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唐朝》6.第5章

    宇文浩和露露过黄河,沿祖厉河往南行,沿途过村穿镇、风餐露宿,所经之处都是黄土高原。这日,走到了高平县(西吉)通向六盘山的路上。
    露露一扫几日的郁闷,越走,越来越多的见到了树,虽然,只是秋天的。即使,树木已经开始凋零,叶子飘落着,但是,总比满目苍凉的黄土地来得要有生机。
    临近黄昏,宇文浩正打算和往常一样,找个宿营地。可是,一片乌云,突然压近,风也跟着大了起来,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宇文浩和露露催马向前,希望找个避雨的地方。
    雨说来就来。眼看着稀疏的雨滴掉落下来,落在树上、路上、人的身上。
    露露看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心里十分高兴,她一点也不在乎是否被淋湿。这是她来唐朝,遇到的第一场雨,经过路途中那么多干旱的天气,这场雨滋润着大地,也象是滋润到人的心底里去了。
    雨越下越大。转眼之间,头淋湿了,身上也淋湿了,就连马儿也淋湿了。天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变的黑暗起来。
    宇文浩不由心里着急,更加催马前行,露露骑马,紧跟在后面。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不远处好象有座庙宇,今晚,可算是有了着落了。
    露露和宇文浩在庙前下马。露露去拍庙门。
    “咦?”虚掩的庙门一下子就被拍开,露露看了宇文浩一下,“嗨!里面有人吗?”露露冲里面大声问,“哈喽!有人在吗?”边走边问。
    “别问了。”宇文浩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看样子,是座被废弃的庙宇,前殿已经完全损毁了。
    “说不定里面有......”露露话还没说完,“有人?有人诶!”露露高兴的发现。
    宇文浩也看到了,一间屋子里发出的光亮,这个不知人性险恶的小妮子。他将马缰绳搭到马鞍上,让“流星”带着“追月”自行找地方去了。
    跟着宇文浩,露露不觉紧张的拽着他的衣袖。
    这是,殿后的一间厢房,一扇门板破烂的斜挂在门框上,好象会随时掉下来得样子。门内,一堆燃烧的柴火,火边有一个姑娘烤着衣服,见有人来,只是冷淡地飘了一眼。
    “嗨,你好!”露露松开手,从宇文浩身后蹦了出来,“打扰你了。”露露对这屋子里唯一的人说。
    也许确实是被打扰了,那位姑娘又抬眼看了他们,尤其是露露,怎么有被看穿的感觉?露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是淋湿了。
    宇文浩看了看那位姑娘,对露露说:“你先换衣服。”说着把露露的背包递给她,自己退出了屋子。
    露露拿着背包,对那位姑娘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人家连看也没再看她一眼,继续烤着自己的衣服。露露耸耸肩。
    “嗨!”露露到旁边换好衣服,“旁边的那个小箱子,是不是你的?”她跟着,自觉的坐在火堆旁,好奇的问那位姑娘。“它一定是个药箱。”露露肯定的说,“一进这屋子就有一股药香味,这屋子又没别人。你是一名医生?!哦,还是应该叫医师?”古代的称呼,自己怎么也搞不懂,露露搭讪道。
    冷兰冷淡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姑娘,是的,即使,她进来时穿着男装,却瞒不住身为医者的眼睛。更何况,她虽然动作潇洒,但,仍掩盖不了,她身为女人的娇柔之态。
    “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露露说着,硬拉起人家的手摇晃了两下,也不管人家接受她不。“我叫夏晨露,夏是夏天的夏,晨是早晨的晨,露就是晨露的露。你呢?”露露很高兴,来唐朝后,认识了第一位女性朋友,而且是个大美女哦!和上次那个比,真是春兰、夏荷各有千秋。
    “露露,别打搅冷姑娘。”宇文浩进门就看到露露缠着“妙手兰花”,跟人家说话。
    冷兰看了眼宇文浩,说:“冷兰。”
    “冷兰。欸?宇文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露露问,已经换了身干衣服的宇文浩。
    “冷姑娘的医术,十分有名。”宇文浩说,近两年总是有所耳闻。
    “呀!还是位神医呢!”露露不禁佩服,怪不得,她会一人来到这么荒远的地方,说不定,她也是位武功高手呢!
