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神论的神学观》56.第 56 章

    雪青水土不服，加之过敏症状严重, 搬离凡多姆海恩府邸的计划不得已推迟一二天。
    “如果你想找一个更加安静的地方疗养, 请随时通知我。”麦考夫在百忙之中还抽出空儿来看望她, 说实话，雪青有点吃惊, 这种惊讶还表现在她脸上。
    “作为你的叔叔, 我来看望你的病情，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惊讶吗？”他单挑一边眉毛看她的回应。
    “肯定是吃惊的呀。”雪青还颇有点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要是知道他过来, 她就顺便请他把那位大侦探夏洛克捎过来了。
    传说中真正搅乱了欧洲一锅粥的英国名产诶, 咳, 不是, 她是有正经事儿来委托他的。
    “莱希说你超忙的。”随口讲了个理由，雪青笑道，“比维拉还要忙, 毕竟维拉有莱希帮忙。手底下也没有烧心的笨蛋。”
    “哦~”她这话说的有意思了, 是在指桑骂槐说他手下的金鱼没用吗？看着是朵养在温室里的小兰花，连他带过来的特地培养的女医生都说雪青是因为伦敦糟糕的空气所以才皮肤过敏。娇气成这样，谁知道她还长着能伤人的利叶。
    “明明伦敦的污染这么严重了, 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治理的成效看见, 像巴黎从来没有黄色的毒雾。”伦敦曾一度因为工业革命带来的工业污染成为最不适宜人居住的城市之一, 贵族和王室时常为了躲避恶劣的环境而到乡下去。
    有钱人逃离城市, 徒留下一个被污染的工业都市。
    “伦敦的城市规划确实比不上巴黎。”维奥莱特趁着推翻封建王室的契机把巴黎的住房区和下水道重新规划了一遍, 边修边建, 还顺便推行卫生安全防范手册。花了十年把巴黎，从一座臭不可闻的城市翻新成干净整洁的现代化都市。
    “可惜的是，奥斯曼先生不肯来英国为女王陛下设计一套全新的伦敦城市规划图。英法两国应当是兄弟之邦才对。”麦考夫完全是睁眼说瞎话，他是有请他，但是因为是女王不想聘用一个法国人，重建一事不了了之。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雪青附和着，她是真心实意地在可惜，“如果有奥斯曼先生出手设计的话，伦敦一定会更美丽。”但是她记得奥斯曼曾经为伦敦设计过一份下水道工程，忘记是什么时间。
    但是现在都1886年了，设计图纸应该早就问世了。唔，有一个问题，奥斯曼在谁的帮助下勘测伦敦的地下情况。
    “啊啊，麦考夫叔叔真狡猾。”雪青想，伦敦的排水系统绝对已经开始升级整合了。
    虽然年龄是对的，雪青叫他叫叔叔这个辈分是对的，但是每次听见她这么叫他，麦考夫还是有些不适应。像是被猫尾巴扫过他脚上舒适合脚的牛皮鞋，隔靴搔痒的感觉很是不得劲。
    雪青看见麦考夫，都能想象得出来他坐在第欧根尼凸肚窗旁的座位上，十指穿插一脸沉思的模样。明暗交织的光影纵横在他的脸上，浮躁的光尘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沉稳和睿智。
    完完全全是一副幕后大反派的设定耶。
    “你的事情我已经写信给维拉，想来她们应该很快就能接你回去了。”麦考夫起身，用手杖轻轻敲了她的床头三下。
    什么意思？雪青用她疑惑的眼神问他。
    麦考夫只是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显得儒雅极了，“或许你也听说过我的兄弟，夏洛克，只不过他的个性活泼了些，真人是听闻中的一百倍。”
    “哪一方面？”
    “各方面都是。”
    哇哦，真的是不予余力地在黑夏洛克，但是雪青没有跟着他说夏洛克的坏话，在麦考夫心里能黑夏洛克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还有一个会议，看望过雪青于是就要离开。麦考夫出门后遇见托盘端着药的女仆，他甚至温和地叮嘱她，“一定要看住雪青别让她吃虾和鱼，也不要羊肉。”这些是会加重过敏症状的食物。
    在门口，麦考夫还就势和夏尔表达了他对雪青的关切。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雪青小姐，直到她康复。”夏尔诚恳地说，他也很意外雪青居然比他还要娇气。吸了一口伦敦的空气，就生病了。
    让那个恶魔离她远一点，她就会好了。用排除法，雪青知道了凡多姆海恩家里的人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雪青背上的红痕擦过一次药还是不见好，梅琳给她上药的时候也是愁容满面的。
