好象都是在看她,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敢情,人家是对她说话的???
    “这位小姐,请恕在下冒昧,您是在找人吧?”一个貌似端正的公子哥,故作斯文的问。
    废话,站在这,不是等人就是找人嘛,傻瓜才看不出。
    “多谢了,我要找的人已经不用再找了。”露露冷淡的说。
    “诶,小姐,你这可就是不识抬举了。”公鹅嗓子。
    “就是,让我们贾公子帮忙,那是看的上你。”一个猴子脸迎合道。
    “你、你……你们,谁敢碰我们家小姐,我就跟你们拼了。”
    小燕从里头惶惶张张地冲了出来,当在她面前。
    露露直想翻白眼,“小燕,没什么,咱们走。”她拉着小燕的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恩——,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公鹅嗓子拦住了去路。
    “怎么着?你们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不成?”小燕护住露露。
    “想走,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谁的地盘?大唐天子的地盘。”难道说,他们不顾王法了?小燕心里寻思。
    她想推开拦路的混混。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不看看,现在这归谁管?”说着猴子脸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啪——”小燕重重地扇他一个耳光。
    “兄弟们,上呀,把这两个小姑娘捉回去,陪咱们好好玩一玩。”也不知谁先说的,几个混混一哄而上……
    露露先是拉开小燕,补了猴子脸一个黑眼圈;接着,顺势抓住公鹅嗓,给他了一个过肩摔……然后,她左一脚踢在了一个混混的下身,右手给人了一拳……
    就听一阵“叮了咣啷”,哭爹叫娘的声音。
    “怎么样,看你们还敢仗势欺人不?”
    露露拍了拍手,看着被自己打趴下的混混。
    要不是怕自己在外头让人给欺负了,表哥也不会一放假就逮着自己练几手,也不看看,特种兵出身□□的手下那还能孬了?对付这几个混混还难不倒她。
    哎呦,手打的还真疼呀。她暗暗地背过手去,偷偷地揉着。
    小燕看着他们家小姐呆了。
    “姑娘,你们快走吧。”
    “是啊,他们经常放假,在这惹事。”
    “听说,那个公子的爹,是这里的市署管事,你们还不赶快走。”一个大娘小声的劝露露。
    “多谢,好心的诸位!”露露学着武侠上的人,一抱拳——向周围的人施了一礼,拉着小燕混入人群……
    轩辕弈看着远去的露露她们,不着痕迹地扔掉手中一直握着的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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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放下手中的画笔,伸了个懒腰。
    “露露姐,你整天的画呀画的,也不出外走走。”站在书案旁的小莺,看不下去的说。
    “就是,你也应该在府中多走动走动。”小燕应和着,似乎话中有话。
    露露迟钝的没发觉,“是啊,是该适当的活动活动。”
    她看看外面的天,决定今天到处逛逛。
    自己也好几天没见到宇文浩了,哼,那个大冰脸,自己都在他家住了好多天了,也不来看看。哼,自己决不是想他了,只是想,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宇文家的宅园地处长安城的东南区,风景清净优美,距慈恩寺、曲江池不算远。跟当时的富贵官僚之家一样,宇文家也引渠入宅,建造了私家园林。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等景与物的有机融和,曲径通幽,意境深远。
    露露从她住的“听雨小榭”出来后,就跟小燕、小莺玩起了捉迷藏。等好不容易,将这两个“小尾巴”给甩了以后,她自由自在的东瞅瞅、西逛逛。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
    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
    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
    “ 也许再穿过一条烦恼的……”
    “咳—咳——”
    露露身体定格,慢慢的转动头,寻着咳嗽声,看见宇文浩的爷爷,坐在一个小亭子中,自己跟自己正下棋呢。
    自己的歌声恐怕打扰了他。
    这个老爷子,自打自己第一天来,就看自己不顺眼,叫自己“野丫头”,老跟自己过不去,怀疑他是不是存心的啊?
    是不是该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诶呀—,现在的后生,是越来越不懂礼术喽。”老爷子看似自言自语道。
    恩—?他好象是冲自己来的?!