    “不敢。”冷兰道,那只是江湖中人夸大其辞了。
    “那你会不会解毒?”武侠中都写着“神医”也是解毒高手,露露想。
    “不会。”冷兰说,讨厌毒来毒去的,草药本是拿来治病救人的。即使自己会用毒,也只是给认识的人解。可是,很遗憾,自己平生没几个朋友,也就没给什么人解过毒。
    “哦,”露露有些遗憾,“那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露露还想问。
    “露露,冷姑娘也要休息。你先把自己的头发搽干。”宇文浩截住话。
    “哦。”露露这才记起,自己忘了把头发搽干了。抬头才发现,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也完全黑了。
    冷兰,看看火堆旁的宇文浩,又看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奇怪的姑娘。这位坚持让自己叫她“露露”的姑娘,不但,她穿的古怪,言行古怪,就连用的东西也古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就拿自己身下垫的和身上盖的来说(奇怪,自己怎么被她说服,跟她躺到一块的?),身下,铺在麦草上的,她说是“书料布”?防潮又防水(防水那下雨的时候怎么不用?)。身上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布做的,滑滑的叫“税袋”?本来好象是一个大袋子,可是,她把上面的东西,一拉就拆成一大片了,盖起来暖暖的,听说里面塞的是鹅绒......自己也可以照着做一个,这样出门用着方便......还有,露露的宇文大哥会是“寒剑公子”宇文浩吧......冷兰睡着前想着......
    夜深了,宇文浩守着火堆,不时的往里添着柴火......
    清晨,阳光,从破旧的木窗中照射进破庙里,在地上撒下光斑点点。露露翻了个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睡梦中醒来。
    看着色彩斑斓的光线,她愣了一下,连忙翻过身去,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了,冷兰儿(“儿”字音是露露自己加上的,认为这样亲切些)呢?放在旁边的药箱也不见了。她走了?!露露拿着她留在自己“枕”边的一个蓝色的小瓷瓶。
    “露露,你醒了。”宇文浩进来,看到露露又在那儿发呆。
    露露跳起来,“宇文大哥,冷兰儿走了?”露露确认。
    “一早,告辞的。”宇文浩告诉她。
    “她怎么可以,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露露埋怨着。
    人,走了都走了,再说,叫你也不醒。“起来吃早饭了。”宇文浩抬起手中烤好的两窜鱼,这是从庙后的小河里逮的。
    露露穿好鞋,拿着外套,“那!她留下的。”她把冷兰儿留下的小瓷瓶,塞给宇文浩。又从背包中,拿出卫生洗漱用品,到外面,找地方刷牙洗脸去了。
    “后面有水。”宇文浩对着她的的背影,提醒,露露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六盘山的秋天,层林尽染,红的象霞,白的似云,绿的更鲜,满山的黄叶会使人想到金秋硕果,更让人体验到“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神韵。
    露露和宇文浩共乘一马,身后跟着“追月”,慢悠悠地骑行在满是落叶的山道上。
    “露露,休息一下吧!”宇文浩对靠在怀中的露露说。
    正在欣赏,这满山美景的露露说:“还不累。”宇文大哥,真是把她当成瓷娃娃了。
    “你着凉还没好。”宇文浩劝到。都是自己一时疏忽,露露被两天前的那场大雨淋病了。
    “宇文大哥,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露露还有点鼻音的说。
    还说呐,是谁,第二天就着凉了,又打喷嚏、又是流鼻涕的。还好没有发热,宇文浩又摸了摸露露的头。生病,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弄不好可真会要人命的。
    “你放心啦,人家有吃药啦。”露露不觉有些撒娇的说。她背包里有准备的常用药。
    “再往前些就休息。”宇文浩决定,也快晌午了。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叶子彩蝶般的纷纷飘落。露露顽皮的捉住了一片从身前要飞落的叶子,递给了宇文浩,随口吟道:“花是深红叶麴尘,不将桃李共争春。今日惊秋自怜客,折来将赠少年人。”
    “调皮。”宇文浩样装生气的说,可是,引来露露一阵清脆的笑声。
    “这里、这里、这里有一条......宇文大哥,快、快、快,这里又有一条......宇文大哥,快,它又钻到石缝底下了......”山中的小溪边,露露着急的“指挥”着宇文浩捉鱼。可是,鱼儿象是跟宇文浩躲猫猫似的,有的掩护在飘落的树叶下,有的隐藏在阴影中,有的躲在了石头下,还有的干脆钻到了泥沙里,他捉了半天,总是被它们溜了,半条鱼也没逮着。
    “露露,你去休息休息去吧!”宇文浩站在水里,无奈地对岸上的露露说。这小妮子存心跟他捣乱,是不?要象她这样大声嚷嚷,那鱼不被她吓跑才怪呢!
