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女神》40.实习

    季昀哲对许静峰印象深刻，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后来几乎成了季芎之嘴里反面教材, 每次教育季昀如, 都会拿许静峰举例子。
    许静峰是许静山同父异母的弟弟，长兄如父, 许静山对这个弟弟寄予很大期望。许静峰也很听哥哥的话, 高考志愿填的京师中医学院的医学专业。
    也就是上大学那段时间, 许静峰喜欢上了音乐，把全部精力转移到音乐上, 大三的时候背着许静山悄悄退学。
    从那时候起，兄弟开始不和, 但因为许静峰唱歌挣不到钱, 还是要靠着许家。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妙的母亲去世后, 他就和许家彻底断绝了联系，许伯伯也没在外人面前提过他。”季昀哲说。
    苏璇听完, 还挺心疼许静峰的, 如果他生在苏家或者季家, 可能也不会闹到这一步。看看苏璜和季昀如就知道了。
    “他也不容易，”苏璇道：“孤注一掷的坚持一件事这么多年。”
    季昀哲说；“有些人活着为了自己开心，有些人活着要让别人因为自己开心。各有各的活法吧。”
    苏璇沉默下来, 心事重重的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季昀哲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岔开话题道：“我这算是见过家长了, 什么时候带你见我爸妈？”
    苏璇被问的措手不及, “啊，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她见男人不说话，又心虚地补充，“我还小呢，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
    季昀哲继续沉默。
    苏璇：“师兄，那个……我现在真的没准备，给我点时间。”
    季昀哲把车停好，拍拍苏璇的手臂，“紧张什么，慢慢来，我等你。”
    “我等你”三个字带着温暖的气息，让她瞬间安定下来。不管怎么说，在别人眼里，他们始终是相差了十岁的恋人。别人像季昀哲这个年纪，正是该结婚生子的时候，而他却要等她这个小姑娘长大。
    她侧身，勾住男人的脖子，吻住他微凉的唇。
    苏璇回忆着他上午的动作，试图主动。
    女孩的动作很生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磨蹭很久。季昀哲索性把她抱到腿上，很有耐心地等着她主动。
    苏璇后面有点后悔……怎么都不回应的啊！
    正想退出，舌尖有被男人勾住，彻底被夺走掌控权。
    两人分开后，季昀哲用手指轻轻抹掉苏璇唇边的晶莹。
    苏璇几乎是落荒而逃，整个人都要冒烟儿了。
    季昀哲看着女孩跑进学校的背影，第一次为女朋友年龄太小而苦恼。
    等她长大，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与其说是等，不如说是陪伴。
    两个人除了过年，平时几乎天天都能见面，隔三差五会一起做饭，一起睡午觉，一起看书，一起去明德堂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苏璇结束在学校的所有理论课程，面临实习，而季昀哲正式进入江州中医院内分泌科，评上副主任医师。
    赵尚文开玩笑，“来么，一块儿来，走么，一块儿走。我这儿又要冷清喽。”
    苏璇：“我说我再跟您两年，您又不让。”
    赵尚文斜她一眼，“你现在跟着我不是浪费时间么？我为了自己耽搁你的前程，我是那种人么？”
    苏璇笑，“实习完了找不到工作就回来给您打杂，就不知道您还要不要我。”
    苏璇的成绩全优，学校直接把她分到了中医院。苏璇也不挑，她在门诊呆了两年，该学得也学了七七八八，正好去大医院看看。
    赵尚文心说以苏璇的成绩和能力，绝对不会遇到找不到工作的情况。“别回来别回来，我可不给你发工资。”
    苏璇最后一次打扫这间诊室，季昀哲在一旁帮忙。
    临走的时候，苏璇还有些依依不舍，“有空就回来看您。”
    “行了行了，”赵尚文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呢，好好实习，别给我丢人。”
    苏璇点头，离开明德堂，回学校取行李。