    “嗨—,宇文爷爷!” 露露走进前。
    “野丫头,今天,没出去呀?”老爷子没抬头。
    “风(疯)老爷,在这,自己下棋!”她回答。
    “没礼貌,谁是疯老爷了。”
    老爷子——宇文风,这会才抬起头。
    “礼尚往来嘛,不是疯(风)老爷是什么,难道您老改名字了不成?这不正好,这里有个‘野丫头’对上了个‘疯老爷’。”
    露露调皮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爷子。
    ……
    “——哈哈哈——哈……,好好……”老爷子乐得搽了搽眼角。
    “丫头,没想到你对的还算是工整。看你还算是聪明,就让你陪我下一局好了。”他把石桌上的棋盘打乱。
    没人跟自己下棋,就直说嘛,不过——
    “对不起爷爷,我不会下。”露露不好意思的说。
    “哦——”
    老爷子似乎很失望。
    她看看棋盘又看看老爷子,“不过,我会下点象棋。”
    “咦”老爷子眼睛一亮,“好——咱们就下象棋。”
    观雪亭中——
    “将军!”
    “这局不算。”
    老爷子见“将军”被困,已无路可逃了。
    “你再认输吧!”露露得意洋洋。
    “不算,你执红棋。”
    “我执红棋,那也是我‘猜拳’赢先的,就算是我执黑棋,前面我也赢了两局。”
    “不算,我是不小心没看清楚,着了你的道了。”
    老爷子不服气,趁机将棋子混乱。
    “耍赖皮!”
    “谁耍赖了,我是好久没练了……”
    “爷爷,你下棋又耍赖了?”——
    宇文翔进亭来。
    “你小子来干什么?”
    老爷子将“火”喷向许久没见的孙子身上。
    “我这不是想爷爷了,来向您老人家请安了。”
    宇文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啊,我都成了‘老人家’了,是看一眼就少一眼喽。”
    “宇文爷爷,您怎么是看一眼少一眼了?我呀,就瞧您越活越年轻了,冲击全国最长寿记录准没问题。”露露在旁插话。
    “对呀、对呀,爷爷您现在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比上次我见您时年轻了有十岁呐,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您要直追‘彭祖’了。”宇文翔赶紧应和。
    “你们两个是哄我,还是拐着弯骂我呢?说我是越活越回去了,当我听不出来。我要是活那么久啊,那不成‘人精’了。”
    老爷子洋装生气,其实心里乐呵呐。
    “宇文爷爷,您别不信,我们那的退了休的老人,活的有些比我们年轻人还要‘滋润’。每天打打拳、练练剑什么的,要不四处游山玩水……”
    “这么好?……”
    “太极拳就是……”
    “你教教……”
    ……
    露露向老爷子讲述21世纪的养生之道,并且承诺教老爷子打太极拳,宇文翔也要凑热闹,不过条件是得教露露轻功。
    从老爷子的“凝思居”出来——
    “宇文翔,你知道你老哥都在忙什么呢?”露露问。
    “你不知道?”
    “不知道才问你的。”
    “兄长,忙着打理家中的产业,他两个月不在,商场上的事堆积了许多。”
    原来,宇文浩家祖上是没落贵族,到了他爷爷这辈,曾官受大夫,现在致仕(退休)在家。他父亲现在是太学博士。宇文浩无志仕途,但借祖“门荫”,官受“朝散郎”,散官一个。宇文翔十四入太学,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应该学业有成,可他却在太学逍遥了六年,要不是他当太学博士的老爹威胁他,今年要再不“毕业”,丢了他的脸,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也许,见多了官场的腐败和仕途的沉浮,宇文风、宇文尚仪这对父子,并不强求宇文浩、宇文翔,走仕途。只要他们好好做人、认真做事,不会象有些纨绔子弟那样奢靡堕落,他们作长辈的就满足了。更别说,现在,宇文浩将家里的产业翻了十几翻,宇文翔看似斯文实质桀骜难驯,但也有自己的主张。
    经宇文翔的指点,露露拐进了一条碎陶片铺就、翠竹掩映的曲径。
    “路因景曲,境因曲深”,小路朴拙而粗犷,明快而幽静。风轻轻地摇曳着翠竹,发出“沙沙沙”的声响,犹如深秋的乐章。
    小路看似幽深其实很短,露露停在“寒萧轩”前,意犹未尽地回转身形。
    宇文浩在书房。不但,要先结算,这两个月来累积的帐簿,还得查看,近一年来,自家各个产业的盈亏情况,忙的他分身乏术。
    要看露露,还得每天夜晚偷溜进“听雨小榭”,因为白天根本没时间。
    两个得意助手,一个到扬州还未回来,另一个,自己回来就让他去查办自己路上遇袭之事。自己的二弟,自从自己一入府,就撂挑子了,理由是年底他要“毕业”了,需要多一点时间看书,没心再帮他打理家中的产业。
