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女神》47.人气

    苏璇在回春堂, 正好能每天给杨奶奶针灸、开药。坚持了大半个月，杨奶奶已经可以去菜市场买菜了。
    “我好得差不多了, 就不用再吃药了。”
    这日，苏璇去杨奶奶家给她针灸的时候, 杨奶奶就笑眯眯地跟苏璇商量。
    “您还没好全呢，”苏璇很有耐心地劝：“趁着这回, 一道把糖尿病也调理了。”
    “哎, 糖尿病哪是几幅中药就能治好的。”杨奶奶也是天天看养生节目的人, 知道糖尿病是不能治愈的。
    苏璇心说糖尿病虽然不能治愈，但是消渴病却是可以治愈的。至少在许多医学典籍上都记载了消渴症的治疗方法。因为季昀哲是相关专业的，家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专著, 苏璇没事就拿来翻。所以对各种类型的消渴症都比较了解。
    这时候，灿灿在卧室叫苏璇，“苏苏, 来看我刚画的漫画。”
    灿灿这两年帮一些游戏画插画或海报，成了个小有名气的画手。
    苏璇进了卧室，灿灿却没拿画给她看，而是轻声道：“奶奶是舍不得钱, 在回春堂抓药不给报销。”
    苏璇因为在回春堂帮忙, 所以就近帮杨奶奶从回春堂抓药，因为方子里有几味药比较名贵，所以每服药都要上百。她皱了皱眉头, “药钱不都是你微信转我的么, 奶奶怎么知道一副药多少钱？”
    “上次忘了把药单子拿出来了, 上面有价格。”灿灿有点无奈，“不过说真的，奶奶还要吃多少服药才能好起来？糖尿病是慢性病，总不能一直这么迟下去吧。听说长期吃中药也是有副作用的。”
    是药三分毒，苏璇不敢说中药就是没副作用的。她想了想，“这样吧，汤药再吃几天，等奶奶血糖稳定了，睡觉也安稳了，咱们就改成食补。”
    晚上，苏璇在电话里跟季昀哲商量食补的方子，季昀哲给了自己的意见。苏璇再根据杨奶奶的口味稍作改动，一个为杨奶奶量身定做的药膳方就出来了。
    苏璇问完就想挂电话，还要整理今天的笔记，明天王世英要考她。
    季昀哲：“什么时候回来？”
    苏璇之前跟他说了要在回春堂学习，季昀哲与王主任相熟，自然也知道王世英。他承认这对苏璇来说是个好机会，没有阻拦的道理。但是两个人头一回分开这么久，他一个人回家冷冷清清的，实在不习惯。
    苏璇说：“等王老说我能回去的时候我再回去。”刚开始跟着王世英，苏璇进步很快，以为一两个月就能摸清他的路数，但越到后来，苏璇越觉得自己差得远。王世英有些绝活，是苏璇难以想象的。
    季昀哲：“……如果他一直不放你回来呢？”
    苏璇笑，“那我就不回去了。你一个人过，还省饭钱。”
    季昀哲：“……”
    季昀哲乌鸦嘴，王世英确实不想放苏璇回江州，他恨不得就此把苏璇留在身边，以后把回春堂交给她。
    不单单王世英这么想，许静峰也这么想。他和王世英算忘年交，有空会一块儿喝酒。
    “你家这孩子这么有天赋，你怎么早不带她来？”王世英觉得如果早带苏璇几年，她也用不着去江州中医学校浪费时间。
    “我哪儿知道，我不信中医，你又不是不知道？”许静峰翻了翻眼睛。
    王世英斜他一眼，“得了，你是反中医还是反你哥，我还不清楚。”
    许静峰沉默。
    王世英吃了口花生米，“我也想留她，可她大概是留不下来了。”
    “怎么？”许静峰第一反应以为是季昀哲的缘故。
    “上次她给我那个作家朋友夫妻俩看病，我那朋友是热心人，回头以苏璇为原型写了篇，发到网上不少人关注。”
    许静峰：“这有什么，苏璇不承认，谁知道。”
    王世英：“还有个画漫画的，配了一组漫画。说是女主角就是她家邻居。”
    许静峰一听，画漫画的除了灿灿还有谁。
    王世英意味不明地笑笑，“你哥又跟着转发，还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苏璇。”
