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说道:“我所说的不会使你们感到厌倦的。因为,事实胜于雄辩,而且远比理论生动形像,所以我想你们不会感到厌倦的。”他不等袁世修回答,又往下说:“我出生在菈丘耳王国。父亲是一个图亚王国人,母亲一个菈丘耳王国人。小时候,我的家在首都菈丘耳。我生下来不久便被父母抛弃了。是母亲的一个姑母把我养大的。那种生活是什么滋味呢?没有爱,也没有温暖。”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长大后,就去谋生。慢慢地我混进了一个帮会,迷上了抢劫、谋杀、贩毒等等犯罪活动。很快,我便成了犯罪的行家里手。我接连不断地作案,最终碰上了麻烦。一次案发后,我只得逃亡外地。在帮会的协助下我准备偷渡到图亚王国,落脚点选在莫林。临行前,帮会的头子给莫林的一个最有势力的帮会写了一封推荐信。我到了图亚王国,黑社会就对我加以重用,把这个组织的秘密金库交给我保管。当时,金库里有一千万贝利巨款。我看准机会,私吞了这笔巨款,然后藏匿起来。金库被盗后,黑社会组织出现了极大的混乱。几个星期里,他们暗杀了几百人。莫林警方全力出动,抓了很多人。结果这个组织土崩瓦解,而我却逍遥法外。”
“我还是有失策的地方。那就是我没有立刻离开图亚王国。几个月后,这个组织的头子终于抓到了我。他们对我严刑拷打,逼我交出巨款。我宁死不屈,气得他们砍掉了我的双手,临走还朝我的左胸连开几枪,想把我打死。不过他们绝没有想到,我的心脏长在右边。所有人类中,这种心脏异位的情况不足百万分之一,而我竟靠着这不到百万分之一的缘份活了下来。我被送往医院抢救。整个住院期间,我所做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怎样携款出逃,怎样把它保存起来,又怎样利用这些金钱实现我的伟大理想。”
流离突然停住话头。他的两颗泛红,身体也在颤抖。显然他越来越激动了。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袁世修心想,现在扑上去能不能杀死他?把一个酒杯打打碎坏也许可以当作刀子。
突然,他的眼睛又睁开了:“你感到厌烦了,是吗?我看你总是心神不定的。”
“没有。”袁世修嘴里答道。这次的机会已经失掉了,他希望下次还会这样的机会出现。他估计了一下他与流离之间的距离,盘算着怎样动手才有利。
流离舔舔嘴唇,接着讲他的故事:“袁世修先生,正是在那时候我做了一个重要的选择,一个现在看来非常正确的选择。出院之后,我找到莫林最大的名剑投机商,把我所有的钱全部换成了世界上贵重的稀有名剑,这些名剑用一个口袋就能装下。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名剑便于携带,二是因为名剑可以保值。当时我已预感到战争即将爆发,通货膨胀率一定要大大上升,我必须保证我的财产不受影响。做了整容手术后,我已变得面目全非。我装了副假手,还订做了一双高跟鞋来增加高度,这样,没有人能认出我了。我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流离,,而‘流离’则表示我是一个被遗弃或者不存在的人。这以后,我便到进入一家医学院学习。我全神贯注于人体的研究,我要弄清人的肉体和人的意志到底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袁世修先生,你也许会纳闷我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研究。其实这很简单,我决心要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这种权力的前提是人们必须绝对屈服。要使人们屈服,就必须掌握人的全部弱点。事实上,我设计的肉体和精神折磨能够让任何人屈服。”
袁世修端起了第三杯酒。他看了一眼海妮,发现她对流离讲话根本不感兴趣。
流离接着讲:“从医学院毕业后,我离开了图亚王国,开始在世界各地周游。我名义上是医生,所以人们称我流离。所以人们也把我看成是流离博士,这个招牌办事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实际上我的真正目的是要寻找一个可靠的基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以实现我的理想。所以,蟹岛成了我的最佳选择。
“在蟹岛上找苦心经营了整整十四个年头。用开采鸟粪以掩人耳目,同时秘密地建造这座地下工程。我从外面招募工人,主要是那些外国人。当然,只要来到这个岛上,就决不能再离开。在这十四年中,至今外界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真相。我的工程目前已全部竣工,我计划的第一步已大功告成。而下一步,我将把这种权力延伸到岛外,包括整个地球。”
“当然,我遇到过的麻烦也不少。你知道,有一种红色的鸟长期栖息在蟹岛上,你们组织的人对它们发生了兴趣,还派了两个人到岛上来观察。本来,他们住在岛的另一端,与我又不干扰,他们不可能也不允许进入我的领地。可是后来,他们突发奇想,想在岛上修建旅馆,地址就选在河口附近,说是要为全世界的鸟类学家来这里考察提供方便。这岂是我能容忍的吗?我别无选择,只能把他们杀了。当然,事情干得很隐秘,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同时,为了避免你们组织再派人来纠缠,我决定把这些鸟赶得远远的。这种鸟胆小,于是我订做了一辆外形像龙一样的喷火装甲车,其样子十分恐怖。至于效果如何,你已经感受过了。”
流离停了一下说:“我的故事讲完了。袁世修先生,你对此有兴趣吗?”
“十分感兴趣,”袁世修说道,“这恐怕是人类历史上最令人感兴趣的案例了。这么说来,李利的失踪也同这里有关系?”
“你真聪明。老实说,你们图亚王国情报部门的人都很能干。李利对蟹岛产生怀疑,并开始着手调查。我很清楚,你们不同于曲岂警方,要是让他放手调查下去,难保我的秘密不被发现。所以,只好该他倒霉了。不过,我知道事情决不会到此为止,中心方面一定会派人来调查的。我早已从警察局的档案里把你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实际上,我在曲岂和别的地方设有情报站。所以,当我的屏幕上一出现你的帆船,我就知道,我已掌握了你的生杀大权。”
袁世修道:“但是,你说的并不完全准确,我的船并没有出现在你们的屏幕上。你们所看到的不过是那个姑娘的船,而她和我并不是一伙的。”
“如此说来她是无辜受牵过了。也好,我正需要用一个白种女人来进行一项试验,她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袁世修先生,一个伟人总是能所想就能所得。”
袁世修看了一眼这个魔鬼般的疯子,心想,在现在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出其不意地击倒对方,然后设法逃出去。不过倒是可以抓住对方害怕秘密泄露这个弱点,进行最后一次尝试。他说;“不过,流离,这一次你是无论如何也难逃脱法网了。你的行为已经暴露,在我来之前俄已经向中心报告了你的罪证。你派人给我送有毒的水果,在我床上放有毒的热带蜈蚣,还故意制造车祸,以及在警察局安插女秘书,这些都是你的罪证。如果三天之内中心方面得不到我的消息,他们会马上向蟹岛发动进攻的。”
袁世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流离的反应。他接着说;“不过,从这个姑娘着想,我愿意和作达成妥协。流离,你如果同意让我们返回曲岂,我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不对蟹岛采取行动,使你有足够的时间带上你的所有财产从这里逃走。”
袁世修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样?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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