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宫变只是一次斩首行动,天启皇帝病危,之前又有托孤之事,大家都一位信王必将上位,因此也就无人阻止。谁曾想重病的皇帝会突然痊愈,而且有了一身超凡武功!
御书房里,朱由校坐着默不发声。
魏忠贤在一旁不住的擦着汗水。
他感觉陛下醒来之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陛下虽然也很聪慧,但是却平易近人,尤其耳根子软。这种人其实不是个做皇帝,连上位者都不适合!
他若是个富家公子那想来是不错的,还能搏个仁义恭顺的美名。
可惜了,他是皇帝!
但是醒来之后,魏忠贤明显感觉出了朱由校的变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若非自己是他的贴身太监,有验证过却是其人,魏忠贤都要怀疑眼前的天启皇帝时被人掉了包!
“宫里的人手靠不住!宫变的时候居然想要骑墙,两面倒!大伴,你要好好梳理一二!”朱由校突然开口说道。
魏忠贤闻言连忙跪下:“陛下,都是老奴无能,平日里对他们太过放纵,才使得他们忘了规矩体统!还请陛下降罪!”
朱由校见状长叹了一声:“这又怎么能怪到你头上,毕竟之前朕确实差点就去了!”
“朕还想把信王托付给你,让他依仗大伴制衡外朝。谁曾想…”
听到皇帝不怪罪自己,魏忠贤心里也就放了心。有听到朱由校说的托孤之言,他心里彻底没了顾虑。
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优柔寡断!
而且,那些隐秘之言也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史书记载,天启皇帝临终曾对信王说魏忠贤“恪瑾忠贞,可计大事”。而魏忠贤掌控内外,此等话自然传到了他耳中!
“陛下不可再溺爱信王!之前老奴就有怀疑,最近更是把精力放在圣上落水之事上!如今想来是打草惊蛇,因此他们才要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是老奴办事不够谨慎的缘故!”
看着魏忠贤低头猛磕,朱由校也不由得感叹魏忠贤手腕灵活,对自己也够狠。
“大伴快快起身!朕说了此时怪不到你身上!”说着朱由校亲自走过去将魏忠贤扶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说道:“不过,这功力确实要整治一二。除此之外,锦衣卫也要洗一洗!那两名大汉将军隶属锦衣卫,可是锦衣卫居然对此是毫无察觉!宫里的护卫被人换去近百人,他田尔耕到底在做什么?”
说着,朱由校一脸气愤的转身坐了回去。
魏忠贤见状连忙上前:“陛下,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还要保重龙体才是!如今宫变的消息想来已经传了出去,陛下要早下决断才是!”
“决断,还要什么决断?东林党弑君谋反,此事毋庸置疑!大伴去做便是!还有,东林党老巢在江南,大伴还要派人手过去才是!”
“这样吧,把兵部尚书崔呈秀派过去,让他把兵全抓在手里!南京是陪都,也是东林党老巢!那边必须要有我们自己人!”
“朕算是看出来了,东林党就和野草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既然如此,那就去他老家,斩草除根!”
“还有田尔耕,让他也去南京吧!锦衣卫还是要换上自己的人才行!这些外臣终究靠不住!大伴感觉勋贵如何?他们和我皇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回咱在朕这边!”
朱由校面带不甘,看上去似乎是对东林党要赶尽杀绝,对田尔耕出了纰漏表示不满。其实是为了把魏忠贤的左膀右臂调出京师!让后安插自己人手!
偏偏他还要问魏忠贤怎么看,魏忠贤能阻止吗?不能啊!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手没把事情做好,这一回要不是皇帝洪福齐天,那自己可真是百死莫赎!
不过,要是让他就这么松手,他也不愿。
于是魏忠贤说道:“崔呈秀去南京,那兵部尚书由谁接任?勋贵手里已经有了京营,若是再掌控锦衣卫,恐怕…”
“大伴说得有理”朱由校一拍大腿说道:“那就让外戚执掌吧!朕记得今年有公主出嫁是吧?前年也有一个!”
魏忠贤闻言眼珠子一转:“不错,宁德公主之前下嫁了刘有福,是城南兵马指挥司副指挥刘宗正的儿子!遂平公主下嫁齐赞元。”
“好”,朱由校大叫一声,然后说道:“那就让他们去做两个锦衣卫千户,看看谁有本事!”
“至于兵部尚书,让袁可立回来吧!”说到这里朱由校皱皱眉头,看着魏忠贤抱怨道:“多亏大伴力挽狂澜,不然的话就凭着东林党,辽东局势不知要糜烂到何等地步!还是要召回袁可立和孙师傅啊!”
“他们一个在中央,一个去辽东朕才能睡得安稳啊!”
魏忠贤一时间不话可说,孙承宗就是魏忠贤弄下去的,为的就是怕他带兵直接来个清君侧,诛逆臣!
而且,孙承宗的法子太过损耗钱粮,太平时候风调雨顺也就罢了。如今大门内忧外困,财政捉襟见肘,实在是没有钱粮供他浪掷了!
“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求见!”御书房外传来小太监尖利的声音。
朱由校闻言看了看魏忠贤,点点头。
然后魏忠贤喝道:“宣他进来!”
不一会儿,田尔耕就连滚带爬,跪在了地上:“罪臣田尔耕,拜见陛下!”
朱由校听他开口就称罪臣,知道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纰漏。只不过,还是要敲打一二!
“大汉将军,是锦衣卫直属吧?大内侍卫,也是天子亲军吧!近百人让人换了,你这个指挥使居然全然不知!你锦衣卫做的就是机密之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田尔耕闻言两股战战,头上冷汗直流。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生是死,全凭上意。
魏忠贤看了朱由校一眼,然后开口说道:“陛下,田指挥忠君之心日月可鉴!还请陛下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是是,微臣对陛下绝无二心,还请陛下再给臣戴罪立功的机会!”
朱由校知道自己敲打的目的到了,也就停手。
只见他绕过御桌,走到田尔耕身前,温声说道:“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朕就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朝中剩下的几个东林党你们先不要动!不过几个已经致仕,却仍旧搞风搞雨的,我要你想办法抓起来!记住,要有法可依!”
“然后,锦衣卫梳理一遍,那些无赖混混还有别出探子都给我踢出去!至于那些只领钱不干事的也给朕清出去!”
“能办到吗?”
“能,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办到!”
“恩,此事办完之后,你就去南京吧!那里是东林党的老巢,我要你去好好看着他们,别又让他们搞出什么事来,你却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福王以及南京勋贵,你也要下点功夫!能不能立功赎罪,就看你的本事了!”说罢,朱由校摆摆手,让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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