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江湖》第 8 部分阅读

    然道:“晚辈宁愿相信您是这样的人。既然多生变乱,定是前辈未准备好的缘故。不如给您一日的准备时间,明日再讨说法如何?我们先告辞了,明日再会。”
    他悠然起身,阮沁与知己尾随他后准备离开。任倾欢抬起扇子一挡:“这么快就想走,不知是不是心虚呢?”他柔声缓道,“既然我的茶杯里也有毒,你们似乎也该给个说法才是。”
    知己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阮沁冷笑道:“你身重及己之毒,怎么还强撑站在这里?不如我帮你一把吧。”话音刚落,已轻轻在琵琶弦上拨了两三下,任倾欢面色顿时惨白,埋头喷出一大口血。
    其余的人不明就里,以为阮沁故意伤人挑衅,也不由得闹起来。本来下毒一事,有人高兴有人怀疑,害怕惹恼北方联盟,都没有表现出喜怒来。这下任大公子受伤,南方门派与北方联盟的仇隙又深了一层。
    “欢儿,你还好吧!”上官贤夸张地奔了过去,扶起任倾欢,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我没事。”任倾欢挣脱他的手,起身抱拳,“多谢阮姑娘赐教,来日若有时间,定要再行讨教。”
    看见任倾欢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有方才的憔悴,杜秋微稍有理解。阮沁方才的那一下,对他来说应该是没有害处的。只是,见到任倾欢被打倒,真的是很让人爽快的一件事啊,谁叫他当初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惹恼了淑女,得不到同情,活该!
    她耸肩暗笑,颜雪看着她,不由得连连摇头:“疯了疯了。”
    这时只听有人大喊救命,众人抬头一望,只见苏澈不知何时站在二楼,正对着上官贤的座位,手执利刃比着身边之人的脖颈。那人……杜秋微悚然一惊,那人正是简定郡主段菲菲!
    她们离开的时候,让小蕙照顾段菲菲。因为那里是颜水宫的秘密联络点,有不少人手,所以她们都很放心。现在郡主被挟持到这里,难不成小蕙她们……
    颜雪看着颜臻双手微微颤抖,摇头轻轻一叹:“看来有些人仅仅来看戏的愿望,是实现不了。”
    苏澈长衣飘扬,朗声道:“北方联盟听好!如果不交出誓约书,简定郡主的性命就要赔在这里了!”
    昨天米更新,龟龟知错了···奉上冷笑话一个,聊供大家乘凉。
    冷笑话之二:
    任倾欢(阴阳怪气):阮姑娘,你算是才貌双绝,可我听说你不会什么武功,只会拨弄两手破琵琶,不会是真的吧?
    阮沁(斜了他一眼):琵琶就是我的武器。
    任倾欢:不会吧,这可大煞风景了。我开始还以为你要卖艺来着。以魔音杀人出名的,江湖上太多了,不知道姑娘排第几呢?
    阮沁:如果单纯演奏的话,我应该是排第二吧。如果比试魔音术,那……
    任倾欢:那我劝姑娘还是卖艺好了。
    阮沁举起琵琶,一把打在他的头上:我一般很少用魔音术,都是直接用砸的。
    任倾欢:早知道我不练铁砂掌,练铁头功了。
    第三十八章 节外生枝
    颜雪立刻按住颜臻的手:“不要心急,以免被人利用。”
    颜臻脸色青白,几次竭力抑制站起来的冲动。却见独孤鸿影面色如常地问道:“你……到底是何用意?”
    上官贤微微一笑:“我听说端木盟主曾经给平西王立**令状,若郡主有个什么闪失,他愿意以命相抵,是吗?”
    独孤鸿影并未回答,而是言了其他:“敢问贵派要誓约书作甚?那东西有名无实,就算给了你,北方门派也未必会听你号令。”
    上官贤直言不讳:“誓约书不过是个门面,犹如衣裳,穿不穿都可,只是穿上才像个人样。南方武林既然有与端木家争锋之心,当然也得拿出些面子上的东西。”
    “若你们想要挑战,北方联盟随时奉陪。”独孤鸿影淡然道,“但是挟持郡主,逼要物件,似乎令人不齿。”
    任倾欢笑了:“既要作为,何记途径?端木家统一北方武林的时候,不也动用了婉约宫的力量吗?还有武当派一事,若不是他坐视不理……”
    “住口!”阮沁眉目间闪烁着寒光,“你不要血口喷人!”
