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37.三十六

    叶从洲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趴在床上, 他实在累得动不了,阳光刺眼,可他没有力气起床去拉窗帘。现在天热,他平时睡觉时只用一条薄毯当被子,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薄毯早被扔到地上了。叶从洲又把头摔进枕头, 脑袋换了个方向面朝墙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
    他竟然一觉睡到了天黑。
    叶从洲感觉四肢有了点力气,缓慢地转动身体,想要翻身。肩膀一动,他就感觉身上盖了条毯子。叶从洲环顾四周, 卧室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了, 地面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卧室门虚掩,叶从洲嗅了嗅,空气里一股淡淡的白粥的香味。
    叶从洲想要下床去看个究竟, 可一坐起来, 腰部以下的酸痛立马让他重重跌回去。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贺彦推开了卧室门,走到床边弯下腰,“你醒了?”
    叶从洲看着他, 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贺彦伸手摸叶从洲的额头, 看着他道:“你发烧了, 下午我喂你吃了两片药, 感觉还是没退烧。我们再量一下。”
    贺彦拿过床头柜的温度计,甩低温度后抬起叶从洲手臂,放到他腋下,“夹紧了。”
    厨房突然传来一阵刺啦声。
    “粥扑了!”贺彦一拍脑袋往外跑。
    叶从洲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他咬牙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手忙脚乱的贺彦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贺彦正用抹布擦灶台周边大滩的米汤,扭头看见叶从洲披着条毯子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黑着脸摔了抹布,走过去拉扯毯子裹住叶从洲,一把抱起他,“老子一个不注意就让人插了队,那还不得赶紧回去收拾家当搬过来盯紧了你。”
    叶从洲扭头一看,客厅沙发旁立着两个大行李箱,震惊道:“你要住我这儿?!”
    贺彦:“没错。”
    叶从洲崩溃:“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贺彦将叶从洲放到床上,捏着他的下巴道:“要等你允许的话,我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叶从洲还要说话,贺彦伸手捂住他嘴巴,“你乖乖量体温,我去做菜。”
    然后松开手,“吧唧”亲了口他的嘴唇。起身往外走。
    “贺彦!”叶从洲叫住他。
    贺彦转过身,脸上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你放乖点,我进组前还会接点其他工作。你要是跟我闹,我就把工作全推了待家里。”
    叶从洲:“……”
    贺彦继续往外走。
    “喂!”叶从洲又叫。
    贺彦停住,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腿间又翘起来的大兄弟,极力压制体内要迸发的冲动,深吸口气转过身,“还想说什么?”
    叶从洲也看到贺彦裤子中央那鼓囊囊的一团,气势立马萎了。
    “……我要洗澡。”
    贺彦刚才就那么抱他一下立马□□焚身,这会儿并不想靠近他,故意阴着脸道:“你身上香的很,洗什么澡。”
    叶从洲大怒:“你知道我为什么发烧吗?就是因为你他妈把你万子千孙全射我身体里了!”
    贺彦顿时喷笑,边笑边走到床边,抱起叶从洲去浴室。
    到了浴室门口,叶从洲抬脚抵住门框,“我自己洗。”
    贺彦置若罔闻,继续抱着他进去,后脚关了门。
    ===呵呵===
    贺彦所说的做菜,其实是打算把中午叫的外卖热一下。他白天回家收拾完东西过来时已是中午,定完外卖才去叫叶从洲,可死活叫不醒,他一个人也没吃完。
    贺彦昨晚一夜没合眼,现在身体没一点疲惫感不说,简直生龙活虎,所以起先他没意识到叶从洲会不舒服,还以为他就是困了,等到下午叶从洲发起烧,他也只当是夜里温度稍低冻着了。直到刚才在浴室里抱着他,贺彦才明白原来叶从洲是被自己折腾病了。
    中午的外卖有鱼有肉,贺彦吃起来没问题,叶从洲这个病号可不能吃。
    贺彦看着那几盘菜,摇摇头都推到一边。又拿出手机定外卖。
    叶从洲洗完澡仍躺在床上,他睡了大半天现在不困,眼睛盯着床头柜上的温度计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平时他冷面无情都能被贺彦缠上,昨天他那句话一说,贺彦当然会蹬鼻子上脸。可当时情况紧急,他要不说这种话,贺彦怎么会听他的呢?
    说来说去还是怪他自己,
    叶从洲懊恼地往自己腿上打了一拳。
    贺彦定的外卖到了,他特意叮嘱过商家做的清淡些,打开外卖盒子将菜倒进盘子摆上桌,然后去卧室,不顾叶从洲的反抗把人抱了出来。
    叶从洲盘着腿低头吃饭。
    贺彦将青菜豆腐挪到他面前,“这几个菜味道都很淡,适合你吃。”
    叶从洲挖了一勺豆腐羹,没有理他。
    贺彦弯唇,伸手拿掉叶从洲脸颊处粘的一根头发。
    叶从洲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
    吃过饭,贺彦脸上乐滋滋的收拾碗筷,叶从洲看见他笑就有些来气,想想故意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贺彦看他,脸色沉了一点,“不想。”
    叶从洲本来还打算编出个一二三四来膈应贺彦,可谁知他说不想,意外道:“为什么?”
    贺彦抓起筷子往桌面上一立,“他要是比我好,我肯定会生气;他要是比我差,那我更会生气。左右都会气死,干嘛要知道?!”
    叶从洲:“……”
    贺彦在厨房乒铃乓啷的洗碗,听动静像是要把厨房都拆了。
    叶从洲靠在床头,听见贺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立马滑下去,侧身面向墙壁睡觉。贺彦进了房间关上门,走到另一边背对着叶从洲也躺下了。
    叶从洲听着背后的呼吸频率,知道贺彦没睡着。他决定以柔克刚,“贺彦。”
    贺彦“嗯”了一声。
    叶从洲:“我这个小区住户多,人来人往,你现在不比去年,出了门谁都认识你,住起来很不方便。再者,我是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像刚才这样天天惹你生气,你说你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叶从洲说完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贺彦的回答,猜到他肯定是装糊涂。不禁有些恼,心道还不如来硬的,直接把他骂出去。
    叶从洲正想起身,贺彦突然翻身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贺彦脸贴着叶从洲的后脑,抽了下鼻子,说话的声音又委屈又懊恼,“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
    贺彦用鼻梁蹭蹭叶从洲的耳垂,嘟囔道:“我早就该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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