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你》12.真相

    第十一章
    我就这么一路看着小璃的睡脸，一路开着车，甚至希望就这么一直开下去，只要小璃还在我身边就好。
    但，毕竟只是个奢望呐。
    熄了引擎，我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小璃，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温柔地注视着。她睡得毫无防备，此时的小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少了几分妩媚干练，多了些许纯真柔美。
    本不愿意打扰睡得如此酣甜的小璃，伸出手想抱起上楼，可手刚碰触到她的脸颊，便像触电般得缩了回来。
    毕竟不是从前了呐，我苦笑。再度伸出手，轻轻摇醒小璃。
    “小璃，我们到了。”我轻声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苦涩。
    “恩~~~？哦，这么快就到了？”小璃朦胧地睁开眼，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原来我睡着了啊，那我们进去吧。”随即笑着推开车门。
    我庆幸小璃不曾回头，否则，她将会看到一个被她朦胧睡脸所迷惑的窘迫男人。
    打开门，小璃迫不及待地冲进客厅。离开了6年，对与这个家想必也有些陌生了吧？我微笑着看着不停来回走动的小璃。
    “阡陌，这套茶具还在唉！”
    “这靠垫的位置也没变过，你都不用的吗？”
    “啊，这是我的CD架。”
    “阡陌，``````”
    我依旧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此刻兴奋的举动，微笑着，却不出声。
    终于，她在那个以前最常待的鱼缸面前停了下来，只是默默地看着。
    我胸口一窒，走到她的身边。
    “对不起，小璃。原先那条鱼，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又买了条放进去。”我简略地说，没告诉她的，是她离开后，我拼命地查看养鱼的资料，请教饲养鱼的方法，很多人看了，都笑说我这么用心学养鱼却只为了这么条不起眼的金鱼。但终究，还是没能挽回它的生命，一如你，小璃。
    “没关系，都六年了，它要是还在，我才要吓一跳呢。”小璃笑着朝我眨眨眼，又转身看向那条小鱼。
    “咦？不过这条鱼眼角这里没有斑点哦。阡陌，看来，你还是不相信鱼会流泪呐。”
    “我相信，”我凝视着小璃的背影，轻轻地说，“我真的相信。”
    从她离开后，我便开始相信。因为这是小璃，在我面前永远摆出微笑的小璃，背后，却有整个海洋的眼泪。所以，我买了条没有任何斑点的金鱼，是因为我真的相信鱼会流泪，但是，我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小璃，你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我拎起行李，走向她的房间，却没有听到她移动的脚步，转过身，果然看见小璃依旧站在那里，似乎有点```````无措？
    “怎么了？”我好笑地看着如此表情的小璃。
    “阡陌```````厄`````，你不觉得我现在的年纪，厄``````，不适合这么可爱的房间吗？”小璃尴尬地看着我。
    我笑出了声，是六年来第一次真心的笑，也把我和小璃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你，我是说真的，你还笑！”小璃懊恼地看着我。
    我快步走近她，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相信我，不会让你不习惯的。”
    来到小璃的房间前，我把她轻推到门前，
    “来，自己 打开门，保证你大吃一惊。”
    “对啊，对啊，想想一个26岁的成熟佳人睡在一个17岁小女孩的房间，当然大吃一惊啦。”
    小璃嘀咕着推开门，却顿时怔住不动了。
    房间的颜色不在是梦幻的粉红色，而是由干净的天蓝色代替，地板上也不再铺满娃娃，只放了一张柔软朴素的地毯，而那架积灰的钢琴也消失了，变成一副大型的油画。整个房间看起来简约明晰，展现着有别于少女气息的成熟韵味。
    “这，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吗？天啊，阡陌，你怎么，怎么知道？”小璃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对不起，在你离开后才明白，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我温柔地看着小璃，真诚的说出自己满藏已久地抱歉。
    “不要说抱歉，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怪过你。”小璃突然捂住我道歉的嘴，似乎发现有些不妥，又飞快放下。
    “来，让我再看看我的房间。”她轻快的转入房间，又如同刚才在客厅一样不停走动着，可我知道，这次，她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失态，胸口顿时又闷了起来。
    小璃走到那幅油画下，静静地看了很久，从没看见过小璃那样的眼神，吃惊，熟悉，和怀念？
    “在看什么？”我走近她的身边，同样盯着着幅油画，没有告诉她，这是何缦菥送的东西，而我之所以会收下，一来觉得这幅画和这间房间的很相近，二来，是因为``````