    任倾欢面露不屑,假意摇头一叹:“看来武当派灭门一事,的确是北方联盟不可告人的黑幕啊。”他抬头一看,又是啧啧数声。
    杜秋微顺势一望,不由得尖叫出来。虽然距离不近,却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段菲菲脖颈上的鲜血顺着衣襟流下一道血线,又蔓延上苏澈的衣袖,蜿蜒曲折的,看得人心惊肉跳。
    她的神情是强忍着的痛苦,嘴唇也抿得紧紧的,而苏澈面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事不关己。
    他怎会变成这样?杜秋微努力回想着从前那个温文尔雅地他。心里五味杂陈。然而还未待她多想。身边一道影子就冲了出去。颜臻踏着绝顶轻功。几下就跃上对面二层。立在苏澈对面。一个眉目清冷。一个神峻如常。就这样静静地对峙。段菲菲拼命朝她做手势。她却浑然不觉。拔出匕首。睥睨朝他一指:“放了她。”
    “云公子。你怎么样?”就在颜臻踏上二层地时候。一层有人发出惊呼。上官贤连忙走了下去。搭脉半刻。眉间敛起。
    上官贤拨了拨他地衣物。指尖拈起一根闪闪发亮地银针:“这上面有剧毒。”又伸手探了探他地鼻息。上官贤倏地起身。“快。快找大夫。否则有性命之忧!”
    旁人大声惊呼:“什么!云楼主他。他……”
    有人似乎想起来什么。急忙指向二层地颜臻:“是她。就是她做地!我看见这个女地刚才跃上二楼之前回过一次头。然后云楼主就倒下了!”
    “这位小兄弟。”上官贤瞥了一眼颜臻。对那人说。“你能否肯定?有些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当然肯定了。”那人双手叉腰,似乎对他的怀疑很是不满。
    颜臻的注意力不禁转移到他的身上,语气肃杀:“莫要含血喷人,你亲眼见着了?”
    那人理直气壮地指着她喊:“自然!就是你,你不要抵赖!”
    苏澈轻轻一笑,段菲菲轻呼一声,已被他往后拖走。颜臻发步直追,苏澈撒下一把白烟,朗声道:“若我告诉你,郡主中了我独门剧毒,没有解药一个时辰就毒发不治,你还要带她走吗?”
    苏澈自知敌不过颜臻,所以尽量不与她正面交手,而用了这样卑龊的伎俩。颜臻似乎忌惮着什么,瞬间停住脚步,不再往前。烟幕中苏澈与段菲菲消失不见。颜臻握紧手中的匕首,指节按得发青。
    一层还是这样乱哄哄的,只见上官贤缓缓起身,面色格外凝重。颜雪一脸焦急,杜秋微问:“南宫公子不是说要来此处顾持安全吗,怎么开看见他?”
    颜雪低眉叹道:“他现在还不出现,那就不会出现了。颜臻啊颜臻,都让你不要冲动了,怎么还那么糊涂?这下着了别人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电光火石的刹那,方才的情形又在脑海里清晰地放了出来。她浑身一震,鼓足勇气站了起身:“前,前辈,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说的话底气不足,再加上场面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杜秋微有些急了,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云公子不是她杀的,你们不要冤枉了好人!”
    任倾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省省力气吧,是不是想再打一架?”
    独孤鸿影蹙眉望着她:“那姑娘你觉得会是谁呢?”
    上官贤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眉间的一抹森寒一闪而过。他捋须道:“你凭什么如此说?”
