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隐隐觉得陈深那边的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他没有再把他带回仓库, 而是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把他带到了一个隐蔽的私人会所。
陈深接了个电话, 意味不明地看了夙玉一眼。
“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 陈深到后座给夙玉的脚松了绑,顺便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夙玉身上。
他是个要脸面的, 绑架亲外甥这种事更不会弄得人尽皆知。
夙玉被他半拎着进了会所,出来接待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 保养得极好,穿着一身骚包紫,露出的锁骨上还纹了一串英文字母, 他匆匆瞥了一眼却没看清纹得究竟是什么。
“陈哥可是好久没来了, 咱们冉冉可是等得花都谢了”这个男人一边跟陈深说这话,一边却把目光落到夙玉的身上。
夙玉看着他不经意间给自己抛来的媚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暗叹陈深的口味还真是重。
“陈哥今儿个还是包盈月阁吗?”男人说话间,旁边有眼色的服务员已经默默退了下去, 估计是去找那个什么叫冉冉的小情人了。
陈深突然停住了脚步, 夙玉猝不及防撞到他坚实的后背,鼻子撞得疼了,可手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哀怨地看着他。
陈深这个神经病不知道在想什么, 竟然笑了一下, 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下, 但却让夙玉觉得无比变态。
“带他去三楼吧”陈深发话了,那个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极其复杂地看了夙玉一眼,不过这神色来得快,收得也快,夙玉还没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半推着进了电梯。
‘叮——’电梯的门开了。
和一、二楼烟味缭绕的风尘味完全不同,三楼什么也没有,走廊两旁的壁纸刻画风格都十分暗沉压抑,壁画上大都是交缠的裸/体,男人、女人,帅气的,健壮的,阴柔的,娇媚的,各有相同,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种极致的愉悦,且交合处都沾染着粘稠的血液,有的甚至全身都带着伤痕,血淋淋的,即便还隔着一个玻璃,夙玉走过都觉得身上好似粘上了什么东西,配上周遭带着冷意的灯光,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只是在走廊上走了一会,胃里那种泛酸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涌上来几波了。
“呕”终于在走廊的转角处,夙玉实在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这两天他什么都没吃,除了一点酸水,其它什么也吐不出来。
陈深只是在一旁眯着眼看着他蜷缩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陈哥......”旁边的那个男人很明显也没遇到这种情况,三楼是他们会所的特色项目,没有内部人员引荐根本进不来,而进来的肯定也是知道规矩的,毕竟只是娱乐会所,又不是人贩子集中营,可陈深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他也拿不住注意,到底只是吓吓这小孩儿,还是动真格的。
看夙玉吐得差不多了,陈深终于动了动:“带他进去”。
陈深这几年的脾气越来越来难捉摸,也难怪,他唯一的姐姐死了,夙家这么大的家业落到他头上,估计也是难熬的,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轮不到他们这些小人物瞎猜。
上前去将那小男孩儿扶起来,只是他抬头的一瞬间却愣住了,刚刚他看着小孩就觉得莫名的熟悉,直到他抬头跟自己对视的时候,他一瞬间才如醍醐灌顶。
他长得好像阿凉姐。
“还愣着干嘛?”陈深又看了看手表,语气中带着浓重的不耐烦。
“不好意思啊陈哥,就是觉得这小孩儿长得挺好看的,这就来、这就来”。
陈深板着脸的样子是真的唬人,男人跟陈深打着马虎眼儿的时候,心里都是怕得要死的。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夙玉瞳孔缩了缩,他甚至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穿越到了好几个世界之前的古代牢房。
房间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铁索、牛筋刑鞭、烙片,还有一些他根本没有见过的造型奇特的刑具,他知道陈深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却没想到他心里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
“那点股权就能让你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吗?”夙玉愤恨地看着陈深,他脚下有点发软,却不是看到这些刑具后才开始的。
陈深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就丧心病狂了?”
