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女神》50.清单

    许静山日理万机, 根本没有单独的时间见苏璇。苏璇去了才知道是许静山要上一个养生节目，但是本来带的徒弟临时有事。许静山便想起了苏璇。
    苏璇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进电视台的门。整个节目她都不用说话, 只要示范一个预防颈椎病的动作就可以了。
    倒是没什么难度，苏璇没出什么差错, 顺利地跑完了龙套。
    结束后，主持人跟许静山开玩笑, “许老什么时候收了个这么漂亮的徒弟？”
    许静山看了看身边的苏璇，“今天刚收的。”
    主持人又打量打量苏璇，“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以前在哪儿见过来着？”
    一旁的小编导打趣，“老师您这搭讪的套路也太老了吧, 一点儿都不走心。”
    主持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眼镜、温文尔雅。他笑了笑，“我这可不是套路，是真见过。”他又皱眉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 问苏璇, “前年？大前年？哎，我忘了, 反正那时候我还做记者来着, 报到过一个女孩在火车上救人。”
    苏璇笑起来, “您记性真好, 是我是我。”
    许静山感叹, “时间过得真快, 一眨眼儿你都毕业了。”
    节目编导过来跟许静山商量下一期的内容，许静山拿过策划看了两眼就答应下来。
    出了电视台，外面已是夜色四合。许静山请苏璇吃了顿饭。许静山虽然身体不错，但到底是八十多的人，此刻明显有些精力不济。
    他点了一碗青菜粥，喝了大半碗就放下勺子，去了洗手间。
    苏璇看着，有些心疼，问许晨：“这个节目每次都要录到这么晚吗？许老太辛苦了。”
    “没办法，白天爸爸还要出诊。”许晨叹了口气，又笑着招呼苏璇，“你多吃点儿，你不说你胃口不错么。”
    苏璇笑笑，喝了碗粥，又吃了两个灌汤包，就说饱了。许静山把刚才编导给他的下一期策划案递给苏璇，“这是下一期的主题，他们给流程，专业知识以前都是小晨帮着弄的，这次你试试，顺便能学不少东西。”
    这是在考验自己，苏璇想，虽然这个节目是普及类型的，不会涉及特别艰深的医学知识，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考验人对中医理论的整体把握和深入浅出的能力。
    许静山又让许晨把自己的日程发给苏璇，意思是以后苏璇以后就要跟着他跑。
    晚饭结束，许晨本来想送苏璇回家，季昀哲的车却已经等在门口。他下车跟许静山父子打了个招呼。
    许静山就问：“你那个小外甥怎么样了？”想必是从许早那里听说的季含的情况。
    季昀哲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吃点中药调养调养。”
    许静山点了点头，又轻轻叹气，“这个病中医的效果其实不错，就是不彻底。”
    季昀哲道：“要不是许主任这些年的方子，含含可能还撑不到现在。”
    许静山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孩子现在没事就行了。快回去吧，今天小苏也辛苦了。”
    回家的路上，苏璇把刚才吃饭时许静山对她的安排说给季昀哲。
    季昀哲听完就一个问题，“有工资吗？”
    苏璇：“……”天呐，她居然忘了问这个重要问题。“应该有的吧，我回头问问。”
    季昀哲弯了弯唇角，“放心好了，许老不会委屈你的。”
    季昀哲说得没错，苏璇把下一期节目的专业内容准备好发给许晨，第二天许晨就打过来一千块钱。“上次上节目的钱和这次的辛苦钱，每个月还会按照助理的标准给你工资。”
    苏璇没想到，之后许静山上这个养生节目就变成了带她。她每周来这个节目跑龙套，同时拿到下一期节目的策划，回去准备专业内容发给许晨，那边通过后就可以拿到一笔钱。
    平时，许静山在任何地方坐诊苏璇都要跟着，去给一些名流看病，苏璇也跟着，就连去外地开讲座，都带上苏璇。
    渐渐地，苏璇对许家的情况也摸清楚了，许静山有两个儿子，长子许早，是江州著名的儿科医生，跟其父一样，长期从事中医儿科的普及和宣传工作。次子许晨，扮演的就是许静山助理的角色，许静山生活工作上的琐事都是他在安排。
    除了许晨，许静山还有三个经常跟随左右的学生，其中两个是江州中医学院的博士，另一个是专门回国跟着许静山学中医的华人。