    他的身边有人暗中问:“她们不是你的盟友吗,怎么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上官贤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无视颜雪探究的神色,杜秋微咽了口唾沫:“方才那位姐姐明明已经上了二层,云公子才倒地的,如果是那位姐姐打的,那枚银针应该是在后颈,而不是咽喉处啊。”
    颜雪姐姐说了,她们今天是微服而来,不打算暴露身份,她就不准备透露颜臻的名字。
    有人面露疑惑地点点头,却另有人提出了质疑:“你怎么知道银针伤在咽喉上,难道这暗器是你发射的?”
    杜秋微又急又气,面色潮红:“我不会武功,哪里能做这个?方才你没看见,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上官前辈,我说的有错吗?”
    上官贤道:“何以见得?此银针细小,若是不加注意很难发觉,你怎知道云陌不是在她还坐在你那边的时候中的毒?姑娘既然不懂武功,不知道毒发需要一段时间也实属正常。”他也知道,颜臻几人是便装前来,便也顺着她的意思,不说出颜臻的真实身份。
    何况,身份又如何?只要事态有利,就算颜水宫的人,他也一样敢利用。
    颜雪听罢冷笑:“如此说来,上官前辈也有嫌疑了?”
    上官贤面色有些发青,却还是悠然颔首:“嫌疑事小,找出真凶事大,大家说是不是?”
    拥护者齐声呼道:“上官前辈英明!”
    “不是这样的,上官前辈。”既然已经破坏了淑女形象,杜秋微索性豁出去了,只听她正色朗声道,“奴家虽然不懂武功,可是方才云陌突然倒下却是亲眼目睹。他是朝后面突然倒下的,之前也未回头,一定是前面有人突袭。”她不由得寻找云陌所坐正对着的方向,却感受到不远处任倾欢的淡淡一瞥,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事情已经过去,谁知道姑娘的记性好坏与否呢?”前面有人嘲讽,“那么不如我们试验一下: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短衣,刚才脱掉了,你知道那件短衣是什么颜色的吗?”
    此人是无名小辈,自然少有人注意,杜秋微更不例外。可是仅凭这一点就想难住我们的万能女主是不可能的,只见杜秋微想了一想:“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穿短衣,不过半刻前你的邻桌倒是脱掉过一件藏蓝色的短打。”
    第三十九章 过目不忘
    那人顿时瞠目结舌,洋洋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上官贤似乎有些不信,又问:“那你倒是说说,方才从门口进来时,往左数第三个屋檐下面栓风铃的绳子是什么颜色的?”
    “绿色。”只觉得脑海里如同过电影一样划过方才的场景,杜秋微不假思索地答道。
    众人面面相觑,上官贤脸色青白不定,过了许久终于道:“想不到姑娘竟有这过目不忘的本事。”
    “过目不忘?”一个年轻武者惊诧道:“我听说第一美女杀手水琳珑就有这样的本事,难道是她姐姐?”
    旁边有人反唇相讥:“什么姐姐妹妹的,水前辈的年龄都可以做娘了。”
    年纪稍微大一些一人即刻劝道:“你们不要再胡乱臆测了,莫对亡者不敬啊。”
    被人称赞,杜秋微脸上微微有些红晕:“还有——上官前辈,你,你刚才流血了。”
    上官贤不由得把手往衣袖中藏了一些,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转身对周围的人道:“你去看看云小弟的伤势如何了。”
    最先指责颜臻伤人的步云楼属下有些不乐意了,只见他上前拱手一礼,面上愁容戚戚:“上官前辈一向公允得当,想必会给步云楼一个说法。”
    此刻有人冷笑,那人抬眼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就是那被自己指责对云陌下手的那女子。只见她眉目清冷,匕首拿在手中,却如架在他脖子上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僮仆打扮的年轻男子有些害怕,却并不心虚,回敬了她一个蔑视的眼神。
    上官贤假意劝慰道:“大家冷静一些。云公子之事。定有结论。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哼。你这里地茶谁敢喝?”阮沁眉目一冷。带上一抹讥讽。“喝了不就和那可怜虫一样倒下了嘛。”
    一个背着药箱。书童模样地男孩走了过来。垂首敛眉地站着。颜臻冷然道:“他中地是什么毒?”
