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你》8.离开

    第七章
    从山顶俯瞰整做城市，才觉得自己有多渺小，真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小璃，我们这张照片拍得不错。”寒冀轩抽出一张报纸，挡住我观望的视线。
    那是上次我和冀轩去滑雪时的照片，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只露出一个脑袋，冀轩在一旁看着，说真像一直刚出生的小熊，那么笨。
    我笑着抓起地上的积雪扔他，却刚好被偷拍了下来。
    现在，却出现在娱乐版的头条上，标题上赫然写着“缨氏千金另觅新欢——神秘爱人亲密滑雪”。
    谣言呐，真是可怕，却极受欢迎，只要自己不是文中的主角，便可以笑谈风云。
    比白开水还平淡的生活，没有这些调味料，岂不是很无趣？所以，别太苛求啦，你忍心剥夺掉别人这最后的惟一的乐趣吗？
    我拿过冀轩手中的报纸，走上前，挥手一扬，报纸从手中滑落，飞扬着自山顶落下。
    我注视着它，飘飘扬扬，随我的笑脸，一起飞向远方。
    寒冀轩叹了一口气，来到我身旁。
    “小璃，离开他，你的笑容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耗尽你的生命力。”
    我转过身，一直微笑的我忽然流下泪滴。
    冀轩拥住我，手指抚过我的脸庞，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珠。
    “不要哭，没有男人值得你为他流泪，值得的那一个，不会让你哭。”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为阡陌流的泪，他永远看不到，但是，我却愿意让它继续流淌。
    冀轩慢慢放开我，又回复以往痞痞的坏笑。
    “唉，你呀，我也管不了你。恐怕以后也难再管你了。”笑侃的话语中带着无奈。
    “终于决定要回去了吗？”我凝视着他。
    终究还是要回去啊。不论逃得多远，抛得多开，流淌在身体里的家族血液，却仿若一根无形的绳索，牢牢地栓住渴望自由的心。
    “是啊，要不要一起去？法国，那里可是艺术之都啊。”法国吗？我一直梦想的地方。
    冀轩总是知道用什么方法最能使我动摇。
    这次，我的确动摇了，要放下吗？
    “叮叮~~~”我拿出手机，是阡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小璃？我，回来了。现在去公司，你不要等我。”仍是很温柔的语气啊，可为什么，我听起
    来那么残忍？
    “阡陌”我轻轻地开口。
    “恩？”
    “没，我只是想说，我不可能总是等你的。”
    “```````，恩，那就不要等了，早点休息。那我挂了。”
    那就不要等了？这是你的回答吗？如果是，为什么我听到如此哀伤的语气？
    按下手机，我回头对冀轩灿烂的微笑，
    “刚刚，你的邀请还算数吗？”
    阡缨大厦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停住脚步，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刚刚发出询问的总台小姐。
    “我找你们董事长。”我微笑。
    “啊，那您有预约吗？”好漂亮的小姐。
    “没有”
    “对不起，没有预约，是不可以上去的。这样吧，您先告诉我您的芳名，我会汇报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总想帮助这为小姐啊。
    “缨悸璃”
    “好的，缨~~啊！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惊慌失措的语气。
    “那么，我可以上去了吗？”我隐忍笑意，是个可爱的职员呐。
    “您，您请。”
    “谢谢，你很尽职。”完全赞赏的语气，不期然看见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叩，叩````”
    “请进”
    “帮我把这份文件复份。”阡陌没有抬头，只是腾出一只手拿出文件，放在我面前，我失笑。
    “要我帮忙吗？”我微笑。
    阡陌猛然抬起头，
    “小璃？你怎么来了？”阡陌诧异地看着我，起身，拉我坐下。
    “我有事要对你说啊。”我依旧微笑。