    他那点理由,还瞒得了他,不过,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确实为家里忙碌了许多,也因此耽误了他到太学的时间。
    一等他“毕业”,自己怎么舍得让他再逍遥下去呢?一定逮着他,帮家里做事不可。否则,为这越滚越大的家产,自己跟两个兄弟也太忙了。
    相信以子翔看似温和实质强悍的社交手腕,一定更比自己适合出头露面的跟人家交涉,而且他一定会乐在其中的……
    宇文浩分心的想着。
    远处的宇文翔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
    出于练武者的自我防卫本能,宇文浩发觉一个人正朝“寒萧轩”而来,不过,从来人的脚步声来看,此人不会武功而且是个女性。
    会是谁呢?家里人是知道,自己在工作时,是禁止受到打扰的,佣人们也没那个胆。
    来人在“寒萧轩”站住,过了许久没再动作。
    宇文浩透过开着的窗户,斜的看向门前,是那个自己正想着的人儿。
    “露儿——”
    宇文浩从身后怀住她的纤腰,露露为之一震,随之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埋首在她的脖颈中,深深的闻吸着她特有的幽香。
    早在宇文浩唤她那声“露儿”,露露就她身后来人是谁了。
    一声“露儿”,唤出心底里最深的思念,是的,自己,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思念他。有几天没见面了,一天、三天?哦,已经有五、六天,那么久了,自己怎么觉得好似几个月,甚至几年了呢?
    露露转过身,闭着眼睛,捧住他的头就吻上他的唇。她笨拙地吸吮着,舌头微颤尝试地探入他,当碰上他的又怯懦的想缩回去。嗷,宇文浩嘬含住她,化被动为主动,与她相互吸吮着,嬉戏着……他们都想借此一偿心中的思念。
    “呼——露儿!”
    宇文浩激情难却紧紧地拥抱着露露,埋首一动不动,慢慢平息自己燥动的心……
    “来—,进来吧!”
    宇文浩拥着露露进屋,来到书案前坐下,抱着她,让她坐自己的膝上。
    这是好象一座三开间的房子,划分成客厅、书房、卧室,它们之间用幔帘、屏风隔断。布置简约朴实,漆黑的家具线条流畅柔美,并没有时下的雍容华贵之气,那个放满书的大书柜为房间增添了浓浓的书眷之气。可是,眼前,书案上,却略显凌乱了些。
    “你看到的,是否还令你满意?”宇文浩在她耳边说。
    露露随手拿过一本帐簿,“不满意,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你了,我要是不来看你,你都不知道来看我。”她撅着小嘴抱怨着。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去看你呢?“那你怎么今天想来找我了?”
    还不是想你了!“怎么,我打扰你了?”露露翻折帐本,心不在焉的问。
    “咦?你看这篇好象合计错了,总计应该是2781才对。”
    她指着个数字,让宇文浩看。
    宇文浩奇怪的看着她。
    “怎么,我算错了?”自己的心算能力一向很强的呀!
    露露伸手想去勾毛笔,打算再笔算验算一遍。
    “别取了,你算的完全正确。”只是你算得好快,又让我惊奇,不过发生在露露身上应该不足为奇了。
    宇文浩握住着露露的小手。
    “你还有多少还没看完?”看着案上的帐本,她问。
    “呐,除了这几本,那一落摞也是。”
    “什么嘛,还有那么多!要不,这样,我帮你看,咱们看到一半后,你就要带我去骑马呦?”露露跟他商量,“虽然,我每天都有去看‘追月’和‘流星’,可是都不能放开地骑它们。它们一定憋屈坏了。”
    如果,今天真的能看一半,那进度可是比自己看要提前两天了。
    “我看‘憋屈坏了’的是你吧!”
    宇文浩点着她的小嘴,不留情地拆穿她。
    “不干嘛,我都要帮你了,你还不答应……”
    露露摇晃着身子,耍赖。
    “露露!”
    宇文浩突然搂紧她的身体。
    “你——”
    露露发觉自己的臀下被一样硬东西顶着。
    “露儿,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宇文浩沙哑的嗓音小声的在她耳畔说。
    露露“哄”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
    过了好一会,宇文浩起身放下她。
    “那咱们还等什么?”说着他又从旁边拿了一个凳子,开始看帐本。
    露露坐到原有的那把椅子上,也跟着翻着,始终没再敢抬头看宇文浩。
    渐渐的,房间里只传来翻动帐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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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姐,你想去哪?”
