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80.郡主

    萧淑妃刚刚对薛夫人说汝宁公主不会伤害薛锦棠, 结果立刻就被人打脸了。
    萧淑妃不动声色地对贴身嬷嬷使了个颜色, 又立刻皱了眉头, 忧虑失望地对薛夫人说:“这个汝宁,也太胆大妄为了。枉我对她如此信任。薛夫人不必着急, 本宫这就跟你走一趟。若是汝宁真做了过分的事,本宫必不饶她。”
    薛夫人也就露出感激的神色:“娘娘愿意替臣妇、小女主持公道, 臣妇感激不尽。”
    两人联袂去找汝宁公主。
    萧淑妃的贴身嬷嬷已经提前到了, 把薛锦棠请了出来。所以萧淑妃、薛夫人到的时候,薛锦棠正好好地坐着呢,并未受到伤害。
    萧淑妃笑着对薛夫人说:“看来都是误会。”
    薛夫人见薛锦棠没事,就谢了萧淑妃, 领着薛锦棠走了。
    汝宁公主气得肝疼, 坐着不说话。
    萧淑妃屏退旁人, 落了脸色:“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威武将军府要极力拉拢, 就算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人, 至少不能让他们成为了我们的敌人。现在大事未成, 你该隐忍一二。”
    “忍忍忍,你就知道让我忍!”汝宁公主气得哭了起来:“为了吴王弟弟的大事, 我忍了多年前?你为了进宫, 把我丢下;为了巩固地位, 就让我冒充那死人与皇帝的私生女;为了吴王弟弟,你逼我嫁给吴家那个窝囊废, 生生让我与明王叔分别, 如今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都敢来欺辱我了。”
    “我到底忍到何时是个头?我不管, 薛锦棠那贱婢如此羞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萧淑妃听着,脸色也变得难看:“只单单是你一个受到了羞辱了吗?今天皇上抱着六皇子,跟徐皇后一起出现,谁还能看得到母妃?”
    “薛锦棠不过是个小小棋子,真正让你我受到羞辱的是徐皇后!”
    想到今天寿宴上众人对徐皇后的恭维,萧淑妃的脸都扭曲了:“薛锦棠不过是个小小棋子而已,你我真正该对付的人是徐皇后。”
    汝宁公主此刻冷静了许多:“徐皇后当日不过是母妃宫中的一个小小女官,谁曾想她能有今日的造化。说来说去,都怪母妃你心慈手软。”
    萧淑妃暗暗咬了咬牙。不是她心慈手软,是徐瑶长了一双跟那人一样的眼睛,所以才被皇帝瞧中了。皇帝瞧中的人,她怎么敢动?
    “昔日我的确心慈手软,不过,这一次不会了。”萧淑妃道:“你皇弟已经安排了,且忍耐两日,徐皇后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
    汝宁公主垂了眼皮没说话。她现在对徐皇后不感兴趣,她只想好好收拾薛锦棠。自打被封为公主,她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从来都是别人巴结她,像现在这样被拒绝还是头一回,她决不能忍受。
    汝宁公主不说话了,萧淑妃还以为自己哄好了她,就恢复了和蔼的神色,笑着说:“徐皇后倒了,以后没有人跟你争风头了,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正说着话,嬷嬷过来说,吴王殿下那边已经散了,萧淑妃脸上扬起笑脸,对汝宁说:“我这就回去了,你别再任性了。”
    汝宁公主目光阴森森送走了萧淑妃。心里的怨恨达到了极点。
    没错,她的确是萧淑妃的女儿,可如论如何,也比不过吴王这个儿子。萧淑妃事事以吴王为先,对她的疼爱也是建立在利用上的。
    吴王受了委屈,母妃立刻为吴王出头。她受了委屈,却只能忍着。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只是母妃固宠的工具。
    汝宁公主冷笑,既然母妃不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反正她现在是那死人的女儿,皇帝对她也是有求必应的。她去求皇帝,皇帝答应了,母妃也没办法。
    “来人!”汝宁公主道:“服侍本宫更衣,给本宫画个喜庆的妆。”既然待会家宴上求皇帝,那就该打扮漂亮些,皇帝看着高兴,更容易答应她的要求。
    ……
    晚上家宴比较随意,皇帝坐在主座,徐皇后与萧淑妃一左一右坐在皇帝两边。徐皇后年轻貌美,萧淑妃温婉端方,只是萧淑妃到底有了年岁,神色有些疲倦。
    汝宁公主给皇帝敬酒贺寿,然后问:“怎么不见小六与明月?”