    “没事。我帮你看着点。”露露无所谓的说。(才怪呢!她这是存心帮倒忙,自己一点觉悟也没有。)
    “露露,你可以不可以帮我,在这附近捡些柴。”宇文浩没有办法地对露露说。得先支开她一下,不过,一会也得烤鱼。
    “Yes!长官。”露露调皮的行了个童子军礼,就跑开了。
    宇文浩摇摇头,“别走远了。”他在后面补充道。
    宇文浩拎着五条半尺长的鲫鱼回到了岸边,看到露露正在不远的地方。她好象趴在地上生火呐,地上的一堆柴火冒着浓烟,还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露露,你别弄了。”宇文浩走进说,这小妮子手脚可真快,不过,捡的柴是不带挑的,干的、湿的、半干的全都有。
    “马上就好。”露露说着抬起头,用手背撩了撩散落的发丝,这不蹭倒好,一蹭脸上沾的黑灰是越蹭越多,宛然成了个大花脸了。
    宇文浩忍着笑,说:“火,我来生就好,你快去洗洗脸。”
    洗脸?露露纳闷,好好的,洗脸干什么?她又抬头看看宇文浩,不对,宇文大哥的表情不对,平时总板着的脸,现在嘴角好象在抽动,有什么好笑的事她不知道?露露站起身来,看了看宇文浩,又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发现手黑黑的,恍然明白了是怎么一会是了。
    “宇文大哥,你的头上好象有个小虫子。就在......”没等话说完,露露上前趁宇文浩没反应过来时,小手使劲的在他脸上划弄了下。
    “好呀!你这个调皮鬼。”宇文浩反应过来,放下鱼,捉住要逃跑的露露,“看我怎么惩罚你。”他装做要呵她痒的样子。
    “呵呵..呵....宇文....呵...大哥.....饶命....啊.....”露露笑着讨饶,她最怕呵她痒了,哪怕人家只是做做样子......
    欢声笑语,不时地在这满是红叶纷飞的山中回荡......
    日落时分,宇文浩掣马骑行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道中,杂乱的荒草几乎隐没了道路。他来到了小道的尽头,一块巨石似乎当住了去路。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小石子,迅速的向崖壁两边和中间的那块大石头射去,只听得三小声清脆的声音后,那中间的大石头缓缓的向一旁移动,竟然没发出一点响声。
    宇文浩看看怀中还在熟睡的露露。这十几天的路程,可真是把她折腾苦了,可是从没听见她吭一声,几乎总是那么开朗活泼,小脸,可是照初见时,瘦了一圈。此时,由于生病身体更显得单薄柔弱了。
    宇文浩过了那块大石头,又来到了一座吊桥前。一丈多宽的吊桥,架在水流湍急的河谷之上,二十来丈长,直通河对岸崖壁上的山洞。他抱着露露轻轻地跃下马,将两匹马交给等候多时的一个黑衣人,自己先行,抱着露露,轻车熟路的几个起落就到了对岸,消失在山洞中。
    走出迷宫洞,又穿过云雾阵,宇文浩就听得身后“比估计的要快。”然的声音。宇文浩没理他,抱着露露直冲大宅子掠去。
    这是我家诶,怎么比他这个主人还不客气。然,随后跟去。刚才他不会看错吧?浩之(宇文浩的字号),怀里是不是抱着个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想着他加快脚步向前掠去。
    宇文浩抱着露露刚踏进然的书房,“这是哪儿呀?”露露憨憨的问,她醒了。
    “朋友家。”宇文浩放下露露,让她站稳。
    “朋友家?在哪儿?”露露问,不对呀?她是不是睡太久了,他们不是还在六盘山中吗?