    小燕看到露露一身公子装扮——跟当初自己见到她一样。
    哎,被逮着了。“去送画。”
    露露摇了摇手中的纸筒。
    “你真要卖画呀!”
    看来,露露姐将她跟轩辕公子的约定当真了。
    “我怎么能失信与人呢?”
    “那你可以等大公子回来跟他一起去。”小燕建议。
    等他跟着一起去,那自己的画就别想买了。就是趁他今天不在家,才能偷溜出去的。
    “你要去就换一身装扮,不去,就呆在家里。”露露装做无所谓地说。
    要是这家伙跑去告密的话,自己今天就别想走了,不如将她也拉下水。
    “你到底去不去?去,就找一身小厮的衣服换上。”
    她不着痕迹地望望门外,要是被自己支走的小莺回来了,那就糟了。
    “去、去,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单独出门呢!”小燕无可奈何的连忙答应。
    “那好,你快去,我在后花园小门等你。对了,不要告诉任何人。”露露催促她。
    小燕离开后,她又拿起装画夹的布背包,斜挎着背好。
    临出门前,想想,露露还是留了张字条。
    “露露姐,你怎么买通小花匠的,让他给咱们开门?。”
    小燕崇拜地看着露露。
    原来,小花匠跟老花匠一样,平时特不好说话,上次自己图方便,想走后门,他说什么也不给开,害自己走了一大节冤枉路。
    “嘿、嘿,什么是‘买通’的?不会说话,我是面子大。”
    露露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讨了个人情。
    前几天,小花匠往外搬花盆,不小心打碎了一盆,让老花匠好顿说。露露经过,看不下去,帮他说情。并且出了个主意,用白纸糊一个温室,这样白天花可以晒到太阳,晚上,又不用担心气温低,花受不了。只要是天不下雨、下雪,纸棚不破,就不用每天将花盆搬进搬出的了。
    结果,露露可是让老花匠缠住了。
    原来“温室技术”再当时只有少数几个人会,老花匠也只是听说过,在宫里的花匠用“温室”可以在冬天使花儿开放,也可以使人在冬天吃上蔬菜。
    露露不得不凭着记忆,将初中历史老师,所描述的西汉“温室”的样子转述给老花匠。
    老花匠可是如获至宝似的,感激的不得了。
    顺着后花园小门外的两米宽小巷,露露她们出了巷口上了街道。
    “原来坊里也有商铺呀!”露露惊讶道。
    “是呀,差不多每个坊内都有商铺呀,方便大家平时买东西,即使日暮,坊门关了,也有的卖。可是,不能跟东西两市比,那里繁华热闹,买什么的都有,似乎所有的邸(货栈)、肆(店铺)都集中到那两市去了。”
    小燕对她介绍。
    看着十五米来宽的坊街两侧,只要是关系百姓日常吃的、穿的、用的等基本上都能在这街上找的到,还真方便诶。
    露露决定没事一定常来逛逛。
    小燕跟着露露站在“墨香阁”前。
    “露露姐,你真要进去?”
    “‘小厮’——‘燕生’,要叫我——‘何公子’。”露露提醒。
    原来,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这个假公子,当然,主要是为了预防宇文浩发现自己偷着卖画。露露随母姓化名——何菁,‘何公子’,‘小厮’,小燕,化名——‘燕生’。
    “请问大哥,你们店主——轩辕弈、轩辕公子可在店中?”
    露露进门看到上次那位三十四、五岁的店伙计。
    “这位公子,实在不敢当!请,这边坐。您可是赶巧了,这几天,我们公子这时都在。……请喝茶!我这就给你……”
    “周籍——,这位公子,我来招呼就行了。”
    轩辕弈从楼上下来。
    “这位公子,不才,怎觉得面善?”他上前。
    露露向捂嘴偷笑的小燕使了个眼色,说:“哦—,轩辕公子,可是‘大人爱健忘’啊,真是让人失望,你我事别几日,就不认识在下了,枉费我如约而至。”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得摇摇头。
    轩辕弈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位——蓝衫束发、洒脱斯文的公子。
    “哦——,你是露露!”
