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65.65

    大年初一, 谭嘉应和肖想要飞巴西注册结婚。
    徐洛闻去机场送行,肖润也来了。
    徐洛闻久违地看到了谭嘉应的妈妈金洁茹,她虽上了年纪, 保养得却很好,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芳华, 精神状态也很好, 脸上总带着笑,和蔼可亲的样子,完全收敛起了女强人的气场。
    谭嘉应抱着徐洛闻:“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好想让你陪我一起啊, 求求你了,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不好?”
    “撒娇对我可不管用, ”徐洛闻笑着说, “出去了别只顾着跟你老公腻歪, 多照顾你妈的情绪,好好陪陪她,知道吗?”
    “知道了, 你都说一百遍了, ”谭嘉应松开他, “干脆你下辈子当我爸好了。”
    “千万别,给你当爸我非得英年早逝不可。”徐洛闻笑着说, 然后问:“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肖想说好不容易出去一趟, 一定要玩个痛快, 先去巴西, 再去阿根廷,最后去玻利维亚,我妈说想去看看天空之镜,所以大概得元宵节之后才能回来。”
    徐洛闻点头:“多拍点照片。”
    谭嘉应笑着说:“等着朋友圈被我刷屏吧。”
    肖想办好了登机手续,他们要进安检了。
    徐洛闻又抱了抱谭嘉应,目送他们进去,然后和肖润一起离开。
    肖润笑着说:“哎,我帮你把敌人消灭了,怎么谢我?”
    徐洛闻一脸茫然:“什么敌人?”
    肖润说:“小法医啊,你忘了?”
    徐洛闻认真地想了想,蓦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我靠,你该不会真把小法医给睡了吧?”
    肖润点头:“嗯,睡了。”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说:“男人在床上骚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了,太他妈带劲了,感觉哥们儿这二十几年真是白活了,早知道搞基这么爽我还当什么直男啊。”
    徐洛闻无语片刻,问:“你哥知道吗?”
    肖润说:“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他的,就咩咩被偷那天,还没开口就被白郎叫过去了,后来忙炸天,就一直没顾得上说。”
    徐洛闻忙说:“等你跟你哥坦白的时候可千万别扯上我啊,是你自己弯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肖润大咧咧笑起来:“瞧把你怂的,本来也没你啥事儿,放心吧,不会出卖你的。”
    到了停车场,两个人要分手了,徐洛闻到底没忍住,伸手拉了肖润一把,问:“裴澍言……他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肖润叹口气,“他前两天被转移到看守所了,我见了他一面,精神状态还不错,不用太担心。”
    徐洛闻低低地“嗯”了一声,又问:“判决什么时候能下来?”
    肖润说:“怎么着也得等元宵节前后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徐洛闻问:“你觉得大概会判多久?”
    肖润说:“撑死了三年,而且他爸有钱关系又硬,再弄个缓刑,说不定最后牢都不用做。”
    徐洛闻点点头:“那挺好的。”
    肖润又说:“不过我看老裴好像还挺想坐牢的。”
    徐洛闻沉默片刻,挥手说再见,拉开车门上了车。
    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
    年初一的午饭是最丰盛的,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吃得人一本满足。
    饭后,白郎提议打麻将,他有点玩上瘾了,徐洛闻则提议看电影,邵绮敏和白成礼都没进过电影院,双双赞成,白郎也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但咩咩就成了问题。
    徐洛闻是绝不放心把咩咩留在家里的,但是把它带去电影院又不太好,思前想后,他小声问白郎:“你能让咩咩在看电影期间一声不叫吗?”
    白郎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有办法。”
    徐洛闻恨不得咬他一口,瞪着他小声说:“你疯了!你爸和邵姨还在呢!”
    白郎说:“我爸和邵姨已经知道咱们俩的事了。”
    徐洛闻:“!!!”
    白郎笑着说:“邵姨说咱们俩很般配。”
    徐洛闻气得不想理他,向长辈坦白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也不跟他商量一下。
    “小闻,”白成礼叫他,“走吧。”
    徐洛闻答应一声,把车钥匙扔给白郎,抱着咩咩跑了。
    到了电影院,徐洛闻把咩咩装进背包里背着,买票进场落座,他把背包塞给白郎:“让你儿子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到别人。”
    白郎拉开背包拉链,咩咩探出小脑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乱看,充满好奇。白郎低头同它嘀嘀咕咕说了两句什么,咩咩便把小脑袋缩了回去,直到电影结束都没再露过头,也没叫过一声。
    出了电影院,开车回家。
    白成礼和邵绮敏在后头讨论电影剧情,徐洛闻偶尔回头插两句嘴。
    路过商场的时候,邵绮敏突然说:“小郎,靠边停一下,我和你爸去商场买点东西。”
    徐洛闻忙说:“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邵绮敏说:“不用,你跟小郎在车上等着吧。”
    车在路边停稳,白成礼和邵绮敏下车,往旁边的商场去了。
    白郎伸手来拉他的手:“还在生我的气?”
