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并未再搭理那瘦猴夫人, 既然有意针对自己, 那便放马过来。敢散布自己的谣言,便要做好认错的准备。
朝乐及笄之礼虽与云汐认知不同, 但也极其繁琐。整个仪式下来,云汐感觉自己头都有些晕了。好不容易等礼成, 本以为文泰再说些场面上的话, 今日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却不想,这才是好戏的开始。
只见文泰立于九阶之上,再次感谢宾朋后, 突然顿了顿,说道,“各位宗亲,今儿难得人这么齐,本王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宣布。本王决定,将云汐以本王义女身份, 写入族谱, 此后, 便是我文家一员。本王只是将此事告诉大家, 所以,即便谁有反对意见, 本王也不会采纳!”
此言一出, 不止云汐诧异, 在座的所有文氏一脉亲朋, 俱是震惊不已。云汐本以为, 当初文泰说要将自己写进文家族谱,不过是为了应付皇上,取消文祎静与萧璟的婚约而已。却不想,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而自己也成了皇上猎物的情况下,文泰居然旧事重提。
除了台下扮作上官睿随从的萧璟,脸上微微一笑外,其他都人都还未回过神。文泰正要命人去打开宗祠,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喊,“大哥,此事不可!”
众人侧头看去,只见一肥胖男子正振臂高呼道,“此事是文家的事,理应文家众人商量之后才能决定,为何大哥不与我等商量,便定了此事。莫非,是受了谁的蛊惑?”
“放肆!”文泰不怒自威,眯着眼看着那男子,“文渚,本王行事,何须与你相商了?怎么,本王作为父亲嫡长子,世袭王位,又是文家家主,还定不了自己义女入族谱的事,要先告知你这个侍妾所生的庶子?”
说话的是文泰几位庶弟中最小的以为,名为文渚。本来即便上一任西北王的庶子,在文家地位也不会差。但是自己的母亲却是前一任西北王的侍妾,还是主动爬上床的洗脚婢女,趁主子醉酒后,得了便宜。虽然那晚之后,再未见过西北王,却不想后来生了个儿子。可就算如此,也只是抬为了侍妾而已。就连文渚出生,都未得到过召见。
文渚也算命大,好歹活到了现在。可自小缺乏管教,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性子。待文泰接任成为西北王,便得了些银钱,出府自立。可自己啥也不会,不久便将分得的家财用之殆尽。倒也不傻,打着王府的旗号,暗地里也敛了不少。没有有闹出事端,问题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最近有染上了毒瘾,欠下不少高利贷。正愁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赌坊中听到了有人议论云汐被皇上撵到夏州的事。也不知那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又说起了云汐与西北王一家的渊源,还说,盛传云汐会一身邪术,迷得五王爷团团转。幸亏皇上是真龙天子,一眼识破,奈何为了皇室颜面,只能好言将云汐送走,撵到西北夏州。这让正不知从哪弄钱的文渚,眼前一下子有了曙光。回到家后,又添油加醋把此事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便是先前编排云汐的那位瘦猴夫人。夫妻二人一合计,若是以此暗地里威胁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大哥,索要些钱财,想来应该是轻而易举。
却不想,刚才又听到文泰要将云汐写入族谱。这在文渚看来,绝对是大逆不道,有违祖先孝道的事情。所以,心思一转,便出言制止,若是能让文氏宗亲反对,自己再添把火,大家分了这西北王府的钱财,岂不是好事一桩?
文渚刚才被文泰一吼,气势便弱了几分,不过想到今日的目的,底气又上来了。大声嚷道,“大哥这话可就差了,我虽然不是父王嫡子,但好歹也是文氏血脉,朝乐自建国以来,可从未听说有义子义女入族谱一说。何况,还是来路不明的女子。能把大哥迷惑的冒祖宗之大不为,收她为义女,又撺掇大哥将他写入族谱。我想,这所谓的仙医郡主,应是有一身邪术吧!众位都是我文家宗亲,可觉得我文渚说的有理?”
众人一听,仿佛一下炸开了郭。虽然平日里大家都瞧不上文渚,不过今日这话说的也没错。再者,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奈何文泰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继承王位,平日里行事也挑不出错处。按理说,是不会做出这样不合乎礼节的事情。而且,让人惊讶的是,文泰一家,皆是对此事不持反对意见,反而乐见其成,倒更是让众人疑惑。若真如文渚所说,云汐是妖女邪术,那真是一场好戏了。
“荒谬!”文泰文言,此刻却是真的发怒了,盯着文渚说道,“你以为本王是瞎子?是人是妖本王都认不清?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算盘?本王劝你,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本王动真格,恐怕你活不过今日!本王再说一遍,此事本王只是告知大家,不是与你们商量!”
文渚却是不惧,心想着,文泰着一反往常的态度,更是有猫腻,大声说道,“王爷,难道你不知道,这云汐可是用妖术将五王爷迷得团团转,才因此得罪了皇上,被皇上撵出了永安。皇上仁慈,本想是让这妖女自生自灭,却被大哥你收为义女。大哥这么做,莫不是想要与皇上作对?若真是这样,大哥可是将我们文家置于何地?这可是谋反之心,诛九族啊!”