    “不用去管它也可以的。不痛，真的不痛。”雪青对恶魔过敏是人为设置的，就好像普通人完全承受不住黄泉的毒气，沾上一点点就会被腐蚀。她遇上这些东西的反应就是过敏。
    不会痛，只是看着恐怖了些。
    “要是雪青小姐的背就这么被毁了，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一定会被治好的。”梅琳慌慌张张地摆手，沮丧地呜咽一声，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唉，雪青叹一口气，这也是莱希担心过头设置的防御机制。维奥莱特曾经受过躲在罗马下水道里蹦跶的吸血鬼的迫害，虽然维奥莱特用让吸血鬼在欧洲灭种为代价来平息她的怒火，但是仍有吸血鬼余孽逃亡至美洲。
    在和夏尔一起享受下午茶时，她也说了这件事。
    “完全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雪青柔嫩青葱的手指捏起骨瓷茶杯杯柄，动作优雅得足以被当为范本。高贵流于灵魂之中。
    清啖一口红茶，雪青眉眼弯弯显然是很喜欢这款红茶的味道，“正山小种。”
    “没错，正是来自雪青小姐您家乡的茶叶。”塞巴斯捧着茶壶彬彬有礼地说，“想来您能为我们评点一二。”
    “我不会哦。”雪青脸上露出傻乎乎，哦不，是踩在云端上飘飘然的表情，眯起的眼缝里都透着丝丝的甜蜜，“我喜欢喝蜂蜜水。”
    “能喝出正山小种的原因，是因为它要比其他种的茶类更香甜。”发酵茶大部分都有这个特点。
    塞巴斯被雪青出人意料诚实给打败了，就算她装模作样地说几句，他也能给她描补上，绝对不会让她有一丝尴尬。现在，计划失败了。
    情绪当的就低落下来了。
    夏尔用茶杯挡住嘴角的讥笑，难得看见塞巴斯吃瘪的样子。他找来各种武术高手都不能打败他，嗯，他要换一种思路。
    今天的夏尔也在试图为难他家的执事呢。
    “诶？”雪青歪头，看有一瞬间不能维持完美执事人设的恶魔，她眨眨眼，这肯定不是她的锅。对恶魔没有同情心的她，完全没有体贴的想法。
    她直说：“我见过了麦考夫叔叔，还有一个小叔叔想要拜会一下。”
    于是，就在今天下午，夏洛克·小叔叔也收到了一份名为“大侄女”的大礼。
    “小叔叔好！”雪青精神抖擞地和推门而入的夏洛克打招呼，还准备好了纸笔。在她年少不知事的时候，曾经疯狂崇拜过大侦探福尔摩斯。
    知道现代的夏洛克是怎么样的一个熊孩子后，她……也只是稍微消退了一点点追星心理。现在难得见到真人，她一定要要到他的签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为了英国麦考夫没有结婚也没有任何私生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侄女。如果你是想攀亲戚的话，去唐宁街10号你的收获或许更大。”夏洛克毫不留情讽刺了她一通。
    略吃惊地发现她没有一点生气，脸色只是有一点泛红，激动得，却也不是生气。她要是生气她早就摔门出去了。
    “谁叫我喜欢您呢。”雪青毫不淑女地送了一下肩膀，“您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咨询侦探，天才有那么一点小瑕疵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人能打败您天才的大脑。”
    不得不说，夏洛克被雪青捧得很高兴，尤其是她墨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真诚的光芒。那双眼睛里里面像是藏着两个暖暖的小太阳。
    没有说谎，而且非常崇拜他。
    自从华生在报纸上发表关于他一些探案的事，他的粉丝就多起来，但是这不代表他会觉得自己的事迹会传到法兰西，并被法兰西人崇拜。
    紫罗兰戒指被雪青明目张胆戴在右手食指上，这便是夏洛克认为她接受的是法兰西教育的原因。
    他见过维奥莱特、准确来说，是偷到过那枚象征半个法兰西的徽章，两个小时。也因此，他成了紫罗兰女王最不受欢迎的客人。然而这不过是她名正言顺把他丢出视线范围的借口罢了。
    “有趣。”夏洛克笑笑，坐到他一直很喜欢的那张沙发上，他得推翻一点小结论。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雪青侧头，做出愿闻其详的姿态。顺带一提，她坐的是委托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