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36.36

    周五晚上, 肖想坐夜班飞机飞来N市和谭嘉应共度春宵。
    小别胜新婚,两个人疯狂地为爱鼓掌,谭嘉应叫得像只打鸣的公鸡, 徐洛闻被他吵得睡不着觉,戴上耳机都无济于事, 简直心服口服。
    第二天早上, 徐洛闻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想着肖谭夫夫OOXX一整夜肯定饿坏了,于是体贴地做了早餐。做好之后去敲谭嘉应的房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进来……”
    徐洛闻推开门,探头探脑往里瞅, 却瞧见谭嘉应自个儿躺床上, 边往里走边奇怪地问:“诶?你老公呢?”
    “天没亮就提裤子走人了, ”谭嘉应哑着嗓子说, “他要去H市见客户,只是顺道拐过来赏我一顿操。”
    徐洛闻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来, 又打开窗户散散满屋子的情-欲味道, 转身看到满地狼藉, 衣服、用过的纸巾、安全套扔的到处都是。踮着脚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瞧了一眼谭嘉应赤-裸的上身, 啧啧摇头:“瞧瞧你身上, 都被蹂-躏得没人样儿了, 也太夸张了吧。”
    谭嘉应抱着被子吃吃地笑:“一点儿不夸张哈, 哥们儿昨晚上真的是欲-仙-欲-死七窍生烟,爽上天了都要。”
    徐洛闻点点头,笑着揶揄他:“听出来了,你叫-床的声音都快把房顶掀翻了,我都怕邻居报警告你扰民。”
    “叫-床又不犯法,”谭嘉应理直气壮,“而且叫-床是一种鼓励,我叫的越爽我老公就干的越卖力,我老公越卖力我就越爽,这是一种良性循环,懂?”
    “同情肖想三十秒,”徐洛闻说,“迟早得被你榨干。”
    “且干不了呢,”谭嘉应笑着说,“再榨个三十年不成问题。”
    “哎,”徐洛闻说,“你们俩怎么还戴套啊?”
    “干净,射里面还得清理,忒麻烦。”谭嘉应抬眼看他,“怎么,你以前跟裴澍言在一起的时候不戴套啊?”
    徐洛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咳嗽一声站起来往外走:“赶紧起来吃早饭吧,我都做好了。”
    谭嘉应可怜兮兮地说:“我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起不来,你给我端过来吧。”
    徐洛闻没好气:“干脆我喂你吃得了。”
    谭嘉应说:“好啊,正好我手疼得慌。”
    徐洛闻到底还是把早餐端到了房间里,谭嘉应撒娇耍赖真让他喂,没办法,他只能尽心尽力地伺候这位小公举。
    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聊。
    徐洛闻说:“你想好对策了没?你跟肖想总不能一直这么两地分居吧?”
    谭嘉应叹口气:“我妈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除非她自己放弃,不然谁都拿她没辙。跟她斗智斗勇这些年我真是什么招儿都用过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死相逼了。”
    “啊?”徐洛闻一愣,“怎么个以死相逼法?”
    “自杀给她看。”谭嘉应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儿子的命重要还是给她娶个儿媳妇重要。”
    “你开玩笑的吧?”徐洛闻皱眉,“这什么傻逼办法。”
    “认真的,我最近一直在考虑,是割腕好还是吃安眠药好。”谭嘉应喝口热牛奶润嗓子,“我都上网查过了,其实割腕没那么容易死,因为动脉隐藏得很深,一般只能割断静脉,血流得吓人但不会死,再说就算真的不小心割到动脉,也得流四十分钟血才会死呢。”他不由自主打个抖,“但是我怕疼,所以还是想选安眠药。安眠药致死慢,只要抢救及时,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靠,这家伙还真是认真的。
    徐洛闻严肃地说:“谭嘉应,我郑重警告你啊,你可千万别乱来,不能拿生命开玩笑,知道吗?这太危险了,肖想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所以我不打算让他知道。”谭嘉应说,“到时候我吃安眠药之前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你要是不救我哥们儿可就真凉了。”
    徐洛闻只是听他这么说就觉得心惊胆战了。
    谭嘉应接着说:“再有一个半月就过年了,每年过年我妈都会跟我大吵一架,今年肯定也不会例外。吵完架之后,我就把自己锁房间里吃安眠药,然后你来我家找我玩,把门撞开之后,我妈发现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旁边洒了一地药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伤心欲绝,抱着我的尸体——啊呸!抱着我的身体哭天抢地:‘儿子,妈错了,只要你活下来,妈什么都答应你!’嘿嘿嘿,大功告成,然后我就可以和我们家肖想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啦。”
    徐洛闻被雷得外焦里嫩:“……亲,你拍八点档狗血连续剧呢”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洒了一地的狗血。”谭嘉应擦擦嘴,不吃了,“记得啊,到时候一定要配合我的表演,别露馅了。”
    徐洛闻呐呐半晌,说:“肖想要是知道了非活剥了我不可。”
    “借他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谭嘉应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嘉应哥哥会保护好你哒。”
    徐洛闻默然片刻,说:“待会儿陪我剪头发去吧。”
    谭嘉应揉一把他的头发:“你不是前几天才刚剪过吗?”
