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无限月读》第3章 交易，要做吗？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
    大叔还在睡觉，露出的腿都伸到了我这边，卷曲的黑毛让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洗漱之后，大叔也醒了。
    他睡眼朦胧，叼着半截烟，开口。
    “若梦，今天先到那什么空美町公立学园去办下手续，然后，叔叔我给你安顿好了就回国了。”
    我楞了一下，没有说话。
    “叔倒是很想给你陪读，这地方也是个好地方，可是呢，叔不能留下，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大叔一脸颓废。
    我倒是早预料到了。
    所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早就有所准备的离别，其实没那么难受。
    尤其是对我来说。
    倒不如说，如果他留下，我会露出破绽，就结果来说，如此，也好。
    我点点头。
    正待说话，大叔抓着头发，小声地嘀咕起来。
    “啊，还真是舍不得呢…”
    我沉默了，微微笑。
    “昨晚的小妹妹的电话没能要下啊…太可惜了，唉…真是舍不得这里啊…”
    我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升起的一分感动也变成了无语。
    然后，叹了口气。
    无视身后传来的‘昨天的小妹身材真好…’‘哎呀，她有没有男朋友啊…’‘舍不得走啊…’这样的话语，我去吃早餐。
    会感动的我，真是笨蛋。
    在期待什么呢？
    吃过早餐，大叔在旅馆门前唏嘘不已，
    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稍微等了下，看到大叔一脸荡漾的样子，叹了口气。
    “大叔，有缘的话，还会再见。无缘的话，就算她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
    大叔的脸僵住了，他嘟囔起来。
    “我们当然有缘！我肯定还会见到她！”
    大叔磨磨蹭蹭的还是不想走。
    我叹了口气。
    “大叔！走吧。人家说不准已经离开了，又说不准已经又在工作了！你只是一个过客，至于么？”
    大叔瞬间僵住了。
    我摇摇头，拖着他离开了。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想让失足女从良，想让良家失足，想让人喜欢自己，不想承认那只是一场交易。
    不过这样的男人还算可爱。
    已经习惯了，并堕落其中的男人，才是真的没救了。
    不过，世界就是如此。
    要么洁身自好，要么随波逐流。
    可悲可叹。
    没有什么对不对，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看不透，或者说，不想看透的男人，这里就有一个。
    大叔在路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脸紧皱在一起。目光深邃。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安慰安慰他时，他大叹了口气，然后开口。
    “唉…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女朋友呢…”
    我僵住了，就连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但是，有一种漆黑的感情，从心底疯狂的弥漫出来。
    我低沉着语调，问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
    大叔忧郁地吹了口烟。
    “哎呀，大叔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该找个女朋友了啊。”
    我眼皮一跳，不瘟不火地问他。
    “那昨天那个小姐姐…”
    大叔一脸莫名其妙地瞟了我一眼。
    “那小妹怎么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不是想找人家当女朋友？”
    大叔呛了一口烟，咳嗽起来。
    “哈？若梦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找个小姐当女朋友？”
    我的反应比他还大，我冷笑着，看着他。
    “哈？明明早上还恋恋不舍迈不开腿，现在又这么说？”
    大叔瞬间僵住了，脸色很是尴尬。
    我冷着脸看着他。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啊…”
    随后，我叹了口气。
