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37.37

    “汪!汪汪!汪汪汪!”
    谭嘉应被狗叫声吵醒, 睁开眼睛坐起来,依旧觉得腰膝酸软四肢无力。
    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以前不管怎样纵欲第二天都精神倍儿棒, 现在却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难受劲儿。所以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吧,一天一次就行, 为了自己也为了肖想的身体着想。
    “洛闻!你回来了吗?”
    没人应。
    找到手机看时间, 已经十二点半了。
    给徐洛闻打电话,竟然关机。
    “怎么回事?剪个头发剪了一上午。”
    念叨着穿衣服下床,先给阿黄倒满狗粮, 又烧水冲奶粉,抱着咩咩喂它喝奶。
    想了想, 又往哈根达斯店里打电话, 那边说蛋糕早在十点多就被一个帅哥取走了。
    挂了电话, 又给徐洛闻打过去。
    仍是关机。
    谭嘉应有点慌神。
    不会出什么事吧?
    随即又安慰自己, 不会的,应该只是手机没电了。
    裴澍言说研讨会要开三天,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N市, 难道徐洛闻去找他了?
    想到这儿, 立即给裴澍言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
    “老裴, 洛闻跟你在一块儿吗?”谭嘉应着急地问。
    “没有,我昨天就已经回C市了。”听出他语气不对劲, 裴澍言问:“出什么事了?”
    谭嘉应解释:“洛闻早上说出去剪头发, 可到现在还没回来, 给他打电话又关机, 我想着他有可能去找你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问问。”
    “你先别急,”裴澍言说,“好好想想他还会去什么地方?”
    谭嘉应想了想,说:“他不会去别的地方,因为他十点多去哈根达斯取了一个冰激凌蛋糕,不赶紧回来蛋糕会化的。”
    谭嘉应越想越觉得徐洛闻肯定是出事了,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裴澍言问:“他是开车出去的吗?”
    “嗯,开我的车。”被他这一提醒,谭嘉应灵机一动,“对了!我车上装的有定位器。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谭嘉应立刻挂了电话,打开手机里的汽车定位APP,反应几秒,上面的地图显示他的车停在一个叫“森林半岛”的地方,点开全景地图,显示的是一栋住宅楼。徐洛闻跑这儿去干吗?该不会是跟帅哥约-炮去了吧?他又点开行车轨迹回放,发现车是回到小区之后又开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先去森林半岛找到人再说。靠,早知道就陪他一起去剪头发了。
    咩咩已经喝完奶了,谭嘉应抱着它回卧室,随手把它放床上,弯腰从地上捡衣服穿。
    刚套上毛衣,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裴澍言。
    “我知道他在哪儿了,”谭嘉应说,“现在就出门找他去。”
    “找到他之后给我回个电话。”裴澍言说。
    “行,那先……”还没说完,突然感到房子晃了一下,谭嘉应一激灵,愣了两秒,晃动紧接着再次袭来。
    “操他妈的!地震了!”谭嘉应吼了一句,一把抱起床上的咩咩,两个箭步冲到墙角贴着墙根蹲下来,弓着腰护住怀里的咩咩,在剧烈的晃动中冲着手机大声说:“老裴!帮我给肖想带句话!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他!我下辈子还给他当媳妇儿!”
    ·
    徐洛闻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此时正置身在一间毛坯房里,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绳子的另一头栓在窗台的铁栅栏上,明晃晃的阳光从光秃的窗口照进来,正打在他身上。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被人捂住口鼻迷晕过去,他没看见迷晕他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比他高的男人,他也想不出谁会对他做这种事,他一向温和待人,从不跟人结怨生仇。
    背抵着水泥墙挣扎着站起来,探身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远处的高速公路,向下看,很高,大约有二十层楼那么高。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徐洛闻心下一惊,猛地回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随之提到嗓子眼。
    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你是谁?”徐洛闻喉咙发紧,心脏乱跳。
    男人阴恻恻地笑起来,说:“我是你赵哥啊。”
    赵哥?
    他好像不认识什么姓赵的人。
    而且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看来你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男人举步走近他,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脸,阴笑着说:“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徐洛闻悚然一惊。
    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这个男人,竟是去年在白龙雪山上强-奸他未遂的那个向导,赵井泉!