简明那小子在背后做得那些小动作可比这丧心病狂多了。
夙玉身后的绳子已经被他磨了大半,他用力掐了掐手臂上的伤口强打起精神,陈深给他披上西装的时候,他给简明编辑过一条短信,只是他看不到屏幕,凭着感觉打了几个字,他不知道自己打了什么,只能确定自己肯定是发给简明了,因为他的快捷键设置的是简明,联系列表里也只有简明一个人。
“陈深,你要的股权我可以给你”夙玉挣脱开那个打扮奇怪的男人,面对面正视着陈深。
“哦?”陈深听着夙玉明显变粗的喘息声,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他一眼,还以为今天走廊上的药失效了,没想到他只是自己强撑到现在,还真是倔强地可爱,“可是我现在对那些股权不感兴趣了呢”。
夙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要被抽光了一样,无力地想要找个什么东西靠一靠,可他现在还不能,至少在陈深面前不能。
“对股权不感兴趣,你不会要说对我感兴趣吧?”夙玉看了陈深一眼,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陈深暗中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面上却是谈笑风生:“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现在对你的兴趣......极浓,哈哈哈哈哈”。
“人渣!”夙玉吼完之后身形不稳地撞到一旁的桌角。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夙玉暗道不好,连忙扑上去抢,可还是晚了一步。
“还给我!”夙玉被一旁的男人按在了地上,他梗着脖子死盯着陈深。
陈深手里拿着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夙玉:“你比我想得要不乖多了”。
夙玉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手机,忽然一愣,随后便是剧烈地挣扎。
手机在震动,有人给他打电话了,是简明,一定是简明。
“想要吗?”
夙玉的身上笼罩过来一片阴影,陈深蹲在了他身边,看着他怒火中烧的眼神,嘴角的笑却是越咧越大,随后点开了接听键。
“你好,简明,是你吗?我、我是上次宠物店的那个,我、我是F班的欣怡,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你洗好了,上次小测你没来,我想找个机会还给你,还有、还有就是,我有一点事想跟你说......”
电话被陈深挂断了,陈深给了夙玉后面的人一个眼神,让他松开了他的嘴,调笑道:“看来你的小情人在外面也不老实啊”。
“简明才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简明给那个女孩留了电话,却没想到留的是自己的,压在自己心头多少天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的,简明怪癖极多,从不喜欢处理不必要的关系,所以他上次才会以为这个女孩或许对他来说有一点特殊,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过,这电话为什么会打到你这里”陈深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下一秒却是直接放在脚下踩碎了。
碎片刮过夙玉的脸颊,将他白皙的皮肤划出一道血痕,陈深粗粝的指腹捻了捻那血迹,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你这张脸是真的像极了阿凉”陈深到现在已经有些肆无忌惮地意思了,近乎痴迷地看着那双波澜漪漪桃花眼,直到接触到那眼神里迸发的厌恶才仿佛清醒过来,低头闷笑一声便恢复了常态,“可性格实在是太不讨喜了,被你的小情人惯坏了吗?”
夙玉啐了他一口:“别再说我母亲,也别再说简明,你不配”。
“啊,生气了啊”陈深松开了夙玉的下巴,而后更大力地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扔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夙玉都能清晰地听到后背撞到椅子自己骨头发出的声音,可操蛋的是,他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更别说反抗逃走了。
陈深双手撑着椅子,俯身看着夙玉:“你知道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小情人让我损失了多少吗?”
简明?简明做什么了?夙玉迷茫地看了陈深一眼,简明根本不认识陈深,他会做什么?
“他找人烧了我一个厂子,所有新研发的项目都在里面,价值几千万”陈深叙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愤怒,“呵,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娘胎里去了,长得倒是挺斯文,怎么干得出这流氓的事?”
夙玉听得一脸莫名其妙:“你别含血喷人,别说简明根本不认识你,就算他认识你,他跟你无冤无仇烧你厂子做什么”
“什么怨什么仇不是得问你吗?”陈深看着他一脸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往后退了退,“上次去你学校找你之后,就有人告诉我有一个黑客号在暗中编改我们公司项目的内部程序,他本事大得很,要不是研究人员及时发现,我现在估计得赔得裤子都没得穿”。
简明什么都会,他当黑客,夙玉不奇怪,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而且还不告诉自己?
“可是小朋友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觉得我现在要是去举报他,他要判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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