    “``````，回去不能说吗？”闪过企求的眼神，我看错了吗？
    “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我凝视着他，深吸一口气，
    “阡陌，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阡陌微震一下，但又似乎早就料到似的平静。
    “我累了，不想在演妻子的角色了。”我耸耸肩说到。
    不，是你不再需要我了。
    “小璃，我答应过要永远照顾你的。”
    “不，不用你的照顾，我也可以活的很好。”我微笑。
    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活着的，我一个人的时候，连最耀眼的太阳也失去了光彩。
    “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小璃，我会成全你，如果这是你要的。”阡陌喃喃道。
    “谢谢你，阡陌。你永远是我的陌哥哥，对吗？”我努力扯出笑容。
    我爱你，阡陌。
    “小璃，```````，去飞吧。累了，就回来。”阡陌也仍然温柔地对我说，永远的温柔啊。
    “那我先走了，你继续忙，明天，希望你有空能到柯律师那里一趟。”
    再见了，阡陌，再见。
    我继续微笑，轻快地转身。
    还差一点，支持住，阡陌在看着，加油`````
    关上门，我靠着墙，似乎所有的气力都从身体里抽离了啊，想不到，一句再见，竟花去了我所有的力气。
    阡陌，真的再见了。
    律师楼
    “小璃，阡陌，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柯律师是爷爷生前的好友，看着我长大的老人，十分疼我。
    “柯伯伯，没问题了，那我可以签了吗？”我拿起笔。
    “等一下”，一直沉默着的阡陌突然开口了，我看着他。
    “再加一条，除赡养费外，缨氏集团所有的财产全部转交缨悸璃。”
    “阡陌，你太阔气了。”我对他笑笑。
    “小璃，这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还给你。”阡陌认真地看着我。
    “你要真为我好，就代我管理缨氏吧。这，也是爷爷的遗愿。”我轻轻的说。
    阡陌继续沉默了。
    “唉，你们啊，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呐？小璃啊，阡陌那么疼你，你怎么就`````”
    “好拉，柯伯伯，你别再说媒啦。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我拉着柯伯伯撒娇。
    “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们开心就好。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吧！”柯伯伯
    无奈地拍拍我的手。
    我拿起笔，飞快地签了名，不给自己一点反悔的时间。
    阡陌深深地看着我，低头慢慢签上自己的名字```````
    呼~~~~完成了，我又变成缨小姐了啊。
    出了柯伯伯的律师楼，我坐在阡陌的车里，已经是傍晚了呐。
    沉默了许久，我突然开口，
    “阡陌，我们回家庆祝一下吧！”
    阡陌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小丫头，和我你离婚你这么开心吗？”不错，语调满轻松的。
    “呵呵，主要是想给自己 一个喝酒的理由嘛。”
    阡陌摇摇头，却没回应。
    回到家，我不顾阡陌的反对，飞快地跑近大厅，把几乎所有的酒都摆到了桌上。
    拉阡陌坐下，我开了一瓶酒，为自己满上，同样给阡陌。
    我拿起酒杯，笑着对着他，
    “你知道酒和爱情的相同点吗？都会醉的，自己不能控制。”一饮而尽。
    阡陌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一杯，两杯，三杯，我有些头晕了。
    突然，阡陌一把抢过我的酒瓶，灌了下去。
    我笑了，“哈，阡陌，你真人不露相哦~~~”
    就这样，我喝一杯，他就喝一瓶，不知过了多久，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一片狼籍。
    我努力睁开朦胧的眼，望着坐在一边的阡陌，他还是一脸平静，只是微红的脸肇始着他也喝了不少。