    徐洛闻向上吹口气:“刘海有点长了。”
    “我和肖想啪到五点多,就睡了仨小时,实在困得不行,而且我腰疼屁股疼,走不动道儿,”谭嘉应卖惨,“你自己去行吗?”
    “知道你老公器大活好,别炫耀了成吗?”徐洛闻站起来,端着杯子盘子出去,“那你在家看好咩咩,我要是回来晚了别忘了喂它喝奶。”
    “好嘞,”谭嘉应笑着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徐洛闻走到门口又驻足回头:“还有,你能把这一地的子子孙孙给收拾了吗?”
    “知道啦,睡醒就收拾。”谭嘉应出溜进被窝里,突然想起什么,又支起身子说:“对了,我在圣心广场那家哈根达斯订了蛋糕,你回来的时候顺路去取一下。”
    “订蛋糕干嘛?”徐洛闻随口问。
    “今儿个是你二十七岁生日!”谭嘉应没好气。
    徐洛闻愣了下,“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爸妈走后,这个世界上每年都记得他生日的人,只有谭嘉应。
    进了厨房,把餐具放到洗碗池里,打开水龙头放水。
    掏出手机看一眼,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
    白郎说周末来看他,到底来不来啊?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算了,显得他多盼着他来似的。
    收起手机,洗好杯盘,回房间换身衣服出门。
    其实他头发确实不长,但他就是想剪剪,可惜他那套剪头发的工具没带来,否则他就自己动手了。每次进理发店就像上断头台,要鼓足一百二十分的勇气,每次从理发店出来就恨不得换个头。
    没想到这回挺走运,遇到了一个特靠谱的理发师,剪出来的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从理发店出来,想起咩咩的奶粉和阿黄的狗粮都不多了,于是先去超市买奶粉又去宠物商店买狗粮,最后去圣心广场取蛋糕。
    在柜台前等蛋糕的时候,沉寂了一上午的手机终于响了。
    忙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失望。
    不是白郎,是李彦。
    徐洛闻接听:“哈喽。”
    李彦问:“干嘛呢?”
    徐洛闻答:“买东西呢。”
    李彦说:“Happy Birthday。”
    徐洛闻一愣:“咦?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李彦说:“去年听谭嘉应提过一嘴,就记住了。”
    徐洛闻想了想,去年这个时候他在K市,生日是一个人在酒店过的。那个时候他和李彦还不认识。
    “打算怎么庆祝?”李彦问。
    “也没什么好庆祝的,”蛋糕来了,徐洛闻接过来,向店员道了谢,提着往外走,“再说就我跟谭嘉应两个人,想组局也组不起来,吃块蛋糕应应景得了。”
    “那怎么行,”李彦说,“反正我周末没事,我去N市找你和谭嘉应玩吧?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大海呢。”
    徐洛闻想拒绝,可不等他开口,就听李彦在那边说:“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买机票,先挂了,晚上见。”
    “哎!李……”那边已经挂了。
    徐洛闻叹口气,打开车门上车,把蛋糕放在副驾。
    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白郎的号码,犹豫半晌,打过去。
    通了,铃声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有点失望,还有点担心。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徐洛闻自嘲一笑,暗骂自己没出息,这就担心上了,以后还怎么得了。不过还是早点回C市吧,反正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事。而且当初决定来N市是为了躲白郎,现在……他只想见到他。
    开车上路,二十分钟后进了小区,开进地下停车场。
    下车,绕到副驾拿蛋糕,刚打开车门,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臂,用一块黑布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
    徐洛闻剧烈地挣扎了几下,随即失去意识,身子一软,倒在了身后钳制着他的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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