    许静峰皱眉，“你怎么说？”
    “我说不但认识，还是我徒弟。把你哥急的哟。”王世英得意。
    “只要苏璇不去，我哥也没办法。”许静峰撇了撇嘴，“我不想让她跟我哥，好像不跟我家扯点关系就混不下去似的。”
    “那是你家，”王世英对许静峰的心事了如指掌，但还是劝了句，“你哥有他的苦衷，这些年也不容易。”
    许静峰张了张嘴，又叹口气，“反正我就是看不惯。”
    王世英没接这茬，他说：“苏璇注意可正了，你就甭操心了。”
    苏璇知道作家和灿灿都把自己推了一把，她第一反应有点不知所措，想跟上次一样表示沉默。一转念，还是转了灿灿的微博。
    “也把我画的太可爱了吧。”
    灿灿回复：“没你本人可爱。”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互动，苏璇的微博就涨了几千个粉丝。
    苏璇很少发微博，偶尔几条转发，也是中医相关。她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粉丝，就随手发了个中医治疗牙痛的小方子上去。
    很普通的微博，却也收到上百的评论和上百的赞。
    苏璇觉得既然自己选择这条路，就要对得起关注她的人。于是她每天从回春堂回来，都会抽出一个多小时写点养生的小段子，或者一些古代医家的故事。
    粉丝一开始的热情并不高，毕竟这种事许静山比她在行。比起对中医的知识，粉丝对苏璇本人更感兴趣。
    苏璇不太想这样，但这也没办法，她跟灿灿聊天，“最近都掉粉了，我觉得这样下去没有起到我想要的效果。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灿灿问：“什么事？”
    “我想把一些养生的小知识融入故事里，这样网友可能更感兴趣。”苏璇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但是我文笔不好，写不出来，所以我就想，你帮我画出来，以漫画的形式。”
    灿灿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
    两个小姑娘说干就干，苏璇一吃完晚饭就跑到杨奶奶家，两个人琢磨一晚上才能敲定一个小故事。第二天，灿灿给出初稿，苏璇提出修改意见，灿灿再改。
    就这样，一周能出两个漫画故事，苏璇发出去第一个的时候还只是有灿灿的粉丝跟过来围观。第二次就有些苏璇的粉丝表示很新颖，纷纷转发。
    第三期是关于失眠的，主角是个加班狗，每天明明累的要死，但是由于工作压力还是睡不着，于是因为失眠引起一系列症状。而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按揉几个穴位，就能解决问题。
    苏璇第二天一看微博，上万个赞，八千多转发，整个人都震惊了。仔细一翻，原来是苏璜转了她的微博。
    “这个真有用，鉴定完毕！”
    苏璜这两年也攒了二十多万的粉丝，他一转发，立刻有不少人关注。于是，苏璇的微博迎来第二波粉丝。
    伴随着粉丝而来的，是大批的营销号，让苏璇帮忙宣传各种保健药品。苏璇就装没看见。
    她确实没时间看，一有空就回微博私信，好多人来问她中医养生的问题。
    “小姐姐，有没有美白的方子，跪求！”
    “风湿病怎么治？”
    “中医能减肥吗？”
    这些问题苏璇真的不会答，她只能一个一个仔细问，具体什么症状，拍张舌苔的照片，脸色如何，二便是否正常？
    王静峰看她半天看不了一个病人，都替她着急，“这些人也是，有跟你这儿废话的功夫，还不如去医院挂个号。你这么打字效率太低了。”
    苏璇点头，“我也觉得，而且我又不敢开汤药，只能说一两味药，让病人泡水喝。或者告诉他们几个穴位，病人取穴又不一定准确。”
