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宿主总是在黑化》62.小太后

    “什么?”魏礼猛然站起身, 一阵头晕目眩,宫人赶紧上去扶住他,
    “陛下注意龙体, 娘娘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魏礼推开他, 直接赶往阮枝的帐子, 他掀开帘子,太医已经在替阮枝诊治,采裴在一旁端着药, 阮书常也在这里,魏礼走到阮枝身边,
    “母后——”
    阮枝抿了一口药, 她掀起眼皮睨着魏礼, 魏礼心口陡然钝痛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昨晚的梦境愈发真实起来,
    “太后娘娘的身体如何了?”魏礼转向一边的太医, 太医显然对阮枝的恢复感到十分惊讶,
    “娘娘的伤口开始愈合了, 除了血气不足,已经没有大碍, 只是需要多吃些补血的汤药补补身子。”
    魏礼视线落在她身上, 唇上沾着暗褐色药液的阮枝, 逐渐与梦中吞噬他心头血的人逐渐重合, 魏礼不信鬼神,但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背后一寒。
    喝了药,身体稍微恢复了些力气,采裴替她掖了掖被子,碰触到阮枝的手,冰冷的温度让她心里一颤,阮枝轻轻扯了扯嘴角,采裴便替她道,
    “回陛下,娘娘刚醒不久,还有些头晕,不便招待陛下,还望陛下赎罪。”
    阮枝看着魏礼,轻轻点了点头,魏礼放在背后的手微微收紧:“那母后先好生休息,儿臣等母后身体好些了再来。”
    阮枝垂下眼,魏礼转身离开,太医嘱咐了几句也离开了,采裴对着仍立在原地的阮书常道:“大人,您先回吧,娘娘要歇息了。”
    “太后娘娘真的没事了?”阮书常扫了眼已经合上眼的阮枝,轻声问道,采裴转头看了一眼,将阮书常引至账外。
    “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本来太医已经下了断言,奴婢想着最后一晚好好守着娘娘,天方蒙蒙亮,便听见榻上传来动静,奴婢忙上前查探,发现娘娘竟睁眼说口渴。”
    “奴婢赶紧倒了一杯水,将太医叫来,太医诊治过后也十分惊讶,说娘娘这是受了上天庇佑,阎王爷心慈将她放回来了。”采裴心中感念,阮书常却有些怀疑,
    “你可确定躺在床上的是娘娘?”他皱着眉,确认道,
    采裴点头:“奴婢整夜都未曾离开,而且娘娘表现得并无异样,除了身子虚弱些,奴婢确认那就是太后娘娘无疑。”
    阮书常点点头:“那边好,我先回去,等娘娘身子好些再来拜访。”
    采裴点点头。
    次日魏礼一行人便打道回府,除了发生在太后身上的意外,此行倒是有不少收获,只是阮枝到最后也没能吃到魏礼打的猎物,她太虚弱了。
    “陛下。”
    魏礼抬起头,手中还拿着几卷文书,他看着阮书常:“爱卿来了。”
    “不知陛下叫臣来所为何事?”阮书常垂着头问道。
    魏礼搁下手中的朱笔,“朕叫你来是问一问太后的近况。”
    阮书常垂着眼恭敬道:“臣只在太后醒来当日探望了一下娘娘,娘娘近况如何臣并不清楚,陛下若是关心娘娘,何不亲自去娘娘宫中探望。”
    魏礼沉声道:“最近事务繁忙抽不出空罢了,你身为母后的母族之人,应当多用些心,尤其是在太后凤体抱恙的情况下。”
    “臣知罪。”阮书常淡淡道,魏礼拿起朱笔,顿了一下,“罢了,你下去吧。”
    “...是。”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魏礼看着面前的奏章,难得有些失神,自从上次被阮枝赶出来之后,魏礼便没有再去探望过她,这半个月来也不曾踏足过琅嬛殿,似乎从阮枝醒后,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其实琅嬛殿的人倒没有什么表示,归根结底还是魏礼心中有愧,那晚的梦境就像是有人刻意托梦于他一般,魏礼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梦中发生的事情有可能都是真的。
    之前他单方面地将仇恨都发泄在阮枝身上,直到前几日猛然惊醒,着手派人调查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阮枝能醒来是件好事,尤其是在魏礼得知齐妃被打入冷宫的真相之后。
    魏礼站起身,脚步急促,身后的宫人追在后面,“陛下,陛下?”
    “去琅嬛殿!”