    男孩低着头。落落大方地道:“我家先生说。云公子中地毒是甘剑子。普通人服食无作用。若曾中剧毒。或者接触过读毒物地人就会立即毙命。云公子他……怕是已经不行了。请步云楼各位兄弟节哀顺变。小地与先生告辞了。”
    众人不晓得何种缘故。竟然都沉默起来。唯有颜雪拍手笑道:“好哇。这下可算找着下毒之人了。”
    “你是说。给我们茶盏里下毒地就是他?”杜秋微诧异道。
    阮沁冷哼一声:“这还有假,明明就是他了。任公子,我听说他与你关系不错啊,怎么连你都要加害?”
    任倾欢面色冷峻如铁,只见他缓缓起身:“下毒之事还未有定论,如今我们要先确定的是杀他的人究竟是谁。茶水下毒一事,说不定就是那个要杀他的人所做的,为了掩人耳目,嫁祸他自身。”
    阮沁不屑道:“杀人哪里会这么麻烦?直接在毒针上染了断肠草之毒不就行,还用得着费两步?依我看,这两个用毒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
    上官贤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云陌随身佩戴的香囊呢?”
    “在我这里。”身边小僮奉上一个香包。
    上官贤眉头一蹙,拿起香包来,问道:“怎么会在你手上?”
    小僮讪讪地说:“刚才云公子让我帮他拿着,说要好好保管,不能有闪失。”他带着哭腔道,“上官前辈,您一定要为我步云楼做主啊!”
    上官贤哼了一声,转身对杜秋微道:“秋微姑娘,云公子方才进来的时候佩戴的可是这个?”
    “这……”杜秋微有些迟疑,她咬着下唇,轻轻摇头,“小女没有注意到。不过小女好像听人说过,这个地方是步云楼的分舵?”
    方才她的目光只一直集中在苏澈身上,根本无暇顾及旁人,前几个问题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她可不是神仙。过目不忘的本事,从来不照顾她的主观愿望。
    她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识,阮沁笑道:“妹妹真聪明,如此一分析,就算不是他下的毒,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上官贤不以为意,转而笑道:“你没注意到,老夫可注意到了。你刚才把手里的香袋与自己腰间的换了一个,是也不是?”他伸出手,语气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交出来。”
    小僮吓得后退一步,一脚踩在身后之人的脚上,仰面摔了下去。上官贤踢了他一脚,从他腰间扯下另一样东西。有人指指点点地道:“的确是这个,这就是云公子平日用的,据说是万花楼的珊瑚姑娘亲手做的呢。”
    “真的吗?哇,要是珊瑚姑娘什么时候给我做一个,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愿望了。”
    “切,就你这出息。要是万花楼的头牌纤凝姑娘能看我一眼,就是让我跳黄河我也心甘情愿。”
    上官贤的严肃口吻压制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如我所料,这里面的香粉就是及己的干花。来人啊,将他拿下。”
    “啊?那万花楼的珊瑚姑娘岂不是也……”有人的心开始扑通直跳,“上官前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就将珊瑚姑娘带回来审问!”
    上官贤看了他一眼,对众人说:“除了步云楼的,大家都散了吧。什么时候再开会只能另行通知,各位,真是对不住了。”
    他转身对独孤鸿影道:“独孤小弟,这样你可满意?”
    独孤鸿影正欲答话,那个被架走的小僮突然大声喊叫起来:“上官贤,你不得好死!我家少主勤勤恳恳地跟随您,一直敬您为师长,他今天死在这里,你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你这样下去,还有谁敢跟着你,都散伙吧,趁早向北盟主负荆请罪好了!”
    武士连忙去捂他的嘴,没想到他突然挣扎起来,叫得更凶了:“今天不查出少主的死因,我死也不会瞑目的!你怎么就只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而不相信我家少主呢?就因为此地是步云楼的分舵,少主才这样殷勤地款待各位,诸位怎么这般冷漠无情,真让人寒心!”
    步云楼的其他下属也不由动容:“上官前辈,云少主为此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可算尽心尽力。就算他有下毒的嫌疑,但是他的死因,我们不可以不追究。上官前辈,您要是不愿给我们一个说法,岂不是让天下人怀疑您?”