    罢了，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也做不到什么，语言都苍白无力。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扭头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大叔尴尬地抓了抓头，然后说话了。
    “若梦！”
    我扭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大叔将右手抬到我的脸前，然后。
    竖起了中指。
    我咬紧了牙，甚至发出嘎吱的磨牙声。
    在我想伸出手把这中指给掰断的时候，大叔说话了，脸上还带着红晕。
    “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大叔我早上只是在等那小妹，想要回我的戒指。”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中指，记得原先那里有一枚很好看的银色戒指，现在却空空如也。
    被那小姐姐拿走了？
    我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是我误会了…
    大叔收回了手，尴尬地笑笑。
    “哎呀，那戒指我戴了挺长时间了，突然不在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扶着自己的下巴，然后有点自豪地笑起来。
    “哎呀，昨天是不是有点太用力了…戒指都掉了，嘛，算了，就当给那小妹的礼物算了。唉，像我这样的好男人，怎么就没女朋友呢？哈哈哈哈哈…”
    呵呵…
    我抽搐着嘴角，感觉全身都有点无力。
    我想那么多，不就像个傻子一样吗？
    大叔笑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支烟，表情有种寂寥的感觉。
    他吹了一口烟圈。
    “看来，吾辈的加藤鹰之手已经大成了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我死死地咬着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甚至不敢去想。
    那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大叔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啊。
    因为早上走的早，所以，上午的时候，我们就带着行李到了空美町。
    空美町是个人数没有过万的小镇，四面环山，虽说是小镇，但也相当发达了，和城市相比也没什么不同，但空气清新，没有太高的楼层，显得淳朴而自然。有农田，有山有水，绿化也很到位。
    远远的看去，有一颗巨大的樱花树在远方矗立，它在神社鸟居的前面，粉红的樱花飘散，虽然周围的树木也算茁壮，可和樱花树一比较，就像在草地里竖了一根电线杆一样，只能沦为衬托。
    这棵樱花树算是空美町的特色，已经存在了四百多年，是具有相当历史感的绝美风景。
    不得不说，我看到了这棵明显大的过头的树之后，心里的思维就开始疯狂发散开来。
    树妖？木灵？世界树？
    总之，有时间之后，必须去那里考察一下。
    大叔也是一脸赞叹，拿手机拍了很多照片才走。
    在去空美町公立学园的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们的神情不是城市里千篇一律的冷漠，也并不是匆匆忙忙，他们显得很惬意，很温馨，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
    就连一路上被人瞩目的背着大量行李的我和大叔，在这里也是收获了很多善意的目光。
    甚至有人看我们拿的东西很多，还提出要帮忙。
    虽然最终谢绝了对方，但大叔和我，脸上都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若梦，这地方很不错啊，看的出来，这里的人都很好啊。大叔我能放下心了。”
    大叔惬意地抽了一口烟。
    我心情也很不错。
    虽然知道可能这样的现象只是表象，但不管怎么说，空美町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
    有太多的龌龊藏在光鲜之下，我只能祈祷，不说表里如一，起码这里也不要太差吧。
    我在这里，起码要度过三年时光，甚至说不准，一辈子就在这里了。
    如果风气真的很好就好了。
    到了学校门口，我们又一次震惊了。
    虽然从照片中看过几次，有了些许心里准备，但现实中看到，还是让人赞叹不已。
    有人说过，日本的教育资源倾注是世界之最。
    我曾想，再怎么搞，学校就是个学校而已，还能怎样？
    但很明显的，日本的学校，强太多了。
    一个高中，还是公立的高中，就比我的世界里的我上的大学大五倍左右。
    虽然世人都在批判崇洋媚外。
    但说实话，如果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为什么要推崇？难道世人都是愚昧的傻子？
