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 她不过是受了些内伤, 我替她开两副药,等她醒了, 修养些时日便行了!”上官睿替云汐把完脉,又替她盖好被子, 起身对萧璟说道。
“都怪本王太大意了!没想到凌云奸诈如此, 对自己的骨肉也下如此狠手!若是让本王再次遇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萧璟抬起手,本想狠拍一下桌子, 又瞟见躺在床上昏睡的云汐,赶忙小心翼翼地收了势。
上官睿没吭声,默默地地走到书桌旁开始写药方。
“你不说话,是不是在恨我?”萧璟走到上官睿对面,“是不是觉得,我让她受伤了, 没照顾好她?你不是平时挺能说吗?现在也学会了用这种方式谴责本王?”
上官睿头也不抬, 写完药方, 起身便往厨房走去, 准备亲自给云汐熬药。
“别给本王摆这幅死样子!”上官睿气的不行,低声怒骂道, “她受伤, 本王只会比你更难过!不过本王保证, 这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上官睿的脚步顿了一下, 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门去。
萧璟看着上官睿的背影,哼了一声,又赶紧回到云汐床边。伸手摸了摸云汐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热的迹象,呼吸也挺稳,稍稍放了心,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云汐昏睡了大概三四个时辰,才悠悠转醒。醒来只感觉胸口一阵撕裂的剧痛,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汐儿,你醒了?”萧璟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握住云汐的手,看着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来,先把药喝了,一直温着,不烫。”
云汐忍着痛,轻轻转过头,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萧璟,咧开嘴,轻声说道,“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三四个时辰,可是却把我吓得不行,感觉过了三四年一样!”萧璟用勺子搅着汤药,舀了一勺子递到云汐嘴边。
云汐撇开头,笑道,“喂药不是你这样的,一勺一勺的,想折磨我呢?”
萧璟从未喂过别人喝药,被云汐一说,也不知自己哪里不对。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你扶我起来,”云汐说道,“这药闻着味就知道肯定很苦,一勺一勺的喝,可不是折磨人嘛,喝药要一口气就喝完,苦也是苦一会儿。”
“哦,”萧璟恍然大悟,忙放下药碗,轻轻将云汐扶了起来,又寻了个厚厚软软的枕头让她靠着,“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云汐点点头,萧璟赶紧将药递了过去。云汐接过,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呸!”云汐将药渣吐了,苦着脸说道,“谁开的药,这么苦?”
萧璟又赶忙把上官睿准备的蜜饯递给云汐,云汐疑惑地看了一眼萧璟,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这是上官睿开的药,他可是说了,你受了严重的内伤,而且是在心口的位置,会很疼。所以他便用了上好的药,说是明日就没有那么疼了,只不过还需要休息一段时日。”萧璟伸手替云汐擦去嘴角的药渍,柔声说道。
云汐靠着枕头休息了一会儿,又替自己把了个脉,说道,“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自己就是大夫,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我和凌云交过手,他的功夫我自是有些了解,他那一掌,可是用了全力的,怎么可能不严重?”萧璟说道。
“他没有用尽全力,”云汐揉着心口,说道,“他根本没有想要将我一招毙命,而是想要控制我,牵制你罢了!何况,虽然当时我分了神,他那一掌过来,我还是躲开了些力道,现在只不过是皮肉有点疼罢了!现在又喝了药,最多两日,便没事了!倒是他,中了我那一针,估计现在是要吃尽苦头了!”
“看来,想要让某人担心一下的计划又泡汤了!”上官睿迈步从门外进来,笑着说道。
“敢情你小子是在欺骗本王!”萧璟蹭地起身,“亏得本王还这么信任你,让你过来替汐儿疗伤!还在本王面前摆个死样子,这笔账,本王迟早要找你算!”
上官睿挑挑眉,看也不看萧璟,见云汐又拿了一颗蜜饯往嘴里塞,笑着对云汐说道,“如何,我这个大哥,给你准备的蜜饯好吃吧!”
“原来是你准备的,”云汐瞥了一眼萧璟,“我就说他怎么会突然一下子会照顾人了,还精心准备了蜜饯!”
“本王怎么就不会......”萧璟正要开口辩解,却听上官睿开了口。
“其实准备蜜饯,确实是他想到,我去买的而已!”
萧璟疑惑,只见上官睿递了个眼神,立马明白了上官睿的意思。这小子,是在教本王怎么照顾女子么,哼,别以为一个小小的恩惠,本王就会不计较你刚才欺骗本王!