    第四十章 保存名节
    “怀疑什么?怀疑是上官贤害死云少主吗?”颜臻冷笑,“说话单有底气是不够的,含血喷人一向没什么好下场,何况你现在的情势下,污蔑了我还不够,还要污蔑上官前辈吗?”
    听到她的话,小僮一个激灵,伸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指着颜臻:“就是她害死少主的,如果您不追究,我死也不甘心!”说罢口吐鲜血,竟然咬舌自尽。
    准备散开的人群都有些迟疑,一面看看颜臻,一面窃窃私语。众人看着颜臻的目光都是带着探究的疑惑,如果他不是这样肯定,又怎么愿意去死?这事的确奇怪。
    “上官前辈,他们是什么人?”有人表示了极大的疑惑。
    上官贤有些迟疑地看看颜臻,众人看他欲言又止,不禁迷惑更深。
    “前辈就算不说,她也逃不了干系,何况她刚才还与苏公子准备争斗来着。”一年轻男子蹙眉道,“还请前辈不要放过一个有嫌疑的人。”
    “那珊瑚姑娘放不放?”有人不禁小声问,冷不防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杜秋微的心一下子绷紧了,她看着颜雪冷然的面庞,不由觉得阵阵森寒。突然,只见颜雪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杯子朝那人掷了过去:“你够了没有!颜臻妹子,回来,别理他。”
    杜秋微清清楚楚地听见抽气的声音,有人以为听错,有人错愕当场,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一下子寂静起来。颜雪冷然道:“你们都活腻了吗?我颜水宫想杀谁就杀谁,还用得着理由和请示?说不定哪天把你们都杀掉,灭你们个十族八族的,看你们还废话个屁!”
    颜水宫在江湖上名声大得吓人,冒充就等于自寻死路,所以众人根本不敢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威慑的话语,配合颜水宫素日的威名,顿时没有一个人敢吭气半声,生怕这些煞星们一个不高兴血洗当场。
    “哈哈,既然下次再开会,我就回去继续上二楼偷看纤凝姑娘梳妆打扮去了,后会有期啊,后会有期。”
    “原。原来你也爱偷看纤凝姑娘啊?怎么这么巧。难道我们是邻居?”
    “我打死你。我做了你三年地邻居。你居然还说出这样地话。找死啊!”
    “哦。我也是一时紧张嘛。老兄你不要见怪啊。”
    围观群众们纷纷没话找话地搭伙走开。几下就散了个干干净净。杜秋微依稀听见最后几个人临出门时悄悄地讨论:“原来第一杀手都长得这么漂亮。当年水琳珑是一个。如今地颜臻又是一个……我家娘子武功不错。怎么就长不了那么标致?”
    “做你这种人地娘子。再漂亮也没用。只要武功比你好就行了。知道颜水宫地人为啥都遮得严严实实不?就是为了打得公平。”
    “此话怎讲?”
    “你真是愚不可及。若是让你看见真容,那一个比一个标致的模样,还不让你不忍下手了?这样打得多不公平呀,你看颜水宫的老宫主玉大侠多英明多伟大啊。”
    颜雪脸上一阵晕红,吓得颜臻连忙按下她的手,将那枚差点就脱手的飞镖握在手里:“颜雪姐姐,反正都已经暴露了,就随他们去吧。”
    杜秋微微微皱眉,低声说:“我想起来了,第一眼看见云陌的时候,他身上没有香包,那个香包是后来有人给他的。”
    “妹子,别想这问题了,你看上官贤洋洋得意的样子,这事情肯定遂了他的愿了。”颜雪嘲讽似的一笑,“现如今他春风得意的很呢,我们就别掺和他的春秋大梦了。”
    杜秋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听颜雪又道:“你现在问他简定郡主的事情,他一定无暇顾及,不如改日吧。”
    颜臻叹了口气,刚才的莽撞危害不浅,看来今后要好好反省。作为一个杀手,冲动是最要不得的,若是被宫主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罚。
    一路上,杜秋微唯一注意到的一点是,路人都不自觉地隔着她们十丈远。虽然有不时地偷看,却无人敢在她们身侧多做停留,唯恐避之不及。这样的情形很熟悉啊,就跟三个人都穿着颜水宫特色的白色长衫时大同小异呢。
    颜臻与颜雪二人一句话也不说,半低着头闷闷地走着,自然也顾及不上狐假虎威的杜秋微。今天的事情让人颇为感慨,变了的苏澈居然抓走了当朝郡主,他……这是他的作风吗?
