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青年之中有一个叫张顺,穿着一双老款的军鞋,裤子显得有些肥大,上衣穿着中山装,一件大袄,在这个季节,天气寒冷,身子有些冷。不过此人看上去一身正气,不会说好话,做事却毫不逊色,身高178,身材精瘦。在看着李春的时候,他也认出了她,虽然当时因为误会有些争执,但是心善的他看到李春的模样,他相信李春和那个小偷不是一伙的,李春给人的感觉挺可怜,独自一人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而且带着一个孩子,从李春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一种善良,一种求助,似乎他能想象到李春的经历,他想帮助她。
冷风在呼呼的吹着,两人像两座冰雕互相对视着,似乎在这一刻眼神的交互中,两人已经确定终生,只不过人生插曲很多。
李春想到当时的争执不想找张顺帮忙,可是眼下他没有其他能够认识的人,如今,他们姊妹两人天寒地冻,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上好饭了,顾不得面子,过去寻求张顺帮忙。她将自己的经历,自己如何去将小楚抢回来,如何带着小楚回家,又想到带着小楚去看望自己的父亲,而当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父亲所在的厂子不想她进去,她希望张顺能够帮助她。
李春一五一十的讲着,她毫不忌讳眼前的这个人只见过两次面,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张顺会害她,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张顺一定可以帮助自己的。都说女人的直接很强,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这个劳改厂里有很多像李刚父亲一样经历的人在这里接受改造,他们当中很多都是饱读诗书的人,战争结束之后,被分配到单位或者厂子担任要职,有些甚至是市长,局长。如今他们在一起,虽然每天工作干活很累,但是和这些人在一起聊天,吃饭的生活也是非常愉快的。至少在现在的李长江看来,虽然他想回家,看望老婆孩子,他心里挂念,但是眼下的这个形势由不得他。
有一点好处是,他们每人睡一间房,虽然房屋简陋,但不像知青下乡那样很多人睡在一个大炕上。
张顺是在这个厂子里工作,他有自己的宿舍,在了解到立春的困境后,他决定帮助她,他先带着她们姊妹两人回到自己的宿舍(不要想歪了。)这个时候思想没有那么开放,虽然李春也在考虑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到一个男的宿舍不大合适,心生害羞,但是此时的她顾不得那么多。
在来到宿舍的时候,张顺的宿舍面积不过二十平方,一张简单的单人床,旁边生炉子,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一个铁的水杯,外表上了白色油漆的那种。
张顺让她们两人坐在床上,自己站着,为她们倒水喝,李春接过水杯喝了起来,张顺叮嘱道:“慢点喝,烫!”李春水杯喝了一口赶紧吐了出来,捂着嘴巴:“哎呀,你不早说,烫死我了!”
“你去给我们准备一盆水吧!准备好之后,你就可以走了,不许偷看!”李春吩咐道。张顺明白李春的意思,她是想洗澡了,看着李春灰头土脸的模样,他竟然笑了。
“笑啥,还不赶紧去!”李春不是不讲理的人,但她是雷厉风行的人,她明白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家,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女孩身,已经管不了太多礼节。
张顺听完之后急忙出去,为李春准备盆,凉水,加上房间里的热水够李春洗澡的,甚至毛巾都为李春准备好了,这条毛巾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却很干净,看的出来,张顺是个干净的人。准备好这些东西之后,张顺将窗帘拉上,留下房门钥匙,叮嘱李春管好门窗便独自一人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了些洗漱用品,衣服,看样子他的这间房屋是留给李春二人住宿的。
但是李春怎么会好意思呢?两人素不相识占用他人的房间,而且照顾的很好,李春心里有愧疚,但是现在他只能接受张顺的好意。
张顺将洗漱物品放在同事好友的宿舍,经不住同事的一番调侃,这个人就是经常和张顺在一起的刚子,他们私交甚好,两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刚子比张顺调皮,爱开玩笑,是那种比较调皮的性格,不如张顺稳重。
刚子看到张顺这一切明白了张顺的心意,他故意调侃道:“把自己的房间留给心上人了吧。”
“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听到刚子的这句话,张顺内心是喜悦的。
他没有和刚子过多说话,便独自一人出去了,这一次他是去找厂长帮忙的。
这个厂子和李长江所在的厂子不同,而他的身份也没有受到再教育,一直舒舒服服的担任厂长,眼下有这么多以前比自己官职高的人在这里,他需要负责他们的生活,看管他们。这个厂长也姓张,和张顺是老乡,张顺去找他帮忙,张厂长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张厂长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孩,年龄稍大些,身体有些胖,一直暗恋张顺,确切的说,单恋张顺,整个厂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张顺,可是张顺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女孩名叫张静,在这个时代,破四旧是当前主要的风气,虽然他们都姓张,但不是本家,若在以前,即使老乡同村又是同姓,结婚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张厂长还有一个老母亲,老母亲年纪在七十上下,在隔壁的一间房屋居住。平时自己一人在房间作做针线活,偶尔出去。老母亲养了几只母鸡,将下好的鸡蛋收好,她是另有隐情。
张顺找到张厂长,张厂长不在家,张静独自一人在家,看到张顺过来,她以为张顺特意来找她,脸上表现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和张顺说话,张顺本不想搭理她,碍于情面和她说了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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