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你》11.宠爱

    第十章
    车上，我注视着前方，小璃静静地坐在旁边，忘着窗外，气氛有些诡异的压抑。
    我正思索着怎样开口，六年的时间不算短，甚至可以说是漫长的，至少足够让眼前这个相处了二十年的女子变的陌生起来，而我深深地厌恶这种陌生。
    “DING~~~~~”小璃的手机响起，我分了一下心神，想知道是打来的是谁。
    “喂？是你啊，”小璃边接起电话，嘴角露出微笑，而我的心也跟着提高，究竟是谁？会是……他吗？
    “什么没良心，刚下飞机好不好？本来想过会再报平安的，谁知道你就打来了。……好啦，知道啦，等你下周来了再说吧，我亲爱的未婚夫，……恩，BYE。”
    真的是他，早该想到的，但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着，一切，真的太晚了吗？
    “阡陌，阡陌……？”是小璃的声音，我回过神来，看着她。
    “什么事？”
    “没，我只是想说，你再握下去，那个方向盘恐怕要被你握碎了。”小璃指指我的手，眼中含着笑意。
    我若无其事地略松开手，“太久没自己开车了，有些不习惯了。”我简单地解释着。
    “哦。”小璃又继续看着窗外。
    “他……对你好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
    “冀轩？恩，他很好。你呢？和何缦菥相处得怎么样？”
    我直觉地想出口解释我和蔓菥一直都是生意上的伙伴，没有其他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是多余的。
    “还是老样子。”我含糊地回答。
    就让她误会吧，至少，不会因此感到尴尬。
    情起，情灭，是一种缘份；而强求则是一种痛苦。
    小璃深深得看了我一眼，又将头 转向窗外，车内再次归于宁静，比原先更加诡异的寂静。
    “小璃，你一直看着窗外，这里，是不是变化很大了？”我故意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试图改变这种气氛。
    “是啊，真的和走是相差太多了，现在，我怕一个人出门还会迷路呢。”终于成功地转移了小璃的注意，她笑着说。
    “那我抽几天空陪你到处逛逛，你最想去哪里？”
    小璃似乎对这个问题思考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
    “我想，去看看妈妈和爸爸，可以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笑笑，“当然可以，那里就是你的家，随时都欢迎你回去。我现在就带你去。”我掉转方向，向阡宅驶去。
    “太好了，我好想念他们，可是，行李……”
    “这样才更能表现出你的孝心啊。”我难得幽默地说。
    “呵呵，那会耽误你的行程吗？“小璃似乎还在忧郁着，我不喜欢看到她生疏的样子。
    “不会，我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妈……呃，算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不顾小璃眼中的疑惑，我飞速驶向阡宅。
    阡家大宅
    豪华气派的大厅，价格不绯的摆设，一尘不染的地板，无不显示出主人傲人的财富,但，也给人
    凭添了几分遥不可及的威严。
    视线转移，落地窗旁，一位美丽的贵妇人正在茗茶。
    只见她优雅地端起茶具，轻轻的茗着，不驰不缓的动作极具艺术感，而脸上却毫无笑容，使自己看起来高贵却又冷漠。
    “太太，您还要点什么？”旁边的女佣小心地询问贵妇，倒茶的手不住地颤抖。
    贵妇没有开口，可平静的脸上却有一滴```````汗珠？
    突然，贵妇的手一滑，茶杯顺势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整个大厅里的人脸上都布满黑线条，一齐小心翼翼地看着现在面部有些抽搐的贵妇。
    “不好了！少爷回来了！”不知谁惊恐地叫出声来。不好了？惊恐？
    贵妇终于爆发了，“就知道今天打破杯子没好事，原来是那个不孝子回来了？！给我挡着，不许他进来！跟他说，没找到小璃，一步都不许给我踏进来！”恩，很好，总算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打破杯子了。
    “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又不知谁惊喜地叫出声来。
    众人一改方才惊恐的态度，变得欣喜万分，自觉得一字排开，迎接小姐……哦，不，是少爷和小姐的到来。
    呜呜呜~~，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太太再也不用折磨我们了。
    我看着这隆重的场面，转过头，看见小璃一脸疑惑，无奈地笑笑，
    “走吧，他们这是在欢迎你。”妈又来了，恐怕这次……
    刚刚踏入门口，又见一到身影扑来，
    “小璃！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呢。来来来，快做下，刚下飞机吧？连行李都带真，呵呵，就知道你有良心，一下飞机就知道要来看我。不像这死小孩……”妈边拉着小璃别喋喋不休地说着，未了，还怨恨地瞥了我一眼，仿佛是在控诉是我让她们婆媳分开那么就的罪魁祸首。
    我苦笑着，自救性地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早在六年前，小璃离开后，妈就下令今后阡宅不存在任何少爷的用具，除非我能把小璃找回来。
    有时，真该怀疑我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了，怎么差别待遇那么大。
    我看向小璃，正巧对上她同情的目光，我无奈的耸耸肩。
    “妈，这是……？”小璃惊讶地看着妈身上的打扮，再看看我，投以一个了然的眼神，回应了我在车上说的话。
    “哼，还不是因为你？死小孩，不说一声就走了，也不私下告诉我，好让我跟你一起走嘛。他们都不告诉我你在哪里，那我就闹他们，看谁忍得住！”
    小璃嘴角微微颤动，看得出，她憋得很辛苦，
