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妃谋害皇嗣、毒杀皇后, 罪不可恕,两位太妃判徐惠妃死罪, 两日后处刑。
嗣皇帝早有准备, 听到消息还是晕死过去。醒来赵见鸿陪伴在他身边。
“父皇, 您醒了。”
嗣皇帝抬头去看赵见鸿,只见赵见鸿跪在地上,而且像是跪了很久。
“阿鸿。”嗣皇帝吃惊又不解:“你、你这是做什么?”
赵见鸿两眼通红、嗓音发哑、神情痛苦:“父皇,儿子去求了两位太妃,她们说对母妃的判决已经交由太上皇,她们没有更改的权力。若要母妃活命,只能去求太皇上。”
嗣皇帝赶紧坐了起来:“这……”
他皱了眉头,好半晌才道:“父皇虽然贵为皇帝, 大事小事都没有决策权,若非如此, 你母妃又怎么会受此大苦?在太上皇面前,我没有一丁点的颜面。若是太上皇愿意听我的话, 哪怕就听一丁点, 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可是,你也知道……”
“儿子知道。”
赵见鸿声音是平静的,心情却是痛苦的。他早就知道, 父皇是个软弱无能的人。成为皇帝之前, 他还敢为了他与母妃争一争, 可当了皇帝之后, 他就不敢了。他害怕,怕自己轻举妄动,让太皇上不喜。
父皇与他,原本已经定好,以不变应万变,慢慢熬。熬到太皇上殡天、父皇执掌大权,然后废赵见深,改立他。
可是,现在他不想熬了。
赵见深心狠手辣,又有赵见泽做帮手,他再不行动,只能被动挨打。
赵见鸿道:“儿子不是让父皇去求太上皇,儿子打算自己去。”
赵见鸿以头碰地,给嗣皇帝行了个大礼,语气决绝:“儿子这一去,说不定会遭了太上皇的厌弃,也有可能与母妃同罪。若儿子真遭遇不测与母妃一起去了,就不能陪伴父皇左右,父皇对儿子的养育之恩,儿子来生再报。”
嗣皇帝大惊,完全没想到赵见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赵见鸿走了,他坐在床上,内心痛苦与自责交织。既舍不得徐惠妃与赵见鸿,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与疼爱的儿子,又不敢跟赵见鸿一起去求太上皇。
他甚至不敢砸东西发泄怒火,怕宫人听见,报到太皇上那里去,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去。
他是个软弱的丈夫、无能的父亲!
他恨自己的怯懦无用,却不敢去改变。
嗣皇帝痛苦地攥紧拳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声痛哭。
赵见鸿去求太皇上,遭到呵斥,他并没有退缩离开,而是选择跪在乾清宫宫苑里。
吴语柔得知消息,立刻进了宫去找德太妃:“姑祖母,你带我去乾清宫去找阿鸿。”
吴语柔虽然是皇家孙媳妇,但未经传召,她连乾清宫的大门都够不着。
“不行!”
德太妃一向疼爱吴语柔,也将吴语柔视为后半生的依靠,但是这次她没有听从吴语柔的话,反而劝她:“徐惠妃自己作死,赵见鸿再去求,太上皇也不会更改念头。”
“想当初,先皇长孙赵见浩出事,先太子跪地恳求,连命都搭上了也没能让太上皇网开一面,赵见鸿求跪地,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吴语柔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您看这天,就要下雨了,阿鸿这几天心力交瘁,本就彻夜难眠,若是再淋了雨,他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要受!”德太妃看得很清,赵见鸿八成是指望不上了,竟然想出跪地乞求的法子,分明是山穷水尽了。
果然天降大雨,赵见鸿硬生生跪在雨地里,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挺不住晕死过去,被人抬回了燕王府。
昏迷两天之后,他醒了。
嗣皇帝非常担心他,忙完了宫里的事就来燕王府看他:“阿鸿!你醒了。”
“母妃呢?”赵见鸿两眼迷茫怔忪:“母妃她……”
“你母妃……”嗣皇帝痛哭:“你母妃已经去了,阿鸿,父皇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挺住。要是你也倒了,你让父皇依靠谁?”
嗣皇帝不顾吴语柔这个儿媳妇在场,就哭了出来,分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赵见鸿觉得他机会来了。
他当然知道太上皇不会改变主意,他去跪地乞求,也并不是为了徐惠妃。他是为了让嗣皇帝看清楚他们的情况有多糟糕,绝不是他们想忍就能忍得了的。
“父皇。”他起身,动了动嘴唇,用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反吧。”
嗣皇帝大惊失色,战战兢兢看着赵见鸿。
赵见鸿起身跪地:“父皇,如今人为刀俎,我们为鱼肉,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等死。”
他语气坚定,牙关紧咬,等待着嗣皇帝的答案。
嗣皇帝双唇发抖,终于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
孙皇后醒了,但是她身体太虚弱,需要静养,所以众人轮流进去看望。
赵见泽一直紧张守候,第一个进去了。
“母后。”赵见泽泪流满面,自责不已:“儿子没用,害你受苦了。”
孙皇后无力地咳嗽,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我昏睡的药吗?”
