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春秋》19.第 19 章

    殷媞抱着孩子回寿康宫，碰上戚夫人拉着孩子出门，殷媞退至门旁，道了声：“戚夫人”
    戚夫人长相一般，家族势力较大，她是听院里家族次些的王夫人告诉她的，戚家准备代公子掌管封地，还要把戚夫人嫁给他们家家臣中的一大夫。
    戚夫人只是用眼睛瞄了她一眼，便领着儿子去了太后宫殿的方向。
    殷媞默默收回视线，跨脚进门。
    天气彻底转暖，寒冬总算过去，让有孩子的殷媞也松了口气。现在对她来说，就怕孩子生病。
    太后一个人在后宫，估计也闷的慌，三五不时叫儿媳妇，或者院里的夫人去陪她聊聊天逛逛园子。
    特别是她，打太后抱过小宝之后，可能是血浓于水的天性，太后颇喜欢她的小宝，天气一转暖，经常召见她。
    “明日又是上巳节了，一晃都二十多年了”太后与一众夫人吃着点心，聊着天，说到上巳节太后那目光放空，好似自己回到了当年小姑娘的模样，手拿兰草走在泗水河边。
    上巳节是什么节日？这个节日已淹没在往后的岁月中了······
    “媞美人初来郑国，去年因大王病没有去，今年可以去看看，咱郑都春季盛典！”
    “太后我可以么？”她不懂规矩，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一直都是关起门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不曾想太后她老人家第一个让她走出这宫门。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怕遇到麻烦，倒时多带两个内小臣跟着就是了。”太后笑着回道。
    “谢太后”殷媞赶紧谢恩，她真的太爱春秋这开放的时代了。姜衍那小子不约她，她就不能自己去么？想想明天的出游，她就有些小激动。
    这时没有客栈，不知道有没饭馆，如果没有就得带些干粮，顺便带些钱，虽然这个社会还不知道有钱去哪里消费，但钱带着更让她安心·······
    古代的一个小小的踏青，居然让她兴奋了一晚上，思虑再三，就怕漏了。
    又不住地吩咐穗儿，要看好小宝，小宝还没有起名，他爹叫他小宝，现在就给他叫小宝。打小宝出生她还没有离开他超过一个小时，这会要离开亲儿子，她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穗儿都一一应了，把孩子交给穗儿，她是放一百心的。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醒了，看看外面没有下雨，也没刮太大的风，殷媞放心地进了屋，让穗儿给她准备了两块饼带上。
    特地找了件襦裙穿着宽松，腰部用红白相间的腰带束着，用簪子挑了些长发绾成丸子放置在右后脑，其余都披在身后，如此简简单单，却衬的更是清新优雅，楚楚动人。
    本来还想化了淡妆，如此小小的收拾下，就这般瑰丽了，如果再上妆容，想想还是太招摇了。
    一出门就看见王夫人，殷媞上前问了下王夫人要不要，王夫人说几乎每年都去，璩公子这两天身子不大爽快，就不起了。
    殷媞听罢，让孩子多喝些之类的，就拎着包袱出了寿康宫。
    走至马车等待处，车厢左上放挂上了小篆‘姜’字，她知道这是王族的象征。
    殷媞今天只带了两个内小臣，自己的几个丫头一个都没有带，留在宫内照顾小宝。
    出了宫，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殷媞就让车夫停下，让她下来。
    车夫无法，只好让她下车，说好下午未时末在这里汇合。
    暮春之初，暖日融融，湛蓝的天空，河水青青，垂柳依依，殷媞作深深的呼吸，这里的空气都比宫里的新鲜。
    河边已经很多的善男信女，有人手中拿着香蒲，有人手中拿着艾草，有人手中拿着芍药。
    都说泗水边上芍药开的好，这开的再好，也架不住人多遭的啊！
    殷媞面前这条河，河宽也就三四米，她还以为泗水面很广来的，殷媞问身后的内小臣道：“这就是泗水？”
    “回夫人，这是泗水的支流渭水，不过郑都的百姓都叫它泗水。”一内小臣恭谦地答道。
    殷媞边走边看，前面不远，一群人围成一个圈，中间有人载歌载舞。殷媞细细打量，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
    “芍药花在哪里观看”
    “前面左转的泗水河边。”
    有了目的地，殷媞加快了脚步，没走两步，看见一男孩递给少女一支芍药，男孩面容羞涩，女孩抬眼看了看男孩，不知说了什么，男孩从羞涩到无地自容，再变的尴尬不已。
    男孩不等女孩说完，直接转身扔了芍药跑了。
    小路转到了大路，全是乌压压的人！这里才是主场的，河边搭了好几个舞台，看舞台上舞动的少男少女的衣着不似有组织的，应该自己冲上去。她也说，连客栈都没有，都有舞女了？
    殷媞绕有兴趣地一个个看了过去，第三个舞台是才子们在这吟诗作赋，她对这个不感兴趣，准备转下一个舞台，一转身碰上了前面的人，殷媞头也没抬道了声：“抱歉”准备挤过人群。
    “姑娘留步！”
    这声音好生熟悉，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少年穿着一身青衣，对着她迷离浅笑。
    笑的她心神荡漾，一阵暖风拂过，这才拉回了她的神识，殷媞左右瞧着小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把手中的芍药递给殷媞。
    殷媞欲伸手，忽然想起那拒绝少年的少女，准备说两句，这手就僵在了这半空中，没等她开口少年直接把一朵半开半合的玫红色芍药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牵起她的手，挤出人群。
    “你拉我去哪里？”殷媞不解地问。
    “去泗水边。”说着就领着她去卖香兰的地方买了几根香蒲。香蒲她是认识的，小时候外婆家的河边长很多，叶子长长的，根部很香，她小时候经常拿着当笛子吹。
    殷媞被少年牵着走，连句话都说不上，少年寻了老远，才找了一处人少河边。
    殷媞拉着裙摆，小心翼翼跟着少年下到了河边，少年用香蒲沾上泗水河中的河水，打在她的身上。
    身上没打多少水，倒是被他甩了一脸，不少还进了她的口中，殷媞噗噗了两声不明道：“这是在干嘛？”
    “河水去邪，让阿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度过一年。”
    殷媞转眼，绵延的泗水边上，到处是大人孩子，往身上抽打泗水，甚至还有人脱了衣服，在泗水里游起泳来。
    目光收回时，看到泗水河的斜对面一片的姹紫嫣红，她知道这就是大家说的泗水边上的芍药了，果真很美。
    “唉，姜衍，你们这里上巳节情人之间送芍药，中秋送花灯，一年两次情人节？”
    “情人节？”少年懵懂重复她的话，只是给她解释道，“上巳节，与中秋节都是郑国重要的两个节日”
    殷媞一想也对，人家情侣在节日里赠送些信物，又没怎样！忽然想起她的两个内小臣人不见了，左右都没瞧见，“姜衍，内小臣呢？”
    “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你这样，没人认出你么？”她说出心中的恐惧。
    姜衍把香蒲递给她，让她帮他除邪，殷媞那芍药递给少年，拿过香蒲，走至河边被人已经踩成了阶梯状了。
    姜衍站好，殷媞沾了水，抽在少年身上，狠狠地鞭打，从胸口到腿，刚抽到少年大腿出，就被少年截住，一用劲，她就扑进了少年的怀中，少年顺势，两人就这么倒在河坡的草地上。
    “你干嘛？”殷媞炸毛，她有听说，这里的少男少年，在这两节日里会拱草丛钻树林子！
    “赶紧瞧瞧风景，等会跟我走”
    殷媞知道这厮说的啥意思，伸手在他的腰部掐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