    “确实，还是老许上养生节目方便。”王世英很怀疑苏璇这么做的效果，要想做中医的普及工作，渠道很重要，像许静山，也是尝试了很多方式，最后才选择电视和网络的。
    文字的表达效果有限，苏璇回家的路上一直琢磨要怎么才能快速解决这个问题呢。正好微博推送响了以下，苏璇关注的一个明显正在直播。
    对了！直播！
    当天晚上，苏璇把常见的一些问题整理到一个文档里，简单准备了一下回答的思路。并且在微博里预告了一下明天直播。
    晚上睡觉前，苏璇敷了张面膜，她虽然不是美妆博主，但第二天要见粉丝，还是稍微注意点形象好。
    季昀哲发过来视频邀请，苏璇点开。
    “哟，今天很闲？”季昀哲微微挑眉，在他印象里，苏璇只有闲的没事干才会想起来护肤。然而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忙。
    苏璇把直播的想法跟季昀哲说了，“你觉得怎么样？”
    季昀哲想了想，问：“……你直播的初衷是什么？”
    苏璇毫不犹豫地说：“就是为了快速回答私信的问题，然后普及一下正确的咨询方式。”
    季昀哲点了点头，“如果你解决不了得问题，就让他们去医院。”
    苏璇：“那肯定啊，你放心吧师兄，只要我有一点不确定，我就不会乱讲的。”她下床，去洗手间洗掉面膜，“明天你来看直播不？给我点意见。”
    季昀哲无情拒绝，“明晚有事，你自己好好表现。”
    苏璇闷闷不乐，“……怎么总这么忙啊！”
    季昀哲：“……你忙得连家都不回了，还说我。”在季昀哲眼里，许静峰家根本不算苏璇的家，而他俩在江州的那套小公寓，才是苏璇的家。
    苏璇抿抿嘴，她喜欢看季师兄想她却不直说的样子。
    “还笑……”季昀哲忍不住也弯了弯眉眼，“好了，早点休息。”
    苏璇没有结束视频，她托着下巴，目光落在屏幕上，季昀哲靠在卧室床上，昏黄的台灯光暖暖地洒在他的眉眼上，多了几分温柔。也不是，季昀哲一直挺温柔的，就是他总藏着，只有在她面前才露出来。
    “师兄，”苏璇放轻了声音，“有点想你。”她低了低头，叹口气，“不说了，拜拜晚安。”
    她回不去，他过不来，光说想，最多就是撩的两个人心里酸酸甜甜的。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跟着王世英出了趟诊，下午又看了两个富贵病的老太太。刚到五点，王世英就打发苏璇回家了。
    苏璇吃完晚饭，按照原定时间开了直播。一开始只有五六个人，她有点尴尬，跟大家打了个招呼，闲聊了两句。
    过了一会儿，人渐渐多起来。等到快五百的时候，苏璇开始说正事。
    她在回答问题之前，先申明了几点。“我今年才毕业，还没拿到行医资格，所以大家也别太信我哈哈。”
    来看苏璇直播的，都是很喜欢苏璇的，苏璇这么说，她们反而觉得苏璇耿直可爱。等苏璇一一开始问题，评论里就热闹起来，还有被苏璇点名回答了问题的，送了几个小礼物。
    苏璇吓一跳，屏幕上突然多出一朵花。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礼物，“大家不要送礼不要送礼，我就是为了方便才直播的。”
    她说完，送礼物的人确实少了。评论区都是询问一些中医方面的问题，偶尔有些莫名其妙的。
    “主播好漂亮啊！”
    “主播唱个歌吧。”
    “主播多大啊？”
    苏璇：“……”她就当没看见。
    等直播结束的时候，房间里大概有一万多人。苏璇对人数并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终于把想说的该说的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