    杜秋微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因为她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苏澈,二人只是说过几句话罢了,连朋友都算不上。
    几人刚走到联络点前,就闻到一阵轻微的血腥味,看来苏澈把段菲菲劫走还是费了些功夫的。并没有看见小蕙出来迎接,颜雪眉头一蹙,就见门扉后旋出一做丫鬟打扮的人,见到三人便行了跪拜大礼,伏地不动。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会儿,只听颜臻淡淡地道:“阿荃?恕你无罪,起来吧。”
    阿荃诺诺起身,待三人进屋坐定,将情形细细道来:“今日郡主闲的发闷,想要在屋里走走,小蕙拗不过就同意了。这时一个年轻书童打扮的男子进来要茶喝,我们不知道他是何人,就没有让他近来。郡主看了一眼,说是熟人,走到门口递了杯茶给他。接着就听一声惨叫,郡主就被那人挟持住了。我们没有防备,寡不敌众,还是让那人跑了。”
    言辞中没有求情与推脱,只是平铺陈述而已。颜雪微微颔首,问道:“小蕙呢?”
    “小蕙姐姐她……”阿荃抬头看了看颜雪,迅速低下头去,“战死了。”
    “什么?”杜秋微不由得攥紧衣襟,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早上还一起玩笑的人,现在居然……这事情与苏澈定然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他做的不得而知,但是这责任他总是推脱不了的。
    颜臻阖上双目,忽地又睁开来,闪烁两道森寒的目光,直直看着阿荃:“战死的?”
    阿荃抖了一下,跪了下来:“是的。”
    “问你你就说实话,不要闪烁言辞。抬起头来!”颜雪懒懒地看着她,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肃然。
    阿荃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在盈盈打转,只见她俯身一拜:“小蕙姐此生为了颜水宫勤恳辛劳,求二位大人为她保存名节。”
    “保存名节?”杜秋微觉得万分不能理解,“保存名节就是自尽的意思?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名节?”
    阿荃没有辩驳,只是微微摇头。颜臻轻轻摆手:“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请求宫主宽容。这件事也有我们的过失,你等不必太过自责,小蕙姑娘就厚葬了吧。”
    看见杜秋微不理解又不敢多问的样子,颜雪叹然道:“小蕙姑娘身为这里主事,却没有办好事情,如果只是受伤,很可能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如果她活着,就有可能被诬陷为通敌死罪。当年颜霜妹子也是这样被人诬陷的,只不过宫主宽容,没有赐她死罪罢了。”
    颜臻低眉一叹:“不要提起她来,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叛徒而已。”
    “呵,当初为她求情的是你,现在说她是叛徒的也是你,在你心里她到底还算不算姐妹呢?”
    “雪姐姐,颜水宫里,哪能有长久的姐妹呢。”
    第四十一章 不速之客
    没有了小蕙,本来烦闷的生活又变得单一无趣了。这天三人又在店内闷坐着,天气晴好,可是武林大会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在三位协调一致认为上官贤准备知难而退撤手不干了的时候,却未料想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虽然对云陌被毒死一事,杜秋微还是有满腹的疑惑。然而她也算在江湖上混了这些时日,懂得有些话不能多说多问,看见了也要表示没看见的道理。所以她宁愿望着窗口发呆,也不愿多想什么。
    离开了和子卿他们,她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目标,就像海里的小船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也不可选择往哪里去。真是的……不像朋友,像囚犯也成啊,像她这样整日里和颜水宫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成个样子啊。
    别人自然不会知道她的想法,就算在江湖上呆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不一样的人。究竟哪里不一样,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有时候,心里也有淡淡的不甘,大家都是差不多年龄的人,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与他们融合在一起呢?
