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亚传说》第二十章 旅行商人（20）

    享受着清新的海风约翰和沃尔特站在马尔默街头上的市场开始寻找建筑材料供应商，在此之前不久他们前往马尔默的市政厅申请购买土地以及在本地进行商业经营许可，然后约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和财产证明之后马尔默市政府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约翰的请求，毕竟商业能够带来财富和物资，而拥有实力的大商人更是他们巴结的对象。
    “主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建立属于您自己的商会呢？”在陪同约翰一同逛市场的沃尔特突然开口向约翰询问道，沃尔特除了想要成为约翰在一个地区的商业代理人之外还希望能够成为一个颇有名望的商会组织成员，组建商会意味着真正的事业开始的第一步，商会拥有雄厚的财力用来购买物资以及进行政治活动，同时一个成功的商会意味着其本身在一个地区或者一个行业的垄断，然后商会成员可以以更加有利的价格倾销自己的商品或者以更加优惠的价格购买原材料，这种托拉斯垄断组织的雏形已经出现在这个文艺复兴的世界，汉萨同盟在狭义上来说也是一个大型商会。
    “这就得看自己能够掌握多少资源了，成立一个商会而且想要使其盈利是需要庞大的资本和时间以及人脉来运营的，如果冒冒失失在没有掌握足够多的资源就去成立商会只会白白浪费金钱然后成为同行之间的笑柄。”
    “主人您认为需要多少资源可以让您有把握建立商会呢？”
    “举个例子，在马尔默我需要开设二十家以上的养殖场才能够确保我自己每周能够收获五百张皮革和一百包腌肉，然后才能够利用这些物资来操纵马尔默的市场，能够掌控的自然资源越多对市场的影响也就越大，直至由自己订制市场规则掌控市场行情为止，这个时候便是能够在市场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只要不犯大错就能够轻易的获取大量的利润，而这个时候组建商会能够进一步帮助自己垄断市场和操控市场，商会组织成员不仅仅是分享自己的利润这么简单，同时他们也能够为你开拓新的市场带来新的人脉以及共享利润，这也是商会组织能够做大的原因。”
    “那么主人您认为商会需要多么严密的组织和纪律呢？”
    “商人只在有利润的地方出现，谈纪律没有任何意义，至于组织一个商会仅仅需要互相配合，互相保密，互相协助就足够了。”
    “那么，我期待主人在波兰王国成立商会的那一天。”
    “借你吉言，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自己成为能够登堂入室影响国家政治的大豪商。”
    二人在交谈之间来到了马尔默市场的尽头，在这里他们终于找到属于了建筑材料供应商，在经过一番洽谈之后约翰以80枚路德银币一箱的价格购买了500箱砖块，同时以75枚路德银币一箱的价格购买了200箱木材，然后去行会雇佣建筑工人和泥瓦匠准备建筑养殖场。
    “那么预计完工需要五天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您可以耐心等待么?”
    “没有问题，在这段时间内我会雇佣好皮革匠和牛倌。”
    在和行会的管理人员商量好了之后约翰走出行会建筑然后带着沃尔特前往旅馆准备在此下榻休息，然后准备明天再继续行动。
    “主人？”
    “怎么了，沃尔特？”
    “我认为我们还需要雇佣管理人员，毕竟五个养殖场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完全管理妥善的，财务登记需要会计，材料购买需要采购人员，仓库需要看守人员，我们不能够仅仅考虑雇佣生产人员，别的事情也需要考虑。”
    “你的提议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吃晚餐然后去睡觉吧。”
    约翰没有意愿和沃尔特继续纠缠下去，他现在想的只是缓解旅途的疲劳然后开始着手在马尔默建立养殖场的事情，牛肉制成的腌肉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畅销品和奢侈品，贵族们永远不会吝啬钱财来享用佳肴，所以约翰希望自己的产业能够尽快扩展起来。
    “主人你对于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信心么？”
    “何出此言？”
    约翰疑惑不解的看着沃尔特，在他印象当中沃尔特从来没有这么出言不逊过，不过考虑他是自己的恋人所以约翰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愤怒而是选择耐心的听他讲完缘由。
    “马尔默对于主人是重要的地方，它能够源源不断为主人提供大量的高价值商品，而主人却对它的经营不管不问，似乎不是在花费自己的钱财一样，除了主人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我想没有别的解释能够解释的通了。”
    “沃尔特你多虑了，我只是因为旅途的疲倦而感到劳累而已，明天早上我就会前往行会雇佣你认为需要雇佣的人。”
    “但愿如此，我也不愿意多生波折让主人感到疲劳而产生厌倦。”
    在谈话之间沃尔特和约翰步行来到一家名叫“女妖歌声”的酒馆，然后推开大门走进酒馆内部就被迎面而来的嘈杂声和酒杯碰撞声所淹没，然后约翰径直走向柜台像侍者点了烤乳猪，烤鱼，酸菜，面包以及大杯啤酒然后带着沃尔特坐在一张桌子上等待着侍者送上餐点。
    “那么，主人打算什么时候扩大养殖场规模么？”
    “这件事情不是在格坦斯克的时候讨论过么？如果养殖场能够规避瘟疫那么我就会扩大养殖场规模，毕竟我也不敢拿着钱去试水啊。”
