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出了正宫,招来季回吩咐道:“除了赵婢子,其余三人今晚去给魏使侍酒。”
季回吃惊地看向姜衍。
“去赵谦那儿借几名倡伶。”
“喏!”
“姿色一般就可。”
“赵将军那里的舞姬皆是美色。”季回毕恭毕敬道。
姜衍听后稍稍思考了下又道:“那就去田文那里借!”
“喏!”季回不知道公子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就是把太后送的婢子都送出去。
“顺便让田文接魏使过府,让府里准备宴席。”
“喏!”季回领命。
因为侍卫不能进内廷,季回一碰见姜衍的贴身侍卫钟彦,便把府外的事宜教给了钟彦去安排。
护送公子安全回府,钟彦便骑马离去,季回则去找管家,把今晚的宴会厅d定下,酒水席面一一安排好之后,才向后院走去。
赵婷午睡起身后与丫头坐在窗下绣着花,一会就听见院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好似还是女人在吵闹。
好奇地放下手中的绣活,朝窗外看了看,适应一下眼睛。
“姑子······”丫头红儿见她起身,出生询问,红儿是她的贴身婢女,以前叫她美人,如今她被送进衍公子的府中,只是小小的婢子,叫婢子不敬,奴仆们都叫她姑子。
赵婷动脚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红儿点头,扶着她的胳膊朝外走去。
赵婷出了院门,就看见衍公子的其她三个婢子,正被几个内小臣给架着,后面来的两个婢子不敢反抗,被内小臣架在一旁呜咽着,而与她一同进府的周八子却挣扎个不停,嘴里喊着要见公子。
“蔡管家,这是怎么了?”赵婷忍不住出声。
“赵姑子,还是不要多问,您回屋吧!”蔡永恭谦道。
她能在这府中,下人对她如此客气,是因为她有一个庞大的士族娘家,把她许给公子衍,她是满心欢喜的,当初怀中激动的心情进府,可如今她已进府几个月,她与公子衍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更别说照面,那样的心境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苦等。
“赵姐姐,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求您帮帮妾身,妾身愿给您为奴,妾不愿去侍酒······”周八子见到赵婷,把赵婷当做她的救命稻草,嘴里不停的求着她。
“这······”一听让周八子去侍酒她便知道,今晚府中有宴,赵婷心生胆怯,她与公子衍不曾晤面,怎敢违了公子的意的。
蔡永向周八子身后两仆人喝道,“压好了”然后斥责周八子道,“你们两,把周婢子压去奴庒,明日一早发卖了。”
蔡永这话一出,打折了周八子所有的希望,看着她期望的眼神转成了绝望,灰白的眸中一片死寂。
见周婢子不在闹腾,蔡永对一众人道了声“走了”说完,给她点了点头带着一众离去。
放弃挣扎的周婢子,由内小臣架着,拖着沉重的步履,缓缓而去。
她们三人,以后或专门是府中招待宴客的侍女,或被客人看上,跟客人离去,或卖身为奴,肯定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女人了!
她不解,她们是他的婢子,为何把她们当做倡伶。
赵婷怒意难平,与其说为她们,不如说为自己,她知道如果不是她的家世,今天去侍酒的也会有她,所以她得去找姜衍,她要问清楚,问他为什么?
赵婷向姜衍的书房方向而去,她知道公子的书房,她进不去,她就站在书房前等他出来,她今天就是要见到公子衍。
没曾想走到小园子时,见到衍公子与其他贵族子弟,在园子里投壶,其中便有她的哥哥赵谦。
赵谦是嫡出三子,而她是庶出,因为娘早逝,由嫡母养大,年岁与赵谦一般大小,所以这个哥哥对她不错。
“婷妹·····”众人中赵谦首先看见了她,跨步走向自己的妹妹。
前面男子众多,赵婷也就站定了身子,等着哥哥走近。
她自进宫后便没见过这位哥哥,待哥哥走近,给赵谦欠了欠身子道了声“哥哥······”
“在这里还成么,衍公子可有亏待你!”
“都好”
“那就成,今日府中有宴客,别乱跑”
“嗯······”赵婷应道。
“刚巧,汝这妹妹领回去吧!”赵婷闻见声音抬头瞧去,一位白玉公子端在前方,金冠束发,眸若寒星,冷冷地直视他们兄妹。
“公子何意?”赵谦微怒,姜衍这话,就是把他妹妹给休了。
“吾内臣不敢受吾婢子,由汝或得于良人,跟吾白白蹉跎了年岁,如汝不愿,明日便送于邕地。”
赵婷听姜衍话音一落,后脚一软退了一步,不是哥哥拉着就坐在了地上。
邕地是他的封地,妹妹如果去了邕地,就是等死了,一辈子也不会见上一面的。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妹妹,赵谦便对妹妹道:“哥哥手下有个小将,家中势微,哥保证许你正妻之位,有哥在一天,定不敢欺你。”妾室做不了正妻,在低等士族中这些礼记却是巴结高等士族的捷径。
赵婷听赵谦这样一说,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无声地接受这一结局。
姜衍见兄妹两小声议着,也就不多打扰,瞥了眼便离开了。
“妹妹把东西收拾收拾,待哥哥宴会结束带你走,家是不能回了”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传了出去打架面上都无光。
“嗯·····”赵婷哽咽应道。
“委屈妹妹了,唯有给妹妹多添些嫁妆了,一切都会好的,过两年给哥哥多生几个外甥······”为了安慰妹妹,赵谦好话捡好话说。
“嗯”
“不是哥哥不帮汝说话,实则真是衍公子对你没有爱意,倒不如嫁给小户做个正妻,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当初先王薨逝,哥哥就曾想让爹爹带你出宫,没曾想太后把你许给衍公子,哥哥又自幼与衍公子一起长大,觉着这也是个不错的去处·······”说着赵谦叹了口气道:“总的来说,就是你两无缘。”
赵婷本想兴师问罪,如今不用说她也明白了,只轻声道了句:“妹妹回去收拾收拾了。”
赵谦点头,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走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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