    露露手中的画筒,跟她眼睛里藏不住的那丝顽皮,提醒了他。
    “噢——,被你看出来了。”
    露露装作泄气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摊在凳子上,耍活宝。
    “哈哈哈——”小燕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个小厮,怎么能笑你们家少爷呢?”
    露露又站起身冲到笑弯腰的小燕面前,装作很生气。
    “哈哈哈——”轩辕弈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
    “呐,这是我这几天画的三副画,算是我自己还满意的作品。”
    露露将画作展开,递给轩辕弈。
    “它们都是以秋天为主题的。”
    ……
    “你去过大漠?”
    轩辕弈看着名为——《胡杨林》的画作。
    《胡杨林》,是露露根据在酒泉沙漠中胡杨林的素描画成的,总体为暖色调,描画了胡杨林在大漠落日中的的景象。落日的辉煌,大漠的苍凉都衬托出胡杨林的顽强富有生机的生命力。
    ……
    “这三副画给人三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深山秋静〉是幽静中蕴藏着生命,〈胡杨林〉是逆境中奔发出生机,可是,〈黄昏落叶〉显得有些凄凉。同样是画秋天的景色,在下,最喜欢这副〈胡杨林〉。”
    轩辕弈又拿起〈胡杨林〉。
    “恩,我自己也是。”
    “你的绘画技巧和风格,都是在下平生仅见。很有自己独到之处。”轩辕弈赞赏道。
    “那里,轩辕公子拗赞了。”露露实在的谦虚道。
    自己清楚,在这里(古代)自己只是讨个“此画技巧和风格”的便宜,要说“好”?作品还是欠缺“积淀”。要是让自己选修国画的老教授评判,一定会被指出许多不到之处。
    ……
    “‘何公子’……里微四么(你为什么)……油布讲话(又不将画)……买给轩辕公子?”
    小燕好不容易将一口“胡饼夹肉”咽了下去,又舀了勺“豆腐脑”喝着。
    ……
    小燕干脆停了下来,“‘何公子’,你为什么,不将画直接买给轩辕公子?反而是将画寄放在那卖?为什么,还不让轩辕公子自己买去呐?”
    实在搞不清,这位小姐怎么想的???
    露露停下画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来,今天这个小妮子不得到答案,会一直在自己耳边念个不停的。
    “我说,‘小燕生’,吃着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巴!我跟你,再清楚的解释,最后一遍。轩辕弈要是喜欢我的画,我可以再画两张,自己更满意的送给他。这次他要买我的画,我怎么可以收朋友的钱嘛!我如果送给他,他一定不会白收的了,因为当初讲好的了,我的画是要买的。这么讲你可明白。”
    ——呼,讲的口都干了。
    小燕摇摇头,“我还是不懂,画买给谁还不都是买。轩辕公子要是喜欢一定出不少钱。”
    “对,我就因为怕他出钱买,而且是可能远远超出画的本身价值。”
    “你卖画,不是卖的价越高越好吗?——哦!你是不是,想有人还会出更高的价!”
    “你少自作聪明——”露露给她了一个暴栗,“我又不知道这里画的行情,更不说,他出价多少,我都不知道。是朋友喜欢我的画,白送我都心甘,可是他能白拿吗?我可是坚决不收朋友的钱的。所以你让我怎么办,再找一家画……”
    她话没说完,就快速的将小燕一起拉着躲到了小摊的桌子后面。
    “露露姐,你这是干么?……哎吆—……呜呜……”
    露露捂住她的嘴。
    “嘘—,你小声点。”警告她。
    小燕捂着被“k”的脑门,急忙点点头。
    “怎么了?我的‘豆腐脑’还没—— 咦?”小燕连忙又压低声音。“——大少爷”
    哦?!好象还有胡小姐!
    小燕看看露露。
    ‘恩痕’——他们怎么在一起了?露露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宇文浩心里着急地想往回赶。
    也不知,刘商贾在“安得居”是否久等了?露露,也不知,今天在家都做什么呢?……诶—,怎么好象有人盯着自己?