    徐皇后笑道:“这两个孩子白天闹了一整天,已经睡下了。”
    汝宁公主就不再问,而是对皇帝说:“父皇,儿臣瞧中了一个人,想讨到公主府做女官,但是她已经报名要参加礼部的女官考试了。父皇能不能把这个人让给儿臣啊?”
    皇帝不仅封了汝宁公主,还举行了认亲仪式,对外宣称汝宁公主是他的义女,等同亲女。所以,汝宁公主也就跟其他皇子一样,叫皇帝父皇。
    汝宁公主今晚打扮的很得体,笑容又甜,皇帝心里高兴,就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既然你瞧中了……”
    “汝宁姑姑。”赵见深举杯,打断了皇帝的话:“这位小姐被您如此看重,不惜求了皇祖父,想来是有过人之处了。不知这位小姐是何方神圣呢?”
    赵见深突然打断皇帝的话,皇帝微微一皱眉。他想了想,也问:“汝宁,你想要谁?”
    “那人名叫薛锦棠。”汝宁公主道:“父皇,您就答应了儿臣吧。”
    薛锦棠?不就是阿深的心上人吗?
    果然,赵见深道:“薛小姐已经在礼部报名了,岂能随意更改?”
    汝宁公主不高兴地落了脸色,但是她也知道赵见深圣眷优隆不比她差,所以她笑着说:“与其等她做了宫里的女官再由父皇赐给我,倒不如直接让她去公主府,也省得这么麻烦了。”
    赵见深不赞同:“女官领俸禄,受皇后娘娘管辖,与寻常宫女不同,岂能如此随意调度?再说了,这位薛小姐也不是普通闺秀,她是威武将军的义女。皇祖父,礼不可废。”
    汝宁公主与赵见深对视,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挑衅。
    皇帝道:“你们两人不必争执,朕这就宣了薛锦棠过来,问问她的意思。”
    没一会,薛锦棠来了。
    她穿着海棠红的云绸妆花衫,玉色绣桃花纱裙,娇似桃花,艳若牡丹,十分貌美。
    皇帝暗暗点头,这容貌气度的确堪当皇家媳妇儿了。
    “臣女薛锦棠见过皇上、各位娘娘、公主、王爷。”
    薛锦棠来的时候,就听姨母说了:“都怪我那天穿了你绣的花样子进宫,招惹了徐皇后,以致汝宁公主看你不顺眼。幸好燕王世子说了,会帮你一把,绝不让汝宁公主得逞,你就放心吧。”
    薛锦棠知道,经过这件事,威武将军府跟赵见深怕是要绑在一起了。
    她不慌不忙跪下磕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打量。她以为自己会很担心,奇怪的是,她内心十分平静。
    这份平静让她深思,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赵见深会护着她,她还会这么平静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信任赵见深了呢?
    上面传来皇帝威严低沉的声音:“平身吧。”
    “谢皇上。”薛锦棠起身,侍立在一旁。
    皇帝听她声音娇软,十分好听,心中又满意了几分。他去看赵见深,赵见深两眼直勾勾盯着薛锦棠,很是深情。待察觉到他的目光,赵见深又转过头来看他,眸中带了几分讨好的恳求。
    皇帝不动声色道:“你此番给龙袍、凤袍画的花样子十分别致新颖,朕要对你有重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重点不是龙凤袍,而是栖霞寺的壁画。但是赵见深说了,壁画要保密,皇帝就借说是因为衣服花样子赏她。
    薛锦棠愣了一下,不是说要问她是否愿意到公主府吗?怎么突然变成要赏她了,赵见深跟皇帝说了什么?
    “臣女喜欢画画,想进宫做女官,见识宫中华美,想把宫中的壮观雄伟的殿宇画下来,以供后人流传赞扬。”
    皇帝微微颔首:“现在,翰林画院正在主持画宫殿一事。既然如此,朕便封你为宜兴郡主,特许你到翰林画院做画徒,跟着画师们学习、绘画。翰林画院的画徒们都是经过考试层层选拔而来,你是朕第一个破格录取的学生,要跟着画师们好好学习,切不可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薛锦棠大惊。
    她完全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封自己为郡主。
    好在她一向能稳得住,虽然惊讶倒也没失礼,她跪下谢恩,落落大方。
    其他人包括汝宁公主吃惊不亚于薛锦棠,皇上怎么会心血来潮封薛锦棠为郡主?她不过是画了几个花样子而已。
    汝宁公主又惊又气,薛锦棠不过是商户出身,应该任她搓圆捏扁才是,结果攀上了薛夫人,让她不得不忌惮。如今倒好,竟然还被封为郡主了,那她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收拾薛锦棠了。
    怎么会这样?
