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弱水琴姬》26.九轮燎原

    从西面魔息国度的边境连接雀陵台旧址，到北面的欲沉沦和崇罪明邦的边境，再到东面的金骑帝国边境。
    因为魔息的征战，其实已经形成了一大片无人管辖的混乱区。
    目前来说，台面上是属于魔息国度的，毕竟靠近点的势力，欲沉沦、崇罪明邦、还有血歃族，现在乱得很，未来还有近神天进来插一脚，皆无法染指这片土地。
    而金骑帝国现在也是与魔息大军交战在即。
    但是魔息国度如今是举全国之力在支持魔息大帝征战四方，所以也没有精力、人力来接管这片土地。因此才导致这里流匪横行，百姓民不聊生。
    可实际上，这块混乱区中间可是有一片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啊！
    多么肥沃的土地啊！
    就这么放着简直不要太暴殄天物！
    一边让亲卫们收服流匪，一边让那些书生组织百姓重新务农。
    对，就是那绑来的三个书生。
    他们还是没走成，不过令我惊讶的是，率先主动提出留下帮忙的竟是对我最不屑的素衣书生。
    噢(o__)，人家现在终于肯告诉我他的大名了。
    ――――――
    站在高高的土丘上面，我望着杂草丛生的土地上，已经星星点点的有人聚集着锄草开荒了。
    这一带的土匪窝子几乎都被亲卫们带人扫荡了一遍，负隅顽抗的杀，愿意归顺的留下，一部分成为士兵，正被亲卫们操练着；一部分让他们自己选块地，好好务农。之前黑吃黑，攒下了不少钱财粮食，还能应付一阵子……
    “公主。”一道冷清的低沉男声传到耳边，正低头沉思的我并未在意。
    “魔息公主！”声音徒然拔高。
    “什么，兄长有消息了？”听到魔息二字，我反射性的想到正在千里外奇袭百驹城的魔息珥图。
    回头一看，却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素衣书生。我还以为来得会是最撑不住气的杜子腾，或者是最有野心的商行知呢。
    不想，却是对我最不屑，连姓名都不愿告知我的素衣书生……
    “先生，这是何意？”他知道我是所谓的魔息公主，我并不惊讶，因为我和那些亲卫们都没怎么避讳过。
    我是故意的，亲卫们……估计是，比较单纯吧！
    魔息国度的人很奇怪，他们残忍嗜杀，却大多是个直肠子，我说什么他们做什么。哦，前提是不违背大帝的命令。
    却见，素衣书生还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和我说话让他难以忍受。
    “在下白昱，厚颜前来只为回答公主当日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我挑眉看他。
    他白皙的脸庞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竟有些晃我的眼了。皮肤很好，很稚嫩，他大概，还不及弱冠吧。
    那日，我让亲卫强行破门而入，唯有他始终神色不变，一直不动声色地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给公主指一条明路。”
    “狂妄！”我疾言厉色的喝道，心里却有些期待。
    ――――――
    在十二国时，我便明白了百姓对土地的热爱和留恋，不管遭遇怎样的天灾人祸，哪怕不得不背井离乡，他们心中都对故土有着深深的眷恋。
    实际上，只要能让他们有个不受战火骚扰的环境，给他们时间，你甚至不用过多的给予农器和种子，他们自己捣鼓捣鼓，就能还你一片绿油油的大地。
    当初无王的雁国，就是很好的例子，我只是给他们开辟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场所，勤劳质朴的百姓们便能自发的团结在一起，男耕女织，繁衍生息。
    在九轮天也是这样，有的选择谁愿意背井离乡？有的选择谁会荒废土地？有的选择谁希望打打杀杀？
    我其实是愧疚的，因为我有私心，帮助他们重新务农，其实是为了在末世前积累一些粮食去援助兄长的大军。
    我，并非毫无所求。
    当日，白昱建议我依附魔息，厚积薄发，徐徐图之。不管魔息大帝胜与否，最后再取而代之……
    此言诛心！
    我当面就给了他一巴掌，我突然很失望，还以为他能给我点惊喜呢。
    却不想，他惊讶了片刻，居然郑重地道了歉，接着就半张脸顶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继续对我陈述他的想法。
    他开始给我描述的蓝图是这样的：趁着诸国征战，治理这片无人管理的地方，收服民心，蓄养私兵。
    这正是我现在做的事。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大意却是：让魔息大帝在前面拉仇恨值，到处征战。他能一统天下最好，不能就伺机以待趁他病要他命。
    最好能将脏水泼到敌对实力身上，然后我顺势夺权，为先帝报仇。