    他突然停住脚步。
    “宇文公子,慢一点走,奴家都追——哎吆……”
    胡美娟话说一半,似乎脚底绊了一下,身子眼看就要摔倒了。
    宇文浩已经回头,不得不及时扶她一把。
    小燕看到眼里,“哼,真是个‘狐媚精’,连走路都要想着法子投怀送抱。”
    “小燕,你怎么这么尖酸刻薄,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
    露露好笑的看着她那鄙视的样子。
    “你还笑,这哪是我说的,还不是听刘嫂说的。你还不知道,那‘狐媚精’三天两头地往咱们家跑,她家买菜的王婶跟刘嫂说‘他们家胡小姐怎么跟大少爷私顶终身了,两家长辈都很满意这庄婚事’。你说,这都没影的事。前一阵子,她老找大少爷,这几天不是没在来吗?她不知道你是大少爷带回……”
    小燕说着这,猛然捂住自己的嘴。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还有着这当子事,我今天才知道。”
    喔,怪不得,前几天小燕老嫌自己总在屋子里,就连小莺也劝自己,多出去走走。
    完了、完了,露露姐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一定是太伤心了!
    “露露姐,你不要这样,你要是真的很难过,那就哭吧!”
    露露好笑的看着,眼前想象力非常丰富的小妮子。
    “你那只眼睛看我‘难过’了?”
    “还说没难过,你看你现在的表情,想哭还得装出高兴的样子。”
    “哈哈哈——”
    露露被她那杞人忧天的模样逗得快趴到地上了。
    “小....燕...你不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不好!这事我心里有数。”她好不容易止住笑的说。
    小燕还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露露认真地点点头保证,“没事!”
    “那—,没事就好!”
    “谢谢你,小燕!”露露拉起她的手,真诚的道谢。
    “露露姐,你不要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小燕腼腆的说。
    “好啦——,我们得赶紧回家了。”
    拉起她,露露收拾好画夹。
    ……
    “露露姐,你看你全身湿的,亏了没让府上的人看到。”
    露露她们进了“听雨小榭”,小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这会都是大家午后犯困的时间,那顾的上我们。”露露回头说。
    “你看你,好狼狈哦!”
    小燕要将露露的湿发拨弄到耳后。
    “马上进屋就要洗澡了,你不用给——怎么了?”
    露露看到小燕脸色不对劲的看着她的后方。
    “说,你是不是又跑到哪玩水去了?!”
    宇文浩生气地站在门口,宇文夫人也跟在他后头。
    “大少爷,您误会露露小姐了。”
    小燕挺身站到露露身前,忘记了往日她怕的人。
    “你走开!”
    宇文浩,不耐烦地拨开小燕。
    “你这是干啥?!”
    露露扶住差点被宇文浩拨弄倒的小燕,挺胸抬头的直视他。
    “你偷着跑出去,又一身水的回来,你还有理了你!”
    看到宇文浩现在对她的这种态度,露露想起他扶胡美娟的样子,亏她还为他说话呢!
    “我那里是偷跑了,我有写字条,就放在书案上!”露露生气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我刚才就坐在书案前。”
    想着,自己提前回家,没想到家里的人正为在府里没找到她而着急呐,可是,她可倒好,跑出去玩了,还又弄的一身水回来了。
    宇文浩是越想越生气。
    “我没骗你,我出门前,就是写了字条的。”
    “那我怎么没看到?丫鬟要是看到了早就拿出来了,大家也不会满府的找你了。”
    小燕在旁边急了,“露露小姐,她不是因为玩……”
    “小燕,你别说!”
    露露板着脸制止她。
    他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吗?
    “浩儿,你们先不要吵。先让露露将湿衣服换下来,再说。”
    宇文夫人好不容易叉上话,提醒他们。
    “大少爷,字条我找到了,原来是被风出到……”
    露露没等小莺把话说完,就和气的跟宇文夫人说:“伯母,让您操心了,真对不起,回头我再去给您赔不是。”说完对着她鞠了个躬,进屋去了。
    “诶——,小姐!你等等我。”小燕跟着要进屋,“大少爷,你可是冤枉露露小姐了。”她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小燕,你先把话说清楚,里面有小莺呢!”宇文夫人叫住她。
    “哎,露露小姐是因为救个落水顽童,才将全身弄湿的。今天,出去逛东市,在喝‘豆腐脑’时先看到了到大少爷(小燕提醒宇文浩),后来回家的路上……”
    原来,露露她们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群顽童在路旁的水渠玩耍,有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由于刚过晌午,街上没几个人,岸上的孩子们慌了,就这样露露跳到齐腰身的水里将他捞了上来 。还好,救的急时,孩童吐了几口喝进去的水,没事了。后来,露露叫他们赶紧回家了,还让他们以后出来玩,一定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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