    吴王与萧淑妃也暗暗诧异,翰林画院只有一个女学生是没有经过考试被破格录取的,那就是李凝仙。
    因为李凝仙是甘棠楼主的弟子,而临海大长公主最喜欢的就是甘棠楼主的画。正因为如此,临海大长公主才会举荐李凝仙到翰林画院,也正因为这件事情,让李凝仙得到了第一才女的美誉。
    临海大长公主与皇上长姐,她一生未嫁,辅佐皇帝。与其他公主不同,她不住公主府,她住在宫里。除此之外,她手里还握有兵权,这支兵是京城暗卫,在暗中拱卫着京城的安稳。
    只要得到了这支兵权,就相当于扼住了京城的咽喉。
    而临海大长公主本人,也十分得皇帝信任倚重。
    所以,萧淑妃与吴王就投其所好,培养了一个李凝仙,让她讨好临海大长公主。目的就是要在机会合适的时候,偷取兵符。
    李凝仙才得到临海大长公主的信任,临海大长公主就去了五台山为皇帝千秋寿祈福,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就将回京城。
    她喜欢会画画、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若是得知翰林画院来了一个薛锦棠,还是皇帝亲自提拔的,她一定会很感兴趣。
    薛锦棠先攀上平郡王妃、后攀上薛夫人,巴结人的功夫必然一流。若是薛锦棠得到了临海大长公主的青睐,李凝仙的处境就不妙了。
    吴王与萧淑妃对视一眼,萧淑妃笑道:“宜兴郡主长得好,又会画画,倒让臣妾想起了李小姐,她是大长公主心尖上的人,不知道这两个人谁的画技更高呢?”
    吴王站起来道:“父皇、母妃,儿臣有个建议,不如让宜兴郡主与李小姐比试一番。”
    皇帝到行宫过寿,本来就是为了放松玩乐,今天见了薛锦棠,他也想考考薛锦棠的本事。吴王的这个建议正中他下怀。皇帝自然答应。
    赵见深却道:“要不,还是不比了吧。李小姐一向有美名,又跟着翰林画院的名师学习了大半年,宜兴郡主不过是自己在家里学着画画,现在比试未免有失公平。不如,先让宜兴郡主进翰林画院学习,等过段时间,再进行比试。”
    他有些紧张,生怕薛锦棠会输一样。
    皇帝瞥了他一眼,这就护上了,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儿呢!
    吴王哈哈一笑:“阿深此言差矣,我们不过是跟宜兴郡主不熟悉,想借这个机会跟她亲近一番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她跟李小姐比出高下,只是玩乐助兴罢了。”
    本来大家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隐约都看出来了。
    燕王世子赵见深对薛锦棠不一般。这个薛锦棠正好是从燕京来了,或许两人本来就认识也不一定。
    皇长孙一向嫉妒赵见深,他发现了这个情况后,也笑道:“是啊,深堂弟,宜兴郡主还未发话呢,你着什么急啊。”
    萧淑妃懊恼道:“既然宜兴郡主不愿意就算了,是本宫多嘴了。”
    事到如今,薛锦棠不愿意也得愿意了,她道:“皇上与娘娘如此厚爱,臣女不敢辜负。若画的不好,请诸位见谅。”
    她稳稳的,不紧不慢,颇有名匠的沉着风度。
    萧淑妃淡笑不语。
    李凝仙是他们精心培养的人才,薛锦棠不过只会画花样子而已,看赵见深刚才的紧张程度就知道她没什么真本事了。
    这也是他们的目的。趁着薛锦棠没成气候,先让她跟李凝仙比一场。回头临海大长公主回来了,若问起薛锦棠,就说她技不如人,被李凝仙比成了渣渣。如此一来,临海大长公主也就不会想见薛锦棠了。
    李凝仙来得很快,殿内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跟她解释过了。
    她震惊、嫉妒、以及不甘。
    这次皇上千秋大寿,她写了一万个大小不一的寿字,篇幅巨大,耗费心血。那天向皇上献礼时,得到了圣上赞誉与朝臣的钦佩。
    皇上赏赐了她一对玉如意,这是翰林画院头一份。她那天也算风头无两了。因为表现得好,萧淑妃、吴王、汝宁公主对她都有赏赐,这几天她实在是很得意,连走路都带着风。
    当得知薛锦棠被封为郡主时,玉如意与那些赏赐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凭什么?薛锦棠不过是画了几幅花样子就被封为郡主,她实在是不甘心!