    约翰惊讶的看着沃尔特，最近沃尔特老是询问养殖场的问题让他稍微感到有些烦躁，虽然事情关系到他的前途但是如此频繁的过问也让约翰感到一丝不快，强行按捺住心中不悦之后约翰看着沃尔特等待着他的答复。
    “抱歉主人，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最近把心思完全放在马尔默事业方面上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经思考的举止，还请您原谅。”
    说完之后沃尔特站起来对约翰鞠躬表示歉意然后被约翰连忙示意坐下，毕竟他不想引人注目。
    “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倒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你也是无心之过，事情关系到你的前途所以我不会过于苛责。”
    “那么主人，除了皮革和腌肉以及羊毛之外您不打算在这座城市展开其他贸易了么？”
    “马尔默是伟大的畜牧业都市，但是也仅仅是畜牧业都市而已，即便是织布厂也不愿意建立在这座只有牧人和工匠的城市，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么主人还是打算在维斯比设立织布厂咯？”
    “维斯比是汉萨同盟东部纺织业的中心，在那里可以轻易募集到大量经验丰富的纺织工人，而且税收和工资也比较合理，同时也不必担心货物销售问题。”
    “那么主人以后究竟打算做一些什么样的买卖呢？”
    “食物，工业品，奢侈品，矿石。”
    “主人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名留青史的商人么？”
    “这就得看自己的运气了，对于成功与失败强者谦虚说是运气，弱者为自己的惨败找理由说是命运，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古往今来成功的人物往往具备惊人的毅力和勇气以及不懈的努力，毕竟付出努力不一定获取回报，但是不努力则是什么都没有。”
    “那么我期待主人能够统驭汉萨同盟的那一天。”
    “借你吉言，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尽快把桌上的烤乳猪和酸菜吃完吧，否则都凉了。”
    “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呢。”
    结束对话之后沃尔特难得的对约翰作出了评价，然后举起桌上的酒杯开始痛饮起来，约翰看到他这个样子愣住了，不过看到曾经那个男孩已经长大他也开始欣慰起来了。
    “那么，等待并且满怀希望，希望明天会变得更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约翰将桌上的烤乳猪和酸菜一扫而空，然后将面包分成两部分留给沃尔特足够多的份量，然后默默的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在这个世上一个个生命在挣扎着蠕动着，对于教会而言是挽回日益衰败的教会权威，对于贵族而言是掠取更多的财富和权力，对于人民而言则是在这个光明在黑暗包裹的环境中开始萌芽的时代挣扎的活下去，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理想和信念都扎根于这个名为卡拉迪亚的大陆，然后互相碰撞，毁灭最后又从废墟和尸体中新生，文明和国家如同生命一样从诞生到成长然后衰老最后步入灭亡，之后又诞生新的生命。”
    约翰此时此刻心中思绪万千，在这个文艺复兴的时代人们开始抛弃中世纪的黑暗并且渴望获得救赎，只是这注定要花费上数百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善与恶的搏斗永远不会停止，必定会有许许多多精彩的故事，能够来到这个激荡的时代也是他的幸运了。
    “主人？”正在抓住面包和烤鱼分食的沃尔特看到约翰在低头沉思不由得开始疑惑起来，对于他的主人沃尔特始终保持着一种敬畏，约翰总是能够准确的判断形势然后再下注，面对险境的时候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鼓起勇气面对现实，所以他对约翰十分崇拜而且对他的教导推崇备至。
    “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你继续用餐吧。”
    在安慰了沃尔特之后约翰继续进行思考：“功魁祸首本一体，遗臭流芳非两身，这句话适用于任何历史上成功的政治家，瓦斯迪瓦夫能否胜任这个评价就看他的努力了，如果波兰公国成功成为一个屹立于卡拉迪亚大陆上的强国，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有了更多的回报。”
    “能够和波兰贵族搭上线并且能够享受他们的恩宠轻易的向他们倾销物资这样的事情在以前实在是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并且更大的机遇等待着自己，一切就看自己的胆识和手段能否胜任时代激荡带来的挑战了，从来没有一个帝国不是依靠奇迹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也莫不如是，时代在召唤我。”
    “主人？”
    “恩？什么事情？”
    “那个，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去旅馆休息了。”
    约翰看着酒馆周围仍然热闹不已的氛围再看上已经点燃蜡烛的烛台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待了太久时间，只是难得的宁静让自己思考了不少的事情。
    “动身吧，但愿今晚能够做个好梦。”
    “恩，我会侍奉主人的。”
    就这样两人在夜色笼罩的马尔默的街道上行走着，寂静的夜空偶尔被几声犬吠打破。