    “哦，没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会有我以前画的画？这一幅话应该是在很多年前就不见了的啊，怎么会在你这呢？”
    我猛然一怔，掰过小璃，激动地问，
    “什么？！你是说，这幅画是你画的？真的吗，小璃？！”
    “是啊，你看，这幅画的落款处还有一片樱花的花瓣，代表我的姓氏啊。怎么，你不知道是我的画吗？”小璃奇怪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去，果然在画的右下方看见一片飞扬的樱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失神地喃喃道。
    “阡陌，阡陌`````？”小璃忧心地看着我的失态。
    我振振心神，勉强一笑，“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再带
    你四处去逛逛。”我丢下一番语无伦次的话和小璃探究的眼神，逃开了。
    小璃的画室，是我从没进过的地方。小璃在时，不曾进去，是怕打扰小璃画画。而小璃离开后，则是因为害怕睹物思人，而画是最接近小璃灵魂的东西，我更害怕在里面看到什么。所以，一直以来，我也只是定期派人上去打扫，却从来不曾踏足。
    但，今天，为了揭开心中的疑惑，我第一次推开画室的门。
    小璃的画室很简单，但里面已经摆放了许多完成和未完成的作品，一下子令我有种进入画展的错觉。
    我细细的看着小璃的每一幅画，果然，每一副的落款处，都会出现一片樱花，可每看一副，我的心就抽痛一回，不仅因为画中的感情，更因为，这最熟悉的风格最后，却是由另一个人展现给我，也让我坠入我限的懊悔中，回到是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学长，阡学长！”一个甜美却略带羞涩的声音叫住了我赶往图书馆的步伐。
    我闻声回头，是一为拿着一叠宣传单的学妹。
    “什么事？”我了然地问，却怀疑脸红到如此地步的她是否能把话说完。
    “我们油画社在举办画展，欢迎学长来参观！”这位学妹终于一股作气说完了要讲的话，有胡
    乱塞了张宣传单在我手中，便飞也似地逃开了。
    我失笑地看着这情景，油画吗？也好，就去看看吧。
    这次的油画展览，来参观的人真的不少，可令我差异的是，这次来参观的人中，竟有八成是男生。我不尽怀疑什么时候开始，学校的男生开始如此热爱艺术了。
    但这并不关我的事，不是吗？于是，我便开始在嘈杂的展览馆中静静地欣赏这些油画。但，令我失望的是，这些看似精致的花却没有思想，只是纯粹的临摹而已。果然，还是不该来啊，我笑笑，转身欲向出口走去。
    转身的瞬间，我被眼前一幅悬挂在中央的油画吸引住了，那不同于悬挂在周围毫无生气的画，它充满了生活的张力和内涵，至少，把我震撼住了，那一瞬间，我突然渴望见到这位油画的主人，希望见见这个跟我心如此契合的人。
    “阡学长，你真的来看了？！”依旧是那个略带羞涩的声音，而我仍注视着这幅话，忘记了回答。
    “你也是来看蔓菥学姐的话的吗？来这里看展览的男生大多都是冲着蔓菥学姐来的，我好崇拜蔓菥学姐哦，人长得那么漂亮，画画天分还那么高``````”
    “对不起，能告诉我这幅话的作者是谁吗？”我温和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讲话，心中却是如此急切地想知道她的回答。
    “啊，学长好有眼光！这幅也是何蔓菥学姐的作品哦，我最喜欢这幅了，总觉得和学姐以前话的很不一样，风格进步了不少呢。”
    何蔓菥，我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么，在哪里我可以见到她呢？”我露出微笑。
    “学长没见过蔓菥学姐吗？她也是学生会的啊，不过她在企划部。”学妹诧异得看着我，似乎在诉说不相信学校里还有人会不认识她崇拜的学姐。
    “谢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转身离开。
    由于学校的学生会采取自主管理制，所以不同部门的学生会成员除了重大会议外，基本上不会见面。因此，我从没见过何缦菥，但这次，我却有强烈的想见到她的欲望，想知道，究竟是这样一个女子，会画出这样的话来。
    “你是怎么做这个企划的？跟你说过，预算要在计划之内，多一毛钱也不行！给我重新做好交来。”刚到学生企划部办公室门口，便听到里面训斥的声音，接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生匆匆离开，我为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我礼貌性地敲饿敲门，
    “进来。”刚刚训斥的女声再度响起，只是不复方才的干练，多了些柔媚。
    我推门进入。
    “阡学长，怎么是你？”她看见是我，似乎十分诧异。
    “怎么，你认识我吗？”我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她的眼睛里充满灵气和精明，令我欣赏之心再起。
    “呵呵，阡学长的大名谁人不知呢？怎么，今天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她的玩笑的语调轻松地化解的初次见面的尴尬。
    “不瞒你说，我真的有一件是想请你帮忙。”我温和地看着她。
    “哦？是什么呢？”她同样回以注视，但，还多了一丝了然。
    “不知是否有幸请眼前的佳人一起吃晚饭呢？”
    “我的荣幸。”
    原来，一切的一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