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宿主总是在黑化》60.小太后

    阮书常见魏礼神色古怪, 莫名觉得有些不安,乱丛中一阵骚动,魏礼下意识拉弓, 尖锐的箭头对着那处,一只手伸了出来, 阮书常眉间微皱,
    “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出事了!”来人正是跟在阮枝身边伺候的宫人, 他一身狼狈,衣服上被划开了许多口子, 除了被树枝挂的, 还有几条断口整齐的裂缝横在胸口上, 一看便是利器所致。
    阮书常瞳孔一缩, 魏礼沉声道:“怎么回事?”
    “娘娘去南边儿赏花,结果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拦截,侍卫不敌对方被斩杀殆尽, 奴才也是拼死赶回来给陛下报信的!”那宫人哭丧着脸,
    魏礼脸色难看:“可通知守卫了?”
    “营地太远了, 奴才听娘娘说您在这边儿打猎,就赶过来通知陛下!”
    “人在哪边?”阮书常面容肃杀, 瞥了一眼那宫人, 宫人颤颤地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阮书常双腿一夹马腹, 口中呼喝,骏马嘶吼一声,朝着南边倏地狂奔而去。
    魏礼握着缰绳的手指指节发白,他脸色紧绷,“回营地!”
    “陛下?”宫人大惊失色,魏礼冷冷睨了他一眼,“回去找人。”
    随即打马而去,宫人在扬尘中愣了一瞬,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阮书常一路快马飞奔,好在林中有小路可以直达,终于跑出了林子,阮书常拉住骏马,看着面前的这片安静的花海,及膝高的花丛中空无一人,阮书常目光在四周梭巡了一圈,猛地定住。
    翻身下马,阮书常快步走到花丛一处,他蹲下身双指捏起一片布料,上好的玄色贡缎用银色绣着半只金鱼,断在尾处,像是活生生被撕裂了一般,阮书常捏着那一小块布料,气息不稳。
    他猛地站起身来,周围似乎经历了一场混战,残花落了一地,与翻出来的新泥混在一块,脏污不堪,阮书常顺着痕迹一路寻找,在山崖前停住了脚。
    山崖下云雾缭绕,陡坡上不时地滚落着碎石,尖锐凸出的石柱数不胜数,粗略看下去根本看不见底,阮书常心底发寒,他攥紧了手中薄薄的布料,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好在这里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阮枝应该没有掉下去。
    阮书常稍微松了一口气,绕着悬崖寻找线索。
    “唔——”
    阮枝是被疼醒的,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腹部的伤口,皮肉被利刃割开的感觉仍让她记忆犹新,阮枝躺在冰冷硌人的地面上,头上是密布的丛林,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碎裂的光点落在她脸上,衬得脸色越发惨白。
    在看到那些人出现的那一瞬间,阮枝就做好了任务失败的准备,魏礼千辛万苦地造了一片花田,为的就是将她吸引过去将她诛杀,那些蒙面人必定是魏礼带来的人,隐藏在守卫之中,随时等着自己的主子一声令下。
    或许是自己前些日子做的戏起了些作用,那些人完全可以一刀将自己抹了脖子,但却只在伤了她之后将她推下陡崖,虽然现在看来情况并不乐观,但到底是比直接见阎王还留有半分余地。
    阮枝觉得有些冷,她半阖着眼,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娘娘,娘娘!”
    采裴身上虽然狼狈,但是并未受伤,那些人看准了阮枝,倒是放了她身边的婢女一马,采裴身上有些细小的淤青,是方才从披上滚下来时撞到的,但是比起阮枝腰上那个狰狞的伤口,自己身上的伤则显得微不足道了。
    采裴的眼泪滴在阮枝颈边,一丝凉意让阮枝睁开眼,
    “娘娘,您醒了?!”采裴又惊又喜,碍于阮枝身上的伤根本不敢出手动她,阮枝微微张嘴,
    “陛,陛下来了吗?”
    采裴听着她气若游丝的话语,心中生了一丝恨意:“陛下还没派人来。”
    “娘娘,若不是皇上说这边有花,您怎么会受伤。”她抬头看着四周,“此处人烟稀少,您受了伤,奴婢又不懂药理,这可如何是好啊!”