    徐洛闻不理他。
    白郎倾身过来亲他一下,再亲一下,亲到第三下的时候,徐洛闻终于绷不住笑了,又急忙敛住笑把他推开。
    徐洛闻瞪他,不过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以后不能再擅作主张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跟我商量,知道吗?”
    白郎乖乖点头:“知道了。”
    徐洛闻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个,咱俩在一起的事,你爸和邵姨都说什么了?”
    白郎说:“邵姨说她早就发现我和你之间有猫腻,只是没说而已。”
    徐洛闻脸红:“还说什么了?”
    白郎笑着说:“还说咱俩特别般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徐洛闻脸更红了,低着头笑:“她之前说过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当时没说实话,我还担心她会怪我瞒着她。”
    白郎突然说:“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改口了?”
    徐洛闻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改口喊邵姨‘妈’?”
    白郎点头:“嗯。”
    徐洛闻想了想:“如果你改口的话,邵姨应该会很开心的。”
    白郎说:“那就改口。”
    徐洛闻又想了想:“但是突然改口的话,好像会显得很奇怪。”
    白郎问:“那怎么办?”
    徐洛闻说:“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吧,比如你爸或者邵姨过生日的时候。啊,要不就母亲节的时候吧,这个时机最好。”
    白郎说:“好,听你的。”
    徐洛闻掏出手机:“我查查母亲节是什么时候……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还有将近四个月,好像太久了。”
    正说着,白成礼和邵绮敏回来了。
    徐洛闻见他们两手空空,好奇地问:“不是去买东西了吗?怎么没买?”
    邵绮敏说:“没有看上的,走吧,回家。”
    回到家,无所事事地消磨半晌,吃过晚饭,徐洛闻在院子里陪咩咩玩耍,他有话和白郎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犹豫着,忽听白成礼在屋里叫他们:“小闻,小郎,你们俩过来。”
    徐洛闻和白郎进屋,走到白成礼和邵绮敏跟前站定。
    邵绮敏说:“你们俩都把手伸出来,左手。”
    徐洛闻和白郎对视一眼,乖乖把左手伸出来。
    邵绮敏和白成礼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一枚银戒指。
    白成礼笑问:“小闻,你想戴到哪根手指上?”
    徐洛闻盯着他手里的戒指懵了半晌,笑着回答:“无名指。”
    “好!”白成礼大笑,显然对这个回答极满意,“无名指好啊,敏敏,快给他们戴上!”
    两枚戒指同时戴在徐洛闻和白郎的无名指上。
    徐洛闻蓦地生出一种这就是他和白郎的婚礼的错觉,心脏被惊喜和幸福填满,让他想哭更想笑。
    徐洛闻哽着嗓子说:“谢谢白叔叔。”
    白成礼笑着说:“别谢我,都是你邵姨的主意,戒指也是她买的。”
    邵绮敏一手拉住徐洛闻的手,一手拉住白郎的手,将两只手叠放在一起,轻轻握住,笑着说:“阿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的态度,这就是我的态度。你们俩都是顶好的孩子,却选了一条难走的路,但只要两个人都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不放开,就一定能走到底。不用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们自己觉得幸福最重要,阿姨衷心地希望你们俩能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郎说:“谢谢你,邵姨——不对,谢谢你,妈。”
    不仅邵绮敏和白成礼愣住了,徐洛闻也愣住了,白郎真的太聪明,他精准地抓住了最好的契机。
    白成礼搡了邵绮敏一下:“孩子叫你呢,怎么也不答应一声,发什么愣呢?”
    “哎,哎,好孩子。”邵绮敏又哭又笑,紧紧抓着白郎的手不放。
    徐洛闻跟着湿了眼眶,白成礼也背过身去擦眼泪。
    眼泪流完,脸上便只剩下笑。
    咩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徐洛闻抱着它回家。
    白郎送他,一直送到家门口。
    “早点睡,”白郎说,“晚安。”
    “嗯,”徐洛闻垂着眼睛不看他,“晚安。”
    “我回去了,”白郎凑过来亲他一下,“你进去吧。”
    转身要走,手却突然被抓住。
    徐洛闻眉眼低垂,特别小声地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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