    “六盘山,怡然庄。”然的声音。
    “我们不是....咦?”谁说话?露露借着灯光,探头,在宇文大哥身后,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来。“宇文大哥,那人是谁呀?”露露抓着宇文浩的胳膊问。他长得也挺帅的,就是表情严肃了些。如果宇文大哥是冰的话,那他就是山。
    然看着他们两人挨在一起,问“浩之,不介绍下?”浩之什么时候让人离他这么近过?
    浩之?宇文浩的另一个名字?!“他一定是你的朋友喽!”露露对宇文浩说,“嗨!你好。”冲着他挥了挥手,“我叫夏晨露,也是宇文大哥的好朋友。”露露自我介绍地说。
    “恩,浩之的朋友,东方然。”东方然说。夏晨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浩之什么时候有过这号朋友的?自己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子然(东方然的字),打搅了。”宇文浩开口到。
    “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了。”有时候请都请不来呢!前一个多月上天山,请,都不来家里坐坐。这次该不会为了这个叫晨路的吧?东方然看向他俩。
    露露感觉到东方然的疑惑,心里又升起捉弄人的念头。“宇文大哥,你怎么都没提起,你会来看朋友呢?”露露故意挨宇文浩更近了。
    宇文浩看到露露眼睛里闪过一抹顽皮之色,这小妮子又要什么?宇文浩坐到的凳子上,不动声色的从紫檀圆几上为自己倒了杯茶,看着露露和然的“对垒”。
    露露和东方然对视着,虽然她明显不占个头优势,但是,跟宇文浩也有一段时间了,看惯了他那张冰脸(当然,大多数的时间是那样的。),东方然这严肃的脸还吓不到她。不过,毕竟人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自己真要和他那严厉的目光对视,时间久了自己可难保不败下“阵”来,露露盯着东方然的鼻梁想(对,每当露露与人对视,自己如果会处在下风时,都会盯着人家的眉毛、鼻梁什么的,总之是往眼睛附近看,都没有人发现过,只要看时间久了就会赢)。可是,一直这样站着会很累的,露露脑筋一转,故弄玄虚的一笑,转身,“宇文大哥,也不给我倒杯茶。”说着走过去,在宇文浩身边的凳子坐下,随手拿了宇文浩的茶杯就喝。
    东方然让露露这一笑,闪了一下神,哪有男子笑的那么妩媚,他该不会是女的吧?可是,哪有女子这样大大刺刺的,还和男子用一个茶杯?
    “恩,这茶真好。东方庄主,这是什么茶?”露露问,就连自己这不会品茶的人都觉着好喝。
    “青岩茶。”宇文浩又替自己倒了杯说,他已经对露露的言谈举止见怪不怪了,然的疑惑自己也曾有过,要不是自己知道她的来历,自己可能比他现在更不解。
    “青岩茶?没听说过。”露露摇头。
    “这是山庄自己.....”宇文浩还没说完,“咕噜——咕噜——”自己十分熟悉的声音又传来了,看向露露。露露捂着开始“打鼓”的肚子,可怜惜惜的看了一眼东方然,又看着宇文浩,自己中午只是吃了一条鱼诶,现在天已经黑了,可还没吃过晚饭。
    东方然顺着声音,发现露露抱着肚子,他该不会肚子响吧?!“哈哈哈——哈哈——”他的样子好好笑啊,东方然不客气地昂头大笑起来。他决定,先开始喜欢这个刚认识的家伙。
    露露被人笑的还是有些尴尬,她瞪了一眼大笑的东方然,撅起小嘴盯着宇文浩。如果,他也敢那样大笑她,她就跟他没完。
    “咳——”宇文浩忍住脸上要溢出来的笑意,强冰着脸对东方然说:“子然,你笑够了吧?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哎,要是再让露露把他当隐身人,可真让人受不了。(说穿了,还不就是他舍不得嘛。)
    “当当当”几声房门响,——“庄主,晚宴准备好了。”门外庄里的佣人传话道。奇怪,有什么能让除庄主夫人以外,让庄主这么大笑的?佣人纳闷,宇文公子也不是没来过......