    阮枝闷声咳嗽,嘴边渗出几丝血色来:“你撕下布条将,将我的伤口绑住。”
    采裴忙扯住自己的袖子,猛地撕开一条口子,她红着眼眶:“娘娘,可能有点疼。”
    阮枝没有力气回答她,只微微闭上眼,采裴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腰,将布条从下方穿过去,伤口因为她的动作渗出更多鲜血,将腰上的衣物都浸成了暗红色,采裴指尖颤抖着将布条两头系在一起,袖子上的布料十分厚实,绑上之后便没有了出血的现象。
    阮枝忍着痛细细地喘息着,采裴抹了一把眼泪:“娘娘,您可千万别睡过去啊。”
    阮枝白着一张脸,双唇嗫嚅着似乎要说些什么,采裴弯下身凑到她的嘴边,“若是,我死了,记得告诉阮书常,是陛下害的我。”
    采裴心里一颤:“娘娘您福泽深厚不会死的,您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阮枝不再说话,她无声无息地合上了眼睛,像是睡过去了一般,采裴内心猝然一恸,
    “娘娘,娘娘!”
    阮书常顺着血迹一路找了下来,虽然不是十分陡峭的山坡,但那一丝丝血迹让阮书常的心高高提了起来,他在心中希望那些血不是阮枝的,一路找到了坡底,隔得老远便听见女子的呼喊声,阮书常心中一喜,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
    “娘娘您醒醒啊!太后娘娘!”
    那声音完整地传入了阮书常的耳中,面上的笑意僵住,心脏猛地下沉,阮书常手心发冷,采裴听见动静,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不远处赶过来的男人,她惊喜地叫道,
    “阮大人!”
    采裴站起身来:“阮大人,我们在这里!”
    阮书常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阮枝,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采裴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臂,
    “阮大人您救救我们娘娘,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阮书常用力地捏了一下手心,他蹲下身在阮枝鼻尖试探,感受到那一丝微弱的气息,阮书常浑身一松,细细查探着阮枝腰上的伤口,
    “娘娘方才还同奴婢说话,她让奴婢将伤口绑住止血,随后便晕了过去。”见到阮书常,采裴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阮书常,她眼中显出一抹异样的光彩来,
    “娘娘说了,若是她死了,让奴婢一定转告大人,是陛下害了她!”
    阮书常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避开阮枝腰上的伤口将她抱起来,他看了一眼采裴,目光沉沉,
    “走!”
    采裴擦干眼泪,提着裙角勉力跟了上去。
    上头只有一匹马,采裴果断道:“大人想带娘娘回去,奴婢随后便到。”
    阮书常点点头,将阮枝小心地抱在怀中,赤色的马匹犹如利箭一般窜了出去,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又开始出血,阮书常眼见着那深色逐渐扩散开来,怀中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越来越靠近营地,半路碰见了前来寻找太后娘娘的侍卫,阮书常视若无睹,一路赶到了营地,营地里头因为太后娘娘的失踪已经炸开了锅,阮书常直接冲进了营地前的空地,他抱着阮枝,高声喝道:“快传太医!”
    有人瞥见他怀里女人的面容,惊得脸色苍白:“快传太医,太后娘娘受伤了!”
    阮书常面色冷凝地穿过人群,将阮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榻上,魏礼随后便掀帘走了进来,他急匆匆地走了上来:“母后如何了?”
    【若是她死了,是陛下害了她!】
    阮书常握紧了拳头,“娘娘腰上的伤口出血过多,情况很危险。”
    太医赶紧上前医治,魏礼道:“爱卿还是想出去候着吧。”
    阮枝伤在腰上,阮书常看了魏礼一眼,随即掀帘走了出去,他身上还沾着阮枝的血,旁边的宫人见他一脸煞气,悄悄躲开了些。
    身后响起蹄铁敲在地上的声音,采裴从马上跳了下来,险些崴了脚,一旁的侍卫赶紧扶住她:“姑姑小心些。”
    采裴跑到阮书常身边,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帐子:“娘娘如何了?”
    “刚进去,太医正在诊治,陛下让我出来候着。”阮书常声音沙哑,采裴一听见魏礼的名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陛下他——”
    “慎言!”阮书常及时喝止了她,采裴自知失言,抿了抿唇不再说话,阮书常看了她一眼,“先去将衣服换了吧,太后娘娘醒了还要你服侍。”
    “奴婢就在这儿等着。”采裴神色坚定,阮书常轻哂一声,
    “随你。”
    说罢转身就走,采裴盯着面前的帐子,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魏礼茫然地立在一旁,面前的太医一个个苦仇深恨地皱着眉,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让人想吐,他微微后退一步,颓然地坐在了椅上。
    阮枝飘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她腰上的伤口太深了,或许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但是她在坡下面浪费了太多时间,已经濒临休克。阮书常带她回来的时候一路奔波失血过多,这里不存在输血的观念,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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