    虽说，确实可能有这样的愚人吧。
    但是，理智对待的话，也不是不可理解。
    没什么对与不对。
    只是觉得悲哀。
    大叔一脸唏嘘地痛斥资本主义的腐败，一边卡擦卡擦的照相。
    索性现在学校的学生都在上课，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嫌丢脸把大叔给拖走。
    虽然我也一副土包子样，但是，震惊一下也就算了。
    我才不是那种注重外在的人。
    对于大学期间，国庆七天都不出去玩而躺床上七天的我来说，一切都是浮云。
    等大叔意犹未尽地呆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拖着他去了校长室。
    教学楼里面的设施也很不错，不是空有架子的表面工程。
    大叔无不感叹地说着。
    “国里的贪官少点的话，我们的教育绝对是世界之首啊…”
    我叹了口气，不去发表任何意见。
    有些事，你可以知道，但是却无能为力。
    剩下的，不是妥协就是等待。
    校长是个地中海秃头，长的没什么特色。
    他的上面，还有校理事会，他也只是个打工的，所以，在公式化地说了一些欢迎的话之后，他便叫了我之后三年的班主任，去教师办公室办理手续。
    班主任也没什么特色，普通的很。
    说是手续，其实也不过就是确认一下学籍啦，基本信息什么的。
    他很和善地和我们聊着天，边嘱托着我这边学校的一些事情，一边赞叹。
    “如果不是知道若梦君是中国人，我还以为你是地道的日本人呢，日语说的很不错啊。”
    我礼貌性地笑笑。
    “哪里哪里，在这里生活的前提条件，我还是必须要做到的。这是当然的。”
    顺便给旁边的大叔做翻译。
    大叔除了一些中国人都懂的日语之外，就只知道一些骚话。他在旁边抓耳挠腮，想抽烟又不敢，显得很是拘谨。
    班主任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和我说话。
    “若梦君太谦虚了。从你在中国的成绩来看，你在这边的话应该也会很轻松的。虽然日本史之类的还要从头学习，不过，若梦君这么天才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他微笑着，然后问我。
    “说起来，若梦君对住处有什么要求吗？我这边会尽力协商的，学生们也对你很好奇，很乐意和你一块生活的。”
    我礼貌地挥挥手。
    “怎么可能，我有的住就很感激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要求。祈祷不会对人家造成困扰就是了。”
    我知道人家只是在客套，所以，很上道地这么说。
    大叔听了我的翻译，一脸猥琐地插话。
    “那和妹子住不是很好？这样也行？”
    “你闭嘴！”
    老师一脸莫名其妙。
    我叹了口气，随即开口。
    “说起来，老师，我需要出去打工，最好安排住处的时候可以先考虑到。有门禁的话就有点困扰了，可能会打工到很晚。”
    老师一脸理解地笑笑。
    “放心，早就考虑到了，若梦君也很辛苦呢，年纪轻轻就为自己拼搏了。让人敬佩呢。”
    我礼貌地笑笑。
    老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对了，不知道若梦君对家务，照顾人，教人学习之类的擅长吗？”
    我一脸莫名其妙。
    “啊，还好吧。”
    老师的笑容大了一些。
    “其实啊，有个好友的孩子也在这里上学，而且，他家是最适合的了。父母常年在外旅游，家里就那孩子一个，家务之类的也很让人担忧，学习也不是很好，如果若梦君乐意的话，可以兼顾一下家务吗？顺便做一下家教的工作，能好好陪陪那孩子。放心，会付报酬的，这样，你也能轻松一点，专心学习。怎么样？”
    我嘴角有些抽搐。
    这是哪门子设定？
    父母双忙，不知道有没有妹但是有房…
    妥妥的主角设定啊。
    不过条件相当优越啊。
    “这样还真是帮大忙了！”
    我感激不尽。
    老师一脸尴尬。
    “这其实也算是我的私心了，想照顾一下那个孩子，对方父母不太靠谱，反而是你愿意的话真是太好了。报酬的话，足够你专心学习，好好在这边生活了。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大叔又插嘴了。
    “别是个妹子吧？这条件优越的很啊？”
    “你闭嘴！从称呼用语就知道对方是男的啊，你想什么呢？”
    老师一脸莫名其妙。
    我尴尬地笑笑，让他不要介意。
    很快，铃声就响了，而老师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办公室，一个少年，也随着来到了办公室。
    黑色的短发，清秀的面孔，黑色的眼睛，身材有点矮小。
    我凝视着未来三年的舍友，心中升起了对未来的憧憬。
    在这妥妥的主角身边，我的未来，应该一片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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