    “知道了。”东方然整容对门外道,“通知夫人了没?”他又问。
    宴会厅,宾主相继落坐,佣人上来了茶,就等庄主夫人的到来,再开席。东方然招来个佣人,让他去看看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能来。
    “子然,上次得知,你要当爹了。恭喜!”宇文浩道贺。
    “是啊。”提起这事,东方然嘴都合不拢了。
    “还有几个月?”露露跟着高兴的问。她最喜欢抱小baby了,小小的手脚,软软的,还有股奶了奶气的味道,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妈妈。
    “还有一个多月呢!”东方然高兴的说,忽略了这个刚认识的“家伙”,他跟着兴奋个什么劲?
    “那可就要多小心点了。”露露说,“怀孕头三个月,后三个月,最容易流产了。”露露解释。
    “晨路兄,莫非是医者?”如果那样,自己可要讨教讨教了,东方然想。
    宇文浩也疑惑地看着露露,她什么时候又懂医了?她不是说,自己是学画画的吗?他哪里知道,露露他们的时代,学生除了有上《生理卫生》课,信息资讯的传播,使人可以更多的了解自身、生命的成长。何况,露露曾上过急救课,有一章专门讲解《孕产妇的急救》。
    晨露兄?什么?他把她当成男的了。他哪个眼睛,看自己象个男的?自己,虽然身穿男装,可也不会认不出来吧?唐朝不是有女子贯穿男人的衣服吗?(她完全忘了,如果,拿唐朝女子和她比较,她哪点像淑女的样子?)怪不得,刚才他看她和宇文大哥的眼神不对呢!原来如此,把他们看成“玻璃”了。宇文大哥交的什么朋友?就这么想他们啊?!
    “喂,东方然,你可给我看清楚了,我可是个女......”露露想跟东方然把话说明。
    “庄主,不...不...不好了。”刚才那位佣人气喘嘘嘘地跑进来,结结巴巴的说。
    “有话好好说。”东方然拿出作为一庄之主的威严说。
    “禀告庄主,庄主夫人摔了。”那位佣人吓的腿发软,可说话利索了,“庄主夫人需要医者,可是......”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们庄主“嗖”的一声,从眼前不见了,“可是,庄里的许先生不在。”佣人喃喃的自己把话说完。
    露露和宇文浩对看了一眼,他们应该去看看。
    梧桐苑,因苑角有棵梧桐树而得名,是东方然夫妇所住之处。露露和宇文浩,老远就听见东方然对佣人发怒的声音。
    “怎么?许先生还没有有回来。你们再去找。”东方然一肚子火,想要进去看看爱妻,却被挡在门外。
    露露和宇文浩近前就见,东方然像头躁动不安的狮子,在门外徘徊,不时的还向躲到一旁的佣人“喷火”。此刻,妻子在里面痛苦的□□,犹如刀子般一下下的在他心上划着,东方然恨自己不能代替妻子受的痛苦。
    宇文浩向一旁的管家张诚询问。
    原来,庄主夫人梅雪婷要去餐厅时,路上,丫鬟小惠见夫人穿得有些单薄,让丫鬟小苗陪着夫人先等一下,自己去给夫人拿件披风。谁知,夫人说自己慢慢的先走,结果,身子沉,不小心,没迈开步,被一个小石头拌倒了。小苗当时手中提着灯,一下没拦住,结果导致夫人有可能早产。里面,几个有经验的妇人正在想办法呢。不让庄主进去,说是女人生孩子,男人进去会不吉利的。
    “狗屁!”露露听了十分恼火,什么女人生孩子,男人见了就不吉利了。
    “露露,女孩子说话要遮拦些,斯文点。”宇文浩对露露说,什么事让她发这么火,口无遮拦的,她可从没象现在这样过。
    “什么女人生孩子,男人见不得。有的,妇产室的医生不是男的吗?男的,不是女人生的吗?女人要是都看不起女人的话,那还有谁看得起女人了?”露露越说越生气,“孕妇生产,等于从鬼门前走了一趟,这时候最重要的是精神支柱跟鼓励了。我们那里就有丈夫陪着妻子生产的。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有多大意义?”