    “妈，说老实，我还是习惯你的女佣装。”周围的人听了，不住点头认同，天呐，太太一穿上贵妇装，形象是像了，可举止~~~唉，家里的碗碟都要因此每周替换呐。
    “真的吗？呵呵，我也觉得那套衣服更适合我，舒服多了。”
    周围明显地听到呼气声，都松了口气呐。
    “爸呢？”
    “哦，他在书房里研究字画，最近呀，他迷上这类古董了。”
    周围明显地听到呼气声，都松了口气呐。
    “小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就多做些小姐爱吃的，为您洗程。”王嫂笑着撩起袖子向厨房走去。
    “王嫂，我来帮你。”小璃突然起身，也走向厨房。
    “啊呀，小姐，你坐着就好，这些活让我来。”王嫂急忙拦住小璃。
    “我在国外也经常自己烧的，你们就看看我的厨艺嘛。王嫂，你要是再跟我客气，就是把我当
    外人喽。”小璃佯装不悦的说道。
    “这，这……”王嫂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看着太太。
    “小璃想帮你，就让她帮吧，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现在厨艺有多大进步了。”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哼，才不会让你看扁我。”小璃朝妈眨眨眼，随即转入厨房。
    我笑着看着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使我迷失在方才孩子气的小璃中。
    “人都进厨房了，还看什么？”
    我回神，看着不知何时已坐到我身边的妈。
    “你不是发誓从此没我这个儿子的吗？”我好笑地看着她。
    “啊呀，死小孩，母子俩有什么隔夜仇啊？况且小璃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再加把劲，把小璃追
    回来重新当我媳妇，我不就什么都不怪你了嘛，到时候，再给我添个金孙，哈哈，想起来就兴奋呐……”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妈，你别乱想。小璃已经有未婚夫了。”我枯涩地说道，尽管我也不愿意接受。
    “未婚夫怎么了？当初你和小璃还是结了婚的呢，怎么看也是你占优势！儿子，老妈绝对相信
    你的魅力！”真是越说越激昂，我抚着额头，心中却因为妈的话起了涟漪……
    看着一桌丰盛的晚餐，我惊讶地看着还不断从厨房端出菜来的小璃，六年的时间，她果真改变了许多啊，以前连刀都不会拿的小璃，现在，居然能做住这么多菜来。
    “哇，小璃，这些全都是你做的？！”妈同样惊讶地看着满桌的菜，不同的是，还伴着垂咽的表情。
    小璃笑笑，“菜是谁做的不重要，好吃就行了，快尝尝，怎么样？”
    “这的确都是小姐做的，我也只是帮小姐打下手而已。”王嫂自豪地说道。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大家开饭。”爸开口了，晚餐在轻松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
    “对了，小璃，你回来以后住在哪里？没确定的话，就住在这里吧。”真佩服妈，一边这么努
    力地吃着菜，还腾得出嘴来讲话。
    “哦，不用了，阡陌帮我订了酒店。”小璃温和的说。
    “什么？你这不孝子，居然让你老婆去住酒店？！”妈一听完，马上摆出一张晚娘脸对着我，我暗暗叹息。
    “妈，你错怪阡陌了，是我让他帮我订酒店的，毕竟……我们离婚了，再住在一起恐怕不方
    便。”小璃开口替我解了围。
    “就算你们离了婚，小璃也是我的女儿！哪有叫我女儿好好的自己家不住，去住酒店的道理？阡陌，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小璃住这里，要么跟你回去，二选一，没得商量！”
    我苦笑，这该怎么选？难道真把小璃放在这里？
    我对上小璃的视线，她定定地看着我，接着，缓缓开口，
    “那我就住到阡陌那里吧，反正那里有我的房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是小璃乖巧。阡陌，那么小璃就交给你了，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啊。”末了，还使劲地冲着我眨着眼睛，我失笑。
    晚饭后，我带着小璃离开，妈仍旧依依不舍地拉着小璃，不住地在耳边说着什么，而小璃也一直在轻笑着。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我略带酸意地说。
    “呵呵，也好。反正今后有的是机会。小璃啊，你先上车，我有话对阡陌说。”妈放开小璃的
    手，转而用力拉住我。我皱皱眉，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小璃见状，笑着坐进车里。
    “妈，你还有什么事？”我无奈的询问。
    “你最好给我抓紧机会，知道没？要是小璃再跑了，你这辈子别想让我认你！”完全威胁的语气。
    “你还真是信任你儿子啊，把小璃放在我这，不怕……”我难得地想捉弄一下老妈。
    “啊呀，就知道你聪明，不愧是我儿子啊，怎么不用我说，你都想到了？对对，我就是要你……最好有了结果，嘿嘿，这样小璃就跑不掉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居然这也被她想出来了？
    “好啦好拉，既然你都懂了每那就走吧，记着啊，没有结果别回来啊。”妈一把将我推进车里。
    关上门，小璃含笑盯着我，“怎么，又被妈骂了？”
    我挑挑眉看着她，“怎么，你看起来很高兴？”
    “呵呵，不敢不敢。我今后的吃穿住行全仰仗您了，怎么……怎么敢……”
    我正想回话，却看见小璃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小璃？……”我轻轻的推推她。
    “恩，我好困，阡陌，回家吧。”小璃似乎像在梦中呓语着。
    看着已经进入睡梦中的小璃，我脱下外套，轻轻为她披上。
    “我们回家了，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