    ＃woc！o((⊙﹏⊙))o.简直可怕啊，这少年……＃
    不要问，就算魔息大帝身死，还有衍息大帝呢，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个公主上台。
    这个问题我都不敢问他，因为我怕他直接脱口而出，一个死了的衍息有什么用？
    是啊，厚积薄发，徐徐图之，若是我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直到能够成功干掉魔息大帝。那么多年后才被寻回的年少的衍息大帝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况且，随着魔息大帝的征伐，其他种族融入魔息国度，多元文明的互相冲撞，并不是不可能打破魔息国度原有的陈规旧习。
    我想，兄长这样孤掷一注的征战四方，除了想获得不死鸟之心和玉神衣外，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量。
    这少年的想法简直疯狂加丧病，若非他口中的魔息大帝是我亲哥，我说不得真的会心动。
    若非我知道不久的未来会有个末世降临，他说的“厚积薄发、徐徐图之”无法做到，我说不准还真信了他的邪。
    我直接撕破脸皮冲他发火，其实已经在暗戳戳的打算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了(-__-)=@))o)。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最重要的是他对我的兄长有歹意，而这已经触到我的底线了。
    龙有逆麟，触之必死。
    他却宠辱不惊，反而真诚道歉，立即改变策略。若说，他之前献给我的是自立为王的攻略，之后所说的就是我如何成为一代护国公主的攻略了。
    前面仍是一样，只是不再算计魔息大帝了。
    最后，他问我：“未来的路上必定充满着鲜血和尸骸。公主，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没有理他，只是丢给他一堆事务φ(-ω-*)。
    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粮草、土地、百姓、人才、军队……这桩桩件件，哪个不让人头疼。
    我静静遥望夕阳如血，天边云霞似火，突然想起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已经初显峥嵘的年轻帝王。
    在那个重逢的夜晚，卸下了他冷峻威严的伪装，拥着自己的妹妹说，我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兄长……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偕行！
    不论是哪次战争，不管是胜或败，面对怎样的敌人，魔息珥图除了作为一军统帅，也经常兼职先锋官，冲在最前，与他的战士一起浴血奋战。
    闪电奇袭百驹城，此战不容有失，须速战速决，不能给金骑帝国一点反应的机会。
    残阳如血，印照着满城的鲜血与尸骸，竟有种别样的美艳，这样的情景怎么能让她看到呢？
    残忍、嗜血、野蛮、狡诈……不管世人用怎样恶毒的言语诋毁吾――魔息珥图，吾皆毫不畏惧。唯有她，也只有她，吾不希望在她那双漆黑明亮如夜幕之中最璀璨的启明星般的双眸中看到恐惧，厌恶……
    又想到她了，魔息珥图不由暗自叹息，接着冷酷的下达一道命令――将百驹城城主的首级，送还给金骑王。
    因为，他是天之熙的亲弟……
    这样做，应该足以逼着那位被奉承赞美蒙蔽双眼的天之熙失去理智，御驾亲征了。
    要知道，魔息大军几乎是骑兵，天之熙若是呆在高大的城池里死守，骑兵就失去了优势，长此以往反而是我魔息大军陷入僵局之中。
    即使强攻下来，我军也定会损失惨重。
    一兵一卒，皆是吾之子民……
    一军统帅，一国君主，有这样的想法才是正常的，可每当魔息珥图有这样的念头后，随之而来想到的便是魔息国度的制度。
    五十年一轮替……
    只要五十年一到，那些魔息珥图曾爱护的将士子民便会对他刀剑相向，毫不留情！
    魔息珥图并不畏死，他若是怕死又怎么会次次战斗，都身先士卒呢？他只是，只是……
    大概是仍有不能放下的执念吧。
    之前是为了找到妹妹，现在是为了保护妹妹。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想要完成的前提条件都是――他活着！
    而如今，他更是半点都不能后退，半点错误都不能犯。
    他不想如金骑王一般，有一天敌人把他妹妹的首级送到他的面前。
    他会疯的，魔息珥图一定会疯的！他会在疯狂中拖着这个世界给她陪葬！
    所以，他不仅要活着，还必须变强，他必须比所有人都强……
    一念成魔。
    作者有话说：
    好像卡文了つ﹏
    明天可能更不了，周末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