她记得昏迷前,她吐了很多血。
“都怪徐嬷嬷!”赵见泽痛恨道:“她弄错了药,害您受了这么大的罪。多亏太医救助及时,您才能平安度过。”
孙皇后对此深信不疑:“那徐嬷嬷现在如何了?”
“她死了。”赵见泽佯作惋惜:“她犯了大错,原本罪不该死,但是她心里愧疚,怕您迁怒她女儿,就自尽了。”
其实是赵见泽找人勒死了徐嬷嬷,可怜徐嬷嬷临死前还做着徐惠妃死了,她就能带着女儿离开宫廷的美梦。
“唉。”孙皇后有些伤心:“那你把小莲带出宫吧,放到燕王府,做大宫女吧。徐嬷嬷不在了,母后见到小莲就忍不住想起徐嬷嬷,心里难受。”
“放心吧,母后,儿子会安排的。”
“楚……你父王怎么样了?”
“他很担心您。”赵见泽忍着厌恶,轻声说:“别想那么多,您好好养身体,身体好了,儿子安排您与他见面。”
孙皇后笑了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赵见泽出来后,对赵见深、薛锦棠说:“母后太累,休息了。二哥、二嫂,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由我来侍疾,明天你们再来。”
赵见深进去,见孙皇后果然在休息,就领着薛锦棠走了。
薛锦棠有话,死死憋在心里不敢问。
她猜赵见深或许已经查到与孙皇后有苟且的那个男人是谁了,或许他知道的更多。
虽然他掩饰住了,但她依然能感觉到赵见深心绪不佳,对孙皇后也不如从前那么关心了。
婆婆跟人偷情,珠胎暗结,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虽然非常想知道,但绝对不能问的。
等他想说了,一定会告诉她的。
“我那里还有一支百年人参,明天拿去送给母后吧。”
赵见深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很明显吗?”他两道乌黑浓眉剑眉拧了起来,双目泛着冷光。
薛锦棠摇摇头:“没有,别人看不出来你的冷淡,但是我的感觉到。看来你平时总是板着脸,还是有好处的,真正的情绪都掩藏起来的,一般人难以窥探。”
赵见深得到了提醒,点头道:“不等明天,我们今晚再来看母后吧。”
薛锦棠心头一个咯噔。
赵见深分明不关心孙皇后了,他原本虽然与孙皇后关系不亲近,但每次提起孙皇后眼中都有濡慕之情,孙皇后中毒的时候,她也亲眼看到了他的紧张担忧。
可是现在,他去看孙皇后不是出于儿子对母亲的担心,而是为了麻痹孙皇后。短短两天,赵见深到底查到了什么,让他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薛锦棠咬咬唇,有些自责,他必然不好受,可是她前两天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了。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与他并肩走。
回到东宫,杏枝禀报说薛夫人递了帖子进来,问下午是否方便进宫。
薛锦棠很高兴,连连说让薛夫人进宫。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吃的比之前多,也比之前快,显然心情很不错。
这几天两人的心情都挺沉闷的,难得见她心情舒畅,赵见深看着也高兴。
赵见深给她盛了一碗牛骨豌豆汤:“慢点吃,你就是吃再快,薛夫人也不能立刻进宫啊。”
他冰冷的神色多了几许温柔,薛锦棠脸上的笑容就更大。
杏枝、范全都说,她对他影响很大,现在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她的确能影响到他的情绪,这让她心里甜丝丝的,也更加想哄他高兴。
她笑着说:“我知道啊,但是我控制不住啊……”
“嗝!”她说着,打了一个响亮的嗝,赵见深被她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从小学礼仪,在餐桌上打嗝被视为失礼。赵见深很少见到薛锦棠打嗝,没想到她打嗝声这么响亮。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薛锦棠的嗝,一个接一个朝外蹦,导致她没办法吃饭,也没办法说话,憋得脸都红了。
薛锦棠心里那个怄啊,她只是想哄赵见深高兴,没想打嗝啊,怎么打个不停了!
“哎呦。”赵见深心疼了,饭也不吃了,将她抱起来放在膝头,给她拍后背,然后又给她揉心口,又是喝热水,又是喝冷水。
全都不管用。
赵见深虽然医术高明,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没辙了,就喊了范全过来,让他去请太医。
薛锦棠连连摆手,不让他去。
这里是东宫,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太医若是过来了,立马有无数人打探消息。然后整个后宫都会知道,太妃子吃饭噎着打嗝了,兴师动众请了太医。
赵见深想了想,就让范全去问问太医,有没有好的止嗝方法:“快点去!”