    宿舍里其他三个姑娘都找到了医院实习，莫莹去了社区医院，丰晓晓和陈岚去了自己家那边的中医院。宿舍里已经没人，季昀哲上来帮着苏璇搬行李。
    经过两个人的商议，主要是季昀哲的劝说，苏璇暂时住在他家，他给的理由是省钱。
    苏璇一开始怎么都不答应，“我去租房子，我有钱。”
    “你那点钱先留着。”
    “留着干吗？”
    “以后当嫁妆。”
    苏璇：“二十万的嫁妆，师兄你好狠。”
    季昀哲：“结婚还要买新房子，我没几个钱，需要你支援。”
    苏璇：“……”她又换了个理由，“可是我们住在一起，等结婚就会失去新鲜感。”
    季昀哲摸摸她的脑袋，“咱俩天天见，你还想新鲜？”
    苏璇：“……”师兄是看了蔡康永的说话之道么？居然说的她无话可说。
    季昀哲见她动摇，又特别认真地补了一句，“我不逼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陪你找房子。”语气里带着怅然，十分让人心疼。
    苏璇沉吟，她要是真的二十出头，说啥也不会这么早跟男朋友同居，可她不是，从现实的角度考虑这件事，她没有理由扭捏矫情，住在一起，是最合适的选择。
    上了两年学，苏璇没买多少衣服鞋子。只有书多了不少。季昀哲腾出一层书架给她放书，放不下。
    苏璇琢磨，还真的需要个大点儿的房子。
    “师兄，要不我睡书房吧，这毕竟不是一天两天，没有让主人睡书房的道理。”她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书房的床小，睡着并不舒服。
    季昀哲给她递书，“我也可以不睡书房。”
    苏璇还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随即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不由翻了个白眼，“就不该跟你瞎客气，你越来越……”
    季昀哲低笑，从后面抱住她，呼吸擦过她的脸颊。“本来就不许跟我客气，你就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
    苏璇偏了偏头，躲开脸上让人心悸的酥麻感觉，“我知道了。”
    第二天季昀哲去上班，苏璇实习还没开始，在家做家务，顺便让人给书房装了台空调。
    季昀哲无奈，“学会先斩后奏了？”
    苏璇一手还拿着抹布，“你说让我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我给我家装个空调怎么是先斩后奏？”
    季昀哲拿她没办法，点了点她的额头。
    除去过年，实习满打满算六个月，一个月换一个科室，基本可以把主要的科室转一遍。
    苏璇学历低、年纪小，每到一个新的科室，一开始都会被安排各种杂活儿。
    但有的老主任是转发过当初苏璇救人的微博的，对这小姑娘印象颇深。跟她聊几句，发现她的理论基础也不是一般的扎实，甚至远超一些中医学院的本科生。
    苏璇并没有因为自己基础好，就嫌弃做杂事。她反倒十分勤快，什么杂活儿都能干。贴□□、写病历、抄材料、送样本、各种跑腿，一个人能顶两个用。
    这样的实习生谁不喜欢，科室里的主任医师抢着要她，这时候主动权就回到苏璇手上，她会按照自己的标准选择，她想要的不是地位最高资源最好的老师，而是能让她学到最多的老师。
    苏璇不但讨医生喜欢，对病人她也是用一百分的心思。每到一个新的科室，她都会用最短的时间记住住院病人的姓名和病情以及用药情况。
    上至老年病科的老头儿老太太，下至儿科的小朋友，苏璇都能把他们哄得服服帖帖。
    她每天忙得像个陀螺，晚上回家还要自己研究名家病案，周末抽空去看看莫妈，看着她一天天好转，苏璇就像被打了气。
    季昀哲比她更忙，周末也很少能安心在家呆着，科研项目没结束，医院那边又经常有手术，他是科室里唯一一个海归的博士，中西医底子都不错，很快成了顶梁柱式的人物，连轴转二十个小时以上是常有的事儿。
    他每周要值两次夜班，早上下班出来，正好能碰上来上班的苏璇。
    两个人在医院食堂吃顿早饭，时间紧，季昀哲又累，说不了两句话。所有要说的，都化成轻柔而短暂的亲吻。
    季昀哲因为这一个吻，回家能睡个好觉。苏璇因为这个吻，再忙再累也会保持好的心情。
    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偏偏整的跟异地一样，平时只能见缝插针的发微信聊天。
    直到苏璇进了内分泌科实习，这种日子才结束，两个人的生活终于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