    娘也没有说过,淑女不可以和江湖人在一起吃喝玩乐啊。真烦啊,也没个出主意的人,从前与和子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听他的,现在又该听谁的呢?
    不对不对,怎么可以这么依赖他……人在江湖还得靠自己才是。
    正在一个人独自心烦着,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杜姑娘。”
    杜秋微转过身,看见来人,连忙低下头去。
    上官贤抚须而笑:“杜姑娘别来无恙?”
    虽然心中惴惴,她还是假装无事,蹲身行了个礼:“上官前辈好。”
    “不用喊得这么生疏,按理说,哈哈——”上官贤笑道,“你应该唤我一声‘伯伯’才是。”
    “什么?”杜秋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该作何言语。这个人。不是缎坊联盟地盟主吗。缎坊联盟。不是一直想要抓自己吗?这是苏澈告诉她地。缎坊联盟对她恨之入骨。怎么又能扯上这样地关系了?
    杜秋微禁戒地看了颜臻一眼。忍不住向她慢慢靠了过去。
    颜臻任由她牵着自己地衣襟。语气淡然对上官贤说:“你想骗取她地信任。也不应该用这样低级地法子。”
    上官贤微微一笑。从容地坐了下来。反问道:“你们宫主没有说起吗?”
    颜臻摇摇头:“宫主只说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
    “想不到堂堂颜水宫宫主。也是个怕麻烦地人。”上官贤正欲再说。却被颜雪打断。“前辈你今天是来赔不是地?哼。想要用杜秋微与我们拉关系。狗洞都没有。”
    上官贤仰起头来:“颜雪姑娘可还是为那日不痛快?”他轻叹一声,“那个人会指责颜臻姑娘,实属我意料之外,在此给您赔个不是了,你不要见怪啊。”
    “前辈那日的行为实是令人寒心,我跟你说,我们颜水宫根本不屑与你合作,这件事情完了,我们再也无任何瓜葛。”颜雪斜睨了他一眼,眉宇间令人寒彻心骨的凉意。
    “颜水宫势力广布,不屑于我小派合谋,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上官贤的脸上看不出恼怒,“只是势力太广,终究会树大招风。颜水宫今日既然与我一同谋事,以后再想隐居不问世事,怕是很难了吧。”
    “那事到时候再说。”颜雪冷然道,“你只说那日,云陌的死,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们颜水宫既然帮人背下了黑锅,自然也想知道实情。别告诉我你这几日的‘审查’,一点作用都没有。”
    上官贤迟疑了一会儿,肃容正色,眉间是睥睨与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他语气微露不屑:“云陌不过是想借着我手扩大他的势力,如此下来,他的家业就在我之上,这让我缎坊联盟今后如何立足?我缎坊联盟众人不都得听他号令?居然敢对我提出那样的要求……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与虎谋皮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话让杜秋微没来由地全身一震。他们之间最近是否有恩怨,杜秋微并不了解,但一听他提起云陌,杜秋微不由得想起那日与和子卿他们在客栈看见的一幕。
    云陌少年英杰,风姿卓越,朝上官贤拱手一礼,二人絮絮而谈。上官贤大家称赞,云陌躬身谢礼,二人就像久别重逢的忘年至交。如今,云陌却死在他的算计之下,只不过是因为羽翼丰满,失去了价值。
    她看着上官贤,期待着他刚才的话只是骗局而已。如果这种人真的是自己的伯伯,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再说,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伯伯呢?父亲是个普通的农民,一年到头都在勤勤恳恳地做活,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哥哥?再说了,爹也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啊。
    “上官贤,你为了你的所谓事业,怎样不择手段都行,为何要带走简定郡主,还让我颜水宫损兵折将?要不是看在与你相识几天的面子上,我早让你人头落地了。”颜臻面色突然一冷,杜秋微只看一眼连忙低下头去,那寒光,简直就像要把人深深洞穿一眼可怕。
    上官贤颓然叹道:“伤你手下的事情,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既然已经决定要做大事,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就算朝廷要我也无所谓。不过我敢保证,苏澈那个小子要是敢伤郡主一根汗毛,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似乎怕颜臻不信,上官贤又立即道:“只要此事结束,不管我成功与否,都会将苏澈交到你手上任由处置,你说如何?”