    徐洛闻愤怒又惊恐。
    这个男人外表憨厚纯良,内里却是个有反社会倾向的变态神经病,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徐洛闻瑟缩着贴在墙角,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怎么不说话?”赵井泉笑着说,“难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徐洛闻怕自己说错话激怒他,所以闭口不言,同时飞速思考着逃生的办法。他顺着赵井泉的话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赵井泉说:“三天前,你去逛超市,那个告诉你XO酱放哪儿的导购员,就是我。”
    徐洛闻一惊,默默回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个导购员当时戴着口罩,看不见脸,他只是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真是冤家路窄,对吧?”说着,赵井泉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弹出刀锋,用指甲刮擦着刀刃,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我当时就恨不得把你捅成马蜂窝,但是我忍住了,我不能让你死得太爽快,那样太没趣了,所以我费尽心机把你弄到这儿来,我得慢慢地折磨你,一点一点地弄死你,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明明站在阳光里,徐洛闻却觉得如墜冰窖,不寒而栗。
    赵井泉靠近他,突然将冰凉的刀刃贴在他脸上,缓慢地蹭。徐洛闻紧贴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特别可笑吧?”赵井泉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呼出的浊气喷在他脸上,臭不可闻,“你是不是在想,明明当初你才是受害者,要报复也该是你报复我才对,我凭什么恨你,折磨你,对吧?”
    徐洛闻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疯子是不讲道理的,他觉得你错了,那就是你错了。
    刀刃贴着他的脸往下滑,滑过他的喉咙,滑过他的胸口、小腹,最后停留在他的大腿上。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最后对我做了什么吗?”赵井泉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干净,眼神凶狠阴鸷地盯住徐洛闻,“你踹了我一脚,就踹在这儿。”赵井泉的左手按在自己的裤裆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一脚,踹断了我的命根子,把老子踹成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啊!”徐洛闻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因为赵井泉猛地把刀刺进了他的大腿。
    “叫吧,尽情地叫,”仇恨和快意搅和在一起,把赵井泉憨厚的脸变得扭曲狰狞,“这里是郊区的一片烂尾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徐洛闻疼得冷汗涔涔,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越是惨叫,赵井泉越是兴奋,他偏不让他称心。
    赵井泉又刺他一刀,疯狂地叫嚣:“叫啊!你倒是叫啊!”
    徐洛闻强忍剧痛,闷哼一声,颤抖着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为了一时快意,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值得吗?”
    “我他妈早就不想活了!这么不男不女的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去投胎。”赵井泉桀桀怪笑,“老天爷待我不薄,把你这个贱货送过来给我垫背,太他妈值了!”
    徐洛闻手脚被缚,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逃跑更不可能。
    难道他真的要在二十七岁生日这天,死在这个疯子手里了吗?不,他不甘心,他还有太多事没做,他还没看到咩咩变成人的模样,他还没有告诉白郎他喜欢他,他还答应过谭嘉应要给他和肖想拍结婚照……
    赵井泉突然掐住他的脖子,狞笑着说:“你不是不让老子插吗?老子非要插-你!老子要用这把刀插烂你的骚PY!”
    赵井泉猛地把徐洛闻翻过去用力摁在墙上,粗-暴地撕扯他的裤子。
    极度的恐惧滋生出无畏的勇敢,徐洛闻拼尽全力挣扎,赵井泉几乎要压制不住他,举起刀猛地刺在他肩膀上,怒吼:“你他妈给老子老实点!”
    徐洛闻痛苦地嘶吼一声。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官,唤醒了沉睡在他身体里的猛兽。
    血液疾速奔腾。骨骼错位,发出“咔咔咔”的声响。肌肉膨胀撕扯,手臂弯曲变形。灰白的毛发刺破皮肤疯长出来。
    猛兽咆哮着即将破体而出,意识瞬间被黑暗的飓风吞噬。
    下一秒,徐洛闻嘶吼着挣脱一切束缚,在眨眼之间,变身成一头灰色的狼!
    赵井泉还没弄清状况,猛地被一股大力弹开,撞到墙上又跌落在地,激起大片尘土。他顾不得疼,昂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灰狼,吓得肝胆俱裂:“怪、怪物!怪物!”他爬起来就跑,像条丧家之犬,全然忘了刚说过“我他妈早就不想活了!”这句豪言壮语。
    正在这时,大楼突然毫无预兆地晃动起来。
    赵井泉猛一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再也没机会站起来了。
    大楼在剧烈的晃动中开始坍塌,一块巨大的楼板直直砸下来,赵井泉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砸成了一块血淋淋的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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