范全不敢耽误,跑着去,跑着回:“太医说了,要用纱布包着舌头,用力拉扯,这样喉中会有一股气冲出来,就好了。”
范全累得像狗一样喘息:“奴婢这就去准备纱……”布字还未出口,赵见深已经抱了薛锦棠寝宫了。
“乖。”赵见深捧着她发红的脸,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把舌头伸出来。”
薛锦棠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死活不答应,只听得屋中嗝个不停,她跑,他追。
两人跟小孩子一样,跑累了,朝床上一倒,气喘吁吁的。
赵见深抓了她,笑道:“小东西,这回你跑不掉了吧。”
薛锦棠猛然大笑:“哈哈哈,我不嗝了,不用你帮我了。”
“你说了可不算。”赵见深扑过来,把她压倒了。
下午薛夫人来了,原来自打三天回门,她再没见过薛锦棠,又听说孙皇后被人下了毒,心里担忧。
“你宫里的人,都靠得住吗?”她忧心忡忡道:“都能识别毒.药吗?要不要我派两个人进来帮扶你?”
薛锦棠故意轻描淡写道:“姨母放心吧,我身边的杏枝就很厉害,能解毒。东宫很安全,没人敢对我下毒手。经过了皇后娘娘中毒一事,后宫的人又重新筛了一遍。我不会有事的。”
薛夫人稍稍放了心,叹息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嫁到宫里来……”
她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薛锦棠在掐她的手。
“姨母,您别这样说嘛,我在宫里很好,跟赵见深也很好。”
她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确过得很好。
薛夫人拍她的手,笑着打趣她:“是,没错,我进来的时候可听说了,咱们太子妃娘娘打嗝了,把太子殿下心疼得不得了,差点就叫太医来了。”
薛锦棠听了一噎:“这是谁,好快的嘴,到处乱传!”
她不让请太医,就是怕被人知道,结果还是传得满宫里都知道了。
真是……真是无语了!
她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明明已经嫁作妇人,反而比出嫁的时候更活泼,分明是赵见深太疼她,将她护得很好。
薛夫人心里那点担忧也消散了,笑道:“跟你说个好消息,令宁来信了,她生了大胖小子。我今儿进宫,就是给你送信的。”
“真的?这么快!”薛锦棠欣喜不已,忙接过信看了,越开越高兴,原来是徐凌霄立功升迁,他们不久后就要回京城了。
薛锦棠想着与好友相聚,心里喜悦,满脸笑容,欢欢喜喜把薛夫人送出去。
“太子妃留步。”薛夫人道:“宫里没有秘密,你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在屋里,我是你长辈,出了这道门槛,你我是君臣。”
薛锦棠点头,目送薛夫人离开。
……
薛锦棠打嗝,赵见深心疼的消息吴语柔也知道了。
倒不是她故意刺探的,自打孙皇后出事,赵见鸿屡屡受挫,她也没了与薛锦棠攀比的心思。
但是这事传得太快,她很快就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
她淡然了许多,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因为她的阿鸿也很心疼她,对她也呵护备至啊。
“语柔。”赵见鸿双手背在身后:“你看看,你猜猜我手里有几个糖人?”
“两个!”吴语柔笑着迎上去:“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赵见鸿把手伸出来,手里只有一个糖人,正是吴语柔的模样:“只有一个。”
“那我猜错了。”吴语柔把手掌摊开:“任你责罚。”
赵见鸿抓了她的手,啪叽亲了一口:“你没猜错,是我买少了,还欠你一个,明天补给你。”
“阿鸿!”吴语柔被他逗乐了,扑过来抱住他的腰。
自打徐惠妃死了,赵见鸿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她,她真的很满足。
“语柔。”赵见鸿搂着她,有些心不在焉:“那天我跟父皇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吴语柔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阿鸿,我们这样挺好的啊,做个闲散宗室,生几个孩子,无忧无虑,不也挺好的吗?”
这段时间,她真的很快乐。造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无忧无虑只是暂时的,等赵见深坐了那个位子,我们就算不被杀,也会被驱逐。”
“那有什么关系。”吴语柔很乐观:“到时候我们就躲得远远的,富贵荣华我也不在乎,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了。还有我爹、我娘、我哥哥,他们疼我,不会不管我的,有他们照顾,我们也能生活很好的。”
说到底,她只是个骄纵的千金大小姐。在被薛锦棠屡屡打压之后,也看清楚了现实。徐惠妃之死,给了她迎头一棒,让她看清了宫斗的残酷。
“阿鸿,我们不要争了好不……”
“不好!”赵见鸿霍然起身,冷冷看着吴语柔。
他九十九步都走了,还差最后一步,怎么能放弃?