    自从苏璇来了以后，分担了许晨许多的工作，两个人经常晚上十一点还要发邮件交流工作。
    季昀哲看到卧室的灯还亮着，敲了敲门进来。“还没有弄好？”
    许静山下周要去京师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苏璇需要提前把要用的论文和讲话稿整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刚弄好，给许晨发过去了。”
    话音未落，微信响了一下。
    【许晨：我明天给父亲看看，师妹辛苦了，早点睡觉，晚安。】
    季昀哲很自觉的上了床的另一边，凑过来看了眼苏璇的手机，将许晨的话尽收眼底。
    苏璇准备回个“晚安”，表示礼貌。手机却被夺走，“睡觉。”
    苏璇：“……”她无奈地笑了笑，凑过去在季昀哲唇上轻轻一吻，“我明天没事。”
    季昀哲微微挑眉，“所以呢？”
    苏璇狡黠地眨眨眼，“所以我约了苏璜，他难得回来。”
    季昀哲不动声色，“那正好，我明天要开一天会，还不知道几点回来。”
    苏璇：“……”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周末，还以为季昀哲会要求点福利什么的，她才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失落，“好吧。”
    季昀哲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变化，没忍心继续逗她，“好了，明天我只有一个小会。”
    苏璇心情立刻雀跃起来，“不过，中午请苏璜吃饭是真的，我们一起去吧。”她想了想，“下午我们去看电影。”
    季昀哲答应她，哄着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
    第二天，苏璇七点准时醒了，看了眼手机，许晨那边还没回复，也不知道她昨晚发过去的东西合格不。
    她爬起来，季昀哲正穿着围裙在厨房煮粥。“你不是今天没事，怎么这么早起？”
    苏璇过去帮忙，“睡不着，等许老那边的消息。”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季昀哲去医院开会。苏璇在家扫地洗衣服，许静山给她打来个电话，讲话稿里有一个验方，苏璇似乎写错了出处。
    苏璇知道许静山一向严谨，只要是他稍微有些不确定的东西，都会让苏璇帮着再三确认。于是苏璇只得去翻书。
    她记得家里有那本验方集，在书架上仔细找，最后在最底下一层找到了，苏璇把书抽出来的同时，一张叠好的纸也掉了出来。
    她以为是季昀哲关于这本书的读书笔记，于是打开看了一眼。
    纸上的字迹很漂亮，一如季昀哲送给苏璇的那本笔记，上面却无关任何专业知识，而是列了一个清单。
    1.攒钱√
    2.交首付√
    3.装修√
    4.带她见爸妈
    5.求婚
    6.结婚
    4和5之间画了一个反箭头，又划掉，似乎并没有决定这两件事的顺序。
    苏璇蹲在地上，拿着那张纸愣怔了许久，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他到底瞒着她多少事啊？
    她从书桌上随手取下一支笔，在“求婚”的后面打了个勾，然后把那张纸照原样叠好，放回书柜。
    蹲的太久，站起来时有点腿麻，苏璇撑着桌边，缓了缓。心里奔腾的血液往下流，她慢慢平静下来，腿麻也渐渐好了。
    按照记忆找到那个验方，确定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苏璇发了张照片给许静山，又发语音解释。许静山很快回了一个“好”字。
    今天的工作就这样完成，苏璇打开电视，调到许静山每周带她上的养生节目，她一边听，一边做家务。
    很快到了中午，苏璇换了件衣服去了约好的餐厅。苏璜已经到了，见了苏璇立刻冲上来拥抱。
    “姐……我想死你了。”
    苏璇拍拍他脑袋，“你是冯巩小品看多了啊。”她打量苏璜，“黑了黑了。”
    苏璜上个月在录一个野外求生的真人秀，一坐下就跟苏璇吐槽节目组的丧心病狂。
    苏璇当真听得心疼，但是看着弟弟一脸的阳光灿烂，心疼就成了欣慰。
    过了一会儿，季昀哲也来了，三个人吃了顿很愉快的午餐。
    下午苏璜还有拍摄任务，先走了。季昀哲和苏璇两个人准备溜达回家，顺路逛逛超市，买点日用品。走到半路，许晨来电话，说许静山下午要给一个重要人物看诊，让苏璇也去。
    苏璇只得打了个车直奔那个重要人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