    既然要比试,那就比试好了。燕地来的土鳖,也敢跟她争抢风头。既然薛锦棠不自量力,她也不用给她留脸面了。
    李凝仙气度如兰,温婉淡雅:“请宜兴郡主出题。”
    李凝仙先声夺人,展现了自己的大度,立刻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她敢让薛锦棠先出题,必然是成竹在胸,不怕薛锦棠了。
    薛锦棠微微一笑:“我若出题,必然是出我最擅长的花样子,如此对李小姐来说有失公允。不如让圣上出题,再由圣上裁断,如此可好?”
    薛锦棠十分坦诚,接着又把裁断交给了皇帝,大大取悦了皇帝。
    皇帝捋着胡须点头道:“如此,那朕就以“深山藏古寺”为题。你们二人且画来吧,以一炷香为时限。王大德,点香。”
    笔墨纸砚铺好,香点上,比赛就开始了。
    李凝仙略一思索,很快就在纸上做起画来。
    薛锦棠不急着画画,而是凝神思索。
    很多时候,画技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揣摩出题人的意图,能否把题目中需要的特点画出来。
    深山藏古寺……
    薛锦棠闭目冥想,开始构思。而李凝仙落笔非常快,不一会就画好了巍峨的高山,层层山峦画好之后,她在两山之间的山坳里画红墙,很显然寺庙的样子她也想好了。
    而此时,薛锦棠桌前的纸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吴王笑了,萧淑妃也笑了。很明显李凝仙已经赢了。
    李凝仙作画的时候,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薛锦棠,见她一动不动,李凝仙心中暗暗冷哼,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突然,薛锦棠动了,她饱蘸了浓墨,开始在纸上作起画来。她画的也是高山,云雾缭绕,山上茂林修竹。山上一道瀑布飞流直下,落到山底冲出一条河流。
    她画工很好,与李凝仙在伯仲之间。大家纷纷把视线落在她的笔上,随着她的笔走动而动。
    李凝仙本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她根本没把薛锦棠放在眼里,待见众人都去看薛锦棠,她匆匆瞟了一眼,见对方画工不俗,她立刻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用最快的速度画。
    很快她就画好了。
    李凝仙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没有失误,就松了一口气,去看薛锦棠。
    此刻薛锦棠也画得差不多了,栩栩如生,很有意境,李凝仙望着那苍翠的深山,发现了问题。构图不对,除了山,就是瀑布与河流,没有画寺庙,而纸上也没有预留寺庙的位置。
    不仅仅她发现了,吴王也发现了,他笑道:“宜兴郡主,父皇出的题目是深山藏古寺,不是深山。你好像偏题了。”
    李凝仙的画,大家都看了,山是山,寺是寺,画技高超、贴合题目。
    这一局薛锦棠必败无疑了!
    李凝仙与吴王一系的人都笑了。这薛锦棠是长得美,画工也了得,只是脑子怕不太好使。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皇帝也微微皱了眉头,依稀有些失望。
    只有赵见深,双目炯炯,信心十足,与刚才那个紧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皇帝看了他一眼,这一回薛锦棠怕要失败,给李凝仙当踏脚石给她抬名声了。
    赵见深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不会的。赢的一定是棠棠。我对她有信心。
    皇帝摇了摇头,去看薛锦棠,他突然眼睛一亮。
    薛锦棠的画上出现了一个老和尚,他正在山下的河流旁边,拿着桶接水。老和尚须发皆白,他旁边是一个扁担,与另外一个桶。
    在深山中间的绿树丛林中,一截灰黄的墙角露了出来,虽然有些破,但却十分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皇帝哈哈一笑:“好,好一个深山藏古寺,果然是深山,果然是古寺!”
    赵见深也扬眉一笑,神采飞扬。薛锦棠赢了,他与有荣焉,比自己赢了还要高兴。
    薛锦棠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给他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赵见深忍不住心头狂喜。她这是回应他了。他努力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而吴王萧淑妃一系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过他们一向会伪装,很快就收起真正的情绪,开始评判两幅画。
    还有什么好评的?李凝仙画技是不错,可寺庙红墙黄瓦,十分显眼,一没有藏起来,二没有古朴之感。
    薛锦棠虽然没有画寺庙,但是山间露出的一角,已经证明山上有庙,而且是藏在重峦叠翠之间的。山下一个老和尚接水,也证明了这寺庙古朴,人迹罕至,没有年轻的和尚,只有老和尚来打水。
    不管是画工还是寓意,薛锦棠都赢了,而且赢得十分漂亮。重重给了李凝仙一记耳光。
    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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