    急救班的老师,可是带他们去看过,人家怎么生孩子的。那情景只能说截难、伟大来形容。她当时想,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母亲,让她那般咬着牙地坚强着?过后,满脸汗水、满脸疲惫的,还能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那情景让人不觉流泪,让人想起自己的母亲,也让她从此更善待、珍惜、尊重生命,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露露,行了,这里不是你们那里,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宇文浩说,他们不能帮上忙,至少也不能添乱,她就不能少说点。
    “晨路兄,你是医者,你能不能看看雪婷。”东方然像是发现救命稻草般的突然抓住露露的肩说,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怎么成,再说我也不是医生。”露露连忙说,“我是有自己参加过培训班,老师是有讲过,可是我没实际经验。”理论和实际完全是两马事嘛!“还有我是女的,是雨露的露。”露露最后不忘补充的说。
    原来“他”是个女子,怨不得,他有所怀疑。不过,现在,哪怕她进去帮他看看也好,最起码她学过点,懂些。
    露露站在门口,想,她到底是怎么被说动的站在了这里?不过,她先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
    “吱呦”一声,里面的人把门打开,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我是女的。”露露首先声明,谁让她现在做男子的打扮呐。
    妇人挡着门,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东方然正挤在门口,想看看里面的情景,说:“她是女的,懂点医。”他使劲的往里瞄,可是,幔帘挡着,什么也没看到。
    妇人犹豫一下,把门缝又开打了些,让露露挤了进去,“哐当”一声,当着东方然的面,门又关上了。
    露露跟着那开门的妇人,穿过两道纱幔,进入了主人的寝室。
    “这位是庄主请来的女医者。”妇人向里面的人介绍,还特别强调“女医者”这三个字,她是怕大家误会,她放男人进来了。
    “嗨!大家好。”露露挥了挥手,跟屋子里的人打招呼,“你还好吗?”她招呼躺在卧榻上的人,她就是东方然的妻子?!她虽然看起来那么痛苦,可是依然美丽。
    露露走上前,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用温柔的声音说:“你会好起来的,能让我帮你看看吗?”
    梅雪婷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医者,她那沉稳的态度,坚定而不失温柔的目光,使自己不由得放松。
    “恩。”梅雪婷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要一起努力哦!”露露使劲的握了握梅雪婷的手说。
    露露站起身,“你们谁能告诉我,夫人现在的情况?”她问在场的妇人们。
    妇人们看着露露威严的表情,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站出来说:“夫人有出血,可能要生了。”
    可能?露露不得不自己重新检查一遍,再作诊断。
    露露检查了产妇的下身,触摸了产妇的腹部,问了产妇的的感觉后,不由的松了口气。还好,还算是无大碍,产妇的症状较轻,没有孕妇并发症,胎位正常,有听见胎心,不过,小宝宝想出来看世界了,不想再呆在妈妈的肚子里面了。
    “好了,小宝宝很好,你也会没事的,不过,小宝宝着急的想出来活动活动。”露露温柔的告诉梅雪婷,使她能放心。
    “行了,为了确保空气流通,这里只留下四个人帮忙就好了,剩下的,请回吧!还有,让人把我的背包拿到这里(看看里面有什么能用的着的)。请准备,开水,干净的白布、丝线 、锋利的剪刀或是匕首......”边吩咐边想要准备什么,还要把21世纪接产用的工具,换成马上要用的替代品。
    露露吩咐大家做好初步的准备工作后,这才有时间喘口气。偷偷地搽去手中的汗渍,想起门外那两个等消息的人呢。
    “浩之,晨露怎么还没出来,又遣散了这么多人?”东方然问一直陪在身边的宇文浩。
    真是当事着迷。
    “没事的,刚才里面出来的人不是说,还好,母子尚且平安吗?只是孩子要提早出生。”宇文浩安慰着准爸爸。
    “可是......”东方然还是不安。
    “你放心好了。”露露开门说,“贵夫人没有受伤,孩子也没事,只是提早要出来看大家了。”
    为了行事方便,她已经把头发编来了,整个盘在脑后,用卡子掐了起来。
    “那孩子什么时候能出生?”东方然问。
    “生孩子,那有哪有那么快的。初产妇平均也要十六个小时,也就是八个时辰,这还是保留的说法,这里头包括,产妇和胎儿各方面因数的作用。”露露告诉他。
    “对了,回头弄些吃得来。还有,那个许先生回来,告诉我一声。”露露进门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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