南阳侯是五军都督府都督,吴言默是羽林卫副首领,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岳丈,一个是他舅兄,他现在就缺这两个人的支持了。
今天他亲自登门,去游说南阳侯,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好的事,没想到被南阳侯拒绝了。
他想哄了吴语柔替她当说客,不料她也不答应。
赵见鸿心烦意乱,起身就要走。
吴语柔知道他心情不畅,陪着笑脸拉住他:“阿鸿,你别生气,只要你不争,其他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赵见鸿毫不温存地甩开她的手,冷冷道:“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
他抬腿就要走,吴语柔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赵见鸿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语柔,你醒了。”
他愧疚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赌气说那些话,你别生气了,我以后都不会了,好吗?”
吴语柔心里也难受,觉得他之前那句话刺耳,可看他这样乞求,她又心软了。
“好。”她低声应了,又问:“我是不是病了?”
“没有。”赵见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好好的呢,什么事都没有。”
吴语柔的丫鬟嘴唇动了动,最终把头低了下去,什么都不敢说了。
“既然不是生病,那我就是被你气的!”吴语柔撒娇:“罚你喂我吃饭。”
“都听你的。”赵见鸿道:“你刚才晕了,我才想明白,其他都不重要,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决定不跟赵见深针锋相对了。明天起,我就进宫,亲自给皇后赔罪,然后在她身边侍疾。如果她能原谅我最好,如果她不能原谅我,至少我摆出了姿态,他们以后也好再为难我。”
吴语柔大喜:“真的吗?你真的想通了吗?”
“嗯,想通了,我不争了,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阿鸿。”吴语柔眼圈红了:“你对我真好。”
她这几天一直担心这件事,她爹跟她说,让她不许参合,说赵见鸿与赵见深斗,那是鸡蛋碰石头。
赵见深可不是单打独斗,他有兄弟,还有太皇上,他们斗不过他。
如今心头大石落地,她可高兴了。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吴语柔感动说:“我也是皇后的儿媳妇,也该去侍疾,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她依偎在赵见鸿怀中,没看到他眼底的痛苦与狠厉。
两人第二天就进了宫,赵见鸿满脸愧疚,说徐惠妃做了那样的事,他身为儿子也难辞其咎。
赵见泽怒斥他们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管他们怎么说,赵见鸿跟吴语柔就是不离开。
薛锦棠偷偷问赵见深:“赵见鸿到底在搞什么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赵见鸿必然在谋划什么。可是,看吴语柔的神情也不像做戏啊,而且吴语柔也没有那个城府。
难道说,吴语柔也被赵见鸿蒙在鼓里?
赵见深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然后上前对赵见泽说:“这样骂下去不是办法,只会让我们落下苛刻的名声,反倒让赵见鸿博取了同情。”
说完,他就冷冷看赵见泽的反应。
赵见泽果然偃旗息鼓,做出宽和大度的模样:“既然大哥知错了,弟弟自然不会再追究了。刚才是为弟太激动了,请大哥大嫂不要见怪。”
赵见鸿红着眼道:“你能原谅大哥,大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我跟语柔今天来,是为母后侍疾来的。”
“让大嫂留下吧。”赵见泽道:“大哥身上有差事,要上朝,留在这侍疾也不方便。”
几人说定了,当晚吴语柔就留了下来。
薛锦棠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孙皇后太能磨人了,白天孙皇后睡个不止,晚上她不停叫人。有些事明明宫女能做,或者宫女跟薛锦棠轮流做也行啊,但是她偏偏让薛锦棠一个人做,害得薛锦棠昨晚上半夜醒了十几次,下半夜直接没办法睡了。
今天白天孙皇后又睡了,薛锦棠却不能睡,她正愁今天夜里怎么熬呢,可巧吴语柔就来了。
虽然双方是敌对的,可薛锦棠此时不由自主对吴语柔有了几分感激,同时心里也生出几许同情。
夜里,吴语柔侍疾,一开始还好好的,没过多久孙皇后就开始使唤吴语柔了,没有了顾忌,再加上对徐惠妃、赵见鸿的恨,孙皇后对吴语柔非常不客气。
吴语柔虽然诚心诚意来侍疾,但也不甘心被人这样作践啊,虽然嘴上不说,脸色却不好看。
而且她太困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刚睡着又被孙皇后叫醒。
“吴氏,你起来。”孙皇后道:“把灯捧给我,我看会经书。”
吴语柔困得两只眼皮打架,她迷迷糊糊捧了灯,坐到孙皇后床上。
“你站着。”孙皇后道:“坐着太低了。”
吴语柔站起来,孙皇后又说:“太高了,你弯着腰。”
吴语柔弯着腰捧灯,捧了小半个时辰,感觉自己腰酸得跟要断了一样,腹中也绞痛:“母后,儿臣撑不住了,我……我……”
吴语柔软软倒地,晕了过去,裙摆上很快涌出一滩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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