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们》12.第12章

    这个决定虽然下的艰难但却坚定。从浴室出来，心不在焉的跟燎说了两句，便打发他回去。燎虽然有些不甘愿，但却在看到我满脸疲态的时候点头答应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合眼，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1：26分，心绪异常烦躁的我终于决定不在勉强维持这种此刻比站了几个钟头还累的躺卧姿态，起身倒了杯水，又加了几块冰，刚准备去阳台吹吹风，却愕然发现阳台上因融在夜色中而显隐约人影，说实话，这种大半夜出现在阳台上的人影确实让我联想到了一些非物质的东西，浑身顿时因为受到惊吓而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只是一瞬，因为那个人影的说话了——“瞳？”
    “圣宇？！”——长出了一口气——“人吓人，可吓死人啊！”放松下来，我端着水杯站到他身旁。
    “对不起，吓到你了。呵呵，没想到这个时间也能碰到朋友，幸会幸会啊！”毕竟是深夜，圣宇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不过玩笑的口气可是一点也没变。而且，为了配合效果，还特意伸出右手，跟我握了握。
    被他正经的玩笑逗乐了，我也随着说了些，‘幸会，很高兴认识你’之类的玩笑话，随后却陷入了沉默中，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睡觉来阳台吹风绝对不是单纯的浪漫行为而已。
    “要吗？”圣宇将一个烟盒里的烟抖出几根递给我。
    我摆了摆手，并不是不抽，不过此刻却只想享受清冷的空气，而不是那种辛辣烟雾的味道。
    “你抽烟？”和他住的日子不算短，却从不知道他有这种嗜好。
    “有时候吧！”圣宇将嘴里叼着的烟点燃并轻吸了一口。
    又是一阵的沉默……
    “瞳，你什么时候回去？”圣宇突然的问话让我一惊！他怎么知道我要回去？
    “我……过几天吧？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高深的笑了笑，圣宇没有回答，身边浮游着的淡淡烟雾被一阵清风吹散，望着他的侧脸，莫名其妙的有些惧怕这个男人，深刻的洞察力，如同一位智者，让所有人在他面前仿佛是透明一般。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简直对于我来说用‘震惊’两个字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了——“你决定选谁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你……你……”几度张了张嘴，可是最终我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发出几个单音节的字。
    “是陆烨吗？”
    “……！”这一次已经完全另我连普通的单字都发不出来了。
    “看来我是说对了。”我这样的反映很显然让他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呼……”——长出了一口气，圣宇突然轻松轻松的笑了——“这样很好，不然大家都痛苦。”
    “圣……宇！……你……怎么……”我刚刚恢复了一些用于表达的语言功能就赶忙使用起来。
    拍了拍我的肩膀，圣宇打断了我断续的话——“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坚持下去。另外……”圣宇刹那逼近，我只感觉到一个温暖湿滑的东西在我嘴唇上轻轻舔噬一下。“……另外，上次……燎的味道，我要要回来！既然你已经决定是陆烨，那燎就由我来照顾！……晚安。”如同宣誓一般的一番话之后，程圣宇掐灭烟准备回房间，刚走了两步，却又突然转过身：“瞳，比起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现在这个样子！”露出一个完全不属于这深夜的笑容后，便转身离开了。
    咽了口唾液，刚才处于空白状态的脑子渐渐开始恢复运转——‘圣宇刚才吻了我……然后说，上次……燎的味道……上次？！这么说，上次燎吻我的时候他看到了！……他还说，燎由他来照顾？！那意思就是……就是……天哪！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混混噩噩睡了半夜，早上起来的时候碰到圣宇，他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甚至开始以为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在做梦。实在无法开口问他，我只能将疑惑留在心里的同时开始偶尔的观察他。
    不管如何，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燎跑我这里还是跑的很勤，而心里愧疚的我我却找些借口躲避他；仍然在每天晚上的9：45分接到琰的电话，温柔的问候和关心，只是一些日常琐事，其他的却从来未曾提及。和以前有些不同的是烨，常常打来的电话，约我一起吃饭或者到公司和我一起步行回家。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平静，没有波澜，但却有些说不清楚东西好像正在悄然改变着……
    1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而又漫长，今天是住在雷家里的最后一天了，也是与燎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刚起床的我就接到燎要答案的电话，告诉他明天我就会搬回家去，到时候就会有答案之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挂断了电话。
    1个月的时间并没有让我留下很多东西，所以收拾行李的工作只一会便完成了。但是，如果没有雷在我旁边的疲劳轰炸，可能还会更快。
    自从昨天中午知道我要搬回去，雷就开始对我进行精神上的‘折磨’，直到现在……
    “雷，那是我的家，我回去是早晚的事啊？”不知道是第几次陈述这个观点，只是在雷那里的效果却为零。
    “什么啊！我这儿不好吗？多舒服！你还想搬回去做苦力啊？我还以为你这次终于醒悟了呢！居然还是这样！真是烂泥扶不上树！”雷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我，特意加强了话里的鄙视口气。
    “是‘扶不上墙’。”我轻轻的纠正道。
    “你！！……我算看出来了，你想气死我？！……不管是树还是墙反正你就是烂泥！最软最烂的那种！”显然只是说已经不能满足的雷，更是手脚并用的比画着烂泥的形态。
    “哈哈……”——虽然感动于他的关心，却还是禁不住被他夸张的行动逗笑了，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雷这种卡通的性格，无论是喜怒哀乐都尽情的表达，活的尽兴、单纯而真实。——“雷，我回个家而已，要不要用这么恶毒的词语形容我啊？”
    “你还乐？！你……你……哼！”好象对我的表现完全失望了，雷哼了一声便转头不在看我。
    “不过……雷！这些天真多亏你帮忙了！谢谢。”认真的说出感谢的话，实在很高兴能有雷这样的朋友。
    “你……少来了，真恶心！”甩了甩手，雷转身出了我的房间，随后听到他在客厅里大喊——“老程！（这是他对程圣宇的称呼。）今天晚上我们去KTV！瞳明天就走了！”
    再一次的勾起嘴角——“谢谢你，雷……”。
    这天晚上，我们玩的很疯，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圣宇的歌唱的竟也很不错，简直和在酒吧助唱的雷不相上下，那样的气氛中我怀疑根本不会有人可以不全情投入，而我也不例外。最后三个人的娱乐在雷‘不够热闹’的异议下变成了10个人，因为圣宇和雷的朋友都来了不少，其中也有上次在超市碰到的两个男人。我虽然不太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但在热情的他们中间我很快便被融入其中。
    所以，当我们回到雷家里的时候已过午夜，身体的疲劳已经让我来不及想什么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已近中午的时候，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迷糊的接起电话——“哥？”
    “唔……”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好在今天是星期天，否则今天上班是铁定迟到的。
    “还没醒吗？” 温柔的声音，是琰。
    “恩……马上就……起来了。”翻开被子我拿着手机向浴室走去。
    “哦，那哥你慢慢来，我们就在楼下。”
    “什么？！你们在楼下。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吗？”没想到他们居然已经来了？我快步改变方向来到阳台向下望。
    “呵呵……”手机里传来轻笑声，同时我也看见琰靠在一辆出租车的门上冲我挥了挥手。
    “那好吧，我尽快下来。”挂断电话，我加快手中的动作，好在行李已经收拾完毕，所以只要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出门。
    “他们来接你了？”穿着睡袍的圣宇看起来也刚刚起床。
    “是啊，我告诉过他们不用来的。唉……”我快速的在牙刷上挤了些牙膏。
    点了点头，程圣宇没说什么便离开了浴室门口。
    当我洗漱完毕之后，雷也已经起来了，打过招呼之后我便提起行李出了门，只是随后圣宇也穿戴整齐的跟了出来，当我和圣宇先后走出大楼之后才发现他的目的却是要送我！
    “不用麻烦了，一辆车够坐的。”
    “可是会有点挤吧？我反正没事，两辆车刚好。” 不容我多说，他已经走向停车位……
    “哥！太好了，你终于要回家了！”燎猛然的冲过来抱住我。
    透过燎的肩膀，我看见琰依然靠在出租车的车门上，微笑的凝望着我；而烨也静静的站在车旁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我跟燎……
    轻轻推开燎——“我们回家吧！”该来的终归是要来，如同知道他们感情的那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