    ——————
    阮枝坐在榻上慢慢喝着补气血的汤药,皇宫里头好东西多,扎扎实实地补了半个月,阮枝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采裴走了进来,
    “娘娘,陛下来了。”
    阮枝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瓷碗,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魏礼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
    “陛下快起来吧。”阮枝倚在软塌上,一双脚掩得严严实实,魏礼站直了身体,见着了活生生的阮枝,才觉得近日惶恐不安的心落了实处。
    “陛下坐吧。”阮枝拈起一颗提子送入口中,甜润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发,咽下果肉后,阮枝对着正襟危坐的魏礼道,
    “哀家近日好多了,陛下若是忙于国事,不必特意抽时间来这琅嬛殿。”她堵了魏礼的话头,魏礼抿抿唇,感受到了阮枝前后态度的不同,一时间心中不知名的喜悦便淡了几分,
    “母后病体初愈,儿臣应该早些来探望的。”
    阮枝摆摆手:“陛下一片孝心哀家心领了,陛下登基不久,一定十分繁忙,就算不能来这琅嬛殿,哀家相信朝中文武百官也是能理解的。”
    大宋重孝道,魏礼之前忍着对她的厌恶也要来这琅嬛殿,除了打探情况之外,为了博取名声也是一个原因之一。
    “若是朕非要来呢?”魏礼的脸色有些僵硬,
    阮枝将提子扔回盘中,懒懒地瞥了他一眼:“陛下要来便来,难道还有人敢拦着你不成?”
    魏礼听着她近乎讽刺的语气,扯了扯嘴角:“母后说笑了。”
    “既然母后不欢迎朕,朕便先回养心殿处理公务了。”说罢起身就要走,阮枝叫住了他,
    “陛下,”魏礼转过身来,心里存了一丝期待,
    “哀家突然想起来,再过半月似乎是齐妃的忌日,齐妃娘娘是陛下的生母,陛下若是不喜哀家,以后还是别称呼哀家为‘母后’了,你是这大宋的皇帝,没有人敢说个不是。”
    “更何况哀家与陛下的年岁也相差不了多少,陛下心中必定也十分膈应,为了表示对已故齐妃的尊敬,陛下还是叫哀家一声‘太后’吧。”
    魏礼只觉得脑中有一根弦猛地崩断了,他大步冲到阮枝面前钳制住她的手腕:“你胡说些什么!”
    “哀家说,齐妃若是知道你叫我母后,只怕要从棺材里跳出来了。”阮枝一字一句道,她直直地看进魏礼的眼中,将他的怒气尽收眼底,
    “你——”魏礼手上用了几分力气,阮枝只觉得手上像是环了一个滚烫的烙铁,她轻“嘶”一声,
    “怎么,恼羞成怒了?”阮枝冷笑一声,“你三番两次想取哀家的命,可曾想过是哀家将你从蛇口下救了出来!”
    石破天惊!
    魏礼的脸色瞬间变了,缓缓吐出几个字,“朕没有。”
    “没有?你真当哀家是三岁小孩?那片花海废了陛下不少力气吧,刺杀哀家的人也是陛下带去的吧?”阮枝甩开他的手,
    “如果不是阮大人,哀家早就成了一具尸体,陛下将齐妃的死算在哀家头上,又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阮枝冷冷地看着他,
    “哀家对你爱护有加,舍身相救,陛下是如何回报哀家的?血流了一地手脚冰冷的感觉,陛下可曾体验过?”
    “早知如此,哀家就该去地底下陪着先帝,也好过被陛下从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魏礼在她的目光下几乎有些站不住脚,他不敢对上阮枝的视线,“朕,没有。”
    阮枝讽刺地笑了笑:“陛下说没有便没有吧,谁又敢与你对抗呢?”
    “这琅嬛殿不欢迎陛下,陛下还是快快走吧。”
    ......
    魏礼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琅嬛殿,阮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捅上一刀,他的心里清楚,这件事过后,两人便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维持着和睦的假象了,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魏礼一走,阮枝便收了那副苦仇深恨的模样,采裴走了上来,“娘娘与陛下撕破脸皮,真的没关系吗?”
    琅嬛殿里只留了一个采裴,所以阮枝不用担心对魏礼说的话会传出去,至于那些别用有心的人多半是魏礼派来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怕什么,他心中有愧,以后不会再对哀家下手了,哀家不过是让他看清楚自己而已。”
    阮枝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她承认以这种手段来逼迫魏礼的确算不得高明,但是既然魏礼这个白眼狼让她不开心了,她便让他也尝尝这膈应的滋味儿,魏礼心里不舒服了,她就开心了。
    “对了,你给阮大人传个消息,让他近日来宫中一趟,哀家有话要对他说。”
    “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