文渚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文家众人更是坐不住了。场面一时有些失控,纷纷指责文泰不臣之心,置文家于死地。
文泰文言也是惊怒不已,正要命人拿下文渚。
“本王怎么不知道仙医郡主何时得罪了我父皇?谋反,诛九族?看来,这西北能人众多,出了西北王的心思能揣摩出来,连皇上的心思也能探寻一二啊!”萧璟声音不大,不过却添了几分内力,在场众人皆是听的真切。
吵闹的众人循声看过去,却见只是一名随从打扮。
“你是谁?哪来的刁民,胡言乱语?”文渚此刻仿佛觉得自己已是文家的领头人,指着萧璟骂道。
云汐正想与众人理论,突然看到萧璟亮明身份,心下有些焦急,却见萧璟向自己摇了摇头。
萧璟也不理众人,迈步走向文泰所在的高台。文泰虽然纳闷为何萧璟会在这风口浪尖出现在这里,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朝萧璟行礼道,“臣治家不严,有辱圣上,请王爷降罪!”
萧璟摆了摆手,面向众人,从怀里摸出块牌子,晃了晃,“本王便是大家口中所说的,被妖女迷得团团转的五王爷。”
众人一听,再不敢吵闹。萧璟手里的牌子,皇室象征,百年来,朝乐子民无人不知。先前闹得最凶的文渚,此刻早已吓得四肢如筛糠般抖动。
“西北王,此事是你的家事,便由你你处理了,好戏本王也看过了,现在就不打扰了。可否安排个院子,本王先去谢谢?”萧璟镇住了场面,便想着开溜。当然,是想早点和云汐见面。至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萧璟相信文泰能处理的很好。
文泰自然明白萧璟的意思,当下便着人带他下去歇息。又让文祎静领着云汐和云飞三兄弟先行退了下去。
上官睿也出了人群,向文泰打了招呼,也随着萧璟离开。
云汐的院内,萧璟和云汐相对而坐。
“你这样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若是传到皇上哪里,看你怎么办!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你干嘛非要暴露出来?”云汐怒瞪着萧璟,气急地说道。
萧璟却毫不在意,反而是想着伸手捏一把云汐鼓着的腮帮子,“这又何妨,我说过,不论你在哪,我都会保护你!你不用担心,有文泰处理,这事父皇他不会知道。今日来的都是文家宗亲,又没有其他外人,除非他们真的像那文渚说的,想被诛九族!”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瞎操心了?”云汐见自己担心不已,对方却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恨的牙痒痒。
“不不不,汐儿担心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萧璟忙讨好地说道,“今日你及笄了,可是成人了。现下没人,我们可不可以......”
萧璟嘟起嘴,朝云汐凑了过去。
“可以你个头,”云汐小脸一红,抓起石桌上的茶杯,对着萧璟的嘴就堵了过去。
“唔,”萧璟冷不丁被灌了口茶,险些被呛住,忙擦了擦嘴,“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及笄了,就要与我成婚的,虽然我们还未成婚,不过的有点事,可以做在前面嘛!”
“成婚?呵呵,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小璟,我知道,你很为难,可那毕竟是你父皇。而我,如此特殊的身份,是再不可能与你有结果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云汐正色道。
萧璟没想到云汐会说得如此直接,脸上也不再嬉皮笑脸,盯着云汐问道,“你当真如此想?”
“我,”云汐一时语噻,顿了顿,柔声说道,“小璟,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上天不成人之美,你我有何办法?我现在,只想着早日去夏州,再不拖累任何人。至于其他的事情,没有心思去想。皇上不是说要为你选正妃吗?想来,皇上的眼光不会差,定会有更好的女孩陪着你。”
“不可能!”萧璟突然拔高了声音,“怎么?你这是在想我道别?你救了我的命,偷走了我的心,就想一走了之?不可能!汐儿,你放心,等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也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你......”云汐见萧璟有些激动,忙要安抚。
“你要去夏州,我不拦着。毕竟,那里虽然乱了些,但却没有父皇的人。忘了告诉你,她派来跟着你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夏州那边,我会让上官睿随你一同过去。本想让周巍也随你一起的,后来我想了想,既然他已经是西北王认定的女婿,便让他留在掖州吧!夏州那边,你还未出永安,我就已经派了人过去,你到那边,也不会有太多棘手的事。”萧璟顺势拉过云汐的手,低声说道。
云汐默默地看着萧璟,心里无数句想要决绝地断了这份情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汐儿,这里我不能久待,我要早些回去,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成婚。你等我,可好?”
云汐抬头看着萧璟,狠狠地点了点头!
萧璟脸上终于又柔和开来,趁着云汐不注意,一把揽过云汐,照着云汐的红唇便贴了过去。
“唔”,云汐想要挣扎,却被萧璟越抱越紧,挣扎不开。慢慢地,也闭上了双眼,伸出舌头,迎合着萧璟的进攻。
知道云汐再也承受不住,萧璟才满足地松开她,“汐儿,你好甜!”
“流氓!”云汐喘着气,“你这胡乱啃,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萧璟嘿嘿一笑,“那是我的印记!”
“是么?”云汐坏坏一下,勾了勾手指。萧璟好奇地凑了了过去,却不想,云汐朝着那熟悉的脸蛋就咬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惊飞了正躲在树上看戏的鸟儿。
“这也是我的印记!”云汐抹了抹嘴唇,痞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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