“你给凌云下的什么毒?”上官睿问道。
萧璟也收起了小心思,好奇地看着云汐。
“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云汐轻笑一声,“除了我,再不会有人有解药。这还是我第一次用,本来是三根银针的,只有一根射中了他,不过,也够他受的了!”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毒啊!”上官睿急得不行,作为医者,从来医毒不分家。一听是云汐自己研制的,更是想知道是什么毒,有什么效果。
“没什么,只是会让他一天天觉得无力,而且,中招的地方,每隔一个时辰便会痒一次。如果用手挠,凡是挠过的地方,都会感染,这样,发痒的地方就会扩散的越来越大。若是自制力不强的人,不肖半月,便会全身都被挠的溃烂,无法愈合。最主要的是,初次击中目标,伤口处会剧痛不已,至少得持续一个时辰,无法运功!”
“太毒了!”上官睿忍不住抚掌说道,“真不知你受了这一掌,是赚了还是亏了!你这一掌,不用药最多半月就好了,何况我给你开的都是极好的药,不肖两日,便恢复如初,倒是他,恐怕此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什么亏了还是赚了!”萧璟一把拉开上官睿,坐到云汐面前,说道,“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只身犯险。今日若不是自你出门,我便和周巍一直跟随,还不知道会怎样。不过说到底,还是他那个手下太狡诈,居然利用我让你分了神。说起来,本王也是有过错的,让你担心,才中了凌云的招!”
“关你什么事,”云汐白了一眼萧璟,“若不是他一心想要制服我,受了这一掌,我还找不到机会施毒。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和他,谁更厉害些?”
“当然是本王了,”萧璟一仰头,“若不是他们二人联手,本王早就将他给了结了,哼,倒底是本王大意了些!”
“你们两个够了啊,”上官睿瘪瘪嘴,“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生父,居然下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心思究竟是有多狠毒?莫非另有隐情?”
上官睿并不知道凌云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凌云是云汐的身份。为了荣华,改名换姓,另娶妻室而已。
“他不是我父亲,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云汐说道,“以前是我仇人,以后也是!”
“好了,不要再提他了!”萧璟说道,“喝了药,你先睡一会,再不休息,一会天该亮了。”
说完又扶着云汐躺下,替她盖好被子,领着上官睿便出了去。
而被凌初扛走的凌云,此时正在另一处别院。最初的剧痛已经消失,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每隔一个时辰的奇痒无比。
“本殿当真是小看了这个孽种!”凌云极力忍受着伤口处的巨痒。
摸清云汐针上的毒性,凌云再不敢挠痒,可此时左胸,早已扩散了半个手掌的位置。
“主子,要不属下去找个大夫来瞧瞧?”凌初建议道。
“还不快去!”凌云痒的龇牙咧嘴,咬着牙缝蹦出几个字。
可是让凌云和凌初想不到的是,接连请了三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甚至,连凌云是中了毒都诊治不出,更别提如何止痒。
一个时辰过去,痛痒立马消失。凌云顿时松了口气,“想不到这个孽种居然有这般本领,本殿倒是小瞧了她!”
“主子,如今该怎么办,萧璟和云汐都知晓了您的身份,永安怕是待不下去了!现在您又中了毒,若是不及时解了,恐怕会饱受折磨,依属下之见,不如暂且先去西北,重新制定一下我们的计划!”凌初建议道。
“无妨,这点痛痒还难不倒本殿,”凌云摆摆手,“本殿好不容易才回到永安任职,若是此刻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至于萧璟和那个孽种,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将本殿的身份泄露出去,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可我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连玄神阁的消息都被萧璟掌握了,现在西北那边的情况也很不妙。雪莲圣教幕后之主是谁尚不得知,现如今文泰又是萧璟的人。我们玄神阁迁往西北不久,根基还未稳,若是再出什么差池,主子这么多年的经营,都将付之一炬,还请主子三思!”
凌云闻言,也陷入沉思。半晌,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本殿不能冒这个险!西北才是本殿最要紧的地方,鞥赫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鞥赫最大的部落,鄂温齐的首领穆戈尔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只不过要求我们事成之后,帮他统一北部草原。”
“嗯,”凌云点点头,“告诉他,他的要求,本殿应了!这样,本殿先回西北,让大长老先给本殿解毒。你留在永安,稳住安府。虽说安府也不过是本殿的一颗棋子,不过却比云家更有价值!所以暂时不要他们起疑心,若是他们问起,就说本殿染了恶疾,去西北寻医问药去了。待时机成熟,你再单独和安太师聊聊,告诉他真相,若是他愿意合作,等本殿回越海登上大位后,许他更高的地位。若是他不愿,你晓得该怎么做!另外,本殿不能上朝一事,就说本殿身体抱恙,另外寻个机会告诉皇后秦悠然,就说本殿已经走了!为了太子,她自然知道怎么做。若是他要对安府动手,你便告诉她,让她小心她远在西北的母族!”
“是!”凌初见凌云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并无遗漏之处,便领命而去。
凌云待凌初走后,独自坐了片刻,便领着两个随从,连夜往西北赶去,消失在了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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