    “呵呵，阡~~嗝~，阡陌，你变两个了哦。呵呵~~”我神志不清了。
    “小璃，你醉了，我扶你回房去。”阡陌拉起我。
    “我不要！”我用力挣开他的手，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总是这样。小璃，回房去。小璃，早点睡。小璃``````你根本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做！只看着我，嗝~~看着我痛苦，失望，然后离开你！”我胡乱指控着。
    “小璃，你不懂。”阡陌的脸上有深深的无奈。
    “哈，又来了。小璃，你不懂，怎么把这句给忘了？”我笑着，和着眼泪。
    突然，我一把拉过阡陌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吻。
    “那么，你就让我懂吧。”我边流着眼泪，温柔地说。
    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该死，阡陌的唇呢？怎么那么多？
    不管了！
    我没头没脑乱亲一气，阡陌抓住我，按住我的头。
    “你干什么？难道我连吻你的资格都没了吗？呜~~~~~~”我的话小时在阡陌的唇中，我寻找已
    久的目标啊。
    我停顿了一下，随即热烈的回吻他。
    和阡陌吻触的经验并不是第一次，但，不同于上次蜻蜓点水的吻，这次的吻霸道，热烈，还带着绝望。纤细的第六感告诉我，今夜，一切过往都会被推翻，一切都不再同样。
    许久，阡陌放开我，两人激烈的喘着起。
    我朦胧地看着他，似乎在索要什么。
    阡陌什么也没说，忽然横抱起我，向他的房间走去。
    是今天了吗？躺在阡陌懂得怀里，心里忐忑着。阡陌的房间，一直期待着，却不曾进去。今天，我们离婚的日子，他却`````
    真是讽刺啊，但，我却不后悔。
    阡陌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不，不要！
    我马上起身，钩住他，青涩地吻着，他不再犹豫，只是热烈的吻着。
    如果这是上天给我最后的回忆，那么我要全部。
    我从来不曾这麽敏锐的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他的手每撩开一寸丝缕，唇每贴上一处肌肤，那个区域就彷佛鲜活过来，迷人而具有弹性。
    这就是我要的吗？
    这不是我要的吗？
    我已经无法掌握自己，无法探测到内心底处的断面。所有知觉停顿在最表相的那一层，直接被他触及的那一层。他的唇带着灼烧到近乎痛楚的热度，慰烫她的脸容、颈项、喉咙、粉胸；玉肤在夜色微光与激情的照拂下，雪白里漾出粉红色的光。更灼热的强芒占据他眸心，爱抚的频调骤然更改，突兀而狂暴的咬吮着每寸肌盾，试图攀摘下一株寒梅，嫩白的花瓣噬留下麻麻点点的红痕。
    我轻吟了一声，似是痛苦，又像吟哦。娇软无力的呢语催发出雄性夺取的本性，任由他开启蛰伏了二十多年的女性本能。
    两具翻抱拥滚的身躯弄乱了床铺，也弄乱了他的心。
    身体被穿透的那一刻，灵魂彷佛也被入侵了。一部分的他与我完全同化，融合成新生的一
    股能源，再分别灌注回彼此的灵魂里，滋养那几乎枯萎的元神。
    在失去的同时，也得回了一些，却无法测知能不能补抵成原先的完整……
    东方微微露白，我已经收拾好行装。
    该走了啊。
    最后看看熟睡的阡陌，露出微笑。
    悄悄地凑过去，最后碰上他的薄唇。
    我要走了，阡陌。
    再见！
    床边，留着我最后的字条：
    “鱼会不会流泪？泪和海水混在了一起怎么区分？或许，所有的海水都是鱼的眼泪。”
    “你出来拉？”冀轩拉走我的行李。
    “恩，走吧。”我坐进车里。
    “呵呵，昨天过得不错吧？”冀轩暧昧的朝我笑笑。
    “到了那里，你打算怎么介绍我呢？”我望着车外。
    “嘿嘿，未婚妻大人。”
    我不置一言，随便吧，这样也好。
    同样的机场 不同世界
    同样的咖啡 不同味觉
    同样的我和我 都少了一些
    用你给我的翅膀飞
    我懂这不是伤悲 再高都不会累
    我们都说好了
    用你给我的翅膀飞
    我感觉己够安慰 乌云也不再多
    我们也不为谁掉眼泪
    空气中藏着 你的香味
    回忆里躲着 你的眼泪
    最后拥抱的 温暖还有一些
    我拖着行李往前 一直走 看一看回忆
    是云朵 一朵朵的飘过 若想要回头 就无法傲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