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清晨,欧阳齐等人终于突破了流移阵。巫真子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夏日郢用一种极度愤慨的表情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
巫真子淡然的神情未因此而有所改变,夏日郢接着道:“这种阵法根本不难闯,只要留下一人,阵法便可全破。但为什么要我们闯这种阵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巫真子缓缓开口:“你们有仔细想过为什么要闯这阵吗?”
看着四个人茫然不解的表情后,巫真子继续说道:“你们有面临过难以抉择的境地吗?有做过牺牲一切也要保有一样东西的决定吗?有想过不论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也要保护某个人的准备吗?如果没有,那么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做好这个准备。在你们没有强的足以打破一切束缚的力量之前,你们就要这么想。”
四人迷惑地望着巫真子,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可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弄也问道:“但是前辈这和你医治我爹有什么联系。”
“因为……”说到此巫真子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再次睁开:“因为这次下山医救病人的不是我,而是他——枫情。”说完,巫真子看向了枫情——那个神秘的男孩。
四人皆震惊地瞪视着那男孩,仿佛未觉众人的眼光,他处变不惊地站在那儿,冷冷清清的气息缠绕在他身上,头自始至终未曾动过,一直望着厅外的天空,连眼尾的余光也不分一些于大厅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南宫澈难以置信地盯着巫真子:“他才几岁?怎么能去救人?”
“情儿三岁已看完我所有的医书,三岁半就识得天下各种草药,四岁起施针救人,六岁就有了一套独特的治疗手段,如果连他都救不了,那么我下山也无能为力。”四个人傻愣愣地听着枫情的医病历史,一时还反映不过来。
“那这些又和我们此次闯阵有和关联?”
“情儿他不会武功,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如果途中遇敌时,你们谁来保障他的安全?”
“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他的!”
“口说无凭,真正到了那种时候才会见分晓,你们要能做到即使同伴死在路上也要保障他的安全。此去如果他在路上有丝毫的损伤,我绝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语闭,眼里射出一片精光,四人各自心中一颤。“当然你们可以另找他人解决这件事,那么你们自己斟酌吧!”说完,便不再理睬他们,朝枫情走去,小心翼翼地圈住他,问道:“情儿,饿吗?”摇摇头,放松身体偎入巫真子怀里。
多适宜的一幕啊!日光照在二人身上,仿佛他们不是俗世间的凡人,出尘飘逸,不染一丝纤尘,呆呆地看着他们,即使再怎么不满,四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二人给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登对了。
白弄也刚想拉他们离去,另三人眼色一使,联合出手把白弄也攻了个手忙脚乱,夏日郢乘机点穴。不顾白弄也极力反对,近乎乞求的眼神说道:“巫前辈,我们同意您的要求。”划破各自的手指于一白色锦帕上,一人一指印下四叶草行的印记,又道:“以此锦帕为证,绝对遵从此誓,不惜生命定保他安全。”
淡淡地看了锦帕一眼,巫真子接过后放入情儿手中,温柔地说道:“情儿,收好。”枫情将锦帕收入怀中,即刻转身离去,巫真子站直身子,回头看着四人:“可以准备下山了。”
南宫澈等人施礼告退,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头一次巫真子平静无波的眼眸闪过了一丝疑惑:情儿,让你下山,真的好吗?闭上眼将疑虑的念头排除在外,却怎么也驱除不了心中的不安。
收拾好行装,五个人正准备上路时,突然一抹青色的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枫情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搂进怀里,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之前,留下句:“稍等。”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巫真子拥着枫情坐在悬崖边,脚下云雾缭绕,缕缕微风则显得有些寒冷。枫情抖了抖身子,巫真子更用力地抱住枫情。“情儿,别去了。”开口说出内心的期盼却被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打破了,“我要去。”一愣,二人皆未再次开口。
就这样坐着感受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两颗心“扑腾、扑腾”地跳着。过了很久,巫真子说:“走吧!”枫情又盯着巫真子看了好久,说道:“我会回来的。”抱起枫情离开,但巫真子脸上的愁容却一扫而空。
四人火大地瞪着那云淡风轻、仿佛事事都与己无关的二人,恨不得冲上去撕裂他们那两张天下太平的脸,可恶竟让我们向傻瓜似地站了两个时辰。(相对现在的24小时来说是四个小时)
面对四张如夜叉般的脸,枫情毫无反映,冷不防地拿出一把匕首,在别人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割下自己的一簇头发,塞入了巫真子手中,指着说道:“你的。”
又急速割下巫真子从肩上垂下的一缕青丝,待头发滑落至手心紧紧地拽在手里说:“我的。”立即转过身朝山下走去,没走几步,忽地回头望向巫真子,无声地说了句:“等我。”后,就不在留恋地离开,四人各有所思地望着这一幕,相携朝前方走去。
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巫真子拿起手中的青丝,放在唇边摩挲着,口中喃喃地道:“情儿,我的情儿。”
魁星少年下凡尘,江湖从此不安宁。无心权贵恋清风,一惶而过行无踪。或许真的不应该让枫情踏进江湖这个旋涡之中,进去后任何人都无力让他脱离出江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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