    杜秋微打了个寒战,任由处置?她看了看颜臻,突然间对上官贤生出无限恼恨来:“你,怎么可以……”
    话说,下一章就可以揭示秋微的身份了,兴奋~~~
    对手指,都真的错了···最近卡文好厉害···
    第四十二章 身世如此
    “这又如何。”上官贤淡淡地道,“他现在已经不算我的手下,我也无需护短。颜臻姑娘,你什么都不必担心,要是出了半点差池,我脖子上这颗脑袋就是你的了。”
    颜雪只是冷笑:“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上官前辈,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是你自己的呢?”
    “哈哈……姑娘玩笑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有谁敢保证自己的脑袋成天都结结实实的啊?”上官贤不辩驳,仿佛玩笑的语气对晚辈言语。
    颜雪认真地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没错,前辈就是前辈,连脑袋之事都想得透彻些,奴家佩服。不过想请你一个与脑袋无关的事情:独孤鸿影他们被你安排在哪里?”
    上官贤哈哈一笑:“自然是好地方。他们是大名鼎鼎北盟主的使者,要是被我怠慢了,天下岂不是要笑我穷酸?一路上还要两个女的来保护,要是在我的地盘被杀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就这等能耐,还敢言谋什么大业?”
    颜雪若有所思道:“口气不小,前辈与晚辈果然不同。”
    上官贤嘿然一笑,不再理会,而是转向了杜秋微:“昨日我在一家茶馆,一个说书人的故事极是有趣,不知杜姑娘愿不愿意一听?”
    杜秋微看看他,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没想到上官前辈也喜欢听这。”颜雪笑道,上官贤恍若未闻,沏了杯清茶娓娓道来。
    这一仗打的是昏天黑地,万户萧疏,水琳珑一个失手,败在了武当掌门易寻程的手下。只见易寻程剑尖斜指,长身玉立,道:“你且去吧。适才你让我一招,现在我放你一命,我们两不相欠。”
    其实二人当时都已经精疲力竭,俱是强弩之末。只听剑锋呼啸,二人俱是一惊。来人一袭黑衣,正是婉约宫的装束:“水琳珑,宫主并未让你留他一命,你不下手,我可要帮你了!”
    剑锋挑起。水琳珑纵身一跃。挥剑格挡:“不要!这是我地任务。成败与你干。速速退开!”
    那人冷哼一声:“就知道你要拦阻!”他并未停手。而是剑走偏锋。朝水琳珑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地时候。武当掌门易寻程挺身向前。挥剑挡住那攻势。二人合力奋起一拼。用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人重伤。
    水琳珑颇羡慕易寻程地侠士之风。回去向宫主禀明。甘愿退出组织。婉约宫主一向是个小气地。不甘心水琳珑地名声在自己之上。早想办法要借人之手除掉她。于是给她出了个主意。
    婉约宫主这个人。一向都是一肚子坏水。见不得别人一点点好处。于是他派水琳珑假意嫁给缎坊联盟上官离。言杀掉此人。就放她自由。可怜我们江湖第一美女杀手。就这样一步步中了他地计谋。
    婉约宫主大肆宣扬水琳珑已经出嫁地事。一面给易寻程发出贺帖。说要将一个手下嫁给他。易寻程心下欢喜至极。以为宫主终于开恩愿意成就他与水琳珑地好姻缘。却没想到听到水琳珑要嫁做他人妇地消息。他心中恼恨至极:既然你不愿嫁我。那我另娶他人便是。于是在水琳珑成婚当夜另娶了清月山庄庄主林飞絮。并将她传地一无是处。
    水琳珑羞愤至极。却又苦无办法?这时候跳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接下来的事情都没说,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关于颜水宫的成立过程